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之半表半里部之小柴胡汤证之第96条

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之半表半里部之小柴胡汤证之第96条


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之半表半里部之小柴胡汤证之第96条


中部病辩证

一、少阳病

二、少阴病

三、部证

小柴胡汤证

96、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

自此以下,论柴胡汤一类证治。

柴胡汤主少阳病,大论列柴胡诸证于太阳篇,而少阳篇仅存空洞之词,何也?曰:仲景之论六经,沿热论之名,而不袭其实故也。热论三阳之次,太阳、阳明、少阳,谓太阳传阳明,阳明传少阳也。仲景次少阳篇于阳明篇后,沿热论之名也。

然仲景之少阳,来自太阳,传诸阳明,故柴胡证不可次于阳明之后,即不可列于少阳篇矣。

热论之三阳,皆仲景之太阳,故皆可发汗。仲景之少阳,则为柴胡证,不可发汗。此一证候群,为热论所不言,此皆不袭热论之实也。故柴胡诸证虽在太阳篇,曾不称为太阳病。大柴胡条虽有太阳病过经十余日之文,已过太阳经,即非太阳病,此皆明其病之非太阳也。

少阳篇云,“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与小柴胡汤”,明太阳传少阳,少阳主柴胡也。一百一条云,“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明少阳传阳明也。

凡此,皆仲景自异于热论之微旨,故列柴胡证于太阳篇。次少阳篇于阳明篇之后者。仲景之不得已,亦仲景之不彻底也。

仲景之三阳,皆视抗病力所在而为之界说。太阳为在表在上,阳明为在里在下,而少阳自昔称为半表半里。所谓半表半里者,非半在表半在里之谓,谓在表里上下之间也。故太阳证在头项,在躯壳,头项为上,躯壳为表也。阳明证在肠在腑,腑为里,肠行大便为下也(阳明之胃实指肠,三泻心汤治胃者,注家犹指为少阳焉)。而少阳证在胸胁、在胸膜、在膈膜,胸胁与膈膜为上下之间,胸膜为表里之间也。腹膜病不属少阳者,位已近下,虽在表里之间,不在上下之间故也。余常谓表与上,里与下,常相因。以是推之,其事益明。

伤寒五六日中风,系倒句法。谓伤寒或中风,经五六日也。病起五六日,为太阳传入少阳之期。揭五六日,明下文之证候为少阳证也。

往来寒热,与恶寒、发热不同。恶寒、发热者,恶寒之自觉证,与发热之他觉证同时俱见。往来寒热,则恶寒时不知热,发热时不知寒,寒与热间代而见。疟疾其代表型也。

胸胁苦满,谓肋骨弓下有困闷之自觉证。满与懑通,懑之音义俱同闷。胸胁之所以苦满,不但肝、脾、胰三脏肿大,亦因胸胁部之淋巴腺肿硬故也。淋巴系即古书所谓三焦,三焦之经为手少阳,故胸胁苦满为少阳证。干性胸膜炎,其代表型也。

嘿嘿,即默默。喜呕,犹言屡呕。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皆因病毒蓄积于膈膜附近,胸胁部有炎症,影响胃机能故也。

自往来寒热至喜呕,为小柴胡之主要证。

以下历举或然证,明此汤应用之广,虽有异证,仍可施用也。

山田氏云:其或以下数证,便是所兼之客证,不问其兼与不兼,皆在一小柴胡所得而主也。盖人之为体,有虚有实,有老有少,有有宿疾者,有无宿疾者,故邪气之所留虽同也,至于其所兼者,则不能齐,是以有兼证若此者也。

成氏云:病有在表者,有在里者,有在表里之间者。此邪气在表里之间,谓之半表半里。邪气在表者,必渍形以为汗。邪气在里者,必荡涤以取利。其于不外不内,半表半里,是当和解则可也。小柴胡和解表里之剂。

岛寿云:半表半里者,不表不里,正在表里之中间也。又有表里俱见者,不与此同。夫表里俱见者,有头痛寒热之表证,而复有口舌干燥、腹满等之里证也,非若所谓半表半里,寒热往来,胸胁苦满等证也。后学不察,误者亦多,特表而出之。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人参(三两),半夏(半升),甘草(炙)、生姜(各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楼实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楼根四两;

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

若胁下痞硬,去大枣,加牡蛎四两;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四两;

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半升,干姜二两。

《千金方》云:妇人在蓐得风,盖四肢苦烦热,皆自发露所为。若头痛,与小柴胡汤;头不痛,但烦热,与三物黄芩汤(黄芩、苦参、干地黄)。案:此条亦见《金匮•妇人产后篇》,当参看。

又云;黄龙汤,治伤寒瘥后,更头痛、壮热、烦闷。方,仲景名小柴胡汤。

《苏沈良方》云:此药,伤寒论虽主数十证,大要其间有五证最的当,服之必愈。一者,身热,心中逆,或呕吐者,可服。若因渴饮水而呕者,不可服。身体不温热者,不可服。二者,寒热往來者可服。三者,发潮热者可服。四者,心烦、胁下满,或渴或不渴,皆可服。五者,伤寒已差后,更发热者,可服。此五证但有一证,更勿疑,便可服。若有三两证以上,更的当也。世人但知小柴胡汤治伤寒,不问何证,便服之,不徒无效,兼有所害,缘此药差寒故也。元祐二年,时行无少长皆咳。本方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干姜各半两,服此皆愈。常时上壅痰实,只依本方,食后卧时服,甚妙。赤白痢尤效,痢药中无如此妙,盖痢多因伏暑,此药极解暑毒。

渊雷案:

胸胁苦满,心下痞硬,时时呕逆,口苦目眩,脉弦细,舌苔薄白,向边渐淡者,小柴胡之的证也。具此证者,无论有热无热,寒热往来与否,亦无论何种病,服小柴胡汤,无不效者。《苏沈良方》所举五证,惟第四证最核,其他四证,不可过信。

《直指方》云:小柴胡汤,治男女诸热出血,血热蕴隆,于本方加乌梅。

渊雷案:

有人以柴胡为升提发汗之峻烈药,不敢使用。此风盖启自洁古、东垣,以至于今,天下滔滔皆是矣。夫大论以目眩为少阳证,孙真人以柴胡汤治产后得风头痛,杨仁斋以柴胡汤治诸热出血。诸热出血者,衄血、吐血也,由是观之,柴胡岂升提药哉?仲景于少阳禁发汗,而独任柴胡,柴胡岂发汗药哉?耳食盲从,不学不思,良可叹也。

《得效方》云:小柴胡汤治挟岚嶂溪源蒸毒之气。自岭以南,地毒苦炎,燥湿不常,人多患此状,血乘上焦,病欲来时,令人迷困,甚则发躁狂妄,亦有哑不能言者,皆由败毒瘀心,毒涎聚于脾所致。于此药中,加大黄、枳壳各五钱。

《名医方考》云:疟发时耳聋、胁痛,寒热往来,口苦喜呕,脉弦者,名曰风疟,小柴胡汤主之。

《医方口诀集》云:小柴胡汤,予常用之,其口诀凡六:伤寒半表半里之证,加减而用之,其一也;温疟初发,增减而用之,其二也;下疳疮,又便毒、囊痈等类,凡在前阴之疾,皆用为主剂,其三也(案:此说难从);胸胁痛,寒热往来,因怒为病之类,凡属肝胆者,皆用为主剂,其四也;寡尼室女,寒热往来,头痛,胸胁牵引,口苦,经候失常者,似疟非疟,似伤寒非伤寒,此热入血室也,以此方为主药,随见证作佐使用之,其五也;古书治劳瘵、骨蒸,多以本方加秦艽、鱉甲等药主之,予虽未之试,知其不为无理,故取为口诀之六。

《方极》云:小柴胡汤,治胸胁苦满,或寒热往来,或呕者。

渊雷案:

当有心下痞硬证。

《方机》云:小柴胡汤,治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者;胸满胁痛者;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或渴,或微呕者。又治胁下逆满,郁郁不欲饮食,或呕者,兼用应钟;发潮热,胸胁满而呕者,兼用消块;寒热发作有时,胸胁苦满,有经水之变者,兼用应钟;产妇四肢苦烦热,头痛,胸胁满者,兼用解毒散;产妇郁冒,寒热往来,呕而不能食,大便坚,或盗汗出者,兼用消块或应钟;发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满者,兼用消块;发黄色,腹痛而呕,或胸胁满而渴者,兼用应钟;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者,兼用消块。

《古方便览》云:小柴胡汤治疟疾,当随其腹诊,考而用之。古今以此汤为治疟疾之方,一概施用,多不验者,以其但据寒热,不知腹诊故也。东洞先生主腹诊而教弟子,腹诊不精,则不足治病。

又云:治水肿,胸胁苦满,小便不利者,兼用三黄丸、平水丸。

汤本氏云:小柴胡汤以胸胁苦满为主证。诊察之法,令病人仰卧,医以指头从其肋骨弓下,沿前胸壁里面,向胸腔按压,触知一种抵抗物,而病人觉痛,是即小柴胡汤之腹证。然则胸胁苦满云者,当是肝、脾、胰三脏之肿胀、硬结矣。然肝、脾、胰并尤异状,而肋骨弓下仍有抵抗物触知者,临床上所见甚多,是必有他种关系。以理推之,殆该部淋巴腺之肿胀、硬结也。何则?凡以肋骨弓下抵抗物为主证,而用小柴胡汤,治脑病,五官器病,咽喉病,呼吸器病,胸膜病,心脏病,胃肠病,以及肝、脾、胰、肾、子宫等病,其病渐愈,则抵抗物亦从而消缩。据经验之事实,以推其病理,除淋巴系统外,无可说明。盖因上述诸脏器中,一脏乃至数脏之原发病变,其毒害性物质由淋巴及淋巴管之媒介,达于膈膜上下,引起该部淋巴腺之续发病变,使之肿胀、硬结也。仲师创立小柴胡汤,使原发、续发诸病同时倶治,而以续发的胸胁苦满为主证者,取其易于触知故也。

渊雷案:

药治之原则,在利用人体之天然抗病力,而顺其趋势。证在上、在表者,知抗病力欲外达,故太阳宜发汗;证在下、在里者,知抗病力欲下夺,故阳明宜攻下;至于证在表里上下之间,则抗病力之趋势不可知,故汗、吐、下诸法,皆禁施于少阳(参看少阳篇二百六十八至二百七十条)。

夫阳证祛毒之治,除汗、吐、下,更无他法。汗、吐、下俱在所禁,则少阳之药法,几于穷矣。

独有柴胡一昧,专宜此病。征诸实验,若服柴胡剂的当,有汗出而解者,有微利而解者,非柴胡兼有汗下之功,特能扶助少阳之抗病力,以祛除毒害性物质耳。

亦有不汗、不利,潜然而解者,昔贤因称柴胡为和解剂。意者,柴胡特能产生少阳之抗毒力,与毒害性物质结合,而成无毒之物,故不假祛毒,而病自愈欤。

小柴胡汤之主药柴胡,专治胸胁部及胸膜、膈膜之病,又能抑制交感神经之兴奋,能疏涤淋巴之壅滞。神经证,古医书称为肝,其兴奋过度者,又称为胆。肝胆之经相为表里,胆又与淋巴系之三焦称少阳经,故柴胡称肝胆药,又称少阳药。

主药柴胡,及不足重轻之副药甘草、大枣而外,芩、参、姜、夏皆胃药,胃邻接胸膈,受胸膈病之影响最大故也,然其与柴胡相伍,必有特殊之效,愧余未能探索耳。

张氏《本草选》云:昧者以粗大者为大柴胡,细者名小柴胡,不知仲景大小柴胡,乃汤名也。

王氏《古方选注》云:小柴胡汤去滓再煎,恐刚柔不相济,有碍于和也。七味主治在中,不及下焦,故称之曰小。

《伤寒类方》云:此汤除大枣,共二十八两(案:徐氏作半夏半斤,故云尔),较今称,亦五两六钱零,虽分三服,已为重剂。盖少阳介于两阳之间,须兼顾三经,故药不宜轻。去渣再煎者,此方乃和解之剂,再煎则药性和合,能使经气相融,不复往来出入。古圣不但用药之妙,其煎法俱有精义。

山田氏云:加减法,后人因或字所加。说见小青龙汤条下。


《医方口诀集》云:坂阳一室女,病疟,热多寒少,一医投药而呕,一医投药反泄。请予诊治时,疟利并作,且呕,脉之但弦。投以本方加芍药,未至五帖,诸证并瘳。

又云:一寡妇,不时寒热,脉上鱼际,此血盛之证也,用本方加地黄治之而愈。

又云:一妇人,身颤振,口妄言,诸药不效,以为郁怒所致也。询其故,盖因素嫌其夫,含怒已久。投以本方,稍可,又用加味归脾汤而愈。

又云:一室女,十四岁,天癸未至,身发赤斑而痒痛,左关脉弦数。此因肝火血热也,以本方加生地、山栀、丹皮治之而愈。

《建殊录》云:山下谒先生曰:有男生五岁,哑而痫,痫日一发或再发,虚尪赢惫,旦夕待毙,且其闷苦之状,日甚一日矣。父母之情,不忍坐视,原赖先生之术,幸一见起,虽死不悔。先生因为诊之,心下痞,按之濡,乃作大黄黄连汤饮之。百日所,痞去,而痫不复发,然而胸胁烦胀,胁下支满,哑尚如故,又作小柴胡汤及三黄丸与之,时以大陷胸丸攻之。可半岁,一日,乳母拥儿倚门,适有牵马而过者,儿忽呼曰:“乌麻”。父母喜甚,乃襁负倶来,告之先生。先生试拈糖果以挑其呼,儿忽复呼曰:“乌麻伊”(日语呼马乌麻,呼甘味乌麻伊)。父母以为过愿,踊跃不自胜,因服前方数月,言语卒如常儿。

又云:一贾人,面色紫润,掌中肉脱,四肢痒痛,众医以为癞疾,处方皆无效。先生诊之,胸胁烦胀,心下痞硬,作小柴胡汤及梅肉丸杂进。数十日,掌肉复故,紫润始退。

又云:京师木屋街鱼店,吉兵卫之男,年十四岁,通身洪肿,心胸烦满,小便不利,脚殊濡弱,众医无效。先生诊之,胸胁苦满,心下痞硬,四肢微热,作小柴胡汤饮之。尽三服,小便快利,肿胀随减,未满十服而痊愈。

又云:凡患恶疾者(案:谓癞也),多由传继,而其身发之,垢辱及于祖先者也。江州一贾人患之,谒先生,求诊治。先生诊视之,面色紫润,身体处处烂,按其腹,两胁拘急,心下痞硬,先用小柴胡汤和解胸腹,后作七宝丸饮之,半岁所,诸证全退。

《成绩录》云:一男子患疟,他医与药,既一二发之后,一日,大汗出不休,因请先生。先生与小柴胡加石膏汤,乃复故。

又云:—男子,患耳聋,胁下硬,时时短气上冲,发则昏冒不能言,两脚挛急,不能转侧,每月一二发,先生诊之,投小柴胡汤,兼以硫黄丸而愈。

《古方便览》云:一男子,年四十余,初,手背发毒肿,愈后,一日忽然恶寒发热,一身面目浮肿,小便不通。余诊之,心下痞硬,胸胁烦胀,乃以小柴胡汤及平水丸杂进,小便快利而痊愈。

又云:—妇人发黄,心中烦乱,口燥,胸胁苦满,不能食,数日后,两目盲,不得见物,余乃作小柴胡汤及芎黄散与之,目遂复明。一月余,诸证痊愈。

又云:一男子吐血,数日不止,日益剧。余诊其腹,胸肋烦胀而痛,乃作此方与之,二三剂而奏效。

又云:一男子,年五十余,得一病,常郁郁不乐,独闭户塞牖而处,惕然不欲闻鸡犬之声,上冲目昏,寤寐不安,睡则见梦,或遗沥漏精,饮食无味,百治不愈,绵延三年。余诊视之,胸胁苦满,乃作柴胡加桂汤及三黄丸饮之,时时以紫圆攻之,三月而病痊愈。

又云:一女年十八,咳嗽吐痰,气上冲,头目昏眩,四肢倦怠,心志不定,寒热往来,饮食无味,日就羸瘦而不愈,一年所,众医皆以为劳瘵。余诊之,胸肋烦胀,乃令服小柴胡加桂汤及滚痰丸,三月许而收全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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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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