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屈原《九歌》的祭神现场，看那里发生了怎样的情况

先古神话，除了《山海经》，出现神灵最多的文字就是屈原的作品里。《天问》一篇，就问到了许多神话人物和故事，如“后羿如何射下太阳”、“女娲的特殊身体是谁造就的”等等。还有《离骚》，运用比赋寄兴的手法，把众多神话人物引出篇章，如羲和（日神），望舒（月神）等。但集中起来针对神灵来写的，还是《九歌》11篇。现在让我们通过这些接连而至的神灵，回到屈原《九歌》的祭神现场，看看那里发生着怎样的状况和氛围。

羲和浴日·网络供图

时间应该是在上巳日三月三。因为从所祭拜的神灵来看，应该是春祭，如东君太阳神，东对应春；山鬼祭祀巫山神女，此来历为楚地祭拜“高禖女神”的传说结合；另外“云中君”，古代云雨神合为一，有丰隆之名，可理解为雨水即将充分，而三月三正在二十四节气谷雨前后。确定了世间，接着就是人物了。楚地祭祀多巫觋，专门负责祭祀的人员，女性称“巫”，男性为“觋”，所以这两人是必须要有的。剩下的就是参与祭拜的普通人员了。

巫傩文化·网络供图

通过《九歌》所描摹的内容，可以分析出整个祭神的流程。首先作为天神级别的最高代表，就是天帝·东皇太一。作为《九歌》第一篇，就是“迎神曲”，是由男女巫觋集体唱诵。辞中有“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翻译：姣好之巫被服盛饰偃蹇而舞，芬芳菲菲盈满堂室）；再加之扬杖击鼓、陈列竽瑟的场面描写。这些都可以看到是一出整体的祭祀迎神曲。

东皇太一画像·网络供图

当集体唱诵已毕，由男觋扮演东君上场，这就接着祭祀“日神·东君”了。此首《东君》到了“思灵保兮贤姱（翻译：想到那美好的巫者）”，这时候就由女巫出来再唱诵一段，最后男女合唱。下面祭拜“云中君·云神”，先是由女巫来主祭，之后扮演云中君的男觋出场。说到这里，需强调一下《楚辞·九歌》的排序，一直都有争论，从这些神灵的影响及地位来看，应该按照“天地人”顺序——天神就是东皇太一、太阳神、云神、大司命、少司命。

祭神相关图片·网络供图

在拜大司命的时候，男觋主祭扮演大司命，女巫扮演平凡女子，相互对唱。到了少司命，这是掌管人间子嗣后代的神灵，是女性，所以换做女巫扮演此神灵，以男觋的口吻对其唱诵。湘君是男神，湘夫人是女神，因为辞章内容以“恋歌”为主，所以祭拜的神灵，由异性主祭，同性扮演神灵。剩下的就是“河伯（男性神灵）”与“山鬼（女性神灵）”，仍然按照这个规律来祭拜的。至此天神、地神祭拜结束。

傩戏·网络供图

到了这里，应该就是楚地当时祭拜的九位神灵，或许《九歌》之名来自于此。但屈原的楚辞《九歌》，实际上文人模仿这祭神组曲来创作的作品；加之其出身和曾经的地位，使他在原有的楚地祭神基础上，增加了对“英雄”的祭拜——《国殇》，即“为国牺牲的将士”。这就是一首完全的“男儿歌”了，由男觋出场扮演并唱诵。当此歌完毕，就开始了男女集体的合唱了，无论天神地神还是英雄，都是不在能触摸到的神或灵；因此屈原命为《礼魂》，算是送神曲。至此，整个祭神活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