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到“老公”

文/管剑刚

先生这一词有着有学问，有品行的含义，作为对人的指称，尽管有着诸多的含义，但它是一种尊称却是无疑的。对丈夫称先生而不选择其他，这就不是一个尊称的含义就能够概括得了的，很显然，用于丈夫时的尊称，它是内含了有学问有品行的意思的。我们在读上个世纪中叶以前的文学作品时，会发现文中已婚女性，特别是文化人家庭中的女性，对人称说自己丈夫时，常常说“我先生”。但是，随着劳动人民的当家做主，这个称呼消失了，它是作为资产阶级文化的一部分而消失的，代之而起的是“爱人”这个用于夫妻双方的称呼。

至于从何年何月开始流行“老公”这个称呼，不可确考，大致上应该是改革开放以后，由香港及东南沿海向内地蔓延开来，先是南方，后是北方，渐及大半个国土，终至于覆盖了整个中国版图。其原因，窃以为有这样几点：

一是内地主动接受富裕地区的一切所导致的，按相声演员的说法就是钱闹的。二是文化不高的人和有文化但有反文化倾向的文化人推动的。三是电视舞台节目的示范效应。经过多种力量的综合推动，老公终于成了中国所有已婚男士的标准称呼，所幸的是，老公还没有登陆正式文件。

有人说老公是民间称呼，民间称呼没错，但是，长久以来，民间称呼最普遍使用的是老婆一词，而作为对应的老公一词一直没有与老婆对等使用。

相对于先生一词而言，老公一词长时期未在有文化的群体中使用，即便单就老公一词来说，广大劳动人民也并没有普遍使用。对于老公一词的诸多解释并不完善，有学者说老公古代是指太监，这没有错，其他几种解释也都有道理，但还有一点词义无人指出，这应该算是我的独特发现，即：所谓的老公，指的是雄性动物，就像我们平时说这个动物是公的一样，老公也是说这个人是公的，不是母的。说到这里，就明白了公和母本是一对概念，这解释了为什么在很长的时间里老婆并没有跟老公配对使用这一现象。

如今流行老公而不流行先生，主要原因在于，中国人向来讲究名实相符，老子两千年前就讲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或许是这几代国人血液里有这种基因的影响，不敢称丈夫为先生，因为先生这个名称有学问好、品德好的含义，试问今天有几位丈夫能当得起这个称呼呢？与先生相对称的太太这个称呼，如今也基本上消失了，因为太太也是源于大德，如今的女士也达不到而且其本人也不想达到这大德的境界，与先生一样，都名不副实了，老公和老婆叫起来正好名实相符。不过，说起来女士称老婆也还称得过去，比老公的意思要好一些，虽然老婆一词也不宜用于正式场合，但若真像小品演员说的那样：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母。公与母一配对，那可真就不怎么样了。

20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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