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双抢”

周末,我常到办公室。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有雨吗,怎么还出了太阳?天气预报真的不是像样的预言!这伞算是白带了。

我又转到手机上“天气App”看个究竟。原来,今天确实在下雨,不过,不是成都,而是故乡安徽潜山。对不起,冤枉了天气预报,我道歉。

此时的故乡,应该进入“双抢”时节。现在,似乎很少有人搞“双抢”了。或许,过不了多少年,“双抢”作为一个词语将会消失。

童年时,我们皖西南,一年要种两季稻。这个时节,既要抢收,又要抢种。如今,农民的稻田都流转给种田能手,一年只种一季稻。农民从田地里解放出来,城市里就有了“农民工”。“农民工”作为一个词语将填补消失的“双抢”。

对于我来说,“双抢”是小时候最恐惧的一段时光。所以,从小到研究生毕业,最不喜欢的就是暑假。

双抢基本会持续整个暑假,首先是收禾、插秧,紧接着就是拔草。一个夏天下来,臂膀都要脱几层皮,整个人要黑上好几圈。尤其是小腿上被蚂蟥咬出的伤口,要到秋季开学半个多月之后才能恢复。

打稻机都是后来的事情。最初没有机械的时候,就是一个正方形的木桶,我们称之为“稻桶”,双手紧攥一把稻子,先甩到身后,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砸向稻桶的内壁。通过撞击力,达到脱粒的效果。这个脱粒的过程,也叫“打稻”。只是到后来,加上机械部分,方才演变成打稻机。我们学生娃,力气小,大人打三次,稻谷就从稻草上脱粒干净,我们得打六七次都很难打干净。

那时候,生产队还是大集体。稻谷脱粒下来后,要挑到生产队的稻场,晒干后,按照家庭人口和家庭工分,分给各家各户。

有一次,傍晚分稻时,我挑着一担箩筐到稻场。见我去了,生产队负责分稻的叔叔恶狠狠地说:“你家是欠钱户,工分少,来凑什么热闹?”我流着眼泪,把一担空箩筐又挑回家了。父亲见我挑着一担空箩筐流着眼泪回家,问我怎么回事。我仰面朝天沉默半晌,收拾完眼泪,说:“大,没事,一切都会过去。”

双抢期间,收割、打稻、犁田、耙田、耖田、插秧和拔草,除了犁田和耖田,其它的农活,我都干过。

母亲把自己当男人,常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和姐姐、妹妹,只要放假,尽可能去干农活,为家里挣点工分。为了挣工分,两个姐姐和大妹妹不得不辍学回家挣工分。尽管如此,俺家仍然是欠钱户。

正因为此,挨饿受冻,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当然,从乐观积极的一面来看,挨饿受冻,都成了我难得的宝贵财富。可是,对于,我的姐姐和妹妹呢?这个账,我们能找谁去算呢?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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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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