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集宁旧事》改编的八幕歌剧——《山城战火》

编剧 林艾

故事发生在抗日、解放、建国三个时期，塞外山城皮毛作坊的刘秦泰在地下共产党员冯成成的引导下参加了革命。刘秦泰的妻子邢杏与嫂子赵青梅不能和睦相处，当她的女儿遭受日本兵凌辱之际，嫂子赵青梅锅砸日寇，救下大岚。邢杏猛然醒悟，关键时刻还是骨肉情份的重要。刘秦泰的侄女刘芬人小胆大，自发为游击队站岗放哨，送递情报，被德王部队抓获逃出，又落入了王府的虎口，偶遇冯哥搭救。在集宁战役中两人相逢，刘芬表达了爱慕之心，冯哥没把刘芬的暗示当回事儿。在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时期，刘芬死在敌对势力的手中。解放以后冯哥返回山城，刘芬早已不在人世。

人物：刘秦泰，山城皮毛作坊老板，本剧主要人物。

邢 杏，刘秦泰的妻子，家庭妇女。

赵青梅，刘秦泰的嫂子，有胆识的女人。

刘 芬，赵青梅的女儿，刘秦泰的侄女，本剧一号人物。

冯成成（冯哥），八路军战士，本剧主要人物。

大胡子排长、王爷、日本兵、黑狗子、德王兵等若干人。

（本剧献给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第一幕——同情革命（布景，山城一处破旧的四合院内。）

幕后伴唱：天沉沉夜茫茫雾罩山城，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何时才能看到明亮的天空。盼，只盼幸福的方舟早日降临，承救天下的劳苦大众。

刘秦泰出场唱道：“民国十年出口外，毡匠谋生不容易。不惹是非过日子，填饱肚皮皆大欢喜。如今哥哥暴病身亡，嫂子带领儿女投靠。大大小小都是刘家的亲骨肉，不搭救他们长大成人不近天理。”

刘秦泰说道：“哎！”然后继续唱道：“我老婆邢杏不是个同情搭理的人，整天横眉冷眼欺负人。嫂子隔院租房另开门，省的冷言恶语闹人心。今晚邢杏出去看大戏，少有的清净让我安心。”

“嘭啪……”两声清脆的枪声冲破了黑暗的夜空，紧接着传来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刘秦泰犹豫了片刻，外边来人已经从门缝里看到了他。“大叔，快开门，黑狗子追我！”

刘秦泰上前打开了院门，一个头戴皮帽的年轻人闪了进来。刘秦泰掏出裤兜钥匙打开了西房门上的锁说道：“张嫂一家回乡下去了，你就躲在炕沿下边别做声。”年轻人急急忙忙走了进去，刘秦泰随手把西房锁上，随后走进了正房的家门。

街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开门，开门，查户口！”刘秦泰不慌不忙地走出家门，上前打开了院门。走进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黑制服的旧警察，“刘掌柜，看没看见一个年轻人进来呀？”

刘秦泰说道：“院门插着哩，难道还能飞进来？”

高个子黑警察说道：“如今这共产党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刘秦泰的家门，查看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现象，走到院内西房的门前。矮个黑警察看着刘秦泰说道：“打开，打开房门。”

刘秦泰说道：“这一家人走亲戚去了，我可开不了人家的门？”

高个子黑警察用手电筒从窗口照照屋内，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临走时说道：“刘掌柜，发现可疑人及时报告，共产党扰乱社会治安，包庇他们可是连坐的罪名啊！”

刘秦泰说道：“老总，放心吧，我会及时报告的。”两个黑警察走出院门，刘秦泰冲着外边吐了口唾液，“呸！王八羔子，整天生着法子敲诈勒索，报告你个奶奶！”

刘秦泰上前打开了西房的门，把年轻人让进了正房：刘秦泰说道：“冻坏了吧，上炕暖暖脚。”

年轻人说道：“谢谢大叔！”然后唱道：“我本是凉城麦胡图的人，名字就叫冯成成。只因为地主逼债没法生存，便参加共产党闹革命。进城为部队筹集盐药等物品，天已黄昏出不了城门。遇上黑狗子查得紧，多谢大叔掩护脱离险情。”

刘秦泰唱道：“这世道穷富不均，官府兵匪欺压百姓。我这小小的皮毛店也难生存，今个打发走稽查税收的，明天又来了查卫生的。沉重的荷捐杂税不堪负重，小作坊倒闭早晚的事情。历代官逼民反层出不穷，只是你这般年龄不要轻视生命。”

冯成成唱道：“中华大地反抗的怒火在涌动，受苦受累的百姓一呼百应，人民的力量汹涌澎湃，推翻旧社会顺应历史潮流。”

冯成成道白：“大叔，咱们后会有期。”

刘秦泰一把拉住冯成成说道：“满街的黑狗子，你往哪儿走？西屋侄儿他们刚走没几天，笼里还有剩下的窝头。你大娘她们看戏马上就要回来了，千万别言声。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了真相，她们一晚上不得安宁。”

冯成成听从刘秦泰的吩咐走进了西屋，灯光暗下。

第二天早晨，刘秦泰打开西屋的门，还哪有冯成成的影子。刘秦泰走出家门，院里没有留下一点儿攀爬的痕迹。刘秦泰说道：“这共产党真能飞檐走壁，难道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随后唱道：“共产党顺应历史潮流，带领穷苦百姓闹革命。推翻黑暗的旧社会，消灭为非作歹的官府。盼，只盼天下的劳苦大众都解放。刘秦泰下场。（第一幕结束）

第二幕——锅砸日寇

（布景与第一幕相似）

刘秦泰的媳妇邢杏上场唱道：“下嫁秦泰风里来雨里去，出口外谋生真是不容易。积攒些财钱又有了心烦事，大伯下世嫂子带领儿女来添乱，谁不当家不知道日子的难过，唯有省吃俭用才是道理。”邢杏手端面盆从面缸里撑了几碗面，然后再摁上手印，然后继续唱道：“每天做饭要做标记，严防他们偷吃我的粮食。常言道有了儿子才能理直气壮，可我却连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这个家还哪有我说话的权利，想到此我恨死了那个赵青梅。缝一个布人天天往她的心口上扎，扎死她才有我的出头之日。”邢杏手端面盆转身进了里屋。

赵青梅上场唱道：“寄人篱下实属无奈，要不是孩子们的牵挂，我早就远走高飞。小叔子秦泰憨厚识大理，媳妇邢杏不是个好东西，她的话比石头硬，事比茅坑脏。常言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忍气吞声也要活下去。”

邢杏从里屋出来说道：“你不在毡房帮忙，这么早过来干甚？”

赵青梅说道：“中午不是吃莜面吗？我来帮着搓。”

邢杏说道：“你倒会找清闲地方，刘强娶媳妇花了我多少个大洋，领个情人私奔了；刘睿不好好干活儿，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我们一家这辈子该上你了！”

赵青梅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唱到：“弟妹说话太伤人，刘强被黑狗们敲诈勒索无奈出走。刘睿说是去兴和打工，至今下落不明。常言道好出门不如赖在家，他们要不是遇上危难事，怎能没个口信。儿女们就像十个指头，缺了哪根都疼。”

邢杏说道：“听你这话倒像是我把他们逼走啦？

赵青梅说道：“弟妹，”然后继续唱到：“大雁排成行，孤雁难飞翔。孩儿再远行，总要回家转。弟妹勤俭持家好能手，日子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邢杏恼怒地说道：“你这话里有话，你是夸我，还是糟蹋我。”

赵青梅唱到：“弟妹不要瞎乱想，敞开心扉述衷肠。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刘家的兴旺离不开你这贤内助。”

邢杏说道：“谁敢跟你猜心思，你养下两个好儿子，你是刘家的有功之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青梅随后说道：“弟妹如果这里没活儿，我就先去毡房啦。”赵青梅说罢走出了家门，身后传来了邢杏的嘟囔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赵青梅无奈地继续唱到：“真是好心喂了猫，再说什么也没用。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毡房男人们的话不好听，不如先回家做点针线活儿。来迟了邢杏又要挑不是，反正我里里外外不是人。”

赵青梅正往隔壁的家里走，老远看见一个背步枪的日本兵紧跟着大岚走进了家门。赵青梅犹豫了片刻，立刻转身返了回来。日本兵进屋用步枪逼着邢杏让她离开，邢杏吓得面如土色站在了院中。

赵青梅上场说道：“弟妹，日本人他……？”邢杏嘴唇哆嗦，用手指着屋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青梅进屋看见日本兵正在忙乎手下的猎物，她上前端起锅灶，照准日寇的后脑勺砸了下去。日本兵就像一条死狗般的倒在了地上。

赵青梅手捂嘴唇“啊”的大叫了一声。邢杏进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赵青梅说道：“弟妹，你领大岚出去走走，我到毡房找秦泰回来再做商量。”

邢杏搀扶着吓晕了头的大岚走出了屋门，赵青梅把屋门锁好，然后直奔毡房。片刻功夫，赵青梅与刘秦泰上场。

赵青梅说道：“他叔，我把日本兵给打死啦！”

刘秦泰问道：“在什么地方，怎么打死的？”

赵青梅唱道：“半前晌我过你屋帮锅做饭，邢杏站在院里直哆嗦，原来日本兵正屋里欺辱大岚。我急中生智端起饭锅，照准日本兵的后脑砸下，日本兵就像条麻袋似的倒了下去。”

刘秦泰唱道：“婶子为救大岚壮义举，事到如今咱们沉住气。天塌下来碗口大块疤，你我回家再拿主意。”

赵青梅打开了房门的锁，刘秦泰随后跟了进去。刘秦泰说道“嫂子，”然后唱道：“时已黄昏街头没有几个人，这日本兵如何处置愁煞死人。左思右想只能这样办，把日本兵扔进南财政街的大井里。

赵青梅唱道：“自己做事自己担，连累他叔我于心不忍。不如我去投案自首，天大的事情我一人承担。”

刘秦泰唱道：“日寇心狠毒如蛇，人命关天岂能依。嫂子嫂子莫迟疑，鬼子发现失踪了兵，全城戒严搜查紧，岂不耽误大事情。”

赵青梅、刘秦泰共同唱道：“一根根藤蔓结苦瓜，一双双苦手来持家。不是日寇糟蹋人，岂能惹起祸端事。事到如今莫害怕，成败与否由天命。”

刘秦泰、赵青梅将死兵装在麻袋里，抬到院内的手推车上。赵青梅拉开街门看看没人，两人便推着车向大街走去。（第二幕结束）

第三幕——逃离山城（布景：刘秦泰家里，与第一幕大同小异。）

刘秦泰唱道：“这年难过来还得年年过，这店难开来还得天天开。兵匪横行养家糊口实在不容易，啥时候打走日本鬼子，人民才能重见天日。冯成成在马桥街开饭店，其实就是共产党的秘密联络点。外乡人经商需要当地人担保，我明知有风险也要承担。正月十五玻璃图军营的爆炸声赛过闹元宵，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想到此我刘秦泰心里乐开了花，能为共产党做事我喜笑颜开。”

冯成成急急忙忙走上台说道：“刘大叔，饭店这个秘密联络点暴露了，上级指示我们赶快撤退！”

刘秦泰说道：“出了啥事，这样着急？”

冯成成唱道：“德盛隆饭店地处闹市中心，看似门庭若市生意兴隆，其实早已引起了鬼子汉奸的注意。近来不三不四的人常来就坐，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刚刚接到内线的紧急通知，让咱们赶快撤离。我要出事儿，你也免不了干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领全家人赶快逃离此地。”

刘秦泰说道：“鬼子、汉奸守着城门，你怎么走？”

冯成成唱道：“破城墙到处都是豁口，攀爬如同平路。只是你拉家带口如何出城？如果发生意外，我这辈子的心不安。”

刘秦泰说道：“你赶快走，我自有办法。”

冯成成唱道：“出了城东门过了霸王河，一辆马车等候在路边。你上前说是他大舅的车吧。赶车的如果说是，你们就赶快上车。”

刘秦泰说道：“全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冯成成握着刘秦泰的手唱道：“大叔大叔多保重，等到云开雾散的时候，我们定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刘秦泰说道：“我先招呼隔壁的嫂子去。”刘秦泰与冯成成一同下台。

邢杏上场唱道：“自从嫂子打死了日本兵，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好在日寇以为他们的兵失手掉在了井里头，我们才躲过大难一场。如今秦泰又加入了共产党，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就他们那几个人与日本鬼子干，岂不等于鸡蛋碰石头。”

刘秦泰和赵青梅、刘芬上场，随后邢杏的两个女儿也上场。

刘秦泰唱到：“共产党在山城开饭店是我担的保，如今事情败露后果严重，接到上级的通知让我们赶快撤离，情况紧急绝不能再迟疑。”

赵青梅说道：“你们走吧，我不走。”

邢杏说道：“嫂子，鬼子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赵青梅唱道：“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几年，这毡房、羊毛……我要与这些家产共存亡。”

刘秦泰唱道：“后山有我的结拜兄弟乌力计，莜面山药管饱吃。”

赵青梅唱道：“如果大家都离开，其结果就是片瓦不剩。我一个妇道人家一问三不知，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齐声唱道：“嫂子、婶子别逞能，你的心意我们全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赵青梅说道：“我的主意已定，你们赶快走！”

大家便忙乎着穿衣戴帽，收拾东西。

赵青梅望着刘秦泰说道：“他叔，鬼子汉奸守在城门，你这样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刘秦泰说道：“哪该怎办哩？”

赵青梅说道：“你把我那件蓝花花夹袄穿在身上，再罩块儿花头巾，这样方能混出城门。”

刘秦泰听从赵青梅的吩咐忙着打扮。大岚、二岚、刘芬看着发笑。

刘秦泰说道：“小祖宗们，还笑，一会儿哭鼻子都来不及啦！”

邢杏说道：“乌鸦嘴，你就不能说句吉利话？”

赵青梅说道：“秦泰年轻时候不是反串过大戏里的秦香莲吗？此刻你就是那个大青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家分别出城门，但愿兄弟一家人平安无事，来年咱们再相会。”

邢杏说道：“你一定要多保重，不要与禽兽们硬争斗，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

赵青梅说道：“他叔，弟妹放心。”然后唱到：“民国十八年没有饿死，锅砸日寇没被发现处死。我的命比天大，一定等着团圆的那一天。”

刘芬大声喊叫：“妈妈！”

众人合唱：“一朵朵苦菜花黄盏盏，一排排莜麦绿油油，大好河山被蹂躏，阴霾天空度日难。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抗日的怒潮已辽源，日寇汉奸还能逞凶几天，我们高唱凯歌迎接胜利的那一天。（第三幕结束）

第四幕——落入虎口（布景：青青的草地点缀着几只白羊，蓝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

刘秦泰上场唱道：“逃离山城投奔后山的武力计，一眨眼便是两年的时间。蒙汉兄弟肝胆相照，援助游击队打击鬼子汉奸。只可怜嫂子赵青梅，为守住刘家那份家产渺无音信。盼——只盼抗日的烽火遍地烧，拯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幕后闪出一个小孩，刘秦泰往前走，小孩跟在后边。刘秦泰站住，小孩便也站住。刘秦泰说道：“刘芬回去，叔叔有大事儿？”小孩并不言声，继续跟着刘秦泰。刘秦泰没办法便挥手让小孩一块儿走。

刘秦泰唱道：“大侄儿刘强不省心，被黑狗子敲诈离家出走，至今没有一点儿音信；二侄儿刘睿外出学手艺，至今也是下落不明。只有小刘芬在我的身旁，让她受委屈我于心不忍。”

刘秦泰说道：“刘芬，你就在附近玩。我去你武力计叔家商量点儿事情，不要走远啊！”

刘芬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两人随后走下舞台。

（幕布换景，土炕上坐了六七个人，有穿蒙古袍的，还有庄稼人打扮的。）

刘秦泰坐在了炕中间说道：“参加会议的到齐了没有？”

武力计说道：“除了拉僧庙的道尔计没来，都到了。”

刘秦泰说道：“巴图负责给道尔计传达会议精神，现在开会。”刘秦泰然后唱道：“前几天接到了上级的指示，有一批回国人员路过温都尔庙。上级指示我们做好沿途的安全事宜，帮助他们顺利通过草地。”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明白。”刘秦泰继续唱到：“为了增加新鲜血液，我们还要改选党支部成员。请大家深思熟虑，吸纳几个不畏牺牲勇于奉献的先锋模范，用以增加我们领导班子的战斗力。”

刘芬突然闯进来说道：“叔叔，东山边有马队！”

刘秦泰立刻说道：“准备战斗！”众人掏出腰中的手枪，刘秦泰从窗口遥望了片刻，说道：“这群没头的苍蝇，往东南方向去了。

武力计唱道：“好端端的一个大草原，让他们搅得鸡犬不安。今天德王队伍来骚扰，明天鬼子汉奸来抢劫。不把他们统统赶走，哪有蒙汉人民的活头。”

刘秦泰接着唱道：“过去收购羊毛互惠互利，如今伪政府廉价抢夺。啥时候打垮了日寇汉奸，人民才能重见天日。”

众人合唱：“千条江河归大海，万朵葵花向阳开，自从来了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盼——盼只盼劳苦大众都解放，幸福的日子万年长。”

（刘秦泰走到前台，幕布拉上）

刘秦泰唱道：“原指望两个侄儿成为刘家的顶梁柱，可他们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没想到刘芬人小志气大，不多言语却有心计。自动为我们站岗放哨，发现敌情及时报告。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子，丑小鸭难能成大事。”

刘秦泰自言自语道：“孩子，孩子……”刘秦泰随后唱道：“孩子人小目标小，送递情报一定能办好。如此风险让一个孩子来承担，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深思熟虑也难定论，一旦闪失如何向嫂子交代？”

（刘秦泰一边唱一边走下台。幕布换景：戈壁沙漠稀疏的骆驼草一直延伸至地平线的尽头）

刘芬头留短发，身着蒙古袍，骑马步走上了台。随后唱道：“天苍苍野茫茫我跃马扬鞭，穿过了激流险滩我来到了沙漠的边缘。天黑前赶回家见我的二爹爹，免得他长时间牵挂惦念。”

刘芬放缓了马步接着唱道：“我妈妈为了守住二爹的那份财产，没有随大家逃离山城，受尽磨难下落不明。我要学习她不屈不挠的精神，为大人们做些抗日的事情。早日打垮日寇回到山城，见到我那日想夜盼的母亲。”

（迎面来了一群马队，有穿蒙古袍的，还有穿长袍马褂的，几乎与刘芬撞了个满怀。刘芬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刘芬唱道：“这伙人衣冠不整好像是德王部队的人，我假装没事从他们身旁慢慢溜走。”

大胡子排长唱道：“茫茫戈壁百十里地没人烟，这个孩子的来历不明。”

刘芬唱道：“大胡子的眼睛像饿狼一样凶，切莫慌，需冷静，我要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警觉飞走。”

大胡子排长唱道：“近来我们经常遭受无端打击，想必有人给共产党的部队通风报信。”

刘芬与大胡子排长合唱：“我只能旁观侧击弄清对方的意图。”

刘芬加快了马步想离开。大胡子排长说道：“把那个孩子给我带过来？”

两个匪徒上前一左一右将刘芬夹在中间，迈着碎马步走了过来。

大胡子排长问道：“你是什么地方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刘芬说道：“查干诺尔。”

大胡子排长问道：“今天从哪儿出来的？”

刘芬说道：“巴彦德力格尔。”

大胡子排长“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这黄沙漫漫没有人烟的戈壁沙滩，你疯跑什么呢？”

刘芬说道：“我阿爸病了，外出寻找大夫。”

大胡子排长说道：“你们家人都死光了，就让一个小孩几百里地找大夫，就不怕被狼吃了？带走！”

刘芬被用一条绳索绑住扔在了马背上，继续行走。

（布景逐渐暗淡，匪徒们在一条小河边安营扎寨，准备晚饭。刘芬被绑在一块儿石头旁边。）

大胡子排长说道：“要是别的孩子早他妈的哭鼻子啦？你倒沉住气，我怎么看你也像个共产党的小密探？我说的对吗？”

刘芬闭住眼睛不吭声。大胡子排长说道：“来人，给这个小家伙松了绑，给他吃点儿喝点儿。明天去了查干诺尔就露馅啦！说不定他还是个大人物呢？”

（布景满天星光闪烁，帐篷内蜡烛闪烁着朦胧的光泽）

刘芬被绑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唱道：“天沉沉夜茫茫草原无边无际，我就像一只羊羔般的无依无靠。白天炙热的阳光烧烤着大地，夜晚寒意让人哆嗦不已。昨天我还自由自地躺在炕上，如今却被绑在旷野备受煎熬，一定想办法逃出虎口，免得亲人们牵挂惦念。”

帐篷里的蜡烛已灭，外边放哨的匪徒坐在帐边鼾声不断。刘芬在石头上磨着绑着的绳索。不一会儿，站岗的匪徒揉了揉睡梦惺惺的眼睛走了过来，查看刘芬是否正常，刘芬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匪徒靠在帐篷跟前，曲卷着身子打起了鼾声。刘芬继续磨着背上的绳索。

刘芬终于将绳索磨断，她伸了伸麻木的手臂，悄然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边，拉着马慢慢离去，片刻功夫幕后传来的马蹄滴滴嗒嗒由近到远的声音。

刘芬在幕后唱道：“冲破了黑暗的夜空，越过了苍茫的戈壁沙滩。翻过一山又一山，走过了一滩又一滩，逃离敌窟我倍感兴奋，一夜无眠我精神万千。”

（布景：太阳渐渐升起）

刘芬骑马步走上台唱道：“为什么太阳从西方升起，是否夜间行走弄错了方向。这样越走离家越远，打问一下该向何方，要不走到天涯海角也回不到家。”

一声马嘶冲破了黎明的天空，两个骑马的中年汉子将刘芬团团围住。

刘芬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说道：“老实点儿，跟我们走。”

刘芬说道：“不，我要回家。”刘芬拉着哭腔，有了昨天的教训，她尽量装出害怕的样子。

两个中年汉子掏出盒子枪威逼着刘芬，其中一个自言自语地说道：“把这个小家伙带回去，王爷还不知道怎么奖赏我们呢？”刘芬是逃出虎口又落入了狼窝。（第四幕结束）

第五幕——囚禁王府（布景：高大宽敞的王府大殿摆放着太师椅。）

王爷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只听屋外一声高喊：“报告！”

王爷睁开了睡梦惺惺的眼睛说道：“进来。”

两个中年汉子押着刘芬走进了大殿，其中一个说道：“王爷，抓住一个小劳力，安排他干啥活儿呀？”

王爷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呀？”

刘芬回答：“巴彦德力格尔。”

王爷问道：“大老远的，跑到这儿干么来了？”

刘芬说道：“迷路了，找不回家了。”刘芬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王爷唱道：“小家伙你别伤心，在我这里打碳、端盘、洗碗、剥葱、剥蒜，白面馒头你敞开肚皮吃，走的时候还给你带盘缠。想留下按月发工钱，攒着娶媳妇舒舒服服过日子，那个舒舒服服过日子。”

刘芬装模做样的点了点头，随后被一个家丁带下。

王爷对另一个家丁说道：“不能让他放马，马背上长大的孩子，一眨眼就没影啦！前门看紧了，战争年月找个劳力太难了。”

家丁点头哈腰地说道：“遵令！”

（灯光暗下，太师椅换上了圆餐桌，餐桌上点燃了十几根蜡烛。）

七八个客人围着王爷坐在了餐桌旁边，大家交杯换盏热闹非凡。

刘芬把一盆手扒肉端上了餐桌，一个年轻客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芬。

王爷“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冯兄年青气盛，不爱美人却爱少年儿童，你有恋童癖吧！”众人“哈哈”大笑。

冯兄说道：“王爷，我确实喜欢这个小孩。”众人笑声一片。

王爷说道：“多大点儿事情，喜欢你就带走吗？”

冯兄说道：“王爷，你开个价？”

王爷说道：“咱们都是好弟兄，你看着给就是了。”

众人跟着起哄：“这桌酒宴的费用足够了。”

冯兄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众人说话间，刘芬退出了大殿，后边的幕布逐渐拉上。

刘芬唱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到这人多的地方丢人现眼。说什么人手不够上羊肉，你就不能以别的理由推辞掉。那个年轻人心术不正，如果他0是德王部队的人，带回去立功受奖，岂不等于二进宫。怎么办？怎么办？事到如今好为难。”刘芬说道：“妈妈， 二爹！”随后唱道：“危难时刻女儿绝不吐露实情，以死相报献衷心。”

（布景：第二天清晨，王府门前）

王爷一行送别冯兄，双方鞠躬还礼。刘芬被绑住双臂扔在了马背上，冯兄随后坐在了后边。冯兄与王爷频频挥手告别，马匹拖着刘芬和冯兄走到了大漠深处。冯兄厉声喝住了马，他把刘芬抱下马，然后解开了刘芬身上的绳索。

刘芬大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冯兄嘻嘻哈哈地说道：“你叫刘芬？”

刘芬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冯兄继续戏谑道：“我还知道你是个女的。”

刘芬说道：“臭流氓，离我远点儿？”

冯兄说道：“小刘芬，你听我说。”然后唱道：“你的叔叔叫刘秦泰，我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去年绥东五旗在武力计家开会，你还自觉为我们站岗放哨，这会儿你该明白我是谁？”

刘芬上前拉住冯兄的手悲喜交加地说道：“叔叔！”然后唱道：“悲喜祸福紧相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叔叔为啥不说明，让我提心吊胆不安心。”

冯兄唱道：“小刘芬呀小刘芬，你真是又聪明又糊涂，如果王爷他们熟知我认识你，你我怎能逃出虎口。”

刘芬说道：“叔叔，你姓什么？怎么称呼呢？”

冯兄说道：“王爷不是叫我冯兄吗？你也叫我冯兄好了。”

刘芬自言自语地说道：“冯兄，冯兄。这个名字又亲切又好记。”

冯兄与刘芬上马，冯兄唱道：“马儿呀快走吆，托着小刘芬回家乡，回到秦泰叔的身旁，见到亲人述说衷肠。”

刘芬唱道：“马儿呀快走吆，事情的变故欢心鼓舞。掐一下胳膊是否疼痛，仿佛一切还是在梦中。”

冯兄和刘芬合唱：“绿油油的青草一寸寸高，鲜艳的花朵对着我们笑，一座座山坡曾相似，一条条小河为我唱，快马加鞭力向前，欲见亲人只等闲。（第五幕结束）

第六幕——战场相逢（布景：山城站前广场硝烟弥漫，停放着几辆军用汽车。）

冯成成唱到：“经过八年的艰苦抗战，打垮了日本侵略者。人民本该享受太平幸福，谁知蒋介石独吞胜利成果，命令傅作义的部队抢占山城。国共双方大打出手，傅军没能占到便宜，丢下军用物资四处逃窜。赶快将这几辆汽车开到隐蔽处，会开车人上哪儿寻找，一时半晌难以完成任务。”

这时天上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国军的飞机前来炸毁汽车。冯成成看到汽车上还有部分战士抢运毛毯、军衣等物资，便大声呼喊：“敌机来了，赶快隐蔽！”车上的一个小战士只顾低头干活，没有听到呼喊声。冯成成上前一把将小战士拉下，将他摁在一个弹药坑里，然后趴在了小战士的身上。敌机俯冲下来将汽车打得遍体鳞伤，汽车瞬间起火爆炸。敌机飞走以后，冯成成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他身下的小战士说道：“冯兄！”

冯成成惊愕地问道：“你是？”

小战士一把摘掉军帽说道：“我是刘芬呀？”

冯成成拉住刘芬的手说道：“小刘芬，一眨眼四五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人了。就是在大街相遇，我都不敢相认。”

刘芬说道：“你可一点儿都没变，只是下巴有了胡子，当上父亲了吧。”

冯兄说道：“干咱这行的，脑袋扎在裤带上。枪子又不长眼睛，说玩完就完了，还成什么家呢？打垮老蒋再说吧！”俩人一边说一边往前台走，后边的幕布拉上。

（幕布换景：城南的一座山坡，不远处便是山城。）

刘芬唱道：“多年的思念只是在梦中，醒来眼泪弄湿了枕巾。战场上成千上万的人，这种方式见面实属罕见，是否苍天顾意安排，我们的情谊还在继续。又听说冯兄还没有家口，我们的缘分就此提起。想到此心中就像捧了只小兔，这种事情女孩子如何说的出口，我只能旁敲侧击表明心意。”

刘芬说道：“冯兄，全国都解放了，你干甚去呀？”

冯成成说道：“先回家看我老妈，多少年路过家门口都没进。”

刘芬说道：“那我也跟你一块儿去。”

冯成成说道：“好啊！咱们一言为定。”

刘芬说道：“见了你妈和村民们，咱俩怎么称呼呢？

冯成成说道：“兄妹。”

刘芬说道：“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吗？”

冯成成说道：“难道还能说是媳妇？我比你大八岁，让人笑话。”

刘芬唱到：“人常说革命的意志坚如钢，冯兄的心肠比钢还硬。只知道行军打仗解放全中国，全然不顾个人的终身大事情。从古到今婚姻男比女大多的是，我不瘸、不聋、不哑，脸上没疤，他为啥看不上。”

冯成成唱到：“小刘芬欠思量，终身大事闹儿戏，我这老牛岂能吃嫩草。

“刘芬唱道：“木头人啊木头人，别人心急如焚，他倒沉着冷静。”

刘芬说道：“冯兄。”然后唱到：“你看那树上的喜鹊、家雀叽叽喳喳叫，两只鸟对歌不寂寞。”

冯兄唱道：“两只鸟一大一小不般配，乌鸦就像赖蛤蟆，小鸟不是天鹅肉。”

刘芬唱到：“你再看那山藤紧挽着小杨树，草木有情人无情。”

冯兄唱到：“山藤蛮横不讲理，它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刘芬唱道：“他的话里有话满是理，再说下去没意思。”

冯兄唱到：“凤凰归巢有如意，岂容我这胡子拉喳的占便宜。”山下传来了集合的哨声。刘芬和冯兄合唱：“思想一时半晌难统一，再找机会说详细，我们只能强压欲火告别去。”

刘芬深情地望着冯成成说道：“冯兄，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冯兄微笑着说道：“我这枪林弹雨多少年都没事儿，你在大后方更平安。苍天会保佑我们的，你不是答应一块儿看我娘吗？等着我好了。”刘芬与冯成成握手告别。（第六幕结束）

第七幕——土改斗争（布景：县政府办公室，有桌椅等简单的陈设）

岳副书记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写材料，刘芬敲门。岳副书记说道：“进来！”

刘芬推门进屋。岳副书记说道：“刘芬，你们辛苦了。”

刘芬给领导敬礼，然后说道：“不辛苦。”

岳副书记说道：“小刘，看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像是有急事儿？”

刘芬唱道：“旧中国地主富农占据着大量的土地，贫苦农民早出晚归辛勤劳作，除了交租子所剩无己。共产党顺应民心闹革命，一呼百应推翻了蒋家王朝。农民分到土地热泪盈眶，土地改革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城南祁家村的赵麻生比较特殊，他雇佣长工除了管吃管喝还给工钱。批斗这样的人是否合适，回到县委请示报告。盼望领导指明前进方向，努力完成土地改革任务。

岳副书记问道：“祁家村大老财的土地最多吧？”

刘芬回答：“是。”

岳副书记继续问道：“他雇佣长工吧？”

刘芬回答：“没错，可给人家干活有工钱呀？”

岳副书记说道：“地主用小恩小惠的手段获取最大的利益，他那点儿工钱连喝稀粥都不够。就这样还把人家当做救星，我们可不能犯右倾错误啊！”

刘芬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是村民们说大老财坏话的少，恐怕批斗会难以进行。”

岳副书记说道：“这说明我们没有把群众真正发动起来。城南的土地大老财最多，不把这样的地主拿下，其他村的工作还怎么做？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压阵去！”

刘芬告别了岳副书记，后面的幕布拉上。刘芬在前台唱到：“我七八岁就为抗日站岗放哨，十几岁就上百里地传送情报。就是被德王部队抓住也没掉过眼泪，可如今却心慈手软举步艰难。是否真像岳书记说的那样犯了右倾主义，是我的思想跟不上形势，还是这运动有些过头。前思后想理不清头绪，怎么办？怎么办？就是再有不同意见，上级部署的工作任务也要无条件执行。我要赶快回到乡下布置会场，发动群众开展批斗大会。”

（幕布拉开，一座戏台上边挂着横幅标语：地主赵麻生罪恶满盈，贫苦农民苦大仇深。戏台上摆放着桌櫈，岳副书记等人坐在桌子后边。）

赵麻生被两个民兵押上了台，他吓得面如土色，站在了戏台的侧面。

岳副书记说道：“批斗大老财赵麻生大会正式开始，有人民政府给你们做主，大家有冤的伸冤，有苦的倒苦，把土地改革运动轰轰烈烈地进行下去！”

一个农会负责人振臂高呼：“打倒恶霸地主赵麻生！农民翻身当家做主人！”

台下群众稀稀拉拉举着胳膊，气氛不太热烈。

王小三首先上台伸冤，他说道：“我父亲给赵老财当了一辈子长工，累死在他家。赵麻生还嫌不解恨，把我爹的肠子掏出来用胡麻油炸着吃！”

台下群众哄然大笑，王小三尴尬地在人们的笑声中走下了台。

另一个后生上台讲道：“数九寒天我给老财挑水，他却搂着老婆睡觉，别人受罪他却好活，这不公平的世道？”青年后生的发言引起了哄堂大笑。

一个中年人上台讲得比较客观，他说道：“赵麻生用小恩小惠的手法，表面给你点儿小便宜，实际把全村大部分好地霸占了。他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我们却种着兔子都不拉屎的地，就这样我们还把人家当做救命恩人。他是笑里藏刀，他是个笑面虎呀？”

岳副书记站起来带头呼喊：“打倒地主赵麻生，和赵麻生清算霸占的土地。”台下的群众呼喊声不断。

当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以后，几个民兵哪能控制住局面，人们冲上台脚踢拳打把赵麻生给打死了。（第七幕结束）。

第八幕——视死如归

（布景：天色阴沉，旷野中有几颗稀疏的杨树，远处还有一个小村落）

刘芬在幕后唱道：“天沉沉雾茫茫已近黄昏，急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临。”刘芬和老王骑马步上场，刘芬继续唱到：“特殊时期要格外小心，急急忙忙赶往城中。土地改革放手发动群众，各项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解放不久白天看似安静，夜间还有零星的土匪活动，提高警惕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老王唱道：“今天走访了城南的四个乡村，大力宣传党的政策方针。群众们真心拥护共产党，只是心中顾虑重重。一个小小的塞外山城，国共两军你进我退常换主人，老百姓们哪知道雨涝天晴。”

一声惊雷一个闪电将大地映照的如同白昼，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刘芬唱到：“穿过了一道山，越过了一条沟，前边就是榆树村。我们不妨先进奶奶庙，雨过天晴再回转。”

老王唱道：“今天上午在祁家村遇上了麻生的兄弟，只见他满脸都是阶级斗争。不如快马加鞭继续前行，以防遭遇地头蛇的报复。”

刘芬和老王合唱：“莫迟疑，快行动，天黑以前赶回城。”

一声炸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刘芬说道：“真是人不留天留啊！”

（幕布换景，黑乎乎的奶奶庙朦胧中能够看到高台上的观音。）

刘芬和老王分别将马匹栓在庙门前的立柱上，先后走了进去。山庙突然闪出四个人影，刘芬和老王没等反应，分别被几大汉捆绑住。

麻彪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等候多时啦！”

刘芬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麻彪说道：“我哥犯了什么王法，你们煽动群众打死了他。我要用共产党的人头祭奠我哥！”

刘芬说道：“祁家村的工作由我负责，没有老王的相干，你们不能乱杀无辜。”

麻彪说道：“杀害无辜，麻生有辜吗？临村上下老幼皆知的大好人，你们都不放过他。”

刘芬说道：“天大的事情由我承担，你们放掉老王！”

麻彪说道：“别说两个，就是再多的共产党我也不会放过，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光。走！”麻彪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刘芬。

刘芬说道：“老王，挺起胸来。人们政府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将会受到严厉的审判！”

麻彪说道：“等等，我给观音菩萨敬根香，她会保佑我们平安无事。”

刘芬说道：“杀人放火，恶贯满盈，只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

刘芬随后唱到：“天边已是星光璀璨，乌云过去便是明亮的天空。儿时马背上纵横与鬼子汉奸周旋，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眼前这几个蚂蚁岂能撼动大树，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队伍就会出动，将这几个余孽一网打尽。”

老王唱到：“在这大雨倾盆的夜晚，谁能为我们通风报信，只有自救才能逃离虎口。”老王用力挣扎着背后的绳索，然后继续唱到：“我们犹如笼子里的困兽，恨不得插一双翅膀飞走。”

一个匪徒从外边进来说道：“坑已挖好，夜长梦多，赶快行动。”

麻彪点燃了一张冥纸说道：“哥，我拿两个共产党的人头给你祭奠了，你也可以安息啦！”

另外两个人上前推了刘芬和老王一把，说道：“走！”

刘芬唱到：“走，我走，我大步地向前走。迎着黎明的曙光走，向着美好的未来走。我仿佛看到了妈妈眼中的慈祥，看到了叔叔宽厚的肩膀，看到了冯兄的英姿飒爽。是他们引导我走上了革命的路，在斗争中百炼成钢。如今女儿虽死无遗憾，只是不能为党再做贡献。但愿战友同志们加把劲，解放天下所有的劳苦大众，这就是女儿最大的心愿。”

夜幕中传来了刘芬和老王“共产党万岁！解放全中国！”的呼喊声。

尾声（布景：山城的一条街道，一处贴有红对联的门前鞭炮声声，又一家新店铺开业，到处都是一派平安盛世的景象。）

赵青梅上场唱到：“山城的天是明亮的天，山城的人明媚喜庆。打跑了日本鬼子，推翻了蒋家王朝，建立了新中国。只可惜我的女儿刘芬没能等到这一天，他为共产主义事业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她就像天边那颗明亮的星，划过黑暗的天空，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苍穹中。”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军人问道：“大娘，你认识刘芬吗？”

赵青梅说道：“你是？”

年轻军人说道：“我叫冯成成，是刘芬的战友。”

赵青梅说道：“听她二爹说起过，你这年龄不大，但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参加了革命。”

冯成成说道：“大娘，你是？”

赵青梅说道：“我是刘芬她娘呀！”

冯成成说道：“大娘，那你赶快领我去见刘芬呀！”

赵青梅神色黯然地说道：“她，她牺牲了。”

冯成成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问道：“我在前方枪林弹雨都没死，她在大后方怎么就牺牲了呢？”

赵青梅唱到：“解放前夕刘芬复原回到地方工作，在土改运动中得罪了人，去年秋天在榆树湾遭遇不幸。她还不满二十岁，就为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赵青梅说道：“孩子，咱们回家拉呱。”

冯成成说道：“大娘，我们还是先看看刘芬吧。”

赵青梅点了点头与冯成成走下。

（布景：一个小山坡坟茔旁有稀疏的杨树，远处隐隐约约可以望见山城。）

赵青梅和冯成成把馍馍、苹果等供品摆放在坟头前。赵青梅拉着哭腔说道：“刘芬，你的战友冯成成看你来了，你听到了没有？”

冯成成说道：“刘芬，我来晚了，我真是个傻瓜呀？”

赵青梅有些不解地看着冯成成，然后说道：“刘芬，你们俩拉呱，娘到前边坐坐。”赵青梅走下了台。

冯成成唱到：“日盼夜想见到你，谁知会是这样的相聚。你曾经用炙热的情感述说衷肠，可我却像个木头人般的不懂事。多少年来一直把你当小妹，你的话语在暗示，年龄岂能是距离。战争年月无暇考虑这些事，和平时期再一次想到你。茅塞顿开夜不能寐，千里迢迢来寻你，谁知道天地两分离。

冯成成说道：“刘芬，你听到没有？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呀！”（全剧结束）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作剧本，歌剧要求故事紧凑，人物个性鲜明，矛盾冲突惊心动魄，这些《山城战火》基本能够做到。歌词既要押韵，又要朗朗上口，像诗词一样的句子和意境，我不具备这样的特长。总体来说《山城战火》的大框架具备，瑕疵可以逐步完善。乌兰察布是我国北方著名的避暑之都，每到夏季人们蜂拥而至。集宁战役遗址犹存，集宁战役纪念馆等设施气势恢宏。如果能打造一部像《印象刘三姐》等有地域特色的戏剧，对提升当地的知名度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欢迎有意向的文艺团体与我共同完成这一历史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