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游记——音乐之城

文 | 林 艾

俄罗斯地处北极地区，有些城市夏季日照长达二十多个小时，几乎没有黑夜，暂短的黄昏逝去，转眼就是晨曦。白昼光亮的城市一派歌舞升平，通宵达旦的景象，夜间零点以后，还有人露天阅读、泡吧、闲聊，生活节奏缓慢而悠闲。一旦到了冬季，却少见阳光，天亮不久又是暮色苍茫。人们心情郁闷，再加上天气寒冷，无法外出活动，在室内观赏歌剧、话剧、芭蕾舞等剧种是最好的娱乐方式。仅莫斯科就有一百多家剧院，看戏也成了莫斯科市民的主要生活内容。

全俄罗斯有六百多所音乐中小学，一百五十多所音乐中专和十所高等音乐学院，音乐教育体系非常完善并极具生命力。一批又一批的优秀艺术家都是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和圣彼得堡里姆斯基——柯萨科夫音乐学院造就的人才，成为了俄罗斯音乐文化巩固和发展的保障。

上个世纪初前苏联拍摄的《列宁在1918》就有芭蕾舞《天鹅湖》的镜头，演员们修长笔直的身材，舒展优美的舞姿实在让人大开眼界。当历史的车轮进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苏联影片《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从人性化的角度演绎了一群女兵的真是面貌，她们既有仇恨侵略者的顽强，又有初上战场的胆怯。如果说《莫斯科保卫战》和《攻克柏林》等影片全方位地展示了战争的残酷，《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的女战士更像一尊尊维纳斯，在怜悯的同时也让人肃然起敬。

这次俄罗斯之旅在莫斯科只待了一天，就去圣彼得堡参观游览。六天后当我们从圣彼得堡返回了莫斯科，亲眼见证了这个音乐城市的魅力。我们约定下午四点钟去克里姆林宫参观游览，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达了红场，远远听见红场上空漂浮着悠扬的歌声。通过安检看到的是一场气势磅礴的演出，千人大合唱，百人交响乐，钢琴伴奏，男女声独唱，男声重唱，混声齐唱，千人大合唱，绅士气派十足的指挥家。单从气势上来讲，这是一场国家级别的演出。这台演出无论合唱还是名家们的独唱，都以美声和民族唱法为主，

这种唱法大气磅礴，极富感染力。就如我国的钢琴协奏曲黄河大合唱一样，当国家和民族危亡到了生死的关头，多少优秀儿女投身于救国和抗战之中。

音乐没有民族与国家的区别，虽然我们听不懂歌词，但铿锵有力的旋律，还是被深深地感动着。再加上红场的特殊地理位置，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斯大林阅兵的场景和隆隆的枪炮声，多少好儿女立刻就要上战场，当国家遭受了外族的侵略，流血甚至献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当晚电视台报道这是一场学生毕业晚会，也是今夏旅游节一系列演出的开幕式。普金总统就在现场，并与部分教会人员握手。演出场地除了左右两侧有固定的座位外，大部分观众站在场地中央，人们好像熟谙每一首曲调，演唱期间鸦雀无声，一首曲目结束，马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台下台上气氛融为一体，让我们近距离领略了这个音乐国度的魅力。

第二天下午，我们参观完莫斯科的地铁后，从胜利广场的出口来到了大街上。一支军乐团正在绿地前的广场上演出。导游说每年的5月12日是战胜法西斯纪念日，全国各地都要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二战期间俄罗斯的两千七百万人付出了生命，人们牢记历史，缅怀先烈。如果说莫斯科红场的演出象征着国家级的声势浩大，那么胜利广场军乐团的短小精悍，拉近了演员与观众之间的距离，既隆重又亲民还接地气。

军乐团的沙克斯、黑管、大小提琴、长号短号尽显军歌嘹亮；男声合唱、男女声独唱、儿童演唱同样振奋人心。这样的演出不同于尤利亚.伊科娃和列娜卡金纳、伊利亚拉古建嘉和叶夫根尼.日卫杰内伊等歌手的“红色木乃伊”组合演唱，就像邓丽君那样的唱法

并不适合这样的环境和场面，情歌再受宠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军歌的鼓舞和振奋士气的作用，是任何唱法都无可替代的。1941年夏天，德国撕毁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突然发动闪电式的攻击，机械化部队长驱直入，将伏尔加格勒、圣彼得堡、莫斯科等重点城市团团围住。德军从望眼镜里都能看到克里姆林宫，妄图一举拿下莫斯科，迫使苏联投降。在这个关键时刻，斯大林红场阅兵，并发表了振奋人心的演讲。红场阅兵极

大的鼓舞了全民抗击法西斯的决心，阅兵部队通过红场便直接开往前线。母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多少好儿女为了保卫家园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从此，莫斯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楼房都成为了侵略者的坟墓。

早在德国法西斯围困莫斯科前夕，驻莫斯科的外国使领馆都迁往了俄罗斯的东部城市，但斯大林没有离开莫斯科一步，决心与莫斯科共存亡。城市少衣缺药，多少人饿死在街头，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冬季。朱可夫临危受命，指挥大兵团吹响了反击德寇的号角。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抗战的决心。随后苏军出兵东三省，加快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投降。

演出现场的周围林立着苏联战士的雕塑，整整一个师团长眠在此，昭示着几十万人的流血牺牲。数字是冰冷的，但数字背后曾经沸腾的生命在无言述说着牺牲的光荣和战争的残酷。振奋人心的歌曲在空中回荡，草地上的儿童在嬉闹玩耍，我的眼睛却有些湿润。

战后俄罗斯女多男少，国家鼓励多生育，如果一个家庭有三个孩子，就可以免交各种税赋。义务教育从七岁一直到十七岁，长达十年。高中到大学毕业，人人都要服兵役。只有考上博士生成为了高端人才，才能免服兵役。

但新一代人并不愿意多要孩子，丁克族也不少。如今俄罗斯的人口是副增长，没有人口资源做保证，怎能应对未来的战争。俄罗斯的移民政策很严格，国外的男子就是长期居住也得不到“绿卡”，没有选举和被选举权，以防外族同化了俄罗斯。由于人口少，国家的安全意识特别强，几乎每一个广场都有各个时期的民族英雄，每天耳闻目睹的全是爱国主义教育，国防和国家的安危定会时刻牢记心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