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为什么要处死从4岁就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儿子?

万历四十三年(1615)八月二十二,努尔哈赤下令秘密处死了自己的长子禇英。密令虽是他下的,但将禇英置于死地的却另有其人,而且这帮人在努尔哈赤死后,又故伎重演,害死了努尔哈赤的大妃。


那么,这帮人是谁呢?这就涉及到了努尔哈赤早期时的内政问题。

举步维艰的继承人选择

万历十一年(1583年),努尔哈赤二十五岁,为报家仇,靠着祖父留下的十三副铠甲,率三十人起兵讨伐尼堪外兰(尼是明朝后期的女真领袖),从此,开始了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


至万历十七年(1589年),努尔哈赤统一了建州女真各部;截止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基本统一了女真各部。


与军事上的节节胜利相反,努尔哈赤在内政的进程上却经历了一波三折,最让他头疼的问题就是继承人问题。


在军事上,他创立了八旗制,实行军政合一的统治;在管理上实行五大臣主事制度。


凡是涉及讼诉之事,先由扎尔固齐(断事官)审理,再经五大臣复审,之后上告众贝勒。如果案件不涉及生杀予夺,一般可由众贝勒自行结案,而重大案件则必须上报给努尔哈赤审理。


各官员每五日一朝,在五日结束的当天,众贝勒、大臣要到汗的衙门里共议诸多事宜,最后由努尔哈赤作决断。


以上提到的五大臣,分别为额亦都、费英东、扈尔汉、何和礼和安费扬谷,他们原都是早期的部落酋长,后投靠了努尔哈赤,他们随着努尔哈赤南征北战,可谓功勋卓著,威望与权力并重。


此外,努尔哈赤还宣扬汉人的“君权神授”论,以此来宣称,将来继承自己汗位的子孙便是天子,大汗之子是贝勒和大臣,而贝勒和大臣之子以及其部众则是阿哈(意为奴才)。


那么,努尔哈赤的权力棒打算交到谁手上呢?

努尔哈赤一共娶了十五个福晋,其中有四位相继被立为大福晋,分别是佟佳氏、富察氏衮代、叶赫那拉孟古和乌拉那拉氏阿巴亥。


佟佳氏育有一女两子,分别是东果公主、长子禇英和次子代善;在佟佳氏死后,衮代上位,生有两子一女,分别是莽古尔泰、德格类和女儿莽古格格;衮代因罪丢了大福晋之位后,叶赫那拉氏孟古上位,育有一子就是皇太极;叶赫那拉氏病逝后,阿巴亥上位,育有三子,分别是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


在众多儿子当中,本着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继承传统,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努尔哈赤授命褚英执掌国政,将军国大事悉数交给他掌管,由此褚英也被正式成为汗位的合法继承人。


当然,努尔哈赤选中褚英,也并非只因他是嫡长子,褚英本身的实力也不弱。当年努尔哈赤起兵时,褚英才是个三四岁的小孩,但他从小与父亲经历了诸多危险境遇,也在争战的洗礼中成长为一名勇敢的猛士。

褚英18岁开始领兵打仗,第一次出征就斩获赫赫战果,凭借战功荣封贝勒,赐封“洪巴图鲁”;22岁执掌白旗,参与议政;27岁在大战“九部联军”中,俘虏了乌拉贝勒布占泰,因此被赐为“阿尔哈图土门”,称广略贝勒。


所以,努尔哈赤选择褚英为继承人,正是基于以上两个因素,一个是战功,另一个就是嫡长子。


但是褚英在成为指定接班人后,他身上的不足之处也随之暴露,他的劣势就是其他儿子们的优势,只要“家天下”存在,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就不会停歇。


褚英在协助父亲执政后,努尔哈赤在分配所掳掠的人口和财物时,都会多分给他。努尔哈赤的目的是,希望他将多分到的人和物再分给诸弟和大臣,这样可以增强他的威信,也是笼络人心。


但褚英并没有领悟到父亲的苦心,反倒是认为他自己就应该比其他兄弟分得多,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众兄弟对此有意见,于是向他提出重新分配的要求。作为储君的褚英自然不会轻易妥协,他把众兄弟叫到府上,对着他们大发雷霆,还说,以后他的话不得违抗,更不能将他所说的话告诉父汗,并逼迫弟弟们发誓。

同时,他也告诉弟弟们,说以后所获得的人口、财帛、马匹,不能再平分,过去已经分的,待父汗死后也要收回。


就这样,褚英得罪了众兄弟们。


然而让褚英不省心的人,不止他的弟弟们,还有五大臣,从战功的角度上来看,他们的资历远胜于褚英,再者努尔哈赤还活着,他们从心理上也无法接受一个毛头小子对他们吆五喝六。因此,也不太配合褚英的工作。


如果这时褚英能采取韬光养晦的策略,从长计仪,或许他还有回旋余地。但褚英恰恰采用了最没技术含量的方法,他威胁大臣,说谁与我作对,一旦我继承汗位,定杀不赦。


就这样,他连五大臣也得罪了。


这样一来,褚英就产生了两股敌对势力,一股来自宗亲贵族,另一股来自功臣集团。

宗亲贵族和功臣集团是构成努尔哈赤政权的基石,这两股敌对势力都对褚英的执政不满,褚英的危机也随之而来。


他们集体向努尔哈赤告状,每人都写了份状书呈送给了努尔哈赤,总体上给褚英罗列了以下四项罪名:


其一,说褚英挑拨各大贝勒与大臣们的关系,导致贝勒与大臣之间不和;

其二,告他要收回诸兄弟的人口、财物和马匹等;

其三,告他扬言对于不听话的人,在他继汗位之后,定杀不赦;

其四,说褚英多分人口和财物,而且还大肆兴建房屋。


努尔哈赤拿着这些状告文书与禇英当面对质,褚英看了之后,努尔哈赤还问他是否有不实之处,是否要辩白。实际努尔哈赤是要给褚英一个台阶下,只要他把事情说清楚了,即便有上述行为,只要表示悔过了,他还是会选择支持褚英。


但遗憾的是,褚英固执己见,他表示无话可说。这下他的态度把努尔哈赤激怒了,于是,努尔哈赤最终决定剥夺了他的执政权力,并将原赐给他的部众、财物等悉数收回,分给了其他儿子。

更为不利的是,从此也不再让他领兵出征,只做留守。即便如此,努尔哈赤还是在偏向褚英,希望他能冷静,从长计议。


但不幸的是,褚英性格决定了他只适合当一名战将,而不能成为一名政客,同时他的兄弟们也没有给他机会。


在此后两次出征乌拉的战争中,褚英都无缘参与,努尔哈赤不仅让他留守建州,而且还让其兄弟们监督他。


努尔哈赤对褚英的禁锢,最终引来了褚英更加激烈的反抗。当父亲和诸弟出征时,他焚表诅咒他们,还说如果他们兵败回城,他定不会让他们进城。


褚英的言行很快就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朵里,待努尔哈赤回城后,便将褚英囚禁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没有哪个父亲忍心杀害自己的儿子。努尔哈赤一再给褚英机会,但褚英都没把握住。在被囚禁之后,褚英仍不思悔改,对父汗、众贝勒及大臣们骂不绝口。


两年后(1615年)的八月二十二日,努尔哈赤秘密下令处死了囚禁中的长子褚英,时年仅三十六岁。


这段史事在《旧满洲档》中也有记载,诛杀褚英的原因也写得很明白,说他心术不善,不认己错,深恐日后败坏治生之道,故将其囚禁于高栅。经过两年的思考后,还是考虑到他若生存必败坏国家,倘若怜惜一子,则危及众子侄及诸大臣和国民,遂将其处死。


以上记载给出的原因也很明确,当褚英被推到执政者的位置上时,他没有恰当地处理好各种关系,既得罪了宗室贵族集团,又得罪了军功贵族集团,而这两个集团的成员在当时可是帝国的基石,努尔哈赤陷入一个两难的选择。


如果褚英活着,就会出现三个不合,宗室贵族不合、军功贵族不合,宗室和军功贵族也不合;但如果除掉褚英,则三者都合。


或许每一个试图创造辉煌的政治家,在通往辉煌的路上,都会面对各种不得已的选择,有时铭心刻骨,有时痛彻心扉,努尔哈赤也是一样。与其说努尔哈赤残忍,不如说残忍的是政治。

褚英死了,后金基业交给谁


褚英之死,也代表着努尔哈赤的第一次立储失败。但帝国的江山总要延续,继承人还是要选。


天命元年,努尔哈赤登基为汗,设立了四大贝勒,即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 、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四贝勒皇太极,并提出由四大贝勒共同理政,四人按月轮流执政。


在这四人当中,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人是代善,褚英死后,他最长,再说他也是战功赫赫。其余三位,阿敏是侄子,莽古尔泰虽是儿子,但口碑不行,又是获罪又是弑母,而皇太极战功虽也有了,但又是最年轻的一位,从次序上来说还没轮到。


代善在主政过程中,吸取了兄长褚英的教训,不论对待兄弟也好,大臣也好,在言语、处事方面都非常谨慎,深得众望。


努尔哈赤对于代善的表现也相当满意,有一次他曾经公开说,在他百年之后,要将现任大福晋阿巴亥及其所生三个幼子都交给代善收养,意在告诉众人要好好拥护他,支持他,他就是后金未来的大汗。

此后,代善的权力也从国政扩展到了对外军事上,有了指挥军队对外作战的权力。但就在代善的权力节节攀升时,暗潮涌动也从未停止过。


代善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这个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异母弟皇太极。或许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阳谋要有,阴谋也不能少,皇太极就是通过阴谋手段成功将代善挤出了储位之列。


这样一来,也再次宣告努尔哈赤的第二次立储又失败了。


在经过两次立储失败之后,努尔哈赤由于年事已高,为了后金基业,于天命七年(1622年)他提出了八王共治的主张。


八王即四大贝勒加四小贝勒,八王共治意在防止一人专权而造成内乱的局面。在八王当中,以四大贝勒为主,未来新的大汗也从中推选产生。


天命十一年(1626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病逝。新的汗位理应在四大贝勒中产生,而在四大贝勒之中,很明显,最有资格的人选也就只剩下皇太极了。

但是皇太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与诸贝勒及大臣又联合上演了一出大戏。就像当年逼杀褚英一样,努尔哈赤的大妃阿巴亥被逼殉葬。因为她有三子,而且还都是旗主,其形势对皇太极有不利之处,所以她必须死。


实际上,皇太极对阿巴亥的剿灭行动早就开始了,代善被挤出局,失去努尔哈赤的信任,就是因谣传阿巴亥与代善有染。


皇太极驱除了所有威胁势力,最后于九月登上汗位。但是请注意,此时的皇太极一人说了不算,他要想加强自己的君权,就必须要废除八王共治。


而要削减其他兄弟的权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采用的办法与褚英当年加强自身权力的办法是一样的,只不过褚英没机会实施,而皇太极得到了机会。


天聪五年发布了《离主条例》,其核心内容为“除八分外出征所获被人被告私行隐匿者,以应分之物分给众人,讦告者准其离主”,并且同时设立六部,分散了八贝勒的参事议事权利。

称帝后,皇太极还通过降低议政人员等级,扩充人数的办法,对八贝勒的权利进行限制。


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兄弟也没客气。天聪5年(1631年)6月,阿敏被皇太极削爵囚禁,十年后病卒。莽古尔泰死得早,1632年卒,但死后被揭发有谋上之罪,仍被削夺了爵位。剩下代善,要不是当时力挺他上位,之后夹着尾巴做人,也迟早会被皇太极处理了。这就是权力的排他性,特别是皇权。


通过这些措施,皇太极达到了削弱八贝勒权力之目的,从当时的共同议政,变成了乾纲独断,皇权得以加强。最后,皇太极实现了一人南面独坐的梦想。


综上所述,努尔哈赤诛杀长子褚英,也有他的无奈之处,褚英所做的事,无非也是想加强自身权力,但他当时所处的大环境还没有达到可以削弱别人的时机,再加之,他本人性格太直,毫无城府,最终将自己送入绝境。


如果问努尔哈赤在诛杀了褚英之后,有不有过后悔? 我想是有的,在《清太祖皇帝实录》中记载,天命六年正月,他召集众子等对天地设誓,说“吾子孙中纵有不善者,天可灭之,勿令刑伤,以开杀戮之端。······”这或许是他对子孙的告诫,但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闰八月二十二,辽东建州女真首城赫图阿拉(辽宁新宾永陵镇),建州女真首领——“建州等处地方国王”(建州内部尊称:聪睿恭敬汗)努尔哈赤在经过了两年多的权衡、犹豫、踌躇后,还是痛下决心,在当天下令,将从自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三月二十六开始,就被软禁在赫图阿拉高墙中的前任建州储君、嫡长子褚英赐死,以绝后患。

褚英被赐死时,年三十六岁,而努尔哈赤这一年也是五十七岁的老人了。为什么半生杀伐果断、精明强悍的努尔哈赤会在晚年不顾有可能动摇建州女真统治稳定的危险,而废黜自己精心培养了近二十年的长子、先软禁然后再赐死,以达到自尽心中的“消除隐患”目的呢?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万历六年(1578年),建州左卫指挥使觉昌安第四子塔克世的长子努尔哈赤,因为父亲在原配喜塔腊氏(努尔哈赤生母)去世后,续娶了继妻哈达那拉氏,而那拉氏对喜塔腊氏所生的几个儿子很是苛刻,因此努尔哈赤不得不带着同母弟舒尔哈齐、雅尔哈齐,和父亲塔克世分家,单独生活,兄弟三人只分得少量家产,几乎不足以维持生活。

在此之前,努尔哈赤已经娶妻佟佳氏(哈哈纳扎青),和父亲塔克世分家的当年,佟佳氏生努尔哈赤的长女东果格格。因为分家后生活窘迫,所以努尔哈赤曾经一度依附于岳父塔木巴晏(巴晏:女真语富人、富翁的意思),接受岳家的接济(所以也有说法,努尔哈赤是入赘佟佳氏)。

此后,努尔哈赤带着两个弟弟,以入山采参、贩运山货等方式,维持生活,还经常到抚顺、开原等地的榷场,和明朝军民展开互市,用边境贸易活动来获取收入,养育妻女、家庭。万历八年(1580年),佟佳氏诞育努尔哈赤的嫡长子,起名为“褚英”,这是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儿子。

万历十一年(1583年)七月,佟佳氏生下努尔哈赤的嫡次子代善。也就在当年,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因为想要营救嫁给建州右卫指挥使阿台的觉昌安孙女(即努尔哈赤堂姐妹),进入了被大明辽东总兵李成梁率军包围的建州右卫古勒城,准备劝阿台投降明军,实在不行也要把孙女带出险地。

但当时的建州右卫图伦城城主尼堪外兰觊觎建州左卫的领地,于是想借明军之手除去觉昌安和塔克世,于是尼堪外兰唆使明军攻城,又不断渲染“杀阿台者,封古勒城主”的虚假消息;明军发起攻城后,杀阿台兄弟,及建州右卫民众二千多人,觉昌安和塔克世父子也在城中被明军误杀。

二十五岁的努尔哈赤得知父祖被明军误杀的噩耗后,悲愤万分,随后向明朝辽东都司要求就此事做出解释。负责征伐建州右卫的辽东总兵李成梁因为误杀了本来是明军向导、盟友的觉昌安父子而心中有愧,于是向努尔哈赤道歉,并将觉昌安和塔克世的遗体交还给努尔哈赤,还以辽东都司的名义,给了努尔哈赤三十道敕书(即贸易勘合证明)、三十匹马,并办理了由努尔哈赤承袭觉昌安所遗留下来的建州左卫指挥使官职的手续。

由此,努尔哈赤摆脱了“赘婿”的身份,成为了具有正式身份的建州左卫首领。努尔哈赤只是觉昌安次孙,觉昌安长子礼敦的独子贝和齐,是觉昌安长孙,按道理改由他继承建州左卫指挥使;但是李成梁和努尔哈赤有旧交情,曾经照顾过努尔哈赤,因此才动用权力,帮助努尔哈赤成为新一任建州左卫指挥使。

从万历十二年(1584年)开始,二十五岁的建州左卫指挥使努尔哈赤正式举兵开创基业,以祖父、父亲所遗留的十三副铠甲(还有三十道敕书、三十匹马)为基础,开始了统一建州、直至辽东女真各部的漫漫征途。

努尔哈赤起兵时,褚英刚满四岁;当时建州左卫的爱新觉罗氏家族中,大多数人都不满由努尔哈赤继承位指挥使、掌管整个卫事,其中觉昌安的三兄索长阿的第四子龙敦对堂侄努尔哈赤的忌恨尤为强烈(索长阿是觉昌安之前一任的建州左卫指挥使,但是他去世后,建州左卫指挥使一职没有能传给子孙,而是被四弟觉昌安继承,因此龙敦才对四叔觉昌安一系充满怨恨,更忌恨承袭官职、执掌卫事的堂侄努尔哈赤)。

在龙敦的带领下,觉昌安长兄德世库、次兄刘阐、三兄索长阿、六弟宝实的子孙聚集在一起,共同在堂子(女真部族的祭祀、议事场所,大致相当于中原的祠堂)中对天神发誓,要诛杀僭越卫事的努尔哈赤。

此后,龙敦等人采取威胁、孤立手段,打击羽翼未丰的努尔哈赤,还几次派人暗杀努尔哈赤,但均未得逞(除了觉昌安一系之外,只有觉昌安五弟包朗阿的子孙没有参与反对努尔哈赤)。

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刚刚开始创业的努尔哈赤万分警惕,时刻注意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每当遇到有刺客趁夜来袭击的时候,他就将六岁的女儿东果格格、四岁的长子褚英、一岁的次子代善藏到屋中的床柜下面,然后率领亲信侍从额亦都、安费扬古等人迎击敌人。

当时,褚英的生母佟佳氏已经去世(史书上没有记载确切时间,但根据当时情况推测,努尔哈赤起兵后,佟佳氏应该不在人世了);因此,四岁的褚英在每次面临外敌袭击时,都是和姐弟一起藏在柜子下,自己照顾自己,等待着父亲出击获胜后,才被接出藏身地。

所以,从四岁开始,褚英就开始经常性地面对险象环生的境地,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长大,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性格上的勇猛果敢,同时也有暴烈和狠戾的一面。

从努尔哈赤展开统一辽东女真的战争开始,他的儿子们也在逐渐地成长,而褚英由于年纪最长、自幼就跟随父亲于艰苦、危险的环境下坚毅成长,因此胆识、武略、经验都要长于其他弟弟,在诸兄弟中,最早开始亲冒矢石征战生涯。

万历十七年(1589年),经过五年的征战,努尔哈赤消灭了苏克苏浒部、哲陈部、完颜部,并接受了苏完部、董鄂部、雅尔古部的归附,统一了建州三卫,政权的雏形基本形成。

当时建州女真只以黑旗为标志,为了更好地管理军队、领民,努尔哈赤增设亲领“固山”(即汉语:旗帜),以红旗作为标志;而努尔哈赤诸子这个时候都还年幼(最大的褚英也才九岁),不能立即统领军队,于是,努尔哈赤将黑旗“固山”交给了功勋卓著的弟弟舒尔哈齐指挥(此时努尔哈赤同母三弟雅尔哈齐刚刚去世,也没有子嗣)。

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正月,十九岁的褚英奉父亲努尔哈赤之命,第一次从军出征,和叔父巴雅喇(努尔哈赤异母弟)一起率军讨伐瓦尔喀诸部。在这一次出征中,褚英“奋勇当先”、亲自披甲上阵,奋勇作战,先后夺取东海女真二十多座城寨,俘获人畜无数,军功卓著。因此,在胜利班师后,努尔哈赤授予长子“洪巴图鲁”称号,并加封“贝勒”。

万历二十一年(1601年),海西女真哈达部被建州吞并,因为哈达部是全族来归,建制完整,直接归进红旗和黑旗都不合适,于是努尔哈赤增设了白旗“固山”,名义上由哈达部首领吴尔代管理,褚英则“协管白旗”。但在努尔哈赤的策划下,吴尔代不久后就被免去白旗统领,改由褚英接任。

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将自己亲领的红旗改为黄旗标识,舒尔哈齐的黑旗则改为蓝旗标识,加上褚英的白旗,建州女真有了黄、白、蓝三旗;褚英是第一位出任“旗主”(虽然此时时候还没旗主这个称呼)的努尔哈赤子侄辈。

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努尔哈赤将建州首城迁到赫图阿拉,以便更加顺畅地管理越来越大的领地;此后,海东女真各部都纷纷归附建州,以求保护。因此,建州与海西女真为了争夺领地、属民,爆发了激烈的对抗。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因为屡次被海西女真乌拉部首领布占泰欺凌,于是东海女真瓦尔喀部蜚悠城主策穆特黑主动拜见努尔哈赤,希望可以归附建州,以此摆脱乌拉部的控制。努尔哈赤大喜,立即命弟弟舒尔哈齐、长子褚英、次子代善,以及费英东、扈尔汉、扬古利三人,率三千军队至蜚悠城,收拢部众,携归建州。

布占泰得知消息后自然不肯轻易放弃领有的蜚悠城属民,于是派自己的叔叔博克多率军一万乌拉兵前往截击;建州军队接到蜚悠城的五百户民众后按原路返回,和和乌拉兵遭逢于图们江畔的乌碣岩地区。

此时建州军内部,舒尔哈齐因为和布占泰有姻亲关系(舒尔哈齐娶布占泰的妹妹,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布占泰),于是带着自己的蓝旗部将常书、纳齐布,统军止步于山上,按兵不动,观望形势(此时舒尔哈齐和兄长已经因为建州的控制权而产生矛盾,因此才不愿出兵,以壮兄长的声势)。

褚英和代善见叔父的自保态度如此明显,气愤不已,并便鼓动剩下的黄旗、白旗士卒:“乌拉首领布占泰曾是我们建州的俘虏,我们过去能把他俘虏并放回去,今天就能再把他抓回来。乌拉兵虽然比我们的人数多,但我们有上天的眷顾、和聪睿贝勒(努尔哈赤)的赫赫威名保佑,我们只要奋勇厮杀,必破乌拉兵! ”

当时正值隆冬、大雪纷飞,褚英当仁不让,承担起指挥作战的重任(原本应该由舒尔哈齐担任);他先分兵驻扎在山上,保护蜚悠城民众,然后命扈尔汉、扬古利率二百骑兵迎击乌拉兵的先锋,吸引乌拉兵的注意力。随后,褚英、代善各率五百士兵,冒着鹅毛大雪,从乌拉兵的两翼发起夹击。

在鹅毛大雪中,褚英一马当先,大吼着挥刀杀入敌阵,势如破竹,乌拉兵无人敢于抵抗,纷纷避让退缩,随即溃败逃散,“如天崩地裂”;乌拉兵主将博克多被褚英、代善阵斩,乌拉副将常柱父子和胡里布被俘。乌碣岩之战,建州军斩杀乌拉兵三千多人,俘获战马五千余匹、甲胄三千余,获得大胜,乌拉部因此一蹶不振。

得到捷报后,努尔哈赤欣喜不已,赐给长子“阿尔哈图图门”的尊号(即汉语智谋广大的意思,直译为‘广略’),命他协理国政,辅佐自己治理建州。努尔哈赤这么做,已经是把褚英当做建州的继承人来看待,而褚英的嫡长子身份,以及多次出征所建立的功勋,也无愧于努尔哈赤的器重和关注。

乌碣岩之战后,因为舒尔哈齐的退缩自保、袖手旁观,努尔哈赤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将舒尔哈齐的建州军队指挥权取消,并将他踢出了建州最高领导层。舒尔哈齐于是与长子阿尔通阿,三子扎萨克图图谋另立门户,与兄长分庭抗礼,随即带着少数亲信搬到铁岭东南的黑扯木居住,在那里开辟新的属地。

当时,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依旧依附于伯父努尔哈赤,并没有随父亲远迁,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褚英受命带着堂弟阿敏,率五千军队继续讨伐乌拉部,攻克了宜罕山城,并斩首上千级,迫使布占泰遣使求和。当时舒尔哈齐已经出走,因此努尔哈赤急需重新确立建州的“储君”,而褚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三月,努尔哈赤诛杀了舒尔哈齐的两个儿子阿尔通阿、扎萨克图,甚至打算将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也处死。不过在诸子的恳求下,阿敏逃过了一劫,只被没收一半家产。此后羽翼尽失的舒尔哈齐只得返回赫图阿拉,被努尔哈赤幽禁关押;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八月,四十八岁的舒尔哈齐在幽禁中去世。

舒尔哈齐被幽禁致死后,他所领有的蓝旗被一分为二,一半由阿敏继续统领,另一半则被努尔哈赤交给次子代善,并以红旗作为这新设固山的标识。建州女真至此扩展到黄、蓝、白、红四旗。

舒尔哈齐死后,褚英的地位更加稳固,也是努尔哈赤心目中的第一储位人选。万历四十年(1612年),年过半百的努尔哈赤(此时努尔哈赤五十四岁)到了必须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因此,褚英被授命参与建州军政大事,协助父亲治理国政。努尔哈赤还特意安排,处处树立长子的威信,想以此锻炼褚英的执政能力,以及将为人主的气度。这一年,褚英刚满三十三岁。

不过,骤登高位的褚英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笼络人心,而且少年得志之后眼高于顶,不把除了父亲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就造成了他在成为建州继承人后,因为跋扈嚣张、心胸狭隘的性格,将几乎所有建州高层勋贵们全部得罪了个遍,以至于犯了众怒,最后落下了黯然被废、幽禁赐死的悲惨结局。

褚英虽然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但为人太过于自负,又欲望过大,急于收拢权力,树立个人威信;他自恃国主嫡长子的身份,和受命“协理国政”的地位,明目张胆地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逐渐削夺、侵占诸弟、诸大臣们的利益、财富。其中,努尔哈赤的心腹“五大臣”,以及倚重的子侄辈“四大贝勒”,都是褚英建立权威、攫取地位时的眼中钉。

所谓“五大臣”,是指努尔哈赤的五位亲信——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和扈尔汉;“四大贝勒”则是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侄子阿敏、第五子莽古尔泰、第八子皇太极;这些人,都是建州内部的重要成员,或者是努尔哈赤爱如心肝的子侄。

褚英自从担任相当于“建州监国”高位的同时,就开始着手侵夺“五大臣”与“四大贝勒”的权力、财富、利益,还逼着他们向自己发誓效忠,并且不准他们将此事告诉努尔哈赤。这让他们感觉到自身的安全得不到保证,人人自危之下,为了自保,这几个人被“逼着”组建了一个利益集团,开始反击褚英的逼迫。

建州女真此时刚刚初创基业,还没有施行中原王朝的“立嫡立长”制度,遵循的依旧是部落联盟时期的“共选、推举、能者居上”的继承制。虽然努尔哈赤想要以褚英为继承人,但建州从来都没有“立嫡立长”传统(努尔哈赤祖父觉昌安当年继承建州左卫指挥使,就是以推举原则,从三兄索长阿手中获得官职的)。

所以,即使努尔哈赤已经明确了褚英的“储君”名份,但其他弟弟对长兄能够成为父亲的嗣子、获得国政治理权的地位并不完全认同。同时,褚英得到“监国”名份后,凭借手中的权力大肆打击对自己有威胁、握有部分权力的弟弟们,限制乃至削弱他们的权势,这也致使诸弟对他产生了忌恨、厌恶、恐惧,为了保卫自己的利益,防止被长兄侵夺财富、地位,诸弟也想要将其彻底打倒,维护自身安全。

而“五大臣”们,都是追随努尔哈赤几十年、在建州内部位高权重的心腹亲信,是建州基业持续壮大的“柱石元勋”。当初自己追随努尔哈赤、建立功勋时,褚英不过才是个黄口幼儿,作为晚辈,不尊重、甚至侵夺老臣权力,专断国事、抢夺利益、财富之事,让老臣们大为不满,乃至于和褚英矛盾重重、彼此猜忌。

因此,“五大臣”以及“四大贝勒”为了扳倒已经对自己产生严重威胁的褚英,联名向努尔哈赤上告、揭发,称其“挑拨离间,使“四贝勒”、“五大臣”彼此不和;屡次索取诸弟及诸臣财物、马匹,跋扈贪鄙;又曾言‘我即位后,将诛杀与我为恶的诸弟、诸大臣’”,有“不臣贰心”,请从重惩处。

为了渲染事情的严重性,“五大臣”甚至以“假使阿尔哈图图门(指褚英)继承建州,那么汗王百年后,我等将性命难保!”之言来谏说努尔哈赤。

接到心腹重臣和子侄们的揭发信后,努尔哈赤心情极为沉重,虽然他对褚英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知道长子“从幼偏狭,无宽宏恤众之心”;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只要好好培养、精心教导,这个战功赫赫的儿子还是最佳的继承人选。但让努尔哈赤不能理解的是,自认为品行合格的接班人,怎么突然就成为其他亲信、诸子口中的“奸邪、不臣”之人了呢?

为了给众人一个交待,也是为了给褚英一个改正悔过的机会,努尔哈赤召见了褚英,将“五大臣”与“四大贝勒”的举报信转给他查看,要求长子就此事加以解释,意思是认个错,今后注意言行举止,不要再倚仗“继承人”的身份侵凌诸臣、诸弟。

没成想,褚英见到投诉信后,不仅不知道悔过,还勃然大怒,说是大臣们和弟弟们嫉妒自己的“协理国政”地位,因此陷害自己;同时强词夺理,对于信中自己曾经侵夺诸臣、诸弟的财产、利益之事矢口否认、不屑一顾。

见自己选择的继承人居然是这样的蛮横嚣张、心胸狭隘的态度,努尔哈赤一时间忧愤不已,现在自己还在世,长子就是这样的飞扬跋扈,假如自己不在了,“五大臣”所说的“将性命难保”之事,岂不是一语中的,建州的内部,肯定将会因此发生严重内讧、甚至火并,自己所创立的基业,很有可能毁于一旦。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努尔哈赤决定暂时放弃长子褚英,选择了相对也更有团结力、向心力的“四大贝勒”、“五大臣”。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正月,努尔哈赤亲征乌拉部,临行前下令,让对乌拉部作战屡战屡胜的长子褚英在家留守,不要随军远征乌拉部,并且派其他几个儿子驻守赫图阿拉,监督褚英,希望长子能够吸取之前的教训,用心自省,改正过失,以待将来再担重任。不过,褚英的白旗旗主没有被革除(这样安排褚英,也有让他修养心性、韬光养晦的意思,以消除褚英和其他大臣、弟弟们之间的怨气、忌恨)。

但褚英一直以来都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对父亲的良苦用意毫不领情,反而因为自己的“储君之位”被剥夺,而对父亲充满了怨恨;在努尔哈赤出征乌拉部之时,褚英在赫图阿拉阴结党羽、策划作乱,图谋报复。

为了增加起事的成功性,褚英还带着四名亲信,暗地里行诅咒之事,向上天焚表祈祝,希望建州出征乌拉之师被击败,还发誓:“若(建州军队)被击败,我将立即行事,不使被击败的父亲及弟弟们入城”。

但为褚英而书写这一诅咒誓文的亲信,感觉做的这件事,将来总有被努尔哈赤知道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难逃一死,家族也会被连累治罪;在沉重的心理压力下,此人留下了遗书,原原本本地揭发了褚英阴谋诅咒的事情,然后自缢而死。

而褚英的另外三名亲信,见到同党居然畏罪自尽后,很是害怕,便主动向远在乌拉部征战的努尔哈赤告发了褚英“心怀怨望、有咀呪之罪”的悖逆之事。

努尔哈赤闻报后大怒,立即率军返回了赫图阿拉,将褚英抓捕控制起来。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三月二十六,努尔哈赤革去褚英的白旗旗主之位,按照当年惩处舒尔哈齐的办法,将不争气的长子幽禁在木栅高墙之内,彻底废除了他的“储君之位”。

随后,努尔哈赤将白旗的大部分交给第八子洪太(即皇太极)统管,一小部分则由自己的长孙、褚英的长子杜度管理。从此后,白旗成为了洪太的属众,而原先的旗主褚英、杜度父子一系,只能以“小旗主”的身份,勉强保留部分白旗属民。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八月,经历了两年幽禁时光的褚英“暴死于禁所”,时年三十六岁。后世的《清实录》,以及《清史稿》中,对于褚英的死因记载不详,或者是隐晦模糊。

但根据上世纪六十年代所发现的《无圈点满文老档》中的记载,则清楚的标明了褚英的死因:“聪睿恭敬汗(努尔哈赤)以其长子阿尔哈图图们(褚英)心术不善、不认己错,深恐日后败坏治生之道,故令将其囚居于高墙内。经二年之深思,虑及长子若生存,必会败坏国家。倘怜惜一子,则将危及众子侄、诸臣、国民。乙卯年(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聪睿恭敬汗五十七岁,阿尔哈图图们三十六岁,八月二十二,(聪睿恭敬汗)始下决断,处死长子。”

褚英被赐死半年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正月,五十七岁的努尔哈赤基本统一了辽东女真各部,在这一年于赫图阿拉正式称帝建国,建国号“大金”(即后金),改元为“天命”,自号“覆育列国英明汗”。建州女真,从此正式开始和大明王朝分庭抗礼。

这个时候,努尔哈赤已经建立了“八旗制度”,而褚英的长子、努尔哈赤的长孙杜度,在天命九年(1624年)授命为贝勒,并担任新设立的镶白旗的旗主,是后金最高统治成员之一。不够过,由于褚英的连累,镶白旗一共只有十五个牛录的实力(大约二千兵力不到的规模),是八旗之中最弱的一旗。

天命十一年(1626年)初,努尔哈赤将长孙、镶白旗旗主杜度调任镶红旗,担任小旗主(镶红旗旗主是杜度的堂弟、代善长子岳讬),准备让爱子多尔衮接任镶白旗旗主。但努尔哈赤还来不及完成权力更替,就在当年八月病逝于叆鸡堡(沈阳市于洪区翟家乡),多尔衮没来得及正式调任镶白旗旗主,杜度也已经调往镶红旗,褚英一脉对镶白旗的掌控就此结束。

随后,围绕着后金汗位的归属,爱新觉罗氏贵族内部展开了激烈的博弈,最终,在褚英同母弟代善的支持下,努尔哈赤的第八子、时任正白旗旗主的洪太(皇太极)获得了最后的胜利,顺利继承汗位,成为后金政权的第二代大汗。

皇太极即位后,立即以大汗的身份,将自己的长子豪格封授为镶白旗旗主,抢占了无主的镶白旗,以对抗异母弟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所握有两黄旗(努尔哈赤生前亲领)。褚英的后裔,只能屈居镶黄旗,以小旗主的身份,维持长子长孙的地位。

天聪元年(1627年),皇太极继位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宏大量,以及手足亲情,于是追封已经逝去十三年的长兄褚英为“广略贝勒”(即阿尔哈图图门的汉译),以示追忆之情。褚英被改葬于辽阳东郊阳鲁山上,和叔父舒尔哈齐为伴。

不过,这些身后的待遇,逝去多年的褚英,已经无法知晓、享受了。




万历四十三年(1615)八月二十二日,努尔哈赤眼含热泪,下令将囚禁已2年的长子、36岁的文武双全的褚英杀掉,震惊朝野。

题主的问题大有问题,努尔哈赤上战场还要带着四岁娃,他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还是赵云复生啊?很显然,努尔哈赤不是打仗奶爸。褚英是努尔哈赤最爱的嫡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努尔哈赤为什么处死褚英呢?


想当初,褚英十几岁时就已经成为努尔哈赤的能征善战、智勇双全的小宇宙。

在万历二十六年(1598)的一次战役中褚英这个小宇宙爆发了,年仅19岁的褚英领兵1000人往征东海女真安楚拉库。他像一头勇猛的狮子,横扫女真20多屯寨,共掠获人畜万余。努尔哈赤面对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大摆筵席,特赐予他“洪巴图鲁”称号,这个名字的大概意思就是“勇士”,有很高的荣耀。

  • 从此,褚英的威名在军中大火,他多次统军出征,有勇有谋,屡立战功。

有一次,在乌碣岩大战中褚英、代善各率500兵两面夹击士兵过万的乌拉部。褚英勇猛异常,还用他那超凡的演讲口才,把500兵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他们以一敌百,把乌拉兵打的乱窜最终打败。敌方的统兵大将博克多父子当场被斩杀,常朱父子和户力布3个贝勒全部被活捉。褚英人等杀死乌拉兵3000人,获马5000匹,甲3000副。


乌碣岩大战让努尔哈赤更加喜爱褚英这个儿子,这次他又给褚英扣上一个“阿尔哈图图门”的帽子,这顶帽子满载光环和荣耀,处处向人昭示着褚英的足智多谋。

努尔哈赤在他54岁那年也就是万历四十年(1612)六月,把褚英当成接他班的第一人选,努尔哈赤在文武百官的欢呼声中授命褚英执掌国政。

位高了,褚英的性情就变了。他变的又狂又傲,心胸狭窄。他带父执政后,连说话的口气和腔调也变了,他为了显摆自己和提高自己的权威,竟然号令自己的弟弟们与诸大臣对天发誓,永远当他的奴隶。他的诸弟们对于让褚英主持国政本来就妒忌不满,再加上这些人原本和褚英处于平等地位,对于褚英的蛮横无理,自然不会低头。

面对这些不听自己指令的人,褚英恼怒了,他竟对5大臣和自己的4个弟弟放话说:“等我当了皇帝,一个个把你们都弄死!”,多狠!大家想啊,褚英既然把话亮在这了,谁还拥护他,如果他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五大臣四贝勒谁也活不成,甚至子孙后代都得玩完。


这五大臣和四贝勒可不是一般人

四大贝勒,褚英4个弟弟即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皇太极手握重兵,个个骁勇善战;五大臣即费英东、额亦都、何和里、扈尔汉、安费扬古,这些人都是“皇亲国戚”一般的人物有权有势,开国大将,他们全部都是努尔哈赤的顶梁柱,没有了他们,努尔哈赤经营的江山都得倒塌。

褚英不给这些人留活路,这些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于是这些顶梁柱们就联合起来商议对付褚英。

据《满文老档》载:

四弟、五大臣相议曰:汗不知我等如此苦难,若告汗,畏执政之阿尔哈图图门。不告,我等生存之本意何在矣。彼云:汗若死后,不养我等,我等生计断矣。即死,亦将此苦难告汗”。

他们最终决定团结起来逼宫努尔哈赤:你如果留褚英,我们都不跟你混了!

这可不得了,这些顶梁柱们如果都离职了,努尔哈赤的宫殿将会顷刻不存。

努尔哈赤真的感到自己的这个儿子把事闹大了,他就让五大臣和四贝勒把褚英所做的种种都写出来,让褚英自己看这些举报信,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蛮横、狭隘、狂傲并真正悔改,结果褚英看到这些厚厚的信件却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一怒剥夺了褚英的执政权利,这个权利也仅仅存在3个月就被收回了。褚英感到很没面子,更感到自己爹地已经不待见自己了,他开始仇恨自己爹地,结交党羽伺机报复。当他爹地出兵在外时,他就在家玩小木头人,咒诅自己爹地。褚英也正是从玩小木人开始使自己走向不归路。玩小木人的同时他还对外宣称:希望自己爹地被打败,他说:

“若被击败,我将不使被击败的父亲及弟弟们入城。”

努尔哈赤很快就知道了褚英竟是如此不孝,忤逆。他非常震怒,立刻幽禁了长子褚英,一连幽禁了他两年,在这两年里,褚英仍然不思悔改,努尔哈赤最终下令把他处死,草草埋葬,后来迁到东京陵,又被称为“太子坟”。荒凉孤寞,连个石碑也没有。

褚英,这位曾充满荣耀的汗位继承人,败于自己的狂傲、小肚鸡肠,他代父从政如昙花一现,他的人生最终以悲剧收场,让人唏嘘,从中也得知封建统治者在权利和亲情之间更淡薄亲情。





什么样的家长能带4岁的孩子上战场?疯了不成?

此人没疯,他叫努尔哈赤,在1580年他21岁的时候,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褚英。这褚英是个幸运的孩子,更是一个苦命的人,后来竟然被老子处死。

这到底怎么回事?听我一一道来。

1、褚英过早见惯了世间的无情



说这褚英幸运,是因为出生在部落首领的家里,从小衣食无忧,而且具备了后来接替他老子努尔哈赤汗位的资格。

一言以蔽之,投胎是个技术活,褚英投对人家了。

但是,出生好,不代表前程就一定远大,褚英就是个苦哈哈,离继承汗位的距离只有触手可及的距离,可惜最终错过了,还送了命。

说起褚英的苦,首先是在他4岁的时候,他妈死了。

相比而言,当时褚英的弟弟代善还小,姐姐东果格格是个女孩。

因此,4岁的孩子,被努尔哈常常带在了身边,这让他从小感受到了武力的作用,以及世间无情的争斗。当然,努尔哈赤不是赵子龙,把孩子绑到身上进行战斗,那时,战争规模还比较小,而且努尔哈赤有时带着孩子出去时,忙时,也常常有专人照看孩子的。

可能是过早见惯了冷酷无情的一面,导致这褚英长大后,心性残忍,遇事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崇尚暴力,做事急躁,这为他以后的人生制造了巨大的麻烦,让他及早去见了阎王。

2、褚英少年得志,功绩卓越



有人问一个屠夫,你杀那么多猪,看见了一个个可怜兮兮的猪样,你内心有没有过恐惧?


屠夫回答道:起初,特别是杀了第一头猪的时候,非常恐惧,晚上觉都睡不着。后来,就是习惯了,就那么回事,那猪不是被我杀,就是被他人杀,实在没有多大区别。

其实,战场上杀人也是如此。

那些职业杀手们,杀着杀着就习惯了,在他们眼中,那些被杀的人和被宰的牛羊没什么两样。至于影响了背后多少家庭,以及会有多少人哭泣,人家管不着,也不想管。

褚英,就是这样过来的。在他不到20的时候,就已经见惯了太多战场的血雨腥风。

1598年,努尔哈赤对18岁的褚英说,去,讨伐安楚拉库部落。

于是乎,褚英带队前去,接连攻克人家20处寨子,大败安楚拉库,并且俘虏了大量的人和牲畜。

努尔哈赤很高兴,这是后继有人了,封赏!就这样,褚英被封“洪巴图鲁”(超级勇士),并且晋封贝勒。

18岁的青涩小伙,竟然可以取得如此之称号,这是莫大的鼓励,褚英更加拼命。

就这样,褚英的经验越来越多,打仗越来越猛,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战场上的骁将。

过了几年,在1607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投降了努尔哈赤的蜚悠城主策穆特黑,请求庇护,努尔哈赤派出了大儿子褚英、二儿子代善,还有弟弟舒尔哈齐,令他们总共带领3000人马前往蜚悠城(吉林珲春市西三家子满族乡古城村)。

行至途中,天色已黑,阴云密布,霎那之间,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伴随着闪电打雷,军队旗杆中出现一片光亮,直插云霄,瞬间即逝。一会后,再次出现。

舒尔哈齐说,算了吧,这种景象我从未见过,恐怕是凶兆。但褚英和代善坚持前行。

终于到了蜚悠城,留下一些辅助守城的,三人带了一大部分兵,护送城主一行500多人准备返程。

结果,在途中,乌拉部的人堵住了去路。怎么办?

老同志舒尔哈齐建议躲避,贼人势大啊!

而褚英和代善坚持一战,褚英对下属们说道:“乌拉部的人本来是被打服的,现在又反叛出去,这是背信弃义的行为。既然,我们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两次。”此话一说,下面人都被说动了,开始摩拳擦掌。

接下来,褚英和代善各领五百兵,从两侧夹击,而另安排两路军马,一路负责保护人,一路负责和敌人对战,吸引敌人主力。

策略很有效,褚英和代善从两侧猛烈冲击,将乌拉部的人冲的顿时乱了阵型,大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信心大减。

于是,战争成了屠宰场,乌拉部的兵纷纷逃窜。

战争完成一盘点,杀死乌拉兵3000人左右,缴获马匹5000,获得盔甲3000副。而弟弟代善,还擒斩了乌拉大将博克多。这对乌拉部造成了极大冲击。

这一战,两兄弟震惊了各部落。

努尔哈赤高兴之余,封褚英为“阿尔哈图图门”,意思是足智多谋之意,当时的他仅仅27岁。之后的岁月里,褚英又立很多功勋,为努尔哈赤的统一大业,做出了诸多贡献。

是长子,又立了无数功勋,这让他成为继承人毫无阻碍。

但是,从被选为继承人开始,褚英悲惨的命运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3、褚英的悲剧



一个常常取得成功,鹤立鸡群的人,必定会高看自己,而低看他人。

褚英就是这样的人,此人武功出色,常年征战在外,非常善于捕捉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机会,而在与人的关系处理上,褚英非常傲慢,满朝文武,十几个兄弟,没他看上眼的。

用现在的话说,这孙子情商忒低。

他不仅得罪了五大朝臣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和扈尔汉,还得罪了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这9个人就是努尔哈赤最得力的干将啊!

因为成了努尔哈赤的储君了,因此,褚英常常进行国事的处理,对于五大臣,他没有丝毫的谦恭之意,还多有限制;对于四大贝勒,褚英就想削去他们的爵位,掳走他们的财富,让他们一个个成为他忠实的奴才。

一个还没有成为大汗的年轻人,就已经开始对功臣不敬,对兄弟不善,就已经开始把这些人当成奴才了,那怎么行?

于是,那九个人开始和褚英拉开了距离,而且摩擦多多,矛盾多多,努尔哈赤敏锐地发现了这种情况,如果自己继续宠爱褚英,委任他重任,恐怕下面这些人终究是要反的。

想通之后,努尔哈赤开始渐渐疏远褚英,重要的工作也不再交给他了,其后两次讨伐乌拉,都没有派褚英出去,而是努尔哈赤自己亲自出门。

努尔哈赤的意思是让褚英好好反省自己。

但是,这家伙在家闲的无聊,开始玩起了诅咒,诅咒兵败,诅咒出征的兄弟们,甚至诅咒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生气了,一怒之下,就把褚英关了起来,开始幽禁。

本来,这是个暂时的惩罚办法,但是,五大臣和四贝勒看到了希望,他们集体参了一本,大有弹劾褚英的意思,内容主要有三条。

一是说褚英曾经挑拨离间,让“四贝勒”、“五大臣”彼此不和;

二是说褚英曾经厚颜无耻地强行索要兄弟们的财物、马匹,让各位弟弟非常恐慌,兄弟们很不满;

三是说褚英曾经放言:“我即位后,将诛杀与我为恶的诸弟、诸大臣。”

看到这样控诉,努尔哈赤肺都炸了,努尔哈赤动了一丝的杀机。

但,一个父亲亲手处死爱子,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努尔哈赤想继续看看。

观察了近两年时间,幽禁的褚英不思悔改,还屡屡口出狂言,大多就是“出去弄死谁”这样的言论。

最终,努尔哈赤失望了,他知道,如果不处死褚英,在他死后,褚英一定会死在那九个人手中,或者,真的把那九个人杀了,如此,大金就算歇菜了。

既然早晚都是一个死,不如提前处死得了。于是,努尔哈赤忍痛下了命令:处死褚英!那一年是1615年。


(努尔哈赤雕像)

褚英之死,既是他本人的悲哀,也是努尔哈赤的悲哀,如果不是过早让褚英见多了残酷的刀光剑雨,而是请个好老师,让褚英在文化上也好好熏陶一下,也许,褚英就不会是这么个结局了。

褚英死得很悲惨,努尔哈赤很无奈。




1615年,56岁努尔哈赤打算自立为王,需要大量兵权。他想起被囚2年的长子,下了一道命令:处死。

此时,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已经被关押了2年。

在监狱里,他安分守己,静心思过,等着父亲回心转意的一天。

然而,8月22日这天,他终于等来了父亲的旨意。

他满心欢喜地接旨,可等来的,却是一道处死的命令。

35岁的褚英瘫坐在地上,他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依稀听见来人说什么“不思悔改”“送你上路”……

他实在不明白,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变得如此绝情?

褚英是努尔哈赤的长子,他4岁跟随父亲南征北战,19岁一战成名,被封为贝勒。29岁那年,他被父亲钦点为储君,可没当几个月,就被拽了下来,自此开始了闭门思过之旅。

在监狱中的褚英,绝望抬头,盯着高墙上那一扇小窗户,实在想不明白,这2年自己安分守己,为何还是落得一个被赐死的结局?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权谋二字,迷人眼。

和世界告别之前,褚英认真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才发现,他一直以为的父爱,或许,都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幼年时,仰望他的枭雄父亲

第一次出征,褚英还只有4岁。

这一年,他的父亲努尔哈赤,被明朝官方任命为建州左卫都指挥使,主要任务是对建州进行兼并统一之战。

他是努尔哈赤的长子,年幼丧母,因此,一直跟着父亲的军队南征北战。

部落兼并战争,算得上另类的同胞相斗。

除了战场上的算计,褚英和父亲还会经常遭遇暗杀。

在褚英的童年记忆里,刺客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而他和弟弟妹妹就会被父亲眼疾手快塞进柜板地下,然后父亲独自去迎战。

褚英的年纪最大,是大哥哥,他会透过柜板的缝隙,看着父亲和刺客交斗的场面。

在褚英心中,此时的父亲,就是个大英雄,会保护自己,也会为了梦想而努力。

此时的褚英,暗下决心,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要和父亲并肩作战。

5年后,努尔哈赤征服了建州五部,但战争并未停止,他还想要统一女真。

9岁的褚英便继续跟着父亲征战游走。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刀光剑影、杀伐决断的环境中,褚英练就了一身武艺,性格也非常刚毅。

他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只想做个像父亲一样的人。

少年功成名就,被推上储君位

19岁那年,努尔哈赤让褚英讨伐安楚拉库。

这是褚英第一次独立带兵打仗。

他表现得非常勇敢,速战速决,大获全胜。

回去之后,努尔哈赤册封他为洪巴图鲁,给了他贝勒的封号。

褚英很开心,他看到了父亲的赞许,也看到一个君王对自己的满意。

自此以后,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使命,开始四处征战,独当一面。他的父亲努尔哈赤,也很放心地把大部分战役都交给儿子指挥。

褚英的军事天赋很强,他总能给努尔哈赤带来惊喜。

乌碣岩大战后,努尔哈赤赐予褚英“阿尔哈图图门”的称号,这个称号翻译过来,就是足智多谋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褚英军功加身,也有了自己的亲信和军队。

他发现,父亲的野心,远远不止女真部落这么简单。

从表面上看,努尔哈赤还在向明朝称臣,但实际上,他已经生出了别的野心。

后来,军中开始盛传“努尔哈赤后继有人”,身为长子、又军功赫赫的褚英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恰好,此时,努尔哈赤也认为,自己已经五十来岁,应该培养一下接班人。

他有很多个儿子,也都骁勇善战,但褚英是长子,理应先培养他。

就这样,29岁的褚英被推上了储位,开始处理国家大事。

这个命令一出,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努尔哈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测试一下儿子的能力,自然是稳如泰山。

建州百姓们,深知褚英的军功,都欢欣鼓舞,认为他们有了一个威武勇敢的首领。

褚英的部下和幕僚们,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这简直代表着他们即将拥有建州乃至女真的天下。

可五大臣和四个贝勒,明显就不开心了。

五大臣,是努尔哈赤最宠信的臣子。四个贝勒是当时满洲贵族四大势力集团的首领,其中三个是努尔哈赤的儿子。

这9个人凑在一起,基本相当于努尔哈赤的支柱。

他们认为,褚英功高自负、凶狠残暴,根本没有半点仁义之心。

如果让他当上首领,那其他人都没好果子吃。

于是,褚英的命运开始了急转直下。

遭到弹劾,闭门思过

就在褚英登上储位后不久,五大臣和四贝勒就联合起来,向努尔哈赤告发了褚英。

这告发的方式也非常具有戏剧性。

一开始,这9人气冲冲跑到努尔哈赤那里,一人说了一通。

努尔哈赤表示:我不相信你们口头发言,我要证据,要书面材料。

于是,他们9个人就各自将自己说出来的话,写成了书面材料,基本相当于检举信。

有的举报褚英挑拨离间,有的举报褚英抢走弟弟们的财物、马匹。

四弟、五大臣以议后告汗。汗曰:“尔等若以此言口头告吾,吾焉能记,可书写呈来。”四弟、五大臣将被虐情形各写一书,呈奏于汗。(取自《满文老档》(译文))

努尔哈赤看完后,拿着这一堆材料就找到了褚英,要他说明情况。

努尔哈赤还明确告诉褚英:你可以争辩,允许你否认。

褚英看到这堆材料,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四贝勒和五大臣告状了呀!

但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哄哄地就和努尔哈赤说:“无可辩驳,都是我做的!”

努尔哈赤看着褚英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疯了:“让你掌国政,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弟弟们,这样对待有功的五大臣吗?”

汗持其书,谓长子曰:“此系汝四弟、五大臣劾汝过恶之书矣,汝阅之。长子,汝若自以为是,亦可上书辩驳。”长子答曰:“我无言可辩。”(取自《满文老档》(译文))

左右权衡之下,褚英被努尔哈赤下令“闭门思过”。

这期间,褚英基本上不能参加任何战争。

褚英心里很憋屈。

他的心理活动或许是这样的:我的军功这么多,偶尔抢点东西又怎么样,将来这建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只不过是在提前享用。这9个人,居然还联合起来搞我,等以后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思过期间搞诅咒,被幽禁

闭门思过期间,褚英的部下们经常过来看他,向他通报外面的局势,时不时还会添油加醋一番:“你的弟弟们军功就要超过你了”“努尔哈赤已经不信任你了”……

一开始,褚英还不太搭理这些部下们,也并不相信父亲会放弃自己。

后来,接连好几次大战,努尔哈赤都没有让褚英参加。

褚英对父亲的信任,也开始动摇。

这一次,部下为他带来消息,努尔哈赤又要带着弟弟们出征乌拉了,褚英再也忍不住了。

在部下的挑唆下,他开始焚香祷告,祈祷作战失利、出兵失败、弟弟们都回不了城……

在褚英的心中,或许,只有失败的战争,才能让父亲想起自己,重新启用自己。

然而,他错了。

他在家里做的所有“糊涂事”,都被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朵里。

此前,褚英欺负四大贝勒和五大臣,努尔哈赤可以当做他不懂事,是性格缺陷。可现在,褚英居然不思悔改,祈祷战败,这不就和“谋反”没有区别么?

于是,努尔哈赤当即将褚英幽禁在高墙之中。

等了两年,等来了处死的诏书

被囚禁的这段时间,褚英想了很多。

他的储位,就只当了几个月,有负父亲的信任;

在闭门思过期间,他做了女真族最忌惮的祈祷行为,也有负父亲的信任;

但幸好,父亲没有很严厉的惩罚自己。

他只是被关押了起来,他应该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这一次,在高墙之中,褚英格外乖巧,安分守己。

他反思了自己的错误,也不再盛气凌人,他等待着父亲原谅自己的这一天。

然而,在1615年8月22日,褚英的梦破碎了。

他在高墙里,毫无预兆地等来了一则处死诏书。

在外界看来,努尔哈赤对褚英,已经仁至义尽。

他一直在包容这个儿子,先是闭门思过,然后才是幽禁,最终才将他处死。

这是努尔哈赤在父亲和大汗这两个角色中,平衡的结果。

可在褚英看来,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残忍。

父亲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改过的机会,如今,他已经安分守己了2年,怎么突然就要被处死了呢?

在生命的最后,褚英忽然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处死自己了。

或许,这件事,和自己乖不乖,没有太大的关系。

或许,这件事,和自己经袒护叔叔舒尔哈齐,有很大的关系。

又或许,这件事,和自己曾经和明朝使者密探,有很大的关系……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褚英没有机会继续想明白了,因为,执行死刑的人已经到了。

但后世的我们,依然可以掰开史书,细看褚英的36年人生,来寻找他被父亲处死的真正原因。

到底是什么事,促使努尔哈赤一定要处死这个4岁就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呢?

我认为,以下几个因素占了大比重。

  • 其一,褚英的不知悔改,让努尔哈赤伤透了心。

褚英是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早开始跟着他征战的孩子。

努尔哈赤对他真的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他愧疚于没有给孩子安稳童年,也希望他能够子承父业。

因此,在成长过程中,努尔哈赤不断给儿子军权和地位,一步步培养起他对权力的渴望。

可或许是教育方式出现了问题,长大后的褚英,在战场上确实英姿飒爽,可在生活中,却非常霸道蛮横。

他不明白,当储君,除了会打仗外,还必须要有驭人的本事。

努尔哈赤引导过很多次,可儿子却还是任由性子做事。

当褚英成为储君后,努尔哈赤越发明白,他可能当不好下一任继承者。

最终,他开始限制儿子,要求他闭门思过,算是变相夺去了他的储位。

委屈的褚英不明白父亲的苦心。

他只知道,坐了几个月的储君之位,他居然连打仗都不能参与了。

于是,焦虑不安的他,才开始在家里点香祷告,可这是女真族最无法接受的。

在当时,祈祷“战事失利”,无异于谋反之罪。

正如翻译过来的《满文档案》所写:

“顾虑长子的存在,会败坏国家。若是怜惜一个儿子,将会危及大国、众子及大臣们。因此,因此,于乙卯年淑勒昆都仑汗(努尔哈赤)五十七岁长子三十六多岁的八月二十二日,下了最大的决心,将长子处死。”

或许,努尔哈赤处死褚英,是一个父亲最大的无奈,也是他身为大汗必须做的。

  • 其二,褚英和努尔哈赤的政治立场,存在冲突。

从征战建州,到收服女真,努尔哈赤的野心渐渐变大,他已经有了反叛明朝的心思。

表面上向明朝臣服,实际上正在扩大自己的势力,等待反扑。

这一点,和褚英的政见刚好相反,褚英认为,应该继续臣服明朝。

因此,当同样支持臣服明朝的叔叔舒尔哈齐,被努尔哈赤逮捕、赐死的时候,褚英拼命求情,希望努尔哈赤网开一面。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努尔哈赤不再信任自己的长子。

毕竟,一个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儿子,如何能当自己的继承人?

而更过分的是,后来褚英赴广宁拜会明辽东总兵张承胤,暗中将父亲努尔哈赤要反叛明朝的心思,告诉了张承胤。

只可惜,张承胤把这个消息完全当做了笑话。

《国榷》:初,努尔哈赤子红把兔尝饮承胤所,曰:“父志不小,屡谏不入。万一南向,大将军计将安出?”承胤盛称汉威德,笑而去。亡何难作。

褚英的这次“告密”,基本以失败告终。

明朝官方对这个消息不在意,可努尔哈赤能不知道吗?

以努尔哈赤的政治能力,就算他不知道具体细节,也大概清楚褚英去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别说亲儿子了,就是自己老爹,恐怕努尔哈赤也无法忍受了。

他必须要除掉褚英,因为,这是他称霸路上最大的炸弹之一。

  • 其三,努尔哈赤准备建国,需要褚英手下的势力和军队。

1615年,努尔哈赤下令杀褚英时,已经囚禁了他两年多了。

褚英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为何偏偏就被处死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1615年,是个很特殊的年份,是努尔哈赤准备自立为王的关键时期。

在此之前,努尔哈赤表面上臣服明朝,看起来是个非常老实的臣子。

可到1615年时,他已经基本占领了大部分的女真部落,势力不断扩大,可以准备自立为王,开始建国了。

建国,就需要足够稳当的势力。

因此,努尔哈赤必须最大限度把所有的兵权、政权全部集中到自己一个人手里。

此时,有2股势力是他的威胁。

一股,是已经被他收服的亲弟弟舒尔哈齐的兵权;

另一股,就是长子褚英的兵权。

为了彻底收服儿子手里的部队,努尔哈赤必须要杀掉长子,让他的手下群龙无首。

也只有这样,此前褚英的人,才能以最忠心的姿态,成为努尔哈赤的人。

而史书上也明确记载了,1616年,也就是褚英死后的第二年,努尔哈赤建立了后金,成为后金大汗,不加掩饰地开始与明廷对着干。

由此可知,我认为,努尔哈赤之所以要处死从小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儿子,压根不是什么忍无可忍,而是利益权衡。

无论褚英是仁义还是暴虐,不管有没有五大臣和四贝勒的告发,褚英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只是可怜了褚英,自小就把父亲当成偶像,一直到命运的最后,他都想不明白,所谓的父子之情,敌不过理想抱负的野心。

我想,就算褚英再活一次,他可能也想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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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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