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之四 山野丰富，民风淳朴

作者 吕东平

既然我们已经认定生产队就是家了，并对这山山水水产生了感情，就得好好过日子了。
我们兄弟俩很勤快，也许因为穷，我们开了很多小片荒。 山坡上树叶烂成很厚很厚的一层，年头多了就变成土壤了，非常肥沃。 春天，利用收工后的业余时间，我们到山上，只要有空闲地方就把它种上庄 稼，主要是谷子，还有土豆，疙瘩白什么的。
秋天，庄稼长势喜人，谷子一人来高。收获季节，我们利用起 早贪黑的时间收回来，背到场园用链筋打了，记得那年光谷子就 打了好几麻袋，这些外捞真还没少收入。
春去秋来，庄家由青变黄。金秋季节，社员们的背夹子和 背筐不离身。有秸棵的庄稼用背夹子，苞米棒就用背筐，从山坡上的 地里背到能走马车的地方，然后用马车拉到场园。干活都在山坡上， 上来下去，人来人往，如同穿梭。我们年轻人倒不觉得累，无论 多累，睡一觉就歇过来了，估计大人们这么干一天是够累的。
扒苞米的时候，这里有个习惯，最小的没成熟的要挑出来。收 工的时候，每人可以拿些回家喂鸡鸭鹅，因为放在大堆里，到场园一 晒也就没了。我和二弟，小袁开头也按规矩挑些瘪子，但背回去也没 用，我们也没有鸡鸭猪狗的。
后来我们胆子肥了些，干脆就挑些好的背回去几穂。尽管我们自己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对，但我们是纯无产阶级，我们 得吃饭啊!聚少成多，别看一天背几穗，时间长了也攒不少。这些好 苞米，回家搓成粒，再到湾沟磨成面，我们生活有保障了!
社员们也看到了，也没谁说，可能不乐意得罪我们，或许都很同情我们，希望我们有吃有喝了，就不用救济了。
我们初来乍到，毫无家底，确是很困难。不像现在的农民工，能放心的打工，合理的挣钱，困难的还有低保。我们总得吃饭啊，吃饱了才能干活啊！
过了几天后，我们反复思量，避勉造成影响，尽管社员们没说啥，我们也就不往回带了。
秋后，我们的小片荒收入颇丰，加上干活时又背回些苞米，攒到 一起，就坐着马车到湾沟。磨些苞米面，换些挂面，再换回些苞米油， 这样我们的生活可就好多了!
这里的山上，雨水充足野果丰，蓝莓肥硕草莓红，山梨、山樱桃，山 葡萄等等很多野果吃。不过和前些年比少多了。爸爸说，一九五几年的时候更多，光认识的吃过的就有二十多种。特别是 那山梨，秋后老百姓都赶着马车去拉。我最爱吃的就 算是野生草莓了，当地人叫地果，红红的，又大又甜又酸，到山上一吃就吃 个够。
山野菜也很齐全，山韭菜、山芹菜、山菠菜等，野葱郁郁如苔蒜，荠菜丛丛带露鲜，几乎 园子里能种的山上都有。我们干活的时候，随便带回些来就够炒菜吃 一顿的了。
药材之类也很丰富，常见的有党参，黄芪，贝母等等，很多品种， 我是外行，叫不上名来。山人参虽没见到，但生产队都种人参， 有专门的参园。那年，爸爸有病，身体虚 弱，就是我在这邮回去的人参和党参配合补养好的。
一九七二年，谷仁龙盖了新房搬进去了，原来的旧房就让给我们三人住着， 我们就从马号搬出来了，可能也怕别人有意见。因为在马号住，虽是不太 好听，但我们省事!烧柴是公家的，我们不用上山拉柴火。还有马料， 虽然我们没占用，还怕社员们还不放心呢 !
现在仔细一想，真还算好地方，山野菜，山野果，山药材，都是绿色的，名贵的；山中的传奇，山中的故事，都是新鲜的；尤其那山中人，山种的风俗，更是淳朴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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