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长岀了“天天果”

办公室长出了“天天果”

陈苏锦

一个深有半米的湖蓝色花盆里本是我的对桌同事栽种的吊兰,那镶着白边的绿叶子很舒展,洋洋洒洒地生长着,我们每一天上班打开门就能看到它茁壮成长的样子。不知道从哪天起,这个花盆里竟然长出来一棵“天天”秧,而且生长的速度非常快,没多长时间,“天天”秧就像我们在家里种西红柿茄子一类蔬菜一样伸展岀肥大的叶子,二尺多高了,还结出了大大小小左一串又一串的“天天果”。

有一个周一的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同事阿颖惊喜地告诉我说“天天果”有一串熟了,我忙凑上前去看,可不是么,那原本绿绿的圆圆的“天天果”已经黑紫了,比紫葡萄还要黑,我连忙轻轻地摘下一粒放进嘴里,那果实里好像还有好多种子,酸甜酸甜的,是我小时候在村子里的菜园子里揪着吃的味道,但那时从没认真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品尝过,而是直接吃掉了。

当我摘第二粒的时候,我打开“搜狗”很认真地翻阅起来,我第一次知道它中文学名叫“龙葵”,是一种茄科茄属的一年生直立草本,生长适宜温度为二十二度到三十度,对土壤要求不严,天天果是它的别名,在全世界的田边、荒地和村庄附近都有生长,还是一种药材,全珠都可入药,可散瘀消肿可清热解毒。我没想到我从小在村子里和一帮小伙伴们在菜园子边就认识的“天天果”竟然是这样一种宝贝果儿,一种熟悉的酸甜在我心里开始弥漫开去……

我跟在城里长大的阿颖说,我小时候没见过什么水果,苹果和梨吃过,但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在一些年的夏天里,我们就去自家的菜园子里,有时也去生产队的菜园子里摘“天天果”吃,全是野生的,那时从没听人说谁家种它。我们挑那紫黑的,一粒儿一粒儿摘下来,怕挤碎它,手是不敢攥着的,吃的时候也不舍得一股脑全放到嘴里,还是一粒儿一粒儿地吃,有的已经碎了,也不舍得直接扔掉,用舌头把手上的碎的“天天果”和汁儿一同舔干净。有时,我摘到“天天果”不舍得吃,那就小心翼翼地捧回家里给妈妈和弟弟尝尝,妈妈长年在生产队菜园儿干活儿,夏天干活休息的时候也常常带着饭盒摘一点儿“天天果”带回来给我和弟弟,多么爱碎的小“天天果”啊!那是多么美味的零食啊!

我还记得,我小学一到三年级的班主任王老师,她是“五七大军”子女,她随父母下放到我们村儿,在村小学教我们。除了教我们语文算术还教我们唱歌,每周一还要检查我们是否洗好了手和脚,是否洗干净了脖子,对我们这些“野孩子”那个耐心是我遇到的老师们中间少有的。那一年夏天听说她要回城了,我们班同学都哭了,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从家里带了一个铝饭盒,和生产队看菜园的赵大爷打了招呼,冒着七月初中午的干热,一粒儿一粒儿地挑着摘,愣是摘了一大饭盒“天天果”,赶在下午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送给了王老师,看着晒得满脸通红的我们,老师流泪了……

“搜狗百科”里继续讲到了“天天果”的繁殖和栽培”,什么精细整地,什么合理密植,什么适时封顶,这已都不是我更关注的了,但我就是没想明白这个大花盆儿里怎么就长了这么高的这么多肥硕叶子的一棵“天天果”呢?而且它还在不断地结着小小的、圆圆的或绿或淡紫或紫黑的可爱的果子。有一天,我从这棵“天天果”秧上小心翼翼地摘了两粒带回家拿给不到两周岁的孙子,他抓起来放进嘴里又直接给吐了岀来,唉,好浪费!我一下子想起我和我那些小伙伴们的当年,如我妈妈一样年轻的乡下妈妈们在酷署的夏天里摘到“天天果”是轻易不舍得吃的,那是一种原汁原味的美味留给孩子们的,而我的同学谁家园子边上有熟了的“天天果”也是经常捧着拿到学校里要和小伙伴们分享的,甚至在我心里把它绝对当成一种好东西送给即将惜别的老师,那是怎样难以忘怀的酸甜记忆呢?

办公室里这棵大“天天”秧依旧绿意盎然地生长着,我每天都以一种欣喜面对着它,但那一小串儿一小串儿的“天天果”我已经不舍得再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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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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