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文风

父亲兄弟五个,父亲排行老二,三叔早夭,四叔尚在襁褓中即为附近庄子里另一户没有儿子的人家领养并改姓张,小叔十多岁时也相当于过继给远房的杨家总算没有改姓。四叔三十六岁时即做了“地下党”。所以,儿时,能够常来往便只剩下大伯父和小叔家。

大伯父的大儿子,乃大我二十五天的堂兄,我喊他“老大”,他的弟弟比他小四岁,按数学逻辑类推,堂弟同样小我四岁。小叔的两个儿子均比我小。父亲常来往的兄弟仨,到我们这一辈则兴旺了些,我们兄弟伍。兄弟伍个中,我和父亲一样,仍然排行老二。

老大在他兄弟姊妹中,他排行老四,小时候,大伯父和大婶喊他“小四”,而在我们这个并不算大的大家庭里,凡比他小的弟弟妹妹均喊他“四哥”,唯独我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多年来,一直喊他“老大”,似乎“老大”是专属于我对他的称呼。

看来真的要感谢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高考制度改革,使我们兄弟五个有四个陆续进入大专院校深造,进而有了吃“商品粮”的机会。其实,当年农村称城里人或者国家公职人员为吃“麻袋粮”的,其时,农村人根本不知道商品为何物。

老大比我低一届,师大中文系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我和老大见面非常稀罕,以前他是抽烟的,见到面,我喊一声“老大”,他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一下,算是答应。接下来,他来我往地递烟,抽烟,一人一包递完,抽完,常常是俩人都一言不发,然后,我说:“老大,走了!”他“嗯”地一声,我走了。我知道,老大的文学底蕴深厚,但是,我们从不谈文学,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是以沉默,如果说得雅致一点,是用眼神和心灵在交流。记得仅有一次例外,应该是三十多年前,我请教他关于《文心雕龙》方面的问题,他娓娓道来和我谈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我知道,老大和小叔的小儿子也是我最小的堂弟平时都会写点东西。但是,他们都和我五年前一样,把写作当作纯属个人的思想和感情日记,从不示人,我们兄弟之间都未曾欣赏过彼此的文字。

前天,老大把他的随笔《古皖探胜之四~~寂寞太平塔》发到微信朋友圈。最后一段的文字是这样写的:如今塔前已无余物,塔后由政府部门出资修了两栋不中不古的建筑,并圈以围墙,命名“皖光苑”,开辟了“薛家岗新石器遗址出土文物”和“张恨水生平事迹”两个展览馆,平时偶有游人参观,也能听到一些人语的喧哗。但热闹是展馆的,已与太平塔没什么关系了!

我被老大最后一段的文字感动了。于是,找来他的古皖探胜之一、之二和之三读将起来,从老大的文字里,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我,是久违了的熟悉和亲切。

昨天,我告诉老大:“老大的文字是我喜欢的文字。这两天拜读了老大前期的文字,总觉哥俩的文字颇有相近的味道。杨将和杨懿的文字接近,干净,漂亮。”杨将系老大的儿子,现在帝都某高校读博。杨懿乃俺的闺女,现孤悬于海外,不可同日而语。杨将和杨懿都有自己的公众号,所以,虽难以见到他们“本尊”,但是,透过他们的文字,我仍能闻到他们的气息,清新,可人。

老大秉承了大伯父谦虚的作风,他回复我:“我是涂鸦,不做深刻,经历所致,略显沧桑。雯雯的文字比杨将尤胜。杨懿的文字不错,清新自然,干干净净。”

雯雯是谁?我问老大。老大说,雯雯是杨将的女友。哦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雯雯这孩子,我见过她和杨将面朝大海背对我们的一张照片,小小年纪,文章写得入木三分。比如,她写的《宏村漫记》里有一段是这样描写的:8月初的宏村,没有荷花人面红的胜景,却仍有几朵菡萏点缀于碧叶之间。荷花季接近尾声,手握团扇,走在荷风送香气的南湖边,正好体验古人“扇子倒拈来,敲落红香片”的意趣。落下的花瓣像浅绯色的小船,花自飘零水自流。读毕,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有身临其境之感呢?关键是她遣词造句的精准而又美妙,非一般人所能及。

在此,侄子和女儿的文章,我就不拿出来显摆了。

总之,咱家的人,文字多聚焦于大自然和小人物,偶尔也会走进历史,发思古之幽情。其实,尚谈不上什么文风,只是如此这般,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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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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