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父子姐弟成仇

三年毕业没有什么可留念地,男生们甚至没有聚会,只是在一起打了一个通宵得反恐精英及红色警戒结束同学之情,走的时候,也是那样泠清。

我记得胡宏伟走时,我们在走廊里拥抱了,各自说一声:“兄弟,珍重!”

目送所有的学生都走了,我仍然住在学校不愿回去,甚至在丹江找了一份临时工度日,丝毫不想见父母,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们。

在父母多次的哀求下,我才带着内心十二分的恨回到武汉,可却没告诉他们,毕业证被扣的事,开始默默挣钱还学费赎证。

我到现在也不敢回忆从2003年毕业到2007年离开武汉,那几年是怎么度过得。

那段时间,天空是灰色的,心情是灰色的,生活没有希望,看到的都是绝望,一切都是灰色的。

我和父母每天挤在一个小屋里,就像是仇人一样,彼此不说话。

有时间他为了讨好我,主动找我说话,我也是爱理不理的。

父亲知道我恨他,对我总是战战兢兢,说话非常谨慎。

生活很落魄,每天住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内心很失落。

越是不顺,我在心里对他的恨越是强烈。

也许是罪有应得,师范时那个主任,她老公因为偷拿别人手机犯事被辞了工作,她也遭到株连根本再没办法帮我联系工作,父亲只好又托付枣阳市里一个交通局长帮我联系工作。

那个人,也是我们村子出去的人,当年恢复高考的时候,考上了大学,早年是教师,后来因为文章做得好,弃教从政,最后当了局长。

父亲经村里人拉线,这才认识了他,并经常送钱,送东西,委托他给我找工作。

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还告诉父亲说:“大全啊,东西就不要买了,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你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老实的父亲,以为这就算是对方的承诺,更记住了他的话,经常给他送礼,塞钱,一直抱着很大的希望。

我毕业的时候,父亲正是因为听了他的承诺,这才死活不让我去支教。

可是事实上,他却总在拖延时间,东西照收,钱照拿,可就不说什么时间能找好,也不拒绝。

在父亲看来,9月份开学之前,我的工作肯定是能落实的,并让我放宽心。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结果了,像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能帮我落实到工作,不用说,基本上早就打好关系了,在七八月份就必须要办好入职手续,转各种关系了,根本不会等到9月,只可惜老实巴交的父亲不信。

那段时间,生活过的很落魄,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我和姐姐之间的关系也彻底闹翻了脸,变得像仇人一样。

姐姐家在枣阳,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卖部,以此度日。

那个时候,因为刚生小外甥,姐夫赌气到了太仓打工,所以姐姐一个人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看店根本就来不及,父亲可怜她,希望我能去帮她,也考虑到离帮我找工作的人近,没事多走动走动,问问工作进度的事。

我压根就不想去,一来知道这事没多大希望,再求也没用了;二来和姐姐关系不好,可父亲非要逼着我去,我只好去了。

去了姐姐家,我每天帮她看店,还要帮着她照顾孩子,晚上的时候,还要抽时间拿着东西为工作的事求人。

每次去那人家,我都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仿佛永远低人一等,总想着快点结束然后离开,很讨厌这种行为。

去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那人既没说什么时间能进学校,也没说不行,仍旧东西照收,一个劲打太极,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软语相求。

那个时候,已经7月份了,我知道工作的事根本没戏了,感觉父亲像上次那样又被骗了,却也不想再和他说什么。

姐姐性格倔强,老婆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个人三天两头吵架,闹的我心情很差,想回武汉父亲却坚持不让,非要让我在那盯着工作的事。

有的时候,我为了挣钱,会和一帮下苦力的人出去替人搬家,找活干,每天坐在搬家公司的车上,和一帮文盲到处去替人搬家,搬那些沉重的家具,赚取微薄的收入,我的手脚磨起了泡,起了老茧,却只能咬牙坚持。

半个月后,出了事情。那天我在看店,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和老婆子打起了架,人家几个妯娌一起把她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揍的她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

姐姐哭着找我,让我过去打她老婆子一顿,给她出气。

看着姐姐被打,受委屈,我也很难过,可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我若打了对方,那姐夫岂会依我,两个人最终闹的肯定会离婚,这个家就散了。

姐姐一事无成,干什么事都不行,离婚之后,她带着孩子怎么生存呢?

可是这事又不能不管,我只好找人家理论,结果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头头是道,把姐姐的各种不是说的清清楚楚,反倒是姐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让我怎么处理?

最后,姐姐见我不能给她出去,指着鼻子骂我,说我不像个男人,不给她出气,让我滚回武汉去。

我当时心情很糟糕,也很委屈,就赌气不理她,一个人在枣阳市里到处流浪,一边哭,一边漫无目地走着,感觉很累很无奈。

到了半夜,姐姐怕我出事,又找到我,和我说了软话,硬是把我拉回了家。

我第二天打电话给父亲,说我要回去,他还是那句话,不让我回去。

我感到了绝望,想到自己的命运和自由被父亲霸道无理的父亲紧紧扼在手里,就像一个飘在天空中的风筝,他让我往东,我就只能往东,他收线,我就只能回来,任由他去摆布,丝毫不能挣脱。

因为打架的事,老婆子不再给姐姐带孩子,她又不愿见婆婆,父亲怕她再打架,索性让她去了武汉,逼我留在那里看店,等工作的信。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天和那个老太婆低头不见抬着见,很是尴尬。

我感到很无奈,但实在没任何办法,熊秀听说我的事之后,于是也趁着放假期间过来陪我一起看店,我们每天住在一起,过着开心幸福的二人生活,我渐渐忘记了痛苦。

直到大半个月后,她才去上了学,陪我渡过了一段很艰苦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噩耗传来,那个原本承诺我,说9月份工作就会有结果的局长,突然因为心肌梗塞重度昏迷住进了ICU病房。

我得到消息后,连忙按父亲的指示,提了好多东西去看望他,想探探口风,可惜连人都没见到,对方那个又丑又胖的老太婆,阴阳怪气的说现在她老公命都快没了,话也不会说了,哪还有什么工夫替我找工作,随便几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仍然让我回去等信。

我知道工作算是彻底没了希望,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父亲一味地盲目乐观,觉得只是个意外,认为对方既然做了承诺,肯定不会差,只要等对方醒来肯定有个结果出来。

我坚持要求回武汉,再不想在枣阳待了,觉得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父亲还是不让我回。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直接跟他说,你如果不让我回,我就直接去广东打工了,父亲无,才准许我回去。

姐姐因为和老婆子的关系,也回家处理了店里所有东西,正式关了店,一个人带着孩子到了武汉投靠父母。

父母帮她在人民医院的巷子口,租了一个小房子,又给她弄了个小推车,她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在巷子口卖水果,日子越发煎熬了。

姐姐因为脾气暴躁,再加上生活不顺,把所有的原因都归于父母身上,埋怨当初他们只顾做生意,不能她参考,才会嫁给姐夫这样的人,天天受人家欺负。

她每天变着法的不是找父母的茬,就是和我吵架。

我正好也因为工作没着落,心情很不好,便三天两头和她吵。

有一次,我们吵得火了,我开口骂了她,她不依,从厨房里掂里一起菜刀追着我砍,还好被母亲硬生生拉住,才避免了一场悲剧,这也加深了我和她之间的仇恨。

姐夫在外面工作不顺,也回到了武汉,一家人蜗居在一间二平米的小屋子里,做点小生意勉强糊日。

姐夫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每天总想着玩,总是偷偷溜出去打游戏,一玩就是通宵,老婆孩子也不管。

为此,姐姐天天和他吵架,有时间他还会动手打姐姐,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有一次姐夫又打了姐姐,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他半夜跑了,父亲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那一次,造成两个人差点离婚,是我劝了好久,最终才合好的。

日子在这种打闹中越发煎熬了,简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个人都站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第八十章,父子姐弟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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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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