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有地方太模糊，有地方又太清晰了

莫言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在瑞典文学院的颁奖仪式上，莫言在获奖感言中深情地怀念了他的母亲，用“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串联起来，表现了母亲的慈祥、宽恕、诚信、善良。首先他讲了“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是这样的：

“提着家里唯一的一把热水瓶去公共食堂打开水。因为饥饿无力，失手将热水瓶打碎。我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傍晚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我从草垛里钻出来，以为会受到打骂，但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莫言用这件事来表现母亲的慈祥，家里唯一的热水瓶被自己打了，母亲没有骂也没打，还用手抚摸着他，安慰他，足以表现母亲的慈祥。但也许是莫言太小了，有些记忆是模糊的。

1. 谁让自己到公共食堂打热水的？

“公共食堂”是打热水的地点，也表示时间。公共食堂最早可追溯到1958年底"人民公社"的出现。听我母亲讲过，头一年吃得好，第二年就不行了。由于没有计划，刚开始时大家有天天过年的感觉。没有定量，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年不节吃好的，包子饺子、饺子，面条子轮流上。终于不能维继，第二年的饭越来越差了。接着就是三年自然灾害，公共食堂开不下去了。

1961年3月，中央《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做了重要修改，指出：在生产队办不办食堂。公共食堂停办。

所以，莫言到公共食堂打热水的时间，从“饥饿无力”考证应该是1960年左右。那么当时莫言几岁呢？莫言1955年生人，60年5岁左右。

莫言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除了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为什么偏偏要5岁的孩子去打热水呢？

如果是母亲让莫言去打热水，那就与“慈母”形象不符了。莫言自己的文章里曾反复地提到“饥饿”“贫穷”：

“那时候，我们这些五六岁的孩子，在春、夏、秋三个季节里，基本上都是赤身裸体的，只是到了严寒的冬季，才胡乱地穿上一件衣服。”

母亲为什么不给莫言穿衣服呢？我记得小时候，半夜醒来总是看到母亲在忙碌，缝补衣服是最多的活。“大的穿新，二的穿旧，三的穿块破布头”，我母亲不会让孩子们赤身裸体满街跑的，下有单、冬有棉，不只是脸面，更是母亲的责任。

莫言如果凑巧不是冬天去打水，就要赤身裸体去打热水了，母亲难道不能预见到接水时会溅出热水烫伤孩子，走路不小心也会打了热水瓶烫伤孩子吗？

2. 5岁的孩子能在草垛里饥肠辘辘地呆了一天？

莫言特意强调是因为“饥饿无力”才打坏了热水瓶，害怕母亲责罚钻进草垛呆了一天。一天呐！5岁孩子有这么大的定力？

记得莫言刚得诺奖那会儿，他大哥管谟贤被邀请到山东电视台做节目。

莫言大哥说，小时候的莫言在家里是多余的，并不很讨人喜欢，因为：

“他很调皮，鼻涕挂着很长，经常用棉袄袖子擦鼻涕，走路经过的地方会碰掉所有的东西，妈妈骂他身上长了刺啊！”

是5岁的孩子记事牢，还是比他年长12岁的哥哥记得牢？

这样一个活泼好动，打过不少东西的孩子，怎么可能多愁善感到，打个热水瓶“就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

小孩子大脑是受肠胃支配的，挨揍可以，饿肚子绝对不行。怎么可能呆在草垛里一整天，不跑到公共食堂吃饭呢？

3. 草垛在什么地方？母亲的心可真大，孩子一天不见面，中午饭看不见，怎么到了傍晚才找到？

以上是莫言记忆模糊的地方，但也有记忆太清楚的地方：

母亲找到孩子，没打也没骂，用手抚摸着小莫言，“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对比莫言，本人有些惭愧，狠狠想了一下小时候真想不起母亲什么时候叹息过。我记得小时候上街学会一句歌，回家唱给母亲听。她笑得前仰后合，不是说我唱得好听，是因为唱错了词儿；也记得，因为不听话，母亲拿笤帚疙瘩揍我。就是没有莫言那么心细，才五六岁就能体会到生活的苦难。再看看另外几件事，也是与贫穷苦难关联：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也是与贫穷关联的，就是那个到集体的麦地“捡麦穗”，母亲被守田人“扇了她一耳光”的故事。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依然与贫穷关联的：中秋节自己家一人一碗饺子吃饭时，来了一个乞丐。莫言拿了半碗红薯干给乞丐，乞丐生气，要饺子吃。

我气急败坏地说： "我们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饺子，一人一小碗，连半饱都吃不了…

母亲出来把自己没吃完的半碗饺子给了乞丐。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更是个贫困故事：临近年关母亲把仅有的三棵白菜拿到集上卖，多算了买菜的老太太一毛钱，母亲流着泪对他说：“你让我丢人了。”

这几件事都是意在彰显母亲的高尚，但如果都用贫穷来表现就有些刻意了，成功地屏蔽掉了上一代人为建设新中国所做出的贡献与成就。

据说，几年前莫言说自己小时候除了冬天，春夏秋都赤身裸体，10岁前没照过照片时，北大教授孔庆东在微博上贴出一张莫言的黑白照片，并配文称“文学虚构可以改变真实记忆，甚至作家也会迷失真我。”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建设富强民主的国家是我们每个国民的责任与义务，国家富强了人民才会幸福；维护国家的尊严同样是国民的责任与义务，多一点行动，少一份苛责是最好的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