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突袭九间房、军民抗灾志气扬-九间房部分灾区见闻散记

秦钟(文、图)

2021年8月19日到8月20日，在前后不足两天的时间里，蓝田县九间房乡（镇）的大面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暴雨洪峰袭击，虽然政府事前就动员搬迁，组织准备充足，但是还有许多村民们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不少人并不相信政府的劝告（暴雨黄色预警）与指令，军令如山，因为几百年以来，这儿比较地风调雨顺，安如泰山，虽然曾有多事之秋发生，但是平常偶然有点风暴雨骤袭来却秋毫无犯。因此，这次暴雨偷袭时迅雷不及掩耳，乡镇和村民损失惨重，受灾群众叫苦连连。

事发当日，九间房镇铜鹅沟村降水量达203.1毫米，王顺山景区降水量达149.8毫米，强降雨造成了蓝田县东川片区的九间房镇流唂口村到穆家堰村及大寨村到公王岭猿人遗址之间的两座大桥直接被洪水冲毁，从这两座大桥向下到岳家岩子、徐家园子村几公里的河道上突然洪峰滔天，水势凶猛，咆哮怒吼的洪峰席卷着巨石和泥沙，如脱缰的野马，裹挟着牛羊牲畜的尸体、水草大树和庄稼，铺天盖地，震耳欲聋，彻夜不息，强大的洪峰洗劫了大寨村和岳家山村沿岸的不少民房，河堤改道，村落受灾，还有没有来得及转移的财产和牲畜。

这次洪峰突如其来，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笔者出生在灞河对岸不到一公里的小村庄，现年七十来岁，与这次受灾的大寨村隔河相望，前几十年也亲自经历了流峪河与灞河暴发叠加的大洪水，也有被洪水冲毁的房屋，牛羊和生猪，但是，那几次灾情都等而下之，并没有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和损失。

据老人回忆说：从1950年到现在，这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骇人听闻，惊心动魄的大洪水。这次洪水冲垮了峪口河大桥，横穿千亩莲荷地，又翻了几个身后一鼓作气冲毁了大寨桥，并以千军万马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向着岳家岩和徐家村冲去，汹涌的洪水犁出了赤地多里，浇灌出数丈黄汤。洪水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田地淹没，挡道大树也被连根拔起，即使是坚不可摧的水泥桥墩也被掀得东倒西歪或者支离破碎，溃不成军。这次洪水的显特征是来者不善，恶迹多端，其势汹涌，极强的破坏力与冲击力是力拔山而气盖世，摇五岳而撼神洲，其摧枯拉朽，长趋直入，势如破竹。

笔者与兄长不畏艰险和疫后可能出现的疫情乱象，仍然骑车探路亲临视察，因为大路不通，只好抄羊肠小道转弯抹角，如临深山大壑，如越激流险滩，毅然决然上路踏堪了大寨村、上寨村和穆家堰共三处被洪水袭击冲毁最严重的河口地段，其现场断壁残垣，千疮百孔，过去的良田沃土，石堰林带、百年老柿子树，老国槐萧条冷落地兀立在河滩中央的孤岛上，形影相吊，茕茕孑立；观看灾情的亲朋好友有的从河南村北或者遥远的异地接二连三，络绎不绝；大家都怀着凄眉苦脸，提心吊胆，一派惊惧的神情互相打问探询着什么。山洪劣迹斑斑，惨不忍睹。灾民忧心忡忡，望洋兴叹。截止08月21日，笔者亲临现场实地勘察灾情时，发现九间房乡穆家堰村到岳家岩子，公王岭猿人遗址约摸四五公里的河道上全部被洪水冲出30至100米宽的壑口坑凹,其过水痕印迹（深度）约摸五到六米，险情惊心动魄，令人牵肠挂肚，老泪纵横。

从流峪口村到大寨村笔者亲眼看到接连有两座20到40米长的乡间水泥大桥被洪水毁于一旦。当我们来到大寨村后的流峪河边，首先看到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旧电线上还悬挂着一节破烂不堪的蓝色塑料袋在轻风中摇曳摆动，好像向人们诉说着这儿刚刚发生过的悲惨事件。

我们还绕过农人两米多高的玉米地，从没膝的蒿草和断壁残垣中向受灾的河滩腹地远距拍照，从担任警戒任务的熟人相好中寻找唯一可行的路径。所好，我曾是某县宣传部退休的老“记者”，多次给省报和新华社投过稿，也多次被采用过，因此胆大心细，轻车熟路重操旧业，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搜集到大批货真价实的第一手资料，因为，洪水退却之后的河滩就是最忠实的物证和不说话的讲解员，不用夸大和缩小，想表达与什么，说明什么就一目了然，跃然纸上。

2021年8月21日，秋高气爽， 凉风习习，笔者与长兄共骑一辆汽油摩托车从小寨村出发，沿着流峪河左岸经过大寨村，直达被这次洪水冲毁的流峪河口与穆家堰（旧桥）交界之处。

我们看到：断岸残壁如石门高耸，如峽谷深渊般阴森可怖，形成了一座深不可测极其可怕的断崖式通风口；居高临下胆战心惊，混浊的流峪河水波连浪接、前推后涌地从狭窄的山根峪口处横冲直撞奔流直下；河水黄泥翻腾，气焰稍平，我就想到了昨天以前的洪水猛兽，其面目狰狞，气焰嚣张，凶神恶煞地向善良的劳动人民张开了血淋淋的大口。顷刻之间，曾经美好的田园村庄（部分地）烟消云散化为浊波黄汤；成千上百的果园，石榴桃李，花圃、苞米、芸豆、芝麻被卷入了滔天巨浪，气息奄奄，毁于一旦；一座座漂亮的水泥大桥在凄冷的河风中轰然倒塌，溅起冲天波浪，然后顺流而下与枯枝败叶混为一气，形成波澜起伏的漩涡回流。

我们的心口在流血，我们人民大众的心口在流血。在这紧急的关口，我们有的党和军队从天而降，我们的消防战士、抢险工作人员从各条战线应声而起，这一刻，我们的共产党员，青年团员，村干部与众乡亲全员出动了，有的从泥水洪流中站了起来，有的从公路和村道边赶了过来，有救人的，有手拄拐仗牵衣扯襟的，还有抱着孩子搀扶老人的。我们心急如焚高兴地盼来了村干部和救援大军，看着穿着深黄色救生服的摩托艇，冲锋舟艰难地划了过来，一个个救灾勇士，他们出生入死，他们冲锋陷阵，义无反顾，向着我们的受灾群伸出了温暖的手！其间有七十来岁的老爷爷被抢救出来了；也有的五六十岁的老奶奶也从消防队员手中的绳索与臂膀间求得了新生。

最令人振奋的是直升机：一架，两架，三架，他们盘旋环绕，如大鹏展翅，如雄鹰翱翔，让我们突然就产生了安全感与自豪感。是他们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帮助我们人民群众安全转移，是他们让我们于沮丧失望的时刻心情突然地平心静气，趾高气扬。人间有大疫，天下有大灾，党和人民政府一呼百应，一方有苦难，八方来支援，一趟、两趟、三趟、四趟，一队，两队，三队，四队……我们的受灾群众欢呼雀跃，我们的受灾群众喜出望外，我们终于得救了。就是在当天的中午和下午，我们亲眼看到有两架直升飞机还在对面几百米的高岭缓坡之间来回穿梭，在运送着灾民，在组织抢救散发救灾物资，时间达长几个小时。

在采访调查的四个多小时中，笔者发现身边的道路上还停放着多辆消防车、有特警标志的救援车、应急通讯车等，他们还在紧张而有秩序地守候着完成着救援任务。夕阳红胜火，杨柳信如云。我们告别了九间房旧居，结束了一天的采访，偃旗息鼓向家乡走去。

（注：目前重灾区积重需返，到处车弃物碎，桥倒路陷，杯盘狼藉，整理复原尚待日，此情引景只是作者的一面之词，一孔之见，因为灾情突发，时间漫长，战线广大，抗洪救灾工作还在紧张而有秩序地进行中，详细数据有待深入调查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