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调云讲堂》第三十九期 中医气机理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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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上一次我和大家讨论中医的最根本的一个概念，也可以说是中医学的最根本的一个范畴，就是气的问题。我们提到了人体之气的来源和分化、它的几种最本质的气以及最重要的气，这当中谈了经络之气，还谈了营气。那么与营气配对的，还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就是卫气。

卫气的卫是什么意思的？是保卫的意思。古人是怎么发现它的呢？实际上古人对人体的理解是逐渐趋于完善的，他们认为人是生活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里的，那么必然产生很多对人体构成刺激的因素，比如说气候的突然减低或升高。古代医家就在想为什么人能够对抗和耐受这些外来刺激，不至于马上就病倒呢，于是他们就想到人体还有一种能够保卫人体的气，这种气能使人体不至于随便受到一些外界的刺激就生病，他们就管它叫做卫气。

卫气从何而来呢？中医学认为卫气还是来自我们日常饮食里精华的物质。食物中有一部分的精华分化为了营气，来滋养我们的脏腑，同时食物里面还有另外一种精华，它不具有营养作用，但是具有保卫人体的作用，这就是卫气。卫气的特点是水谷之悍气。悍气与精气是不完全一样的，悍气没有化为血液营养人体的作用，但是它能够保卫人体，能使人体维持恒温的状态。大家知道人类属于恒温动物，那么人体为什么能够保持一定的温度呢，靠的就是卫气，当然卫气的作用不止这个，我接下来会详细说明的。所以古人说卫气是水谷的悍气，这个“悍”说明卫气有一种很强有力的功能。

那么卫气是如何循环的呢？我们之前说了营气是顺着经络循环周身，是三个小循环构成一个大循环，也就是三个小循环构成一个整体的循环。卫气的循环很特殊，它“行于脉外”，就是它不在经络里边走，是经络外循，而且它的循环与营气的循环路线不一样。营气的循环是，12时辰共循环一个大的周期，卫气的循环是“昼行于阳，夜行于阴”。白天卫气在体表循环，循环25个周期，晚上它进入体内去循环，也是25周，“五十而复大会”，卫气会在什么地方呢？会在风府这个地方。风府穴大家都知道，是针灸学上一个重要的穴位，就在枕骨和第一颈椎关节的地方，也就是后脑入发际一寸的这个地方。所以医生做针灸治疗需要增强卫气的时候，可以在这个穴位上做做文章，可以用灸也可以用针。同时卫气循环的特殊性不止是“行于脉外”，它的路线也很特殊，它有向上的路线，也有向下的路线，还有向四面八方的路线。向上的路线，就由风府这个地方直上。风府是在督脉上，而且督脉又是“总督诸阳”，同时卫气是属阳的，所以卫气与经络里的督脉的联系就很密切了。

那么卫气究竟有些什么作用呢？《黄帝内经》给卫气归纳了几种作用。第一种作用是“实腠理”，有时候也叫“肥腠理”，它可以使人的皮肤和皮下组织具有抵抗外来邪气侵犯的作用，充实皮肤的抵抗力。第二的作用是“温分肉”，就是使人体保持一个正常的体温。第三个是“司开阖”，这个作用很重要，就是它管一个闸门。这个闸门是什么地方的闸门呢，《黄帝内经》说是鬼门，鬼门是什么东西呢？其实就是汗孔，就是汗腺管的开口。卫气指挥汗孔什么时候打开让汗液排出来，什么时候让汗孔关闭就不排汗液。卫气还有一个更特殊的作用，就是卫气还管人体的睡眠和觉醒，这是中医理论上面非常特殊的一个认识。当太阳落山以后天时变暗变黑进入夜晚，从天地的阴阳、昼夜的阴阳来说，已经是由阳转阴了，这叫“日入阳尽而阴受气”；这个时候卫气就不在肤表运行了，它原本四面八方的行进方向就开始逐渐收拢了，收拢于脚心的涌泉穴，然后卫气由这个地方进入身体去温养体内的内脏，“熏于肓膜”。那么当卫气由脚心的涌泉穴进入体内的时候，人的眼睛就闭上了开始呼呼大睡，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后，由夜晚转入白昼，这叫“日出阴尽而阳受气”；这个时候卫气从体内出来了，由什么地方出来呢？出于目锐眦。卫气从眼角这个地方出来后人就睁开眼睛，起床活动从事一切活动，同时卫气行走在体表，就这样周而复始。这就是卫气管人的觉醒和睡眠的过程。所以要是我遇到病人有睡眠障碍，那么我的用药会调调他的卫气，就是调和营卫，因为“营属阴，卫属阳”，它也是一对矛盾，所以营卫要一起调。所以要是遇到有些病人你单纯用养心安神的药后治疗效果不是十分理想，你就可以给他调调营卫，有时候能使这位病人的睡眠质量得到更进一步的提高。当然一般情况下不需要调卫气，如果病人是心阴虚的失眠，那就给病人用养心安神之法，也能够使病人的睡眠得到改善。这就是卫气，是中医的“气”的学说里面一个很特殊的气。

那么不管是营气还是卫气，实际上所有的气都是从饮食里得来的。你看“氣”的偏旁部首是“气”，“氣”下边是什么呢？，是米字，人的营气和卫气就靠吃大米饭而来。对中国人来说的话，南方吃大米，北方吃小米，都是米嘛。

我们之前说的元气、宗气、经气、营气、卫气，都是十分广泛的气，那么接下来，就要谈更加具体的气。今天就说到这儿，下一次我们再分析其他更具体一些的气。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