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疗糖尿病的思路:从益气养阴为主到兼顾解毒扶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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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全球2型糖尿病的患病率快速攀升,尤其是属发展中国家的印度和中国,患病人数分别居世界第一、第二位。与此同时,2型糖尿病的治疗费用大幅上升,在不同国家约占整个医疗卫生费用开支的4%~10%,糖尿病已经成为全世界极为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

中医对消渴病(相当于糖尿病)的认识历史悠久。早在2000多年前的《内经》中即有“……有病口干者……病名为何……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其气上溢转为消渴”等记载。面对糖尿病防治这一世界医学难题,中医的经验和理论引起了众多国家政府机构和医疗从业者的浓厚兴趣和高度关注。随着医疗实践的不断深入,中医对消渴病的认识也发生了变化。

困惑:

益气养阴理论圆通疗效不彰

长期以来,中医学认为消渴为病,病机以阴虚为本,燥热为标,燥热不仅伤津,更能耗气。因而多数消渴病患者辨证为气阴两虚,治疗始终以益气养阴为根本大法。根据中医学对糖尿病的传统认识,糖尿病发病之初可能表现为烦渴多饮、形体消瘦、舌红少津,似乎有阴虚热盛证表现;随着中西药物治疗后,患者以神疲乏力、少气懒言、口干欲饮等为主要表现,临床辨证多责之为气阴两虚证,这被认为是糖尿病的主要中医证型;继而随着病情的进展,患者可出现形寒肢冷、阳萎早泄、疲乏无力、自汗盗汗、耳鸣眩晕等症状,临床辨证为阴阳两虚证。2型糖尿病患者表现为阴虚热盛证非常少见,出现阴阳两虚证则多数在病情的较晚阶段,因而绝大多数2型糖尿病患者表现为气阴两虚证,于是益气养阴被立为消渴病的根本治法。

根据笔者临床观察,这种病机和治法理论,似乎说得很圆通,无懈可击,但在临床实践中单纯采用益气养阴的方法疗效却不满意。最突出的问题是降血糖效果不好,以致一部分有偏见的西医认为中药根本就不能降糖,中药治疗糖尿病也就基本无效。虽然还有部分西医认为用中药可以改善糖尿病患者的某些症状,但是他们认为更为客观的评价指标是血糖和糖化血红蛋白水平,而不是主观症状,并且认为应用降糖西药在降低血糖的同时也能减轻口干多饮等症状。因此,即使在比较温和的西医大夫眼里,中医药治疗糖尿病也只是扮演一个辅助角色。

思考:

清热解毒近可显效远则致偏

查阅古代文献,令笔者印象深刻的是唐代名医孙思邈创立黄连丸、猪肚丸治疗消渴,尤其是黄连这味苦寒药,为历代治疗消渴病的医家所推崇。综观后世今人治疗糖尿病所用的中药方中亦多用黄连。现代药理学研究也证实黄连类制剂可以有效降低高血糖,改善糖尿病的症状,并进一步阐明其主要有效成分为小檗碱。

根据糖尿病发病的现代认识,慢性炎症引起的损害和氧化应激产生的损害确实存在于糖尿病发生、发展的全部过程中,而应用清热解毒类的中药确能减轻炎性损害和氧化应激损害,从而保护胰岛细胞的胰岛素分泌功能和改善外周组织的胰岛素抵抗。因而,在糖尿病的治疗中,清热解毒法的应用可具一箭双雕之功。笔者为此曾提出“糖尿病从毒论治”的观点,倡导在辨证治疗的同时,尤应注意“毒”对糖尿病发病及发展的影响,解毒治疗可能是糖尿病贯彻始终的一种重要治法。

此外,审症求因,从糖尿病的证候分析,我们依然可以发现“毒”的影子,“毒”在糖尿病的病理机制中确实存在并发挥着重要作用。糖尿病患者常出现口臭便秘、皮肤瘙痒;日久尤见病情缠绵、变症百出的证候如易生痈俎,创口难愈,此时不难看出“毒”的外在表现。一般认为,糖尿病病理机制中的“毒”,多为内生之“毒”,属于“慢毒”,性质为“热毒”,在渐变中损害机体组织和器官。除了上述黄连类制剂外,其他清热解毒类中药如黄芩、黄柏、桑叶、马齿苋、鱼腥草等亦显示出对糖尿病“慢毒”的解毒作用。

清热解毒药为苦寒类药物,如果长期服用苦寒类药物,不仅有伤脾胃,而且阴寒过偏有损阳气,但是糖尿病又是终身性疾病,解毒治疗又需要贯彻始终。因此在我们认识到“糖尿病从毒论治”的道理后,又遇到了新的问题,新的治疗矛盾又摆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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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

解毒扶阳标本兼顾治病防变

正当我们为苦寒解毒药治疗糖尿病有效而长期应用又可能会导致某些不良反应而苦恼时,患者的食疗经验使笔者颇受启发。有患者告诉笔者,吃卤鸡蛋有降糖稳糖作用。据此线索查阅资料,获悉卤鸡蛋时所用的肉桂治疗糖尿病在国外已经有报道。由此想起医圣张仲景所创立的肾气丸治疗消渴,温阳药附子、肉桂治疗糖尿病古已有之。早已熟知的经典,却要在实践中历尽波折后重新发现。

受此启发,除了要进一步重视医圣所创立的肾气丸在治疗消渴病中的应用,笔者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名方即交泰丸。交泰丸由黄连、肉桂组成,一阴一阳,水火既济,交通心肾。笔者应用交泰丸加味化裁治疗2型糖尿病取得非常满意的疗效,患者的血糖情况和自觉症状均得到显著改善;不仅增强了改善糖代谢之疗效,而且寒热互制可免药性过激之偏。

由此感悟,交泰丸交通心肾之法,名虽交通心肾,实则平衡阴阳,更可理解为解毒扶阳。虽然临床强调辨证论治,但是长期以来糖尿病的治疗实践中往往滋阴有余,温阳不足。古人云“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阴平阳秘,精神乃治”,这些两千多年前的经典认识,至今仍应是我们临床工作中的治法总则。笔者仔细查阅古今文献,仔细思辨糖尿病的临床证候,认识到2型糖尿病的治疗要兼顾扶阳,在疾病的早期阶段就要关注扶阳,更不能损阳。

中医治疗糖尿病的思路:从益气养阴为主到兼顾解毒扶阳

回顾自己治疗糖尿病的实践历程,治法观念经历了从寒到热的转变,从强调养阴到兼顾扶阳,以求阴阳平衡。论起阴阳平衡,治法的合理性不言而喻。但是,为什么在临床实践中会常常疏忽扶阳之法呢?治法的确立来自病机的推定,而后者又来自临床能够准确识证。辨别阴证还是阳证,虽然属于八纲辨证之基本中医诊断技术,应是中医师必须掌握的基本功,但临床所见证情复杂多变,要正确地辨别阴阳证候,亦非易事。笔者深深地体会到,阴不足易见,阳不足难判;尤其是在“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观念影响下,认识阳虚的证候、推定阳虚的病机并非易事,给糖尿病患者处予温阳的方药由于其大辛大热之偏性更是顾虑重重。

识证难,难在难明阴阳至理。笔者认为,正确掌握阴阳辨证的诊断技术并非一日之功,应当在临床实践中仔细斟酌反复思考,方能逐渐领悟阴阳之义理。需要申明的是,笔者强调中医临床治疗糖尿病应兼顾解毒扶阳,并非否定益气养阴法的重要性。事实上笔者一直坚持认为糖尿病的治疗应以益气养阴为基础,兼顾解毒与扶阳,相互协调,达到阴阳平衡。中医治疗糖尿病虽然有其优势和特点,但也依然面临许多问题,尤其在控制血糖、改善症状和纠正并发症的危险因素方面迫切需要提高疗效。


中国是认识糖尿病最早的国家之一。早在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黄帝内经》中,就对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主要表现、病因病机、预后转归等进行了系统论述。隋唐时期甄立言的《古今录验方》更明确指出“消渴病”口渴多饮,尿有甜味,唐代孙思邈《千金方》、王焘《外台秘要方》则认为消渴病患者脾虚或肾虚,导致水谷精微下流,所以尿甜。其后,历代医家对糖尿病病因病机的认识又不断深化,可以说在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中医药治疗,包括食疗、运动、针灸、推拿等非药物治疗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建国以来,特别是国家把糖尿病列为“九五”、“十五”科技攻关计划项目以来,中医和中西医结合防治糖尿病及其并发症临床科研工作不断深化,取得了一系列新成果和特色诊疗技术。初步显示出了我国医学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优势。

1、中医对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病因病机的认识

关于糖尿病的病因,中医学认为与体质因素、饮食失节、情志失调、劳倦过度、外感邪毒、药石所伤等有关。体质因素是发病的内因,是基础,饮食失节等是发病的外因,是条件。外因作用于内因而引起发病。其中,饮食失节包括过食甘肥醇酒、辛辣、烧烤等,中医认为饮食不节可内伤脾胃,内生湿热、痰火,或导致胃肠积热,内热伤阴可发生消渴病。情志失调包括郁怒、悲伤,中医认为郁怒伤肝,可导致肝气郁结,内生肝火,郁热伤阴可发生消渴病。劳倦过度包括劳心、劳房过度,中医认为劳心过度,可以暗耗阴血,劳房过度,可以耗伤肾精,也有关消渴病发病。而外感邪毒,多为外感热毒,热毒可直接伤阴,与现代医学1型糖尿病病因相类。药石所伤,指过用五石散等燥烈的药物,类似于现代医学所谓药物性高血糖。至于其基本病机,可归纳为多种病因导致的内热伤阴,中医学认为,内热是邪热,《内经》称之为“壮火”,而“壮火食气”,邪热可伤阴耗气,日久可导致气阴两虚,阴损及阳,更可导致阴阳俱虚。由于久病入络,气阴两虚、阴阳俱虚以及气滞、痰湿、痰火、湿热等,均可导致血瘀,特别是全身脏腑器官络脉瘀结,于是就成为糖尿病多种血管神经并发症特别是微血管并发症发生发展的病理基础。

2、中医药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特色

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是中医诊治疾病的重要原则。中医药在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并发症方面,也同样要遵守这些原则。这就形成了中医药重视整体调节、重视综合治疗和重视个体化治疗的特色。

中医认为:消渴病的发生与脾胃肝肾等多个脏腑功能失调有关。《内经》强调胃热,汉代医圣张仲景《金匮要略》提出厥阴消渴,并论及肾虚,金元张洁古更以脾虚立论,明清医家则多从肺胃肾论“三消”。所以,治疗方面中医认为必须重视整体调节,除针对内热伤阴耗气基本病机,应给予清热养阴益气治疗,或在此基础上益气、温阳、行气、活血、化痰外,还需要考虑脏腑功能失调的具体情况,重视补肾固精、健脾补气、舒肝理气、养阴柔肝、平肝潜阳等治法,旨在通过全身性调理,达到治疗糖尿病,预防并发症的目的。我们曾归纳糖尿病治疗十法:养阴生津、益气养阴、滋阴助阳、清泄结热、清解郁热、清化湿热、平肝潜阳、行气解郁、化痰除湿、活血化瘀等,临床上经常数法同用,也是体现了一种整体调治的思路。

中医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特别重视综合治疗,强调中医内治与外治相结合,药物治疗与食疗、运动疗法、针灸、推拿、气功等非药物疗法相结合。临床和药理实验研究发现:人参、玄参、葛根、桑白皮、蚕丝、生地、栝楼、天花粉、枸杞子、地骨皮、麦冬、天冬、玉竹、黄精、黄连、黄柏、苍术、白术、山药、山茱萸、何首乌、玉米须、茯苓、泽泻、黄芪、知母、木瓜、乌梅、苦瓜、夏枯草、鬼箭羽等,对糖尿病及其并发症具有不同程度的治疗作用。而中药食疗、八段锦、太极拳、气功锻炼等,同样是很有特色的传统疗法。针灸、推拿等,扶正祛邪、疏通气血和调节内分泌、调节免疫、改善微循环等作用,对糖尿病血管神经并发症有一定治疗作用。中药外治包括药浴、中药外敷、箍围等,可改善糖尿病足临床症状,促进顽固性皮肤溃疡愈合。

个体化治疗是中医治病的又一特色。中医认为人群体质不同,病因复杂,患病后临床证候表现必然千差万别,治则治法和选方用药当然也应有所区别。中医称之为“辨证论治”,体现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个体化治疗思想。具体辨证方法,宋代以前强调辨方证;金元明清医家多强调三消辨证,口渴多饮为上消,治当润肺生津,多食易饥为中消,治当清胃益阴,多尿尿甜为下消,治当滋阴补肾。建国以后,祝湛予教授等提出了分型辨证的思路,主张阴虚火旺证,治以滋阴清热;气阴两虚证,治以益气养阴;阴阳两虚证,治以滋阴助阳;血脉瘀阻,治以活血化瘀。吕仁和教授更提出分期分型辨证的思路,主张把糖尿病分为糖尿病前期、临床期、并发症期三个阶段,在分期的基础上,本着本虚辨证型、标实辨证候的精神,分型辨证,并根据患者本虚标实病情具体情况,或标本同治,标本并重,或治本为主,兼以治标,或治标为主,兼以治本,或先治标,后治本,既要重视患者内热阴虚的基本病机,又要重视患者具体的证候表现。事实上,确实不可能凭一张处方,一味药物解决糖尿病不同患者和糖尿病不同阶段异常复杂的病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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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医药防治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作用特点和实际优势

中医药能生生不息数千年,至今还能够存在并不断发展,其最重要的原因是临床有效。中医药能受到广大糖尿病患者欢迎,也是因为临床有效。但中医药究竟是如何起作用的呢?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存在哪些优势?我们可以概括其为三个主要方面。

第一,中医药有改善糖尿病及其并发症临床症状的优势。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临床症状十分复杂,有主观症状,也有客观症状,有糖尿病特有的症状,也有许多疾病共有的症状,但这些症状对患者来说同样都是痛苦,直接影响着患者的生活质量。医生工作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减轻患者痛苦,而中医药确实具有显著改善糖尿病及其并发症患者症状的作用,所以可显著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如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肢体麻木疼痛,植物神经病变汗出异常,服用中药益气活血通络或配合中药活血化瘀以及温通之剂外洗,如植物神经病变汗出异常,采取辨证论治、调和营卫治法,常可取得较好的改善症状的作用。这一点早已是中西医专家所公认。

第二,中医药有整体调节、多靶点作用的特点。中医药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与西药口服降糖药完全不同的作用特点。既不象磺尿类降糖药那样通过促进胰岛素分泌降低血糖,不象双胍类降糖药那样通过改善胰岛素利用降低血糖,也不象拜唐苹那样通过抑制小肠糖吸收降低餐后血糖,作用机理明确。而是通过整体调节,通过综合作用而取得疗效。对于一张中药复方甚至一味中药来说,往往既有减低胰岛素抵抗作用,又有保护胰岛B细胞功能的作用,更有一定的促胰岛素分泌作用和类葡萄糖苷酶抑制剂作用,有的还常常兼有调节血脂、抗凝、改善微循环、保护肝肾功能的作用。近期我们完成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清热益气对药对2型糖尿病胰岛素抵抗作用及其机制研究”课题,应用高脂饮食加小剂量链脲佐菌素诱导的2型糖尿病胰岛素抵抗模型,对清热益气对药与胰岛素增敏剂改善胰岛素抵抗的作用进行了对照研究。整体实验结果显示:中药可改善胰岛素抵抗大鼠高血糖、高胰岛素血症、高游离脂肪酸血症和高水平肿瘤坏死因子-α;可以减轻高糖、高脂导致的胰岛β细胞损害,提高模型动物胰岛β细胞内胰岛素含量。分子生物学研究结果显示:中药能上调肠系膜脂肪组织PPARγ mRNA和蛋白表达,提示中药可能通过调节脂肪组织基因表达等多方面作用减轻胰岛素抵抗,保护β细胞功能。初步揭示了为中医减轻胰岛素抵抗和保护胰岛β细胞的作用机制。临床上应用清补糖宁、清滋糖宁、清泄糖宁、清解糖宁、清化糖宁、清降糖宁系列方治疗糖尿病,确实具有较好的降糖调脂作用,单用或配合强化胰岛素治疗甚至可以使初发2型糖尿病轻中度患者摆脱终生服药之苦。

第三,中医药还有有效防治并发症的作用。糖尿病心、脑、肾并发症和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糖尿病足等,已成为糖尿病患者致死、致盲和致残的主要原因。而这些并发症目前尚缺少有效防治措施。所以,有不少人对中医中药寄于厚望。国家“九五”、“十五”科技攻关计划项目连续把中医药防治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作为研究课题就说明这个问题。研究发现:中医药对糖尿病肾病、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糖尿病足等确实具有较好的治疗作用,可防止病变进一步发展和恶化,保护残余视力,延缓糖尿病肾病肾功能不全进展,使部分患者免于死亡、目盲和截肢致残之苦。我们承担的“九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课题“止消通脉宁治疗糖尿病肾病的研究”,通过临床随机对照双盲观察和动物在体实验和细胞培养实验研究显示:中药对早期和临床糖尿病肾病有显著减少尿蛋白、保护肾功能作用。可减轻糖尿病肾病大鼠肾脏病理,减轻肾小球细胞外基质增生,降低肾小球硬化率。国家“十五”科技攻关计划课题“糖尿病肾病肾功能不全防治优化方案研究”,则采用多中心随机平行设盲对照研究方法,通过243例临床观察,从疾病疗效、证候疗效、生存质量评估、安全性等方面进行了评价。结果显示:中医药辨证论治方案总有效率为75%,治疗糖尿病肾病肾功能不全的近期疾病疗效与氯沙坦无显著性差异。代偿期疾病疗效评价优于氯沙坦,证候改善和代偿期生存质量也优于氯沙坦。初步显示出中医药在防治糖尿病肾病病情进展方面具有优势。我们主持的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项目“中医全程干预糖尿病肾病进程综合方案研究”,在北京、广州、石家庄等地开展了多中心随机对照临床研究,应用止消通脉宁、止消温肾宁、止消保肾宁颗粒剂系列中药治疗糖尿病肾病,321例患者,观察了19个月,发现可以明显延缓早期糖尿病肾病发展到临床糖尿病肾病,临床糖尿病肾病肌酐翻倍或透析的时间,疗效明显优于西药厄贝沙坦。提示中药可以明显延缓糖尿病肾病病理进程。

应该指出的是,中医药在目前尚不可能完全解决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所有问题,特别是在降糖力度和速度等方面确实存在不能尽如人意之处。尤其是市售中成药,许多产品其降糖作用并不确切。更有众多不法企业,在所谓纯中药甚至保健品中掺加西药成分,严重损害消费者身体健康和经济利益,也使中医药降糖为之蒙羞。但临床上也确实常有原西药治疗方案不变,加用中药而血糖得到良好控制者。特别是对于糖尿病并发症患者,一方面应用西药口服降糖药和胰岛素控制血糖,一方面应用重要综合调理、治疗并发症,临床上常可取得意想不到的疗效。因此,我们还是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确实具有巨大优势。


糖尿病是一种内脏代谢功能紊乱症。众所周知,糖是人体的能量来源,糖的味道是甜的。从中医理论看,糖的代谢与脾胃有关,因为脾胃属土,土之味甘,胃主纳食,脾司运化,中气斡旋,升清降浊,人体内部方能除旧布新,所以中医理论又认为脾胃是人体的后天之本(先天之本在肾)。


  又脾主统血,脾经与心经相接,所以脾也在一定程度上主管血液的运行(推动血液运行的原动力在肾,传导在肝脾,输送在心脏,治节在肺脏,血液运行机制与五脏都有关联)。脾的动力一部分来自肝肾的上升之力,另一部分来自饮食转化的能量,脾的主要功能就是把来自饮食的糖转化为能量输送到血液中,变成人体的动力,就像把煤烧成火,把水蒸成气,把气转成动力,这一点与西方发明的蒸气机原理很相似。现在由于脾的转化功能出了问题,所以糖不能正常转化为能量,反而停留在血液中,成了血液的负担,这时验血血糖就一定高了,西医所谓的糖尿病就发生了。


  脾本来主升清气,也就是把来自肾肝的原动力传导到心脏,而现在由于上升之力不足,不能推动饮食精微上升化为能量,反而使营养物质下陷于肾中,随小便排出体外,这时化验尿糖也高了,西医所谓的糖尿病就名副其实了。


但由于西医理论的局限,不能了解致使糖份不能正常转化为能量(相当于水化成气)的根本原因,所以也就无法从根本上治愈此病。好在他们发现了胰岛素,胰岛素本来是在脾运化精微的过程中自动产生的,是脾的功能的物质形态,西医治疗糖尿病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人体注射人工合成的胰岛素,胰岛素可以在短期之内降低血糖,缓解一些症状。但是仍无法根治此病,因为胰岛素不能自生,所以需要不断注射,而长期的注射不但会使脾的正常功能完全丧失,还会使肝肾功能遭到破坏,最终导致西医所谓的并发症,手足坏烂,肾功能衰竭,双目失明等坏证,终归不治。所以西医说糖尿病是终身疾病,是绝症,对西医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前面说到了,造成此病的根本原因在脾的升清功能的破坏,而导致脾气不升的原因还在于肾阳的不升(相当于内燃机的炉火太小了,不能将煤点燃),阳气主升(热而轻故升),阴气主降(寒而重故降),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肾气不升往往是因为肾阳不足,早期的糖尿病没有波及到中焦的只用金匮肾气丸就能治愈,因为肾气丸正是温补肾阳的妙药(烧旺炉中之火)。波及中焦的可以合用附子理中丸,因为附子理中丸正是温补脾阳的正方。


  至于中晚期的坏证是经过不断误药积累起来的,已经损及了根本,但如果用药得当如法,也并不是没有还原的可能,但至少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如果一年还无法恢复就很难彻底复原了。


而现在的中医在温病理论的影响下对糖尿病普遍采用了滋阴降火的治疗原则,使本来就受损的脾阳肾阳再遭克伐,这就好比雪上加霜,病上加病,又怎么能治好病呢?所以对这些时医来说,糖尿病也就成了绝症,不但损害了中医的声誉,而且至今还在用这种方法客观上制造着疾病且残害着病人。唉!人为的认识不清导致的灾难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关于胰岛素的性质问题


胰岛素应为促使血糖转化为能量之功能的物质形态。问题的关键在于胰岛素在完成这种转化工作的过程中是独立工作的,还是与其他能量同时工作的?如果是独立工作的,只要能充分保障胰岛素的外源供给就可以了。但如果胰岛素在工作的同时必须借助身体另一种能量的参与才能发挥作用,那么另一种能量的状态与能力则直接与血糖转化过程相关。如果这种能量没有能力参与这种转化工作了,则胰岛素不但不能完成血糖转化工作,反而会成为血液的新负担。如果胰岛素本来就是这种能量的物质形态,也就是说胰岛素的产生就是这种能量运化过程的产物。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能量不足的问题,胰岛素则不能自生。而外源补给的胰岛素中并没有这种能量,外来的胰岛素要想完成血糖转化工作,必然需要身体提供另一种能量来促使这个工作的完成。现在的问题是,本来就是因为能量不足造成的胰岛素不能产生,而外源胰岛素又要使本来不足的能量更加消耗,这个更加消耗不足的能量最终由谁来提供呢?


举一个例子来说明:


房间需要热量,要烧炉子。现在有煤,即能源,但煤是湿的,无法点燃。这就需要引子——易燃的纸张或者干柴。只有这些还不够,还要有火种。用火把引子点燃,把火烧到足够旺,然后把煤加入,煤在火势的烘烤下逐渐烘干,随后慢慢点燃,随后再加入新的煤。这样炉火就燃烧起来了,能源成功地转化成了能量。于是,房间温暖了。


在这个过程中,煤相当于血糖,引子相当于胰岛素,火种相当于能量。必须有火种引子才能起到将煤燃烧的作用,如果没有火种,引子和煤都不能燃烧而转化成能量。在这个过程中,火种的作用是第一位的。如果引子和煤都很充足,火种过于微弱,连引子都不能点燃,则后面的燃烧工作都无法顺利进行。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根本原因在于火种出了问题,增加引子或减少煤也即补充胰岛素或者降糖,能够解决问题吗?


无论什么能源都需要点燃才能转化为能量,人体的能源也是同样的道理。没有火,只有煤或汽油,内燃机和发动机都不能工作,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现代医学理论一贯把人当成机器处理,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人这部机器的运转同样需要动力呢?难道在人身上能源本身不需要转化就可以成为动力吗?同理,单一补充营养就能等同于补充能量吗?



如何看待指标升降的性质:化糖与降糖的区别


西医理论认为糖尿病主要矛盾表现为血糖升高,临床给予降糖治疗。实际上这个所谓降糖治疗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血糖的高低本来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即身体不断在消耗血糖,血糖由高向低变化是一个必然的规律。所谓的血糖升高并不是血糖本身增多了,而是血糖转化为能量、变成身体的动力这个能源转化成能量的过程延缓造成的。也就是身体的热能不能及时将血糖转化为动力所致。正确的治疗应该是帮助身体将血糖转化为动力,即化糖,而不是将静态中观察到的似乎增多的血糖清除,采取所谓的降糖疗法。动力来源本来已经不足,反而减少了能源的供给,怎么能不令糖尿病人身体更加沉重无力疲惫不堪,最终导致并发症令各脏器功能逐渐丧失呢?


在化糖过程中,血糖不会很快下降,因为从饮食中摄入的糖分转化为糖原最终变成动力的过程已经延缓了,转化的过程变慢,如果摄入没有减少,血糖停留时间延长(同时自然会血糖增高)是很正常的。只要能够不断转化,血糖偏高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不会造成酸中毒。只要虚弱无力的症状减轻,就说明血糖已经在转化为动力。而用降糖药使血糖指标“正常”却感觉虚弱无力,说明血糖没有转化为动力就被从肝肾排出了。


这两种结果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是真虚弱,一种是假健康。相对来说,真虚弱比假健康还要健康得多。虚弱和衰老一样是正常的新陈代谢现象,而妄图通过涂脂抹粉整容化妆之类行为抵制衰老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人看上去古怪异常不伦不类而已。化学药物的所谓治疗效果大多是这种涂脂抹粉的性质,并没有什么真的治疗作用,就像通过麻醉神经来止痛一样,不过是掩盖疼痛的真相而已。


按道理说,想让老年人的血糖指标与年轻人一样是不现实的。这与想让老年人与青年有着同样的生育能力和面貌一样,是违反一般性的客观规律的。糖尿病的血糖标准本身就是一个不符合实际也不符合科学的违背常识的认识。


动态过程中不断变化的平均值如果离开了动态的背景就变得毫无意义,就像用橘黄色的玻璃模拟燃烧的火苗一样,即使尺度很接近,本质上也不是一种东西。血糖的高低也是同样的道理,重要的是动态过程是否正常进行,而不是静态尺度是否相似。就像照片虽然能记录生活,但并不是生活本身,二者不可混淆。


西医理论忽视了造成血糖失常的客观流动因素,而采取了一味恢复静态指标的所谓对症治疗。这就相当于对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硬把他扶起支住,强行使之站立,并试图想通过站立来证明病人的健康一样,是自欺欺人的荒唐之举。如果松手,失去扶持的病人自然会无力支持而倒下。这种治疗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解除病人的痛苦,也没有真正排除疾病的病因,只是试图在现象上制造一种证明疾病不存在病人一切正常的静态参照,比如站立。其实质不过是一场欺骗而已,欺骗病人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



对优降糖的作用原理的质疑


作用机制


胰腺内作用:刺激胰岛B细胞释放胰岛素(刺激是什么意思?胰岛B细胞为什么不释放胰岛素?奴隶累得摔倒了,是你用鞭子就能让他恢复体力的吗?),胰岛B细胞对促进分泌物质(如血糖等)的敏感性升高,而增加胰岛素分泌(什么叫敏感性?累得摔倒了,你抽上一鞭子就增加了干活的敏感性?)。


胰腺外作用:减少肝脏对胰岛素的清除功能,提高血中胰岛素浓度(肝脏为什么清除胰岛素?是不是因为胰岛素本身就不干活?)。


提高胰岛素与受体的亲和力,促进血糖的摄取与利用(怎么促进?用鞭子提高敏感性吗?)。


增加糖原合成,减少糖原分解(靠什么增加?鞭子?)。


降低血小板聚集与粘稠性,减少血管并发症的发生与发展(靠什么?鞭子?)。


适应症


经严格饮食管理与认真运动治疗后血糖仍不能满意控制的II型糖尿病患者,尤以非肥胖者为首选(为什么肥人不宜?是不是因为瘦人多火?知道什么是火吗?)。


II型糖尿病患者使用胰岛素每日小于40u 者,可以更换使用磺脲类药物(都是在损人元气,殊途同归,五十步百步之遥耳!顺便问一句,知道什么是元气吗?)。


优降糖(格列苯脲,苯磺环已脲)Glibenclamide, Glyburide


特点:起效快,降糖作用强,是D860的200倍,持续时间长,因而容易出现低血糖。口服5~20分钟发挥降糖效果,2~6小时达到高峰,持续作用可达24小时,经肝、肾排出各占50%。(为什么会出现低血糖?如果是把血糖转化成能量了,为什么还要从肝肾排出呢?这就是我所强调的“正确的治疗应该是帮助身体将血糖转化为动力,即化糖,而不是将静态中观察似乎增多的血糖清除,采取所谓的降糖疗法。”)


副作用:低血糖,尤以老年人更应注意。应注意有肝、肾功能损害者忌用。


[注]:消渴丸:为六味地黄汤+优降糖,每10粒消渴丸含2.5mg优降糖。糖威胶囊:每5粒含2.5mg优降糖 (六味地黄汤是什么?当炉火将息之际倒上一盆凉水会是什么效果?为什么会损害肝肾功能?是把糖原转化为动力的结果吗?还是过多地盗用了本来早已不足的肝气和肾气?就像用鞭子拼命抽打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奴隶让他继续干活。)


正确的做法是:当奴隶因即将筋疲力尽而摔倒时,应该让他休息,通过饮食补充能量,使其慢慢恢复,然后再参加劳动。而不是用鞭子让他爬起来,把他所剩无几的那点力量都用来干活。西药的作用正面点说相当于鞭子,本质地说,与榨汁机作用差不多,不榨干肝肾的阳气誓不罢休,和书中形容的地主资本家贪婪残酷的本性相近。



消渴正论


消渴一证,聚讼千载,阴阳错综,最见识力。昧者众而明者寡,古今一也。名高而昧者,但执泻火,不辨阴阳,从之者众,识破者寡。自以为是,以讹传讹,相延不断,至今不觉。遂令今世而罹此患者复受药石之害,雪上加霜,生气日绝,烂足坏目,肉脱筋萎。不死于病而死于药,诚可悲叹者也。而名微识著见解独明者反受侮蔑,令千古奇冤不彰于世,无数病人相继弃绝,医道至此,亦可悲矣。今将明者之论拈出,分布一堂,粲若星列,取长补短,理法同观。谬见斯废,扫陈言于既往。正眼重开,立确论于将来。俾从事于刘河间、朱丹溪、张子和、李东垣、王肯堂、徐灵台、叶天士、施今墨等等诸名医不正之论者,迷途知返,正偏救弊,将功补过,不无遵循,是所望也。


许学士《本事方》曰:人食之后,滋味皆甜,流在膀胱。若腰肾气盛,是为真火,上蒸脾胃,变化饮食,分流水谷,从二阴出。精气入骨髓,合荣卫,行血脉,营养一身,其次以为脂膏,其次以为血肉也。其余则为小便,故小便色黄,血之余也。臊气者,五脏之气,咸润者则下味也。腰肾既虚冷,而不能蒸于谷气,则尽下为小便,故味甘不变,其色清冷,则肌肤枯槁也。犹如乳母谷气上泄,皆为乳汁。消渴病者,下泄为小便,皆精气不实于内,则小便数,瘦弱也。又肺为五脏华盖,若下有暖气蒸则肺润,若下冷极则阳气不能升,故肺干则渴。《易》于否卦乾上坤下,阳无阴而不降,阴无阳而不升,上下不交,故成否也。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若以板覆之,则暖气上腾,故板能润也,若无火力,水气则不能上,此板则终不能润也。火力者,则是腰肾强盛也。常须暖补肾气,饮食得火力,则润上而易消,亦免于渴也。故张仲景云:宜服肾气八味丸。


张景岳《景岳全书》曰:三消者,古人悉认为火证,然有实火者,以邪热有余也,有虚火者,以真阴不足也。使治消证而不辨虚实,则未有不误者矣。消证有阴阳,尤不可不察。如多渴者曰消渴,善饥者曰消谷,小便淋浊如膏者曰肾消。凡此者多由于火,火盛则阴虚,是皆阳消之证也。至于阴消之意,则未有知之者。何以见之?如《气厥论》曰:心移寒于肺为肺消,饮一溲二死不治。此正以元气之衰而金寒水冷,故水不化气而气悉化水,岂非阳虚之阴证乎?……故凡治三消者,必当察其脉气、病气、形气,但见本元亏竭,及假火等证,必当速救其本,以资化源。若但知为火而专务清理,未有不阴阳俱败者矣。凡治消之法,最当先辨虚实,若察其脉证果为实火致耗津液者,但去其火,则津液自生而消渴自止。若由真水不足,则悉属阴虚,无论上中下,急宜治肾。必使阴气渐充,精血渐复,则病必自愈。若但知清火,则阴无以生日见消败,益以困矣。……三消证,古人以上消属肺,中焦属胃,下焦属肾,而多从火治,是故然矣。然以余论之,则三焦之火多有病本于肾,而无不由乎命门者,夫命门为水火之府,凡水亏证固能为消为渴,而火亏证亦能为消渴者,何也?盖水不济火则火不归原,故有火游于肺而为上消者,有火游于胃而为中消者,有火烁阴精而为下消者,是皆真阴不足水亏于下之消证也。又有阳不化气则水精不布,水不得火则有降无升,所以直入膀胱而饮一溲二,以致泉源不滋,天壤枯槁者,是皆真阳不足,水亏于下之消证也。阴虚之消,治宜壮水,固有言之者矣,阳虚之消,谓宜补火,则人必不信。不知釜底加薪,氤氲彻顶,槁禾得雨,生意归巅。此无他,皆阳气之使然也,亦生杀之微权也。余因消证多虚,难堪剥削,若不求其斫丧之因,而再伐生气,则消者愈消,无从复矣。故再笔于此,用以告夫明者。



张隐庵《侣山堂类辨》曰:病阳明燥热之消渴者,白虎汤主之,此外因之渴也。胃气弱而津液不生者,人参汤主之,此内因之渴也。有脾不能为胃行其津液,肺不能通调水道而为消渴者。人但知以凉润之药治渴,不知脾喜燥而肺恶寒。试观泄泻者必渴,此因水津不能上输而惟下泄故尔。以燥脾之药治之,水液上升,即不渴矣。故以凉润治渴,人皆知之,以燥热治渴,人所不知也。


赵养葵《医贯》曰:上消者,舌上赤裂,大渴饮水。《逆调论》云:此乃心移热于肺,传于鬲消者是也。以人参白虎汤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数。叔和云:口干饮水,多食,肌肤瘦,成消中者是也。以调胃承气汤治之。下消者,引饮烦躁,耳轮焦干,小便如膏。叔和云:焦烦水易亏,此肾消也,肾气丸治之。古人治三消之法详别如此。

余又有说:人之水火得其平,气血得其养,何消之有?其间摄养失宜,水火偏胜,津液枯槁,以致龙雷之火上炎,煎熬既久,肠胃合消,五脏干燥,令人四肢瘦削,精神倦怠。则治消之法,无分上中下,先以治肾为急也。六味八味加减行之,随证而服,降其心火,滋其肾水,而渴自止矣。白虎承气等方,皆非法也。《总录》谓不能食而消者,未传中满,能食而消者,必发背痈脑疽。设不知分辨能食不能食,概以寒凉泻火之药而施治之,则内热未除,中寒复生,能不末传鼓胀耶?惟七味白术散、人参生脉散之类,恣意多饮,复以八味地黄丸滋其化源。如发痈疽而渴者,或黑或紫,火极似水之象,乃肾水已竭,不治。惟峻补其阴,亦或可救也。


或问曰:人有服地黄汤而渴仍不止者何也?答曰:此方士拘于绳墨,而不能更变其道也。盖心肺位近,宜小制其服,肝肾位远,宜大制其服。如高消中消,可以前丸缓而治之。若下消已极,大渴大燥,须加减八味丸半料,内肉桂一两,水煎六七碗,恣意冰冷饮之,熟睡而渴病如失矣。处方之要,在乎人之通其变,神而明之可也。或又问曰:下消无水,用六味地黄丸可以滋少阴之肾水矣,又加肉桂附子者何也?答曰:盖因命门火衰,不能蒸腐水谷,水谷之气不能上润于肺,譬如釜底无薪,锅盖干燥,故渴。至于肺,亦无所禀,不能四布水精,并行五经,其所饮之水未经火化,直入膀胱,正所谓饮一升尿一升,饮一斗尿一斗,试尝其味甘而不咸可知矣。故用附桂之辛热以壮其少火,釜底加薪,枯笼蒸润,槁禾得雨,生意维新。惟明者知之,昧者鲜不以为迂也。昔汉武帝病消渴,张仲景为立此方,药止八味,故名八味地黄丸,诚良方也,可与天地同寿,至圣玄关,今犹可想。疮疽将痊,及痊后口渴甚者,舌黄坚硬者,及未患先渴,或心烦口燥。小便频数,或白浊阴痿,饮食少思,肌肤消瘦,及腿肿脚瘦,口舌生疮。以上诸证,均宜服之,无不神效。


治验


曾治一贵人,患疽疾未安而渴大作,一日饮水数升,愚进以加减八味地黄汤,诸医大笑曰:此药若能止渴,我辈当不复业医矣。皆用紫苏、木瓜、乌梅、人参、茯苓百药煎生津之药止之,而渴愈甚。数剂之后,茫无功效,不得已而用予方,连服三日而渴止,因相信久服。不特渴疾不作,气血亦壮,饮食加倍,强健胜于壮年。盖用此药,非予自执,鄙见实有本原,薛氏家藏书中,屡用奏捷,久服轻身,令人皮肤光泽,耳目聪明,故详著之。使有渴疾者,能聆余言,专志服饵,取效甚神,庶无为庸医所惑,亦善广前人之功。方内五味子最为得力,独能补肾水降心气,其肉桂一味不可废,若去肉桂则服之不应。


曾治一男子,患前证,余以前丸方治之,彼则谓肉桂性热,乃私易以知柏等药,遂口渴不止,发背疽而殂。彼盖不知肉桂为肾经药也,前证乃肾经虚火炎上无制为患,故用肉桂导引诸药以补之,引虚火归原故效也。

有一等病渴,惟欲饮冷,但饮水不过二三口即厌弃,少顷复渴,其饮水亦如前,第不若消渴者之饮水无厌也。此证乃是中气虚寒,寒水泛上,逼其浮游之火于咽喉口舌之间,故上焦一段欲得水救,若到中焦,以水见水,正其恶也。治法如面红烦躁者,乃煎理中汤送八味丸,二三服而愈,若用他药,必无生理。又有一等病渴,急欲饮水,但欲下不安,少顷即吐出,片刻复欲饮水,至于药食毫不能下,此是阴盛隔阳,肾经伤寒之证也。予反复思之,用仲景之白通汤加童便、胆汁热药冷探之法,一服少解,二服全瘳。其在男子间有之,女子恒多有此证。陶节庵先生名回阳反本汤。


糖尿病属于中医学“消渴”的范畴,其基本证候特点就是虚实夹杂,以脾胃肝肾为其中心病位,热伤气阴是其核心病机。基于标本虚实辨证的思路观察发现:本虚证包括气虚、阴虚、气阴两虚,以及阴阳俱虚证;标实证可表现为胃肠结热、脾胃湿热、肝经郁热、痰火中阻、肝阳上亢证,以及气机郁滞、血脉瘀阻、痰湿阻滞证。基于此,笔者归纳了糖尿病中医治疗十二法。


实际上,糖尿病的本虚证与标实证,常互为因果。因病程长短及病情轻重的不同,本虚证和标实证的表现各有侧重。一般说来,初病多以内热为主,病程较长者则内热与阴虚气虚互见,或表现为气阴两虚,甚至阴阳俱虚证。患者具体常表现为本虚证一证,同时兼有标实证一证、两证以致多证。所以具体治法,基于标本同治的思路,也常常需要两法并用,甚至多法兼施。


本虚证


01

阴虚津亏——滋阴生津治法


症见:口渴引饮,咽干舌燥,兼见五心烦热,尿黄便干,或有盗汗,舌红或瘦,苔少甚至光红,脉象细数。


治法:滋补肝肾、养阴增液,主方用六味地黄汤合增液汤加减。适用于少阴肾阴不足、阳明胃热阴虚、厥阴阴虚肝旺体质或其他消渴病阴伤之人。


少阴肾虚体质,肺肾阴虚者,当以麦味地黄丸为主;心肾阴虚者,当以天王补心丹为主。厥阴阴虚肝旺体质,肝肾阴虚者,当以杞菊地黄丸、归芍地黄丸为主。若少阴肾虚体质,阴虚兼热伏于肺,治当清解肺热,方可用泻白散、黛蛤散;若少阴肾虚体质,阴虚兼心火上炎或下移,治当清心导赤,方可用导赤散;少阴肾阴虚,兼相火妄动,治当清泄相火,方可用知柏地黄丸、大补阴丸、黄连阿胶汤等。厥阴阴虚肝旺体质,肝阳上亢病机突出者,可用镇肝息风汤、建瓴汤等。少阴肾阴不足体质,复受外感,感受风热或温热邪毒,则治当疏风清热,方用银翘散、桑菊饮化裁。




02

气虚脾弱——健脾益气治法


症见:神疲乏力,口渴不喜饮,或口不渴,小便频多。兼见气短懒言,腹满,食少,大便不调,或大便溏稀,舌体胖,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缓或弱。


治法:健脾益气,主方用参苓白术散、七味白术散加减咸。适用于太阴脾虚体质,或其他消渴病脾虚者。


太阴脾虚体质,湿邪困脾者,治当化湿醒脾,方用平胃散、藿香正气散化裁;更兼湿热内蕴者,治当清热除湿,方用葛根芩连汤、茵陈平胃散、四妙散化裁;太阴脾虚体质,兼痰湿阻滞者,治当化痰除湿,方用二陈汤、指迷茯苓丸等;久病不愈,兼血脉瘀阻者,治当益气活血,方用补阳还五汤加减。


03

气阴两虚——益气养阴治法


症见:神疲乏力,口渴喜饮,口干咽燥,小便频多。兼见气短懒言,五心烦热,腰膝酸软,大便偏干,舌淡红,或嫩红,苔少,脉细数无力。


治法:益气养阴,主方可用参芪地黄汤、玉液汤合生脉散加减。适用于少阴肾虚和太阴脾虚体质或其他消渴病气阴受伤之人。


兼胃肠结热,或阳明胃热体质,气阴受伤者,治当清泄热结,方用增液承气汤、三黄丸加味;兼肝经郁热,或少阳肝郁体质为病者,治当解郁清热,方用小柴胡汤、龙胆泻肝汤;更兼湿热内蕴者,治当清热除湿,方用葛根芩连汤、茵陈平胃散、四妙散等;久病不愈,兼血脉瘀阻者,治当活血化瘀,方用顾步汤、桃红四物汤、桃核承气汤等。



04

阴阳两虚——滋阴温阳治法


症见:口干多饮,夜尿频多。兼见五心烦热,畏寒神疲,腰膝酸冷,四肢无力,汗多易感,性欲淡漠,男子阳痿,大便不调,舌体胖大,舌苔少,或有白苔,脉沉细,或沉细数而无力。


治法:培元固肾,滋阴温阳,主方用金匮肾气丸合右归丸加减。适用于少阴肾虚体质,或消渴日久阴阳俱虚者。


如阳虚突出,畏寒,男子阳痿,妇女带下清稀,治当补肾壮阳,方可用五子衍宗丸、玄菟丸等,药可用菟丝子、沙苑于、枸杞子、仙茅、仙灵脾加鹿茸片、雄蚕蛾、露蜂房、九香虫、蜈蚣等。兼脾肾阳虚、寒湿内侵,脘腹胀满,泄泻者,治当温补脾肾,散寒理中,方可用附子理中丸、四神丸;脾肾阳虚,水饮内停者,治当通阳化饮,方可用苓桂术甘汤;体形肥胖,兼痰湿阻滞者,治当化痰除湿,方用二陈汤、指迷茯苓丸等;久病入络,血脉瘀结,出现多种并发症,治当活血化瘀,方用桃红四物汤、止痉散等;阴阳俱虚,虚阳浮越者,可用潜阳丸、驯龙汤等。


糖尿病,当属于中医学中消渴病一类,是一种常见的、多发性的疑难杂症,从病因病理和治疗效果等方面,至今仍在探索之中。


古往今来,中医对这类疾病的认识和治疗一般都以滋补、润燥、降火为主。


常用方剂按三消之别,多以消渴方(引自《丹溪心法》),玉女煎(引自《景岳全书》),人参白虎汤、调胃承气汤(引自《伤寒论》),六味地黄丸(引自《金匮要略》)等。


笔者在临床中曾治疗多例糖尿病患者,经辨证后,认为此病的病理机制是错综复杂的,其治疗法则绝不应如此狭窄。


如果只按滋补、清热、润燥设施,非是在求其根本。


本着这种想法,抱着探求的渴望,经过临床实践,又认真总结了数百例糖尿病患者的治验分析认为,补中益气、升清摄下的调补法,是糖尿病能大部获愈的方法,从中深受启示,笔述于下,谨供同道们参考。


1


从多数患者的病机中,分析其发病原因,认为无论是受六淫之扰,饮食七情劳倦之患,或因其他疾病引起的糖尿病,都是因为脾的运化和肾的固摄功能失常了,从而使全身功能紊乱,造成糖尿病的发生。


根据阴阳消长的道理,脾的运化失常,供给心肺的精微不足,全身的气血就亏损,进而肝血不足,其阳必亢。


肾精得不到后天充养,命门之火亦必亢则害,变少火为壮火。


这种从肝肾中逆冲的火气更加伐逼了脾胃的正常功能,于是便消谷善饥,此火上攻心肺,引动心火,焦灼肺叶而致口渴引饮。


心与小肠相表里,肾与膀胱相表里,水火不衡,无负气化,于是便开阖无度,溲如流水,大便难。


此是三消之来由。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精食气,形食味,化生精,气生形。”


这是人体功能和营养物质的作用关系。


由于糖尿病精微败走,气不能化味,精不得变成,形不能得其味、成其气、化其精、壮其形,阴阳不平,味为废,精气乏,形大伤。


所以糖尿病患者除可见上、中、下三消之主症外,还可出现多发性疮肿等症,严重时还有厌食、恶心、呕吐、肤痛、乏力等,甚至昏迷和死亡。同时糖尿病亦出现于其他疾病的久后。


综上所述,已阐明了导致糖尿病的根本原因在于脾运失常,肾精败走。


2


健脾益肾是治疗糖尿病的根本方法。


因为在五脏形味互用、维持生命的过程中,是由肾为先行、脾为枢轴的,肾助脾始动,肝助脾之力,肺助脾升变,心助脾运转,肾精耗而得充,动火始终不灭,气血津精如有源之流水,形有神荣,生命不终。


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脾胃的功能绝不是独立的,其他脏腑都参于了它的运化。但必须围绕着脾胃这个五脏六腑的枢轴,而各自发挥自己的功能,从而其劳其得。


健脾益肾虽是治疗糖尿病的原则,但如何进行健脾益肾的法则,却是无穷无尽的。


根据不同的情况,引补肾填精于健脾之中,行宣降肺气而并培土生金之法,将柔平和肝于调治脾胃之内,把强心活血于壮脾之力之中,皆为补治后天之妙法,绝非单独健脾而为健脾。


所以糖尿病的治疗法则,当顺五脏各能,掌握病机,抓住脾肾升清固摄功能的失常,从健中、升清、固精入手。


过去对糖尿病的习惯治法皆以滋补润燥降火齐挥,没有究其精亏之实火炎之质。


投寒阴之剂,如釜中沸不调薪,更添凉水不时又沸,薪不得新充,久时危灭,以至阴聚阳杀,热去正消,阴阳转化,病至晚期时元阳衰败,再扶其阳憾已晚矣,终未得其正法!


3


此病因形不足导致精不足,治当温之以气,在温之以气中,补之以味。设补中益气、升清固摄之法,并除肝肾阴火。


自拟此“降糖饮”一方。


处方:党参35g(或红参15g)、黄芪35g、葛根25g、柴胡10g、黄柏7.5g、桔梗15g、山药50g、白芍15g、甘草10g、金樱子20g、芡实25g、丹参20g,水煎服,每日1剂分2次服。


此为主方有不同症状和情况,可酌情加以助药。


双目昏花时加菊花、蔓荆子;


多发性疖肿者加重楼、土茯苓、蚕砂;


阳虚甚者加破故纸、肉桂、附子;


肾精亏甚者加菟丝子等。临证之杂,不可固板,可灵活酌情。


方中参、芪、甘草甘温补脾,重用葛根鼓舞脾胃中清阳津精上行;柴胡从少阳之路以助之;桔梗开肺气以行宣发百脉;白芍和血柔肝以培升苗之根;黄柏降肾中浮火而坚肾;合山药更能滋肾健脾、从阴兴阳,以滋宣散之源;丹参走心经、活血养血,通连诸药能安心神清虚火,从血中求和;金樱子、芡实补真元经管下焦,以行固摄之职。


全方药物互相配合共奏一功,于是脾胃得健,肝得疏和,肾得摄补,肺得清养,心强力稳,共同合作又能受味化精、充气、养形了。


清浊各用,就不再能一并下流,诸症蜂起了,这全靠降糖饮,主补以中,摄补以下,升养以上,运调以周的力量。


以前多用寒凉滋补剂,不奏效是因脾弱已不受其味了,尤如漏桶接油,来而又流,反劳其器。


至于降糖饮中大部药属甘昧,这是不足为奇的。人体对甘味是确需的,不能因尿糖而禁,就是想禁也不能全禁住,除非饮食全禁。


况且药以调治并非时时,用以上的理论和方法共观察治疗近百例糖尿病患者,均收到比较满意的疗效。


4


验案一


张××,男,44岁,工人。


自述得糖尿病3个月余,全身无力,口中甜黏感,眼脸微浮肿,体型面色一般。脉见弦细,舌质淡红稍胖,白薄苔较黏腻。(本人不愿化验血糖)尿糖3+。既往无他疾。


辨证认为:此属脾运不周,精微外流,内蕴浊湿。


给用降糖饮,加佩兰15g。


服药9剂,自感口中甜黏,全身无力的症状消失,尿糖化验阴性,2个月后因劳累伴外感,糖尿病又发。除外感寒热无力,身汗出,腹胀泻泄,头痛外,化验尿糖2+。


给服(参苏饮)方加板蓝根25g,共2剂,外感病愈。又服降糖饮全方4剂,化验尿糖阴性,未再来诊。


验案二


巴××,女,48岁,家庭妇女。


糖尿病史4年余,多饮多尿,浑身无力。腹部、后项部、双侧眼皮边连绵疖肿,痛苦深状。白带多,时有小便淋痛和失禁。脉沉无力,舌淡白,苔灰白、不干不厚,时有浮肿。


辨证:脾精不升,肾精不固,湿蕴成毒。


按降糖饮方,加蚕砂20g、土茯苓50g、破故纸25g、重楼25g,减去白芍,将山药改为薏苡仁50g。


连服12剂,疖肿消退,空腹血糖从一贯的16.8mmol/L以上,4年来第一次降为8.4mmol/L,尿糖从服药前4+转为1+。


自此,间断服用降糖饮加减方共20余剂。不定时化验尿糖,时而阴性,时而1+或2+。血糖未再化验。因自费服药,生活困难,以后很少来诊,近况不详。


5


以上所举病例,服降糖饮期间全部停用西药,没有按西医要求严格控制饮食,只嘱其少服含糖制品、水果和油腻食物。


治疗时间均在1978~1980年间,在以后多年的临床观察中发现,本法方对糖尿病成年以上、体胖患者的疗效是显著的。


可见其对人体组织器官的功能有调解作用,使其能提高对胰岛素的敏感和胰岛细胞的适应能力。


而对体型消瘦的患者,则疗效很低(指血尿糖化验检查结果,一般以服药15剂后为观察标准,15剂不效者则停止治疗),但对自觉症状可起到一定的改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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