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红海滩

秋日里的红海滩

陈苏锦

二0二0，初秋，九月，微风拂面的日子，我再一次来到”红海滩国家风景廊道”，与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随着市文联“”决胜小康，奋斗有我”主题采风而来，有各个协会的艺术家们相伴，这一次红海滩之行多了浪漫和艺术的情调。

站在“”稻梦空间”的二层向北极目远眺，是稻浪，有些青，有些黄，大片的稻田在秋日的阳光下舒展，一如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一望无际”，而那“”我爱你中国”的稻田画是格外醒目，同行的人感慨那黑色香米稻那青绿一些的糯米稻还可以栽种的如此诗情画意，而那河边的芦苇正是芦花盛开的季节，那苇叶的绿和芦花的紫红同样吸引着你的视线，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这辽河湿地上的色彩何以这样庄重而绚烂？

如果这时候你转过身来，向南望去，“中国最北海岸线”标志前边，是扑天盖地的红，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忍不住发出惊叹的被震憾了的红滩，连绵不绝的红，红得耀眼，红的争先恐后，红的蓬勃热烈，红的让你目不暇接，你可以屏住呼吸尽情地望着那红滩的尽头，连着水天，连着翩翩起舞的海鸥，连着悠闲地飞过的白鹭和灰鹭，更悠远的是这天上的云，在这悠远的蓝天上，有一朵一朵的云，也有一缕一缕轻纱似的云在游曳……，还有比这更壮美的红色的秋天吗？

站在伸向海边的木栈道上，置身在这被红色的海滩包围的路上，我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一棵撑起这绵延红海滩壮美的碱蓬草，轻轻地嗅去，它有泥土的味道，它有海水的味道，它有我小时候熟悉的味道，那是我童年时和小伙伴们一起把它当作猪草薅回家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是老一辈讲起当年饥荒年代里用它充饥裹腹的记忆；那是我在本土作家魏宪军老师关于《碱蓬》的长篇小说里的讲述的当年知青与乡亲们共同在这一片土地奋斗、融合、沐风栉雨、血浓于水的记忆；那是许多年来为了让红海滩声名远播能有更多的人来亲身体验辽河三角洲湿地这一天下奇观的人们不停地奔走在路上的身影；那是如火如荼的“蓝色海湾”项目里一把碱蓬草的种子啊！

多少年来，潮涨潮夕，日升日落，红海滩，就在那里，不骄不躁，静静的，静静的。碱蓬草，一点一点地拱出地面，一点一点地长高，一点一点地变红，浅红，嫣红，紫红，任你风吹日晒，任你春风秋雨，任你游人驻足，任你狂呼雀跃，任你尽情拍摄，任你抒情赞美，任你放声歌唱……

一对从“唐山旅游”大巴上下来的老夫妇跟我说他们在纽约闺女家的时候有一年在时代广场上看过红海滩的宣传片觉得非常了不起，今天终于成行亲眼看到了，秋天的红海滩，原生态，确实太壮美了，拍了很多张照片，他们说到底啥是红海滩呢？我想说这就是啊！但，自己马上笑了，这样的回答太不专业了。“红海滩是在特定的地质环境中，由翅碱蓬密集生长于近海滩涂而形成，在极为苛刻的水、土、盐平衡的条件下，在河流入海处的潮间带中带，翅碱蓬变为红色，连绵似地毯，是一种生态地质现象。”我努力地回想着第一次来红海滩国家风景廊道时导游给我们介绍的内容加上我这土生土长当地人的理解，力求给那远道而来的观滩的客人比较清晰的认知。

事实上，我做到了。那老夫妇说等疫情结束了争取明年秋天带着从美国回来的两个外孙来这里看红海滩……

其实，在盘锦，看壮美如画的红海滩，原来不止于“红海滩国家风景廊道”这逶迤十八公里的沿途红滩风景，原来在大洼三角洲的海上钻井平台附近就有大片的红海滩，那里海水落潮的时候，你会欣喜地看到大片的红海滩与高高的钻井平台就像在渤海湾里又一张浓墨重彩的油画，那工作着的戴着红色安全帽、穿着桔红色工作服的石油工人可是这画卷里最富有生气的点睛之笔，人在自然里……

其实，在盘锦，带着一种猎奇的心，你原来还可以去辽河口，去辽河口的三道沟，你可以在沿途落潮的滩涂上看到绵延不绝的红海滩在更广阔的苇海的穿行之后的惊喜，你可以登上三道沟的游轮到海上去，一边享受着吹着海风的惬意一边纵目远看那在海上看远处露出水面的大片的红海滩，灿若傍晚的云霞，绯红，璀璨，穷尽你能搜索到的一切修饰的词语来描绘那波澜壮阔的红，那天地间，哦，天和海面，中间隔了一望无际的红……，那里，后来，划到国家自然保护区的范围里，不允许再让游人出入了。听说，白鹭和灰鹭们依然更钟情那里，黑嘴鸥每年都在那里生儿育女过着乐不思蜀的日子，而丹顶鹤经常在保护区的土路上悠闲地散步，经常有“嘎嘎”的声音飞出天际好远，航拍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红海滩，不被打扰，静静的，以一地逐渐加深层次的红，风情万种地裸露着，待到倦鸟归来的黄昏，一层层的鸟浪就出现在红海滩之上……

红海滩，基于一种地质现象，不光在盘锦有，在辽宁的营口北海也有，在辽宁葫芦岛的兴城也有，在山东的东营也有，我没去过日本的北海道，据说那里也有。不过，说来说去，听专家们说，像盘锦的红海滩，如此面积，如此规模，如此因绵延的规模这样大而形成的壮美奇观，还没有哪一个地方敢和盘锦一争高下……

当我和文联的老师们一同离开，回望红海滩的时候，那湛蓝如水洗般的天空，那倏忽而过的云，高远，那白鹭依然忽高忽低地自由自在地飞，而那连绵的红海滩在这秋日里，依然静静的，静静的，绵延在那里……

就在昨天，我的一个熟人，在本周五的时候去了红海潍，发了一组照片给我，因为，今年雨水勤，红海滩，这两年有的地块因为天旱盐水重导致碱蓬草死亡裸露出的黑乎乎的滩涂，又长出生机勃勃的红来，她告诉我，现在的红海滩已经很好看了，没到最红，现在远看红，近到跟前有的像薰衣草的紫，一样接天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