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比 三家谈“相”牙

前不久，（九月十四日），我与妻子红云一起走马观花、欣然茫然地巡视了位于西安市中心的三处牙科医院，想了解关于西安及周边地区镶牙的现实行情：包括品质、口碑、价格、难度等问题。

没有想到，一出门，因为要急于寻找到这处大名鼎鼎的大K医院，却寻找到了旁边的另外一处：感觉其气象不凡，居然是一处小有名气的普通庸常医院，只是芸芸众生，毫不起眼，其门面就在大K医院旁边。也问非所答地让我们贸然闯入了，觉得其设备也比较简陋朴实，内情真诚可靠，还是挺不错镶牙的好地方。

这处一般医院先是观察了我口齿病态的实际情况，且做出了切合实际的结论：不用另起炉灶，推倒重来，只要局部小打小修就可行。其小修在我这个年纪这个背景之下是近乎可靠合理的。医生们预测只花三四千元，认为还是可延续使用好久，好事天然，最后还推出了可以更优惠的价格：确实是还可再低一点。我们没有因为人家因陋就简，讳疾忌医就小看他们的热情及优良到位的服务。我也有点担心，是妻子红云说露了嘴：还能否降价更多一些？因为，我们是要镶牙，不是在做生意，还要讲究赔赚盈余什么的，这样搞价确实是与我们的身份与经济情况不相符合。看到他们的真诚与扎实求实的做事风格，妻子红云确实是心动了。我也觉得是个可以任人唯贤，推心置腹上好的协作单位。我是从新疆南部退休的文化人，因为不摸西安，不懂这儿做牙科市场，只是学习走访一下，觉得不是我所要寻找的门牌与单位，于是我们就歉意地退出了。

第二家，也就是我们长期所关注打了广告的所谓大K专门院医。因为，我们出入巡走，就乘坐的这趟班车，车上的包皮盖布上的图文广告有这条。果然是大K医院，是不可藐视的门牌，也觉得高昂阳光上档次，医师们也很认真很专业。因为门牌正规，有点漂亮干净，言行相符，有点不同凡响的味道。经过求证、排队、导医、入围等程序，我们走到其二楼正街正堂，要进行望闻问切，步入了正题。我们也有了望之坦然，用之欣然的印像分。只是医师说我们要做吸附牙，应该要在外边订制，然后一鼓作气，一次性完成交接。像配眼镜一样，凭靠着外来力量支撑打拼门面，确实让我们觉得心里不爽。按照要求大约需要花费一万四千元的样子。在我的心里感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首先是默许了。对于医院医师设备位置与排场，也叫人更加放心，心想应该事成，不容置疑。

只是他们说要做吸附性牙或者性能良好的全口牙，应该与验光配镜的程序更接近，需要先咬牙印，再聘请牙医来制作模型，这是别的医院的专利罢了，并非他们的本能。说到一万四的样子，我们也不置可否，优先想到朋友们推荐的正规医院——西安正恒一附院进行预约检查。这是名院与正牌的放心医院，我们是退休人员，况且又有定位职称，不付出或者少付出也不是我的本心。果不其然，当天来这儿，首先进行了正规的受理过程，考虑到我已年近七十，经过头天艰难地预约以及深思熟虑地判断，就决定于第二天一大早进行站队首访。

我们的住地是奥体中心殴罗巴小镇，是有点遥远，必须提前起床赶路，以到达现场预期而且不影响就治。

前一晚上睡觉前没有多少磨蹭：没有看电视玩手机，想事情，就失急慌忙起床往前赶路，按照事前的议程日期，按部就班的样子，经过了一次转乘后，今天居然早到了半个来小时。

来这个恒正医院就看到就诊的人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楼上楼下好几层都是像演出序幕的病人，叫人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经过巡诊，决定先拍片后考察糖尿病与高血压的耐受性问题。我是横下了一条心，坚持要作。因为，妻子与时局等待等，早就逼迫我要这样办理!好像拖晚了，别人会说我天生就是怕死鬼托生的。其实，说心里话我是不想与我的生牙做对了，我与它一无冤，二无仇，又何必与它为难呢！我是十分珍爱关注我的本牙的，因为，今生我的牙没有与我为难，没有过叫我不堪或者出过洋相的事情，同时，我也深知任何外来或者好心的赠于规劝，都是与我为敌存心不善，根本谈不上友好和饶恕，其实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叫我觉得有了受骗上当，当头一棒，我打心眼里感到老大不舒服！

在旋转躺椅与特殊的灯光气氛之下，我显得十分坦然与从容，因为妻子红云与家人，早就断定我是特别顽固不听劝告的人。其实，他们是错误地估计了我。我是个有血有肉通情达理的人，而且是个很不错的有思想，情商智商并不低下的人，不过这样讲，是有失谦和的。因为，从长期的办事为人上说，我是憎恶那种高高在上，大言不惭并言过其实的人，起码我不是唯恐天下不知，志大才疏，讨人嫌弃的。

耽怕不能止血与突发情况的发生，因为，糖尿病会造成难以止血等问题，高血压也是必须考虑的大忌讳。我出生于上世纪老医生之家，是教养有素的，况且自己害“病”多年，走医院如家常，久病成医，我不怕治病与就诊，就好像明白自己的手脚纹理一样，司空见惯，视死如归。我是有哲思家及有点诗作观点的，不算怎么拉大旗作虎皮以自居吧，也几乎就是公认的。没有必要讨论商榷我的学术定位，我本来就是个有自知之明谦和适度的人。

首先要进行了血压测试，还考虑到了血糖度，不过没有测量血糖之前，我的量血压只有大约140摩尔，我认为是在允许值范围之内，医生也没有否认就决定确要拔牙，必须要在先拍片之后予以进行。我觉得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冯女医师且训练有素，还有很成熟的助理在现场打外围，在心里更加觉得切实靠谱，开始和衍生都在情理之中，预料之内，应该万事大吉，万无一失。

最担心的是医生会说血压过高，血糖也不合适，让我们难堪或者劳碌费神的问题，因为我自己的思想准备充分，打从原来做满口牙时十多年来，那时我还残存有五六颗好牙齿，到今天只剩下最后的一颗（上左三）虎牙要拔为止，经过了多年的考验与准备，我已经身经百战，意志如钢，如医所料，成长为勇士与上等人，还有什么不能行动而不自如推三阻四的呢！

妻子红云当然会忧心忡忡，疑团如麻的。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学究，常有理。所好，今天一切如故，梦从心中起，喜从天上来。只是医生断定要等到拔牙伤口平复，其等待约有三个月，最少也得一两个月。我只给予一个礼拜的容忍准备。随后，就是一到二万的手术费用。当然花钱不是问题，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大不小的有钱人。想到种牙，那种十万或者几十万的事情，我都有过思想准备，这只是毛毛细雨，用不了多少而已。

冯医师打了麻药，细心地观察处理，没有用猛劲蛮力气，还用小刀切削了死牙的外围，这比我见到的硬扯死拉的男医生要强多了。不过拔牙出来，还是满吓人的，牙根部深入约有半寸长，连带有浅浅的鲜血滴落，附有殷红鲜亮的丝带，我也觉得很正常，正如我的人生。经过止血按摩，按压使其收缩愈合，还给我开出了不少的药片要维护服用，我个人认为自己是头老牛，经受点小挫折也不必过多的安慰，这纯粹是多此一举。然而医师们出于职业道德与仁者爱人的理念，说得很严重，也很忠听，交待妻子要看护我咬紧牙关一个小时，别松动用以止血，以及心理上的防范与安慰。

我要盛赞的是医院的组织与安排过程，其严谨周到细致无误，达到严丝合缝，不留瑕疵的地步。因为，对于手术的收费与施药，以及以后的衔接合理有序，叫人认可与放心，这是我所不能想像与自然天然情通理顺的。

也许是出于同志与朋友们的推荐，也许是对于公家门诊的臆断和认同，来回跑路两天了，计划已付诸落实，还细微地有了思考推敲过程，象我们这样地精敲细推，终于，一颗高悬的心落地了。一切都是天意和冥冥中的安排，像人必然会死一样，不过死亡的过程有长短与质的区别，殊途同归，理义一样，没有选择，也不会商量，不以人意志为转移，普通的一匹劣马遇到了上等的伯乐，像小作品遇到高抬与热评一样，贸然地捡了个令人难以接受的高规格礼遇，天理常规，没有啥好奇与惊诧的。

后来的后来，没有遇到狗尾续貂，异想天开。可是，我的吃饭生存却成了大事遭到旁落。因为老牙齿失去了依靠与附着基础，没了老牙齿的支持，感到孤苦无告，半天也不能如愿以偿。原来满口的旧义齿，就这样悲观消极地不了了之，我心里哭泣抱怨也找不着北了，这时就想到母亲无牙的痛苦与落寞。

时间是个问题，还是时间的问题，是要等待一年或者更加持久，还是成年累月，我望洋兴叹，还想是死灰复燃，没有正文与下文。现在，上门齿可以自然下垂闭合，却不能随意开启升降，也不能任意咀嚼吞咽东西。勉强地送进了食物，像个将垂死的植物人一样，我又不能指挥调度牙齿并予以配合，不能言为心声，信口开河，叫我很是悲观失望。

就这样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也许是更加漫长的等待吧，也许是更加烦人的思索与脑梗死……

妻子还在若无其事地睡大觉；电视正在播放有关全国第十四届运动会和西安比赛会的亮色与消息；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女们还在夜幕中盲目地瞎猜着，他们不会洞察与知晓，也不存在着牵扯与勾连；新楼与正在商议谁是等待入住的异性朋友、我仍然有复杂多变的思绪与紊乱无着的感性磁场。我还有更多的担忧与无名之火，（镶牙）的售后是说不清的，后顾之忧与坠入烟海的冗长沉思与难以启齿的还有什么……

秦钟，1952年生于西安东郊。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新疆作协，新疆诗词学会会员。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热心于小说、散文、诗歌、杂文、评论等各体文字的习作，有作品三百余万言，散在《中国文化报》、《中国民族报》、《中外名流》、《新疆日报》、《西部》、《仙女湖》等报刊杂志书籍及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