长篇小说《苦乐年华》连摘——第十五章

作者 林艾

歌厅失火岳晓丽逃生以后，她把生命中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吴满玉。事后冷静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草率。当时吴满玉曾经严厉地制止，是在她的主动进攻之下，他便身不由己完成了由青年变成了男子汉的历程。事后岳晓丽对自己的行为一点儿都不后悔，倒是怕吴满玉误会，把她看成轻浮放荡的女人，今后还怎么好意思站在他的面前。

吴满玉和岳晓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有些羞愧和内疚。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些乘人之危，尽管当时极力控制，但还是发生令人尴尬的事情，他们的生命力处于旺盛的时期，只要一方冷静些，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以后他们还怎么以姐弟相处。

吴满玉整天躲避着岳晓丽，他的车还停放在办公室门前，只要发现岳晓丽走来，就把脸扭向了别处。岳晓丽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主动上前，他俩就这样回避了一个多星期。

爱情既欢乐又痛苦，几天来岳晓丽心神不定，工作总出错。她把刚从银行提取的五万现金放在办公桌上就出去了。还是刘副总发现挎兜里都是钱，主动帮她保管好。当他把钱完璧归赵时便开口说道，晓丽，你近来心事重重，总是丢三拉四的，这样下去要出大事儿？岳晓丽回答，谢谢赵总，我……我没事儿呀？刘副总说，近来你的性格都变了，从前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岳晓丽哪里去了，是不是谈恋爱了？要是有这事儿，我给你当参谋？岳晓丽脸红着说，没影的事儿，谁谈恋爱啦？

岳晓丽与汽车司机吴满玉的关系刘副总早有耳闻，每个人都是从年青时代过来的，感情一时冲动别说汽车司机，就是讨吃要饭的都不嫌弃。时间就是最好的老师，一旦发现对方缺点大于优点，就会主动离去。旁观者最清楚，只是如今俩人正在火头上，劝阻反而会造成逆反心理，俩人走得更近。刘副总并不看好她俩的结果，文化、家庭、地位等等差异，到头来只能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岳晓丽再也不能忍受像失恋了般的痛苦，她在办公室里看见李工一行下了吴满玉的汽车，便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在车后座上。吴满玉一回头看见是她，脸色有些羞涩般红润。便问道，去什么地方？岳晓丽说，莲花山公园。一路上，她俩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说话。

莲花山公园位于深圳西郊，这里不同于香蜜湖、欢乐谷、小梅沙那些游人如织的地方，显得比较宁静。吴满玉把车停泊在一片铁树丛中，岳晓丽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躲着我？吴满玉说，没有啊？岳晓丽说，你很讨厌我吗？吴满玉不言声，他用手指头在汽车前玻璃上画着不规则的图案。

吴满玉的沉默让岳晓丽非常生气，这个人总是这样的臭毛病，心里有话不直接说出来，啥时候把她惹急了，教训一番才顶事。岳晓丽便在吴满玉头上拍了一下，问你话呢？但他还是不言声。她大声地对他说道，你给我抬起头来！

吴满玉转过了头，看见岳晓丽的眼睛噙满了泪水，一个星期没见面，她好像消瘦了许多。吴满玉下车从前座来到后车座上说了声，岳姐，对不起，便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头。岳晓丽身子微微颤抖，吴满玉用力拥抱住她，岳晓丽转过身子俩人不停地亲吻。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他们享受着人生最伟大的爱情。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俩在汽车里酣畅淋漓地享受着应该享受的一切。死里逃生第一次尝试这样的事情，吴满玉是在被动情况下进行的，几乎没有体会到多少快乐。岳晓丽却是在报恩的支配下，同样没有太多的感受。

这一次却与上一次大不相同，好像吴满玉更主动些。当他俩冲过激流海滩，攀登上人生的顶峰多么盼望时间就此凝固，永不分离。完事之后俩人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享受着温暖阳光的馈赠。吴满玉拉着岳晓丽的手问道，岳姐，你不后悔吧？岳晓丽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辛福地问道，你一生都不会嫌弃我吧？吴满玉整理着岳晓丽凌乱的头发说，我怎能配得上你，我总是在想，我俩不会有结果。

岳晓丽说，我比你大三岁，我担心用不了几年，你会嫌弃我。吴满玉摩挲着她的手说，不会的，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怕你父母不同意，所以我们一直以姐弟相处，我都不清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天我一直躲着你，刚才我本来想对你说分手的，怎么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晓丽望着吴满玉那又黑又亮略带羞涩的眼睛说，我父母那里没事儿，他们会答应我的。今天就给他们打电话，把咱们的情况向他们讲清楚。不过，我只能说比你大一岁，你看合适吗？

吴满玉说，今后不管对谁谈起，你只比我大一岁，我永远叫你岳姐。吴满玉的用意她清楚，在中国人的婚姻观念中，男比女大十几岁都无所谓。但女的比男的大几岁，无论是在亲戚亲朋面前，还是在社会舆论方面都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吴满玉的宽宏大量和善解人意，让岳晓丽倍感激动。她觉得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但父母能同意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不明身份的打工崽吗？摆在她面前的远比她想像的艰难需多。

当天夜里岳晓丽给家里打了个长途电话，那边是母亲接的电话。岳晓丽在手机里先谈了自己在深圳的工作和生活情况，然后开门见山地把她和吴满玉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了一百个不同意，她在电话那头说，女人头等大事就是婚姻问题，找上个好丈夫一生平安幸福，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岳晓丽听见母亲不同意，就把歌厅失火，吴满玉不顾个人安危，奋力抢救她的事情讲给母亲听。最后她说，能在关键的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这种人不值得信任吗？把一生托付给这样的人不应该吗？妈妈，请你相信我的眼睛。

母亲在那边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影视剧不是经常有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吗？不会是他事先导演，找个人放了把火吧！

岳晓丽急了，妈呀，亏你想得出来，那场火灾死了十几条人命，谁有豹子胆敢开这么大的玩笑？

母亲说，他的底细你了解吗？没爹没妈缺少教养，从小在社会上流浪，不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吧？

岳哓丽说，妈你越说越没影了，他要是负案在身，能够打工吃苦吗？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东走西窜吗？

母亲说，我们从小把就你惯坏了，给你介绍个好人家一个都不瞧。大街讨吃要饭的，反而看得上。你就是天鹅说成板嘴也没用，我不会把你交给一个身份都没弄清楚的人。

电话里边的声音在颤抖，想必母亲流下了眼泪。岳晓丽没想到她和母亲的通话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就在她准备停止与母亲谈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你妈为你好，一辈子的婚姻大事父母怎能不操心？电话里不是三言两语能说不清楚的。你把手头的工作安顿好了，回来一趟详细谈谈。岳晓丽这边“噢”了一声，关掉手机已是泪流满面。

爱情的力量促使一方对另一方无比真诚，岳晓丽把与父母交谈不快的情况告诉了吴满玉。吴满玉说，我早就知道咱们没有结果，你就是不听。像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谁家的父母都要斟酌再三。你父母为了你好，不能因为我伤害了家人的感情，我们分手吧？

岳晓丽说，我们女人不像你们男人那样心狠，说了断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知道别人怎么思念你吗？只要一天见不到你，都想不起你的模样啦！我这辈子不会再看上别人啦！岳哓丽神情黯然地说道。

岳晓丽的真情实感让吴满玉倍感激动，他拉着她的手说，岳姐，我以后再不说伤害你的话啦，咱们就这样相处着，父母的工作慢慢做，不要伤了他们的心。

几天后吴满玉把岳晓丽送到了深圳机场，分别的一瞬间，他俩分明感觉到眼睛有些湿润。但他俩没像周围其他恋人那样如漆似胶般的搂抱，只是拉着手彼此默默地注目着对方，一切语言都在双方又黑又亮的眼睛中。

从南国深圳乘飞机回到了北国的省城，就好像到了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一月份的深圳草木葱茏，繁花似锦，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偶尔冷空气南下，人们也只是将毛衣穿在身上，用不了几天就换下。而北方却是万物凋谢，天寒地冻，一片千里冰封的世界。人们貂皮大衣，羽绒服穿扮的如同大熊猫一般。来年三四月份还是天寒地冻的样子，五六月份呼啸的西北风都与夏天没有一点儿关系。

岳晓丽没想到母亲的脸比寒冬腊月都冷峻，一进家门母亲就给了她个“二比零”， 一点儿没有长时间母女分别的思念之情，脸上全是愤怒和埋怨。母亲开口说道，我就奇怪啦！那么多得好小伙子都不瞧人家一眼，讨吃要饭的你倒很欣赏？

岳晓丽说，妈妈，你不了解人家，你可以问问爸爸和刘叔他们，小吴的人品不错。

母亲说，不用问，没爹没妈的野小子好不到哪儿去，趁早离他远远的！

父亲没想到母亲会发那么大的火，这样适得其反，反而会把女儿逼到悬崖边，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父亲便劝解着母亲，你先不要发那么大的火，让晓丽先说说小吴都有那些长处，你再心平气和地把小吴的短处讲出来，让她仔细琢磨利弊不好吗？

父亲毕竟是闯荡出来的人，话语比较合情合理。岳晓丽就把吴满玉勤奋好学，大事大非面前有头脑，帮助爸爸和刘叔他们平息民工风波，又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自己，你们能说这样的人不可爱吗？

母亲冷若冰霜地说道，我问你，他们的家底你清楚吗？他父母为什么离异？他又因为什么不回家，说不定还是大牢里逃出来的呢？

岳晓丽反驳母亲，你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他要是负案在身，公安部门早就发出了通缉令。再说他又不是没腿，跑到哪儿不成，偏要一直在省城打工？

母亲说，他因为啥跑出来的你知道吗？婚姻大事讲究根正，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缺爹少娘的没个好东西！

岳晓丽说，你也不能这样看人，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好端端一个大清王朝，不就毁在八旗子弟的手里了吗？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母女俩说得都有道理。父亲便好言相劝女儿，你妈也是为你好，一辈子的终身大事，那个父母不操心？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但要像你妈说得那样把小吴情况弄清楚，可不要头脑发热什么都好，伟人还三七开呢？

母亲愤怒地打断了父亲的话，我看她是鬼迷心窍，好话听不进去，反正那个讨吃鬼休想走进我这家门，我们可不是民政部门的收容所！

岳晓丽气氛地说，不进就不进，离开你们地球还不转呢？我们照样能活！她说完了以后，眼睛噙满了泪水走了自己的卧室。身后传来了父亲关切的问候声，晚饭在王府大酒店，别耽误了啊。

岳晓丽说，你们去吧，我吃不进去，随手用力关住了门。

父亲对母亲说，你看晓丽回来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就又让你给搅浑了，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母亲红着眼圈说，真气死我啦，谁讨吃她爱谁。

父亲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晓丽和小吴正在热恋期间，你和女儿的关系搞犟了，反而把女儿推给了人家。女儿小的时候跟我们亲，大了就跟女婿亲，我们不就盼着早点儿解决女儿终身大事吗？

母亲说，趁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个份上，你马上把她给我从深圳弄回来，要不就把那个小吴轰走。现在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他肯定谋上了咱们的家产，甜言蜜语哄住了晓丽，可不能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呀！

父亲说，两个大活人，谁能捆住他们的手脚。前几天市委的王秘书长给晓丽介绍张副书记的儿子，人家在市外事办工作，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晓丽。其实我的心里挺矛盾，找个家庭好的，又怕是个花花公子，到头来女儿还是受委屈。

母亲说，我们管不了以后的事情，眼前和张副市长结亲家那才是门当户对。再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找谁都比跟个讨吃鬼强。这事儿还你跟晓丽说，她现在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我的话她哪能听进去？我们尽快安排晓丽和张书记的儿子见面。

母亲对吴满玉的固执和偏见近乎不讲道理，让岳晓丽十分恼火。父母把她养大成人，她应该尊重他们，但养育之恩不能以干涉自己的爱情而相提并论。他们一点儿都不尊重女儿的感情，甚至以粗暴的蛮横的态度辱骂小吴，这让她十分气愤，母亲和小吴都没见过面，凭啥抱有如此大的成见呢？

岳晓丽独自一个人坐在肯德基的吧台前喝了杯可乐，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的广东深圳的区号就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了吴满玉清晰的声音，你到家了吗？她回答到了。他再问一切都顺利吗？她回答顺利。他停顿了片刻又说，你把咱俩的事情对你父母谈了，她回答谈了。他们不同意，对吗？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你的话语如此的少，我已经感觉到了。

岳晓丽声音颤抖的安慰吴满玉，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你相信我，今生今世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吴满玉在电话那边说，父母反对也有他们的道理，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幸福一辈子。像我这样身份的人肯定配不上你。你也别着急，别一见面就惹父母生气，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吴满玉善解人意的一番话让岳晓丽十分感动。她在电话这边说，我知道，我会处理好和父母的关系，你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很快就会回去。说完以后她把手机关了，结束了天南海北的通话。

父母的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通，尤其是母亲的意见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整天唠唠叨叨，她都快烦死了。已经回来一个星期，她决定明天就返回深圳。没想到父亲让她看完男朋友再走，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一直认为开明的父亲，为什么明明知道女儿在和小吴谈恋爱，还要给她介绍对象，她便气愤地说道，不见！

父亲就把张副书记等等优越条件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么好的条件误过就再没了。你要是看不上人家，又有谁能强迫你？岳晓丽还是那句话，不去，谁想看谁看去！

父亲面露愠色地对岳晓丽说，你也不是孩子了，已经长大成人啦！有些事情你要掂量掂量轻重。如今的商海如战场，今天你是百万富翁，明天、后天啥情况谁也不知道？咱们公司的状况你都清楚，这几年房地产开发犹如滚雪球越做越大，房价起伏不定，银行多少贷款你也清楚。我经常半夜醒来睡不着，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爸爸难啊！如果咱们和张副书记结下了这份情缘，就等于有了一座靠山……此刻，在外人眼里西装革履事业成功的父亲软弱的如同孩子一般。

母亲泪流满面地说，晓丽，你就看爸妈拉扯你二十多年的情份上，见上人家一面吧，饭局都定好了，总得给爸妈一些面子吧，就等于我们求你啦？

父母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岳晓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深圳回来一直与母亲说不到一块儿，没少惹她生气。自己这样走了，他们岂能安宁？她在同情父母的情况下，勉强答应见上张副市长的儿子一面。

那天岳晓丽从卧室出来一身黑礼服装扮，这让母亲非常生气，她气愤地说道，你穿戴的就跟办丧事似的，人家也没招惹你，你又跟谁过不去？岳晓丽朝母亲扮了个鬼脸嘟哝着，哪儿来的这么多讲究？她说归说，还是换了件水红色羊绒衫，外边又套了件湖蓝色羊绒大衣，这才让母亲长长地吐了口气。

岳晓丽的相亲宴会如期在市金盾大酒店进行，参加人员除了双方的父母，还有市委的王秘书长夫妇，正好八人一席。从饭店的选择到参加宴席的人员都与众不同，长辈最低的级别都是处级，高雅中流露着威严，过分的热情又不乏虚假成分。这一切都让应付差事的岳晓丽犹如腚下有刺，坐立不安。

母亲时刻注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她在应酬别人的同时还得操女儿的心，恐怕她一句话就砸锅。岳晓丽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跟本没拿正眼瞅过身旁的张胜利。这让做母亲的十分着急，她不时暗示女儿礼貌些，应该对张胜利说些什么？

岳哓丽开始注意张胜利，从他坐在那儿比别人高半头的样子，他的个头应该在一米八零以上，但缺乏体育锻炼或者吃得太少的缘故，看上去像根豆牙菜般的单薄。他的前胸贴后背，细胳膊细腿像只大虾米。他给她夹菜，她看清了他的那只手，五指细长，没有血色。岳晓丽想到了深南中路上看见车祸碾压下来的，那只没有血色的手。想到此，她有些发呕，急忙抬起手捂住了嘴。

张胜利给她递过几张餐巾纸，岳晓丽再也不敢看他的那只手，她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礼貌地说道，谢谢！刚从深圳回来，一时还不能适应气候，胃疼。母亲终于等来了女儿吝啬的话语，高兴地说道，我们晓丽就这点儿不好，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话更少。

张胜利母亲却说，我就喜欢晓丽这样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爱听那些叽叽咋咋女孩子大喊大叫。

张胜利对岳晓丽的印象不错，大献殷勤给她夹菜，说些社会上的趣闻轶事，惹得岳晓丽莞而一笑，掩口适止。就这样逢场作戏吧，张胜利妈妈不是喜欢性格内向的姑娘吗，我就装个贤妻良母的样子来。我呀，疯起来都敢上房搬砖溜瓦。

岳晓丽父母对女儿的表现比较满意，鸡比鸭子淹死啦！那个小吴拿什么和人家张胜利相提并论呢？看来晓丽的思想有了变化，在与未来的亲家和宾公大人相互告别以后，母亲兴致勃勃地问岳晓丽看上人家了吧？岳晓丽一句话好险使她背过了气—— 一家子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