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人背腊肉遁入深山,我军侦察员秘密跟踪,发现山洞竟是土匪窝

1950年5月3日,土匪头目韩阜城带领一百多名匪徒,在混入我军内部奸细的配合下,偷袭了江西信丰县大阿区区中队,抢走机枪三挺,手枪8支,步枪16支,手榴弹三箱,子弹5000多发,另外还有现金500万元(旧币),11名区中队的战士不幸遇害。

消息不胫而走,当地百姓无不惶恐不安,当年那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南霸天”韩阜城又回来了。

韩阜城家住赣县韩坊乡牛岭村,村子里一百多户人家都姓韩,是当地有名的望族。

韩坊乡地处赣县、信丰、安远、于都四县交界处,这里山高林密,民风彪悍,自古以来匪患猖獗。

韩阜城自幼顽劣不堪,他不喜读书,却热衷于和村里的年轻人舞枪弄棒。

韩阜城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且又心狠手辣。

15岁那年,他被荫掌山上的土匪绑为人质,韩阜城人小鬼大,趁机偷了土匪头目责相莹的手枪,跳下悬崖,还奇迹般的生还了。

荫掌山上二十几个土匪,就这一把手枪。责相莹带人来到牛岭村,找韩阜城索要手枪,不料被韩开枪打死。

其余的土匪见势不妙,就请韩阜城做了他们的头领。

韩阜城挺有心计,他做了土匪头目后,立下几条规矩:不在荫掌山周围三十里以内杀人越货。提拔的亲信,清一色的韩氏子弟。还有最后一条,凡事要么不做,做了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短短几年时间,韩阜城就声名鹊起,有些不知他根底的人,还吹捧他是什么“盗亦有道,少年英侠”。

韩阜城的名字,惊动了国民政府高官方天。方天被当地屡禁不止的匪患,折腾的焦头烂额,不知是谁给他出了个以毒攻毒的计策,招安一部分土匪,再让他们去打曾经的同行。

能得到方天这样高官的看重,韩阜城喜不自胜,愉快的接受了招安。

赣县的桃江、朝坊、大埠从前被统称为“南三区”,方天成立了所谓的“南三区民众自卫团”,接受韩阜城直接管辖。

韩阜城自持背后有人替他撑腰,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对付曾经的同行,定要赶尽杀绝。盘剥当地百姓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没过多久,他就落了一个“南霸天”的绰号。

1949年8月中旬,我军四野某部长驱直入,赣县获得解放。

韩阜城自知不是对手,事先在深山中藏匿了一批枪支弹药,然后解散“自卫团”,并宣布战场“起义”。

韩阜城作恶多端,民愤极大,有不少当地群众找到部队首长,要求严惩韩阜城。

1950年1月3日,赣县公安机关,果断的将韩阜城逮捕归案。

可就在当天夜里,韩阜城越狱逃走了,原来当天夜里值班的两名看守,从前都是韩阜城手下的亲信。

韩阜城逃到山上,取出以前藏匿的武器,开始招降纳叛。仅仅两个月时间,韩阜城股匪就扩展到280多人。

韩阜城将匪徒们分为七个大队,其中包括暗杀队、特务队、情报队等等。除此之外,韩阜城还在“南三区”设立了三十多处眼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韩阜城都能及时的收到消息。

5月3日,韩阜城带着一百多匪徒,秘密潜入信丰县,县大队连长杨统国,大阿区区中队排长杨烈钦,从前都是韩阜城的属下,在这两个内奸的配合下,韩阜城股匪偷袭了大阿区区中队,造成我军11名战士牺牲,大批的武器弹药被抢走。

几天后,韩阜城手下九名匪徒,大白天闯入于都县芒东坑村,将农会干部张竹芳加洗劫一空,邻村19岁青年陈道秋,见张家房子失火,急忙赶来救火,被土匪们用刺刀刺死。

10月25日,韩阜城派人冒充韩坊区区公所的工作人员,通知大湖村村长潘振江去开会。潘振江匆忙出了家门,半路上被埋伏在路边的匪徒杀害。

在不到半年时间里,韩阜城股匪然后进行了27次大规模的劫掠,当地群众蒙受的损失,难以计算。另外还有130多名民兵,土改积极分子惨遭杀害。

为了尽快消灭韩阜城股匪,我军第四十八军抽调100多名精明强干的侦察兵,在当地驻军的配合下,组成若干个剿匪武工队,进入深山老林中,寻找土匪们的行踪。先后在韩坊、小岔、长演、牛岭、梅街、浓口、立濑等村镇,设立了30多个情报站。

由于剿匪武工队不熟悉情况,许多情报人员,也是韩阜城的眼线,甚至剿匪武工队当中,也有不少韩阜城的人,由于这些内奸的存在,致使剿匪工作一度十分被动。

5月10日,牛岭村一个村民在塘坑鸡婆窝采蘑菇,看到不远处的山岭上,韩阜城的小妾,他的副官韩恒珍,以及三十几名匪徒,在那里活动。

剿匪武工队收到情报后,连夜出发,于拂晓前,对土匪们出现的区域实行包围。

丛林里有几个窝棚,剿匪武工队发起攻击,冲进树林,才发现窝棚里已经空无一人,匪徒们都已逃之夭夭了。

有人事先向匪徒们通风报信,无功而返的战士们,每个人心上都像压了一块石头。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马岭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原来我军另一支剿匪武工队赶来支援,与逃走的匪徒狭路相逢。

我军侦察班长叶厚山,手端冲锋枪挡在路中间,厉声命令敌人交枪投降。

两名匪徒举枪向叶班长射击,叶班长眼疾手快,开枪将这两名匪徒击毙。

一名匪徒抱着机枪冲过来,侦查排长王馥山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将枪管向上一托,“哒哒哒”一梭子子弹飞上半天空。没等匪徒更换弹夹,王馥山的刺刀,已经扎透匪机枪手的胸膛。

其余的匪徒一哄而散,遁入丛林,剿匪武工队紧追不舍,最后终于将三名匪徒生擒活捉。

看着三名俘虏垂头丧气的样子,配合作战的韩坊区中队战士韩致培怒不可遏,他举起冲锋枪,将三名俘虏射杀了。

韩致培说他和韩阜城仇深似海,刚才一时冲动,才做出枪杀俘虏的错误行为。

可是韩致培拙劣的演技,又怎能瞒过侦察员们的火眼金睛。虽然没有当面说破,和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个韩致培,是打入我军内部的奸细。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战士们暗中监视韩致培,然后顺藤摸瓜,又将潜伏在我军内部的奸细刘居镒、郭德浸揪了出来。

通过审问这几个内鬼,剿匪武工队得知:韩阜城手下得力干将何定芳,带着三十多名匪徒,猥集在青邦坑一带,准备找时机向全南县流窜。

剿匪武工队担心走漏风声,没有通知地方部队,一百多名侦察员,连夜将青邦坑包围。

毫无防备的匪徒们,顿时乱作一团。匪中队长朱集发跳下悬崖中,被摔的粉身碎骨。匪大队长何定芳等11名匪徒被生擒。

另外还有一部分匪徒,因为匪支队长杨大鹏,半夜里听到山顶上的麂子在叫,认为这是不祥之兆。带着5名匪徒提前溜走了。

第2天中午,陈大鹏等人流窜到赣县与信丰县交界的吊金山脚下,与三名我军战士遭遇,虽然匪徒们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可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转身向山上逃窜。

我军战士开枪射击,匪徒们缴枪投降。

陈大鹏先是将投降的匪徒全部打死,然后跳崖逃命,摔断腿后开枪自尽。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正在浓口村巡逻的民兵谭远萍、刘德煌,发现有一户人家,房顶上升起了炊烟。

三更半夜的还有人做饭吃,谭远萍感觉有些蹊跷,留下刘德煌进行监视,他自己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剿匪武工队驻地报告匪情。

十几名侦察员冲进屋内,将刚吃完饭上床睡觉的肖德伦抓获。

肖德伦是韩阜城手下暗杀队的副队长。据他交代,暗杀队的队长谭传伫,此刻正躲在附近的山洞里。

侦察员们又马不停蹄的将谭传伫捉拿归案。韩阜城股匪的暗杀队恶名卓著,尤其是正副队长的枪法,更是百里挑一。今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落网,连摸枪的机会都没有,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9月26日,那天是中秋节,躲在王母渡双龙山的韩阜城股匪,有不少人打算回家过节。

韩阜城也通过各地的眼线,判断剿匪武工队没有行动,于是他大着胆子,给手下的匪徒们,放了一夜的假。

剿匪武工队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是担心队伍里有内奸,虽然他们没有行动,却从48军军部那里,借来一个加强营。秘密埋伏在匪徒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密集的枪声此起彼伏。在杨西坑村,正在乘船渡河的匪徒们,眼看就要靠岸了,草丛里突然射出密集的子弹,匪徒们无处可逃,除了极少数游回对岸,其他匪徒都葬身鱼腹。

在圩水口村,匪队长韩士俊,带着五十多名匪徒,刚进村就遭到剿匪部队的迎头痛击。五十几个土匪,最后只有三五人逃脱。

另外剿匪部队的其他几路人马,也各有斩获。这一仗韩阜城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据说当时都气的吐了血。

经过这次打击,韩阜城很长时间没敢轻举妄动。

剿匪武工队已经判断出韩阜城大概的藏身之所,在进出双龙山的大小山口,都布置了检查站。

山口附近的山石上,到处都贴满了“捉匪首,挖匪根,剿不清土匪不收兵”的标语。

10月11日,剿匪武工队向双龙山发起总攻,经过两个昼夜的激战,韩定洲、韩源和等二十几名土匪头目被生擒,另外还击毙土匪头目九人,捣毁山上的土匪窝点九处。缴获的轻重武器、弹药、粮食、被服堆积如山。

韩阜城在荫掌山的据点被彻底拔除。韩阜城、谭传荣、李定兰等土匪头目从小路逃走,去向不明。

剿匪武工队虽然打了胜仗,可大家谁也高兴不起来。韩阜城能顺利的逃脱,证明我军内部还有内奸。

另外韩阜城股匪迟迟不能剿灭,也让当地百姓整日里提心吊胆,不敢与剿匪部队合作,担心遭到土匪们的报复。

另外主动自新的土匪人数也不多,半年多了,主动缴枪自新的土匪,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且有人发现,即便是缴枪自新的土匪,很多又重新上山为匪。

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剿匪部队对抓获的土匪太仁慈。土匪头目刘发英至少杀过十几个人,可他被俘以后,只是经过简单的询问,就把他释放了。殊不知他隐藏了大量的犯罪事实。

为了给土匪们足够的震慑,11月3日,剿匪部队在“南三区”召开公判大会,刘发英,刘运培等17名罪大恶极的土匪头目,被依法处决。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此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主动向剿匪部队自首的土匪有160多人。另外根据这些人的供述,从地方部队中,又揪出内奸27名。并于12月初,将其中的14名内奸,依法处决。

12月21日,凌晨4点多,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在潭口通往文峰的路上,有两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匆的家伙。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村庄都被大雪覆盖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时辰,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竟然还有剿匪部队的检查站。

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土匪,硬着头皮来到检查站,将一张印有曾纪林名字的路条,递给了执勤的战士。检查站的战士发现,眼前这个家伙的模样,和通缉令上的谭传荣十分相似,再加上他回答问题支支吾吾,所以几名战士一拥而上,将这个人绑了起来。据这个人供述,他就是土匪头目谭传荣。

一天后,为谭传荣出具路条的,韩坊区副区长刘天寿,内奸身份也被揭穿。

1951年1月初,剿匪部队在“南三区”再次召开公判大会,谭传荣,刘天寿,韩定州等17名土匪头目,被依法处决。

这次公判大会,对那些犹豫不定的土匪更有震慑力,仅韩坊区梅街乡第五村,就有15名土匪在亲属的劝说下,缴枪自新。

匪大队长刘运培,偷偷的跑回家中,却感觉物是人非,众叛亲离,就连他的亲生儿子都劝他去缴枪自新。绝望的刘运培逃回山上,上吊自尽了。

截止到1951年3月份,韩阜城手下只剩下30多名残匪,他们整日里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走投无路,就逃回到韩坊区的罗井垢、仙人水一带。韩阜城准备留在这里,和剿匪部队打游击。

5月27日,两个装扮奇特的捕蛇人,每人背了一个竹篓,从牛岭村出来,直奔当地人称“狮子滚球”山岭走去。

这两个人的行迹太可疑,我军几名侦察员,对他们进行了隐蔽跟踪。最后发现他们背篓装的都是腊肉,送进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里。

经过当地民兵仔细辨认,这两个捕蛇人,是村民韩菊和、韩慈芳乔装改扮的。

等韩菊和、韩慈芳从山洞里走出来,他们的背篓已经空了,剿匪部队的战士们,一边对这两个人实施抓捕,一边秘密接近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这个洞穴易守难攻,躲在洞里的匪徒们,使用三挺机枪,构筑交叉火力,任谁都无法靠近洞口一步。

剿匪部队的战士们,经过简单商议,决定对这个山洞实施人工爆破。

刹那间,几十颗手榴弹,就像长了眼睛,飞进山洞。炸得山洞内硝烟弥漫。

山洞里的土匪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拼命的向外开枪射击。这样盲射基本上没有杀伤力。

我军两名爆破手一左一右迫进洞口,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将两个大炸药包丢进山洞。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山洞被炸塌了,洞里的土匪一个都没跑出来。

通过审讯韩菊和、韩慈芳得知,韩阜城并不在山洞里。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十几名土匪犹如惊弓之鸟,拼命的向后山逃窜。

我军侦察员紧追不舍,经过连续4天4夜的追击,逃走的土匪被击毙4人,另外十三人被生擒活捉。

被活捉的土匪中,已经受伤的匪情报队长韩士俊。这家伙是个老顽固,在押送途中,他先是跳入一个两丈多深的深坑,两名战士不顾危险,将他搭救上来。这家伙不知感恩,一头将一名战士撞倒,然后跳入峡谷中的溪流中。

剿匪部队的战士们迫于无奈,只得开枪将韩士俊击毙。

抓获的几个俘虏中,出人意料的还有韩阜城的贴身保镖朱恭春,这小子枪法好,精通武艺,如果不是被追的筋疲力尽,要抓他还真不容易。

朱恭春和韩阜城向来如影随形,今天抓到了朱恭春,就不愁找不到韩阜城。

果然不出所料,朱恭春还真知道韩阜城的下落,他现在和副官韩恒珍在一起,躲在老虎坑附近的一个岩洞中。

6月9日下午两点,剿匪部队将岩洞团团包围,经过一番激战,韩阜城和韩恒珍都中弹倒地,最后乖乖的做了俘虏。

韩阜城归案,也意味着赣县境内的匪患彻底肃清。

1951年7月9日,剿匪部队在韩坊召开公判大会,依法判处韩阜城、李定兰、刘国锦等11人死刑。

临刑前,韩阜城头也不敢抬,韩家是当地的望族,就因为韩阜城的一念之差,致使128个韩氏子弟命归黄泉。

韩阜城后悔了,围观的人分明看到,成串的泪珠从他脸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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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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