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满宫定远馆,诉说着亚洲第一巨舰的悲痛历史


日本福冈县太宰府,地方行政机关,现为日本重要文化遗产

在日本九州福冈县太宰府,有一座名叫天满宫的神社,这是日本学子祈求金榜题名的圣地。每年约有700余万人来此参拜祈福,人流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隐藏着一座与神的功能格格不入的建筑——定远馆。

定远馆

定远馆的窗户(日本人在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宅邸丁公府掠夺而得)

它的窗棂有着徽派式样的精致灵动,夜晚,烛光会在窗棂上投射出昏黄而温和的光,那是甲午战争后,日本人从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宅邸丁公府掠夺过去的。在这座用定远舰的残骸修建起来的定远馆里,保存着北洋海军旗舰定远舰的大量遗物,带着牡蛎壳的船底板,舰艇的木浆历历在目。置身定远馆,恍若隔世,这些遗迹成为无声的语言,诉说着亚洲第一巨舰悲壮惨痛的历史,也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国家与军人的耻辱。

带有牡蛎壳的定远舰船板,被用作定远馆的建筑材料

定远舰的木浆,被用作定远馆的建筑材料

当年,为了发动甲午战争,日本政府做了充分的准备。日军大本营制定的所谓“作战大方针”,其目标是在直隶平原(华北平原)与清军进行主力决战,然后进攻北京,迅速迫使清政府接受城下之盟。相对日军周密的作战计划,清政府采取的是陆军取攻势,海军取守势的作战方针,即集结部分陆军于朝鲜平壤,抵御侵朝日军,以北洋舰队扼守渤海海湾口,掩护陆军由海路进驻朝鲜,以策应和支持入朝清军。

入朝参战的清军

从1894年7月21日起,援朝清军分南北两路开进,南路1800余名官兵,从海上由北洋舰队护送,先行运兵至牙山,北路入朝的援军由总兵卫汝贵、马玉昆、左宝贵以及副都统丰陞阿率领的四路大军29营共13500人,在鸭绿江入海口集结,计划于当年8月进入平壤,与牙山之战中败退的叶志超部会和,与日军决战。

这支部队几乎是清朝陆军的全部精锐,而战前,李鸿章一纸叶志超为统帅的任命,提前为此战蒙上了一层失败的阴影。叶志超在牙山之战中有辱使命,副将聂士成尚在前线拼死搏杀,他却率部先逃,为躲避日军的追击,沿路丢弃武器弹药,兵勇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其状给刚刚入朝的清军极大的震撼,剑拔弩张之中,一股消极畏战的情绪在军中悄然蔓延。

日军第五师团长野津道贯中将

8月9日,由北路入朝的四路大军大部集结平壤。而入朝日军各部则在第五师团长野津道贯中将指挥下集结于汉城、塑宁、云山一带,9月15日凌晨4时,日军从南、西、北三面向驻守平壤的清军发起总攻。

平壤北战场为此役主战场,日军集中主力7800人分东、西两路向城北的牡丹台、玄武门发起进攻,防守城北的清军仅2900余人,敌我力量悬殊,奉军左宝贵部遭受日军强力攻击,激战中左宝贵不顾生死,身披黄马褂亲自点燃大炮,激励士卒,坚守阵地,日军虽攻占牡丹台和玄武门,但仍被阻于内城之外,日军在平壤西战场、南战场的进攻亦接连受挫,伤亡超过清军。

战斗到傍晚,左宝贵不幸阵亡,然而,他的死对战局产生了巨大影响,原因是平壤之战尚未开始,叶志超便被恐惧彻底击倒,面对惨烈的炮火硝烟,几次三番提出撤军,各路将领中居然多数人都同意弃城,只是由于左宝贵力主抗争,并派卫兵监视叶志超,才迫使其留在了平壤。左宝贵阵亡后,叶志超随即下令全军撤退。

战争开始到傍晚四五点钟,日本人感到也许这场战争日本会失败,中国会取胜,但到了晚上,清军居然大部分逃跑,当夜8时,清军冒着倾盆大雨仓皇出城,向北撤退。但在途中遭遇日军伏击,在敌军的乱枪之下,清军溃不成军,1500多人被击毙,683人被俘,那些被自己的怯懦将军葬送在逃跑命令中的兵勇,至死也不知道就在四个小时前,他们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日军粮食补给、炮弹补给,都遇到困难,如果清军坚持一下,日军是没有可能再进攻的。

被日军射杀的溃逃的清军士兵

清军仓皇逃离平壤后留下巨量的军备物资

9月16日拂晓,日军占领平壤。清军溃逃,大量军需物资落入日军手中,日军的后勤补给困难很快得以缓解,仅平壤城内清军遗留的军粮就足够日军第一军吃整整一个月,战局从此逆转。平壤之战,曾是清军获得战争主动权的一次绝好机会,也许几个小时的坚持就能改变战局,然而,怯懦的将军和斗志丧失的兵卒,将一场快要打赢的战役变成了敌人单方面的杀戮。

对于清军士兵来说,他们既不是因为忠于皇上才去作战,也不是忠于这个国家才去作战,在这样一支军队中,无论是国家观念、军人荣誉、还是职业精神,都是根本看不到的,恰恰这些东西是构成一支近代化军队的灵魂。

在日本陆军占领平壤之后,日本海军实施大本营的作战计划,寻机与北洋舰队进行决战,以夺取黄海、渤海的制海权。

大东沟地理位置

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

中朝界河鸭绿江入海口,一个大型冲积岛屿将入海口分成东西两侧,西侧入海口被称为大东沟。9月16日凌晨,北洋舰队提督丁汝昌率舰12艘,炮艇2艘,鱼雷艇4艘,由大连护送清军刘盛休部4000多清军向大东沟进发,增援平壤。9月17日早晨,该部在大东沟登陆,当日11时许,北洋舰队发现日军联合舰队出现在西南方向,丁汝昌急令各舰起锚迎战,12时50分,两支舰队接战,世界近代史上,一场规模罕见的大海战在黄海北部大鹿岛西南海域就此打响。

海战中,北洋海军尽管伤亡惨重,但提督丁汝昌率各舰与日军苦苦鏖战5个小时之久,直到日本联合舰队为了避免夜战率先撤退。而浑身是伤、弹药将尽的北洋舰队毅然紧随日舰撤退的方向追去,因为陆军运兵船刚好在这个方向,直到确定刘盛休部安全登陆,丁汝昌才率领残余各舰返航旅顺,而此时,陆军原本要去增援的平壤城早已陷落。

战斗结束,正是涨潮时刻,海滩上、礁石间遍布北洋海军将士的遗体。那场战争中,不乏壮怀激烈,不乏黄钟大吕,但其间也充斥着一场场败仗,及一幕幕丑剧。

鸭绿江 瑷河口

1894年9月末,平壤大败后,清军退至安州,清军将领聂士成建议叶志超扼守安州,深沟固垒以待,然而丧失战斗意志的叶志超竟予以拒绝,一路狂奔500里,经义州一直退过鸭绿江。十天后,日军向中国境内的九连城发起进攻,发现城内异常安静,毫无防守迹象,原来清军早已弃城而逃,日军兵不血刃,占领了这座鸭绿江防线的重镇,战火就此在中国境内燃起。

清朝在甲午战争中间,陆军的表现,可以说是每战必败,重要原因是各军是临时拼凑而成,临时找将领统帅,这些是军事体制极端落后的产物。

战后,日军公布在平壤之战中缴获了一封清军的家书,妻子在信中劝说丈夫:君起家戎行,致位统帅,家既饶于财,宜自颐养,且春秋高,望善自为计,勿当前敌。(大致意思是:你离开家去当兵,现在做到了统帅的位置,咱们家已经足够富足,已经可以颐养天年了,何况你的年纪也大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放聪明点,不要跟日本人拼命,能跑就跑。

百年之后的调查证实,这封信的收信人正是叶志超,一封家信透漏出逃跑将军的心理。在他身上,苟且偷安的欲望,占据了他的整个精神世界,原属于军人的血性,在他身上已荡然无存,令人意外的是,这位望风而逃的叶志超早年打仗也曾勇冠三军,因作战勇敢,敢于拼命,被称为“叶大呆子”。

方伯谦,北洋水师济远舰舰长,曾留学于格林威治海军学校,在大东沟海战中疑似临阵脱逃,被判处“斩立决”

无独有偶,在北洋海军中,也有一名因有临阵脱逃嫌疑,而被“斩立决”的将领,这就是曾经留学格林威治海军学校的济远舰管带方伯谦。关于事实真相,至今尚存争议,但在大东沟海战中,他的作为的确被友军和日军主观上视为怯战逃跑,这是没有争议的。还有一点也没有争议,方伯谦一度受到李鸿章赏识,就因为1882年和1884年两次朝鲜危机时,方伯谦都曾带威远舰前往朝鲜,表现可圈可点。

一海一陆,都是曾经的悍将,为何就蜕变的如此厉害。

战后,在方伯谦自撰的《益堂年谱》中,发现了一段记录,或许可以找到原因:光绪十一年在福州购一屋,光绪十三年五月盖威海屋,后又在威海盖福州式屋,在烟台盖住屋,光绪17年2月,又记有刘公岛寓。

几年之中,他在威海建了二十八处自己的住宅,可见当时清军之中,这些将领的腐败达到了何种程度,对私有产业的觊觎,并非方伯谦一人,此类状况一度弥漫于北洋海军,追逐安逸的贪欲,严重侵蚀了这只新生队伍。可以预见,其后果是毁灭性的。

军队的腐败是最危险的腐败,军队容忍腐败就是容忍失败。这种腐败不光是一种教育管理问题,它与整个军队的驻防方式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一支军队长期不换防,严重的本地化,军官就会很自然地去关注到买房置业,甚至经营产业,这样的军队,就不是一支战斗的军队,而变成一支生活化的军队了。原有的血性也会在这种生活之中慢慢地丧失掉。

从第二次鸦片战争算起,仅三十多年的短暂和平,竟然就养成了晚清军人不求战事、多尚虚文的积弊。

来远舰大副张哲溶事后回忆说:我军无事之秋,多尚虚文,未尝讲求战事,在防操练,不过故事虚行,平时操练炮靶、雷靶,惟船动而靶不动,徒求其演放整齐,所练仍属皮毛,毫无裨益。至于编队训练,更是先期预定。

军队演习中的作假,无异于通敌卖国,杀头坐牢都不为过,当时这支官僚化的清政府军队,把演习作假当成可以普遍接受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司空见惯。

平壤会战和黄海海战成为甲午战争的转折点。

日本陆军大将山县有朋

平壤会战后,日本陆军乘势北上,完成对朝鲜全境的军事占领,日本海军在黄海海战胜利后,野心更加膨胀。1894年10月24日,在日本陆军大将山县有朋指挥下,日军从朝鲜的义州度过鸭绿江,入侵中国辽东地区,仅仅3天时间,3万清军防守的鸭绿江防线便全线崩溃。

日本陆军大将大山岩

同一天,由日本陆军大将大山岩指挥的第二军2.5万人在日舰掩护下,在中国海军重镇旅顺后路花园口登陆,登陆日军势如破竹,11月6日攻陷金州。金州本有清军4000,但在日军进攻后,这些清军稍加抵抗便一哄而散,就此将灾难留给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包括妇女儿童。

山东威海刘公岛 甲午战争纪念馆

甲午战争纪念馆内用蜡像重现的曲氏妇孺11人为免遭日军蹂躏,跳井自杀的场景

在今天山东威海刘公岛,甲午战争纪念馆内。以蜡像方式再现了这样一出历史场景,由花园口登陆的日军,攻下金州后,金州城内的曲氏一家为避免遭受凌辱,妇孺11人投井自尽。此举维护了他们作为妇道人家的起码尊严。

金州如此,大连亦然。11月7日,日军向大连湾进攻,清军不战而退至旅顺,当天上午9时,大连湾被日军占领,120余门大小火炮及大批炮弹、军需物资全部落入敌手。

被日军占领的大连炮台

旅顺口与威海卫隔海相望,共扼渤海的门户,被称为远东的直布罗陀,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著称,呈半月形的地貌,犹如天然城郭。周围炮台星罗棋布,当年清政府投下巨资,装备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新型巨炮,将旅顺要塞建成远东近代化的军事堡垒。甲午战争之初,日本就把目光投向这里,意图在旅顺建立与清军直隶决战的大本营,而日军曾经有这样的预测:攻下旅顺,至少要半年的时间。

旅顺口地形图

旅顺要塞的炮台、碉堡

旅顺基地,号称当时远东第一军事要塞。当年,一个法国的将军参观之后,他说如果要攻陷旅顺基地,需要十万大军50艘战舰花费2年才能打的下来。

日本陆军中将山地元治

正因为此,战前负责进攻旅顺的日本陆军中将山地元治决定招募勇猛强悍、不惧死亡的士兵,组建一支敢死队,专用于旅顺口攻坚战,其副官编制了一个500人的名册上报,山地元治认为不够,又增加了500人,仍说不足,增至1500人,山地元治才点头同意。山地元治是准备以重大伤亡的代价来拿下旅顺,而令山地元治没想到的是这场让他准备付出血本的战斗,竟是如此的顺利,仅仅两天,李鸿章苦苦经营的东方第一大要塞便落入日军之手,清军失去了最大的海军基地,北洋舰队失去了唯一的船坞和工厂,日军1500人的敢死队仅战死40人。

清王朝能够从西方购买先进的武器,但却买不来能够为国死战的军人,更买不来军队的意志和血性。旅顺攻防战中出现的荒诞一幕让人触目惊心,清军守城的最高指挥官率先逃亡,将领陆续败退,最后的防线却是由普通士兵来守卫,当兵卒败退后,被抛弃的只有无处可逃的普通百姓。

日军开进旅顺

旅顺惨遭屠城,几乎无一活口(旅顺大屠杀惨案)

1894年11月21日傍晚,日军侵入旅顺口市内,至24日,这支用现代文明包装下的军队,露出了残忍、野蛮的本性,山地元治指挥的日军第一师团,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旅顺大屠杀。2万余名中国无辜百姓死于日军自上而下的、有组织的血腥大屠杀,在日军的屠刀下,整个旅顺尸横遍野,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万忠墓”为纪念甲午战争中惨遭杀戮的2万多中国同胞而建,为大连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这座名为“万忠墓”的坟冢,埋葬的就是旅顺大屠杀罹难者的遗骨,在民族危急存亡的关头,军队本应是民众的坚实后盾和生存指望,但这支军队实难托付,让手无寸铁的百姓直接面对敌人的刺刀,这是中国军人最惨痛的耻辱。

秋瑾(1875-1907)字竞雄,号鉴湖女侠,中国女权、女学思想的倡导者,近代民主革命志士

在甲午战争结束十多年后,提及这段痛史,女革命家秋瑾仍在喟叹:忍看眼底无余子,大好河山少主人。

中华民族历史上从来不缺乏慷慨悲歌、侠肝义胆之士,军队也从不缺乏血性。但是到了晚清,体制与制度的僵化,社会风气的堕落,弥漫性的腐败,包括军人在内,整个国家一片垂暮之气,这个时候,已毫无血性、意志可言。

黄海海战在当时并不意味着中国海军的彻底失败,海战之后日军也并没有绝对控制制海权,然而这一仗却让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海军信心皆失,勇气全无,虽然北洋舰队尚存一定的作战能力,可是从将领到兵卒已经没有了与强敌再战的士气,最终选择困守港口,自动放弃了制海权的争夺。这种精神上的崩溃,最终导致了整体的败局。

黄海海战后,重伤的镇远号在从辽东返回威海途中触礁,林泰曾引咎自杀。镇远号后被日军俘获,编入日本海军

1894年11月14日,在旅顺失守前的一个北风潇潇的下午,北洋舰队带着黄海海战后尚未治愈的战伤黯然别离辽东。当日,北洋海军镇远号驶入母港威海,就在通过这片海域时,触礁重伤,15日,镇远舰管带林泰曾引咎自杀。

现在有些人有一种片面的认识,一讲甲午战争就是甲午海战,甲午海战当然重要,但是甲午陆战更重要,因为当时国家军事力量的主体还是陆军。当时中国同日本相比,最薄弱的环节恰恰在于陆军。中日海军当时只能说有差距,但在同一档次,但陆军当时同日本相比是相差一个时代,陆军简直不堪一击。

甲午战争时期的清朝士兵(左)和日本士兵(右)

甲午战争时的中国士兵和日本士兵,他们看起来像来自两个不同的时代,却在同一个战场对垒拼杀。晚清士兵麻木、呆滞,而此时的日军,从将帅到士兵,个个骨鸣血涌,杀气腾腾。

剑道,被人们视为最能反应日本武士道精神的运动,剑道的规则有许多都能够在武士道精神中找到渊源,在明治维新中,明治政府通过《刀铳法》使那些过去依附于封建领主的武士们转身成为天皇的忠实仆从,其好战斗勇,穷兵黩武的意识得以保留,成为日后推动日本向军国主义迈进的一股力量。为军国主义所利用的武士道精神,加上对天皇的畸形信仰,为日本这台疯狂运转的战争机器提供了一个飞速旋转的齿轮。

战争绝不只是在战场上枪炮之间的对垒和较量,更是双方精神和意志的较量,在甲午战争中,晚清的军队,既没有守住一座守得住的城池,也没有攻下一处该攻下的阵地。其中重要的原因首先是信仰的缺失,在精神上和意志上输给了对手。

日本天满宫景区定远馆的大门

时至今日,涉足日本天满宫景区,甲午之殇仍然历历在目,定远馆的这座大门是利用定远舰20公分厚的舰体甲板制作的。

上面依然保留着和日军作战中被击穿的弹痕,每一处弹痕周围,都有铆钉钉孔,说明这里原来有修补过的补丁,而缴获这块钢板的日本人为了炫耀武功,又把修补好的钢板生生撕下。

累累弹痕,仿佛到今天仍然鲜血淋漓,甲午一战,数十万中国军人投入战斗,两万五千多人阵亡,战死者无论是魂归故里,还是抛尸他乡,他们的内心终究不能得以安息。那些至今依然矗立岸边,仰对苍穹的巨炮还在延续着百年的疑问,如果一个民族迷失了方向,军人丧失了血性,那么,他们还能在战场上履行自己的天职吗?

大阪真田山陆军墓地中的清军墓葬,他们在甲午战争中被俘至日本,客死他乡

在大阪真田山陆军墓地,有六座128年前的清军墓葬,他们默默地隐藏在墓园一角,他们是甲午战争后被俘到日本,后死难于此的中国士兵。一个多世纪,六位清军士兵的墓地几乎无人祭扫。愿他们能够早日魂归故土,作为中国军人,当年他们虽未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但却以这种魂悬海外的方式警醒我们,甲午前后,日渐衰败的中国,期待一次信仰之火燃烧后的精神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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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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