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五味子

农历六七月间，正是五味子成熟采集的时候，男女老少，只要能上山，都不惜时机去山上采摘五味子。

五味子，是家乡馈赠给生活在自己周围人们的一道救命药。几百年来，无论是北邻还是南邻，没有哪一家能与家乡匹敌。在青石碥五六月的日子里，只要天晴，总能见到背着口袋，别着镰刀的男男女女上山采摘。无论那一条沟，无论那一道梁，不管是在阳坡还是在阴坡，到处都生长着。它们或在杂木林中，或在林缘或灌木丛中，总是缠绕在其它林木上生长。树有多高，它就有多长。由于光照的影响，一般生长在高山密林中的五味子很少结果。好在我们青石碥低坡大都以灌木丛居多，所以五味子便能够很好的生长结果。

五味子的结果率与开花孕育期的气候有密切关系。如果孕育期风调雨顺，气候湿润，挂果率就很高，反之则较少以致颗粒全无。不过这种情况很少遇见，一般情况下，年年都挂果。繁盛年份，一天能采摘3蛇皮袋左右；即使一般年份，两晌摘上它一蛇皮袋是根本不成问题的。平均而言，一大蛇皮袋能干6至8斤不等，家乡每年为生活在它周围的百姓要提供4吨左右的干货。按每斤10元计算，每年要为当地百姓增加8至10万元的收入。最难能可贵的是2019年，每斤竟然卖到了35元左右！真是天价！如果不让外地百姓采摘，单单依靠本村人，整整需要采摘一月左右，户均收入可达2千元以上。足够解决一家人半年左右的生活费！

自古以来，青石碥的五味子就是青石碥人的命脉。无论是在自我封闭的旧时代，还是在如今开放流动的新时代，青石碥人都不会错过收获的季节，居家的人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时机采摘，及时揉搓，及时晾晒，直到入库出售。

每当农历六七月里，当你有意还是无意间步入青石碥的时候，只要是晴天，便会看到家家门前的场院里，道路上，屋檐上，晾晒着青绿、橙黄、深红的五味子，一席席，一滩滩，由绿变黄再变红，整个过程需要五天左右。在此期间，最怕的是连阴雨，如果遭遇不幸，晾晒不干的五味子就要全部腐烂掉，你的辛勤劳作很可能就付之东流了。

这期间，外边的药贩子便接踵而至，这些药贩子长年与青石碥的人打交道，彼此都十分熟悉。经过一番验货和讨价还价，晒干的五味子便换来了一张张钞票。如果你有耐性，待到农历七月末来，你就能吃到红艳艳的成熟五味子了。那红红的果实，酸甜的味道，丰富的营养，准会使您乐不思蜀。

遗憾的是，近年来，因为药贩子大量收购五味子藤皮及五味子藤，致使筷子粗以上的五味子藤蔓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长此以往，我引以为荣的五味子很有可能将从青石碥灭绝！

备注：本文系我的长篇散文《家乡的名片》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