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调查腾讯收购虎牙、虎牙与斗鱼合并涉嫌违反《反垄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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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笔者2020年11月11日写给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fldj@samr.gov.cn和总局协调处xietiaochu@samr.gov.cn的实名建议信，供各位网友参考。

尊敬的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领导，

尊敬的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领导，

2020年8月9日，笔者曾接受21世纪财经报道张雅婷 记者采访（参见《深度丨腾讯推动虎牙斗鱼合并：止损御外，形成游戏直播垄断势力？ - 21财经》 https://m.21jingji.com/article/20200809/herald/5779dbd6a18f035cfafa7d74f62ea9a3.html?from=timeline ），就游戏直博平台虎牙与斗鱼合并回答了记者提问。

结合相关报道，笔者认为该项合并案应当已经达到《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第三条的要求：

《深度丨腾讯推动虎牙斗鱼合并：止损御外，形成游戏直播垄断势力？ - 21财经》：
“据虎牙财报数据，2019年总收入为83.75亿元，斗鱼2019年总营收则为72.8亿元。”

《国务院关于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的规定》 第三条　

经营者集中达到下列标准之一的，经营者应当事先向国务院商务主管部门（现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申报，未申报的不得实施集中：
　　（一）参与集中的所有经营者上一会计年度在全球范围内的营业额合计超过100亿元人民币，并且其中至少两个经营者上一会计年度在中国境内的营业额均超过4亿元人民币；
　　（二）参与集中的所有经营者上一会计年度在中国境内的营业额合计超过20亿元人民币，并且其中至少两个经营者上一会计年度在中国境内的营业额均超过4亿元人民币。
　　营业额的计算，应当考虑银行、保险、证券、期货等特殊行业、领域的实际情况，具体办法由国务院商务主管部门会同国务院有关部门制定。

此外，笔者还注意到，媒体广泛报道，如《腾讯正式控股虎牙！直播大战谁是最后赢家？》：

“从2017年投资虎牙，到2020年完成控股，腾讯在这个世界的势力版图进一步扩大了。
2020年4月3日晚间消息，虎牙方面宣布，腾讯控股全资子公司Linen Investment Limited向虎牙和欢聚集团发出通知函，称已行使其股权，购买了16,523,819股虎牙B类普通股，总收购价约为2.626亿美元现金。
交易完成后，腾讯投票权提高到50.1%。换而言之，腾讯已经成为虎牙的控股股东。”

但是，截至目前，笔者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官网上并未看到无条件批准腾讯收购虎牙的信息，也没有看到无条件批准虎牙与斗鱼合并的信息。

2020年11月11日有媒体报道《斗鱼与虎牙合并新进展：已提交美股退市申请，前者股价盘前涨3％_腾讯新闻》：

据澎湃新闻报道，斗鱼已于11月11日向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了私有化退市的申报文件。待批准生效之后，斗鱼将会举行特别股东大会，对此项合并进行投票表决，目前还没有具体的后续交割完成时间表。

但是，笔者并未观察到有媒体报道虎牙、斗鱼中的任何一方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披露该项合并所伴随的反垄断风险，以及是否已经向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申报或者正在因为没有事前申报而被该局调查的信息。为保护中外投资者利益，引导中国在美国上市企业遵守美国相关法律和惯例，笔者建议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及时对腾讯收购虎牙的控股权、虎牙与斗鱼合并两项经营者集中案件展开反垄断调查，并对此进行披露，或者通过中美之间已有的合作备忘录，转达美国同行，以便维护双边互信，维护我国《反垄断法》的尊严，保护中美投资者和中国相关市场消费者的利益。

另外，笔者注意到，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反垄断局公布的《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中明确：

“涉及协议控制（VIE）架构的经营者集中，属于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审查范围。经营者集中达到国务院规定的申报标准的，经营者应当事先向国务院反垄断执法机构申报，未申报的不得实施集中。”

该指南并非立法，而是对已有法律法规和反垄断执法实践原则立场和惯常经验的梳理与总结。因此，无论该指南何时公布，何时正式实施，均不应影响我国《反垄断法》对VIE架构企业的适用，例如2014年最高人民法院二审奇虎诉腾讯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就并没有因为腾讯具有VIE架构，而排除《反垄断法》对腾讯的约束力。

综上，笔者呼吁贵局及时公开、透明地依据《反垄断法》调查腾讯收购虎牙、虎牙与斗鱼合并两项涉嫌未依法申报的经营者集中案件，同时呼吁我国VIE架构互联网企业及时主动补报未依法申报的经营者集中案件，配合反垄断执法机构执法工作。

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