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5个西瓜称好，买西瓜的刚要付钱，身后一只手挡了一下：慢着

五爷姓张，年过古稀，因在家中排行老五，故人称“五爷”。

五爷爱好多，台球、扑克、象棋样样精，为人也随和，老老少少都能和五爷处到一起。

五爷有一样绝活儿，就是挑西瓜，经五爷手挑过的西瓜，个个好吃个个甜。

夏天一到，天气闷热，知了在树头叫个不停。晌午头，一辆农用三轮车“突突突”由远及近，“卖西瓜喽！个大味甜，价钱不贵，快来买啦。”三轮车上的喇叭声一传出，邻近的几户人家先有人探出了头。“怎么卖的？”

“您先别问价，出来尝尝，不甜不要钱。”身板敦实的三轮车主极力招揽。

有人走出家门来到车跟前，车主把后车厢的草帘掀起，露出满车绿油油的大西瓜，很是诱人。陆陆续续又有人凑了过来。

看着大伙儿左摸摸、右拍拍，犹豫不定的样子，车主随手从车厢拿出一个西瓜，切开，每人分了一块。西瓜瓤红彤彤的，西瓜籽也不多，邻居二哥忍不住先咬了一口，“嗯，甜！”几口就啃了个精光，卖西瓜的汉子脸上满是得意：“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什么价？”“八毛一斤。”“贵了，这又不是超市，更不是城里，哪有这价。”有几个人转身要走，“别呀，我卖个瓜也不容易，就是挣个辛苦钱，你们要是真心买，我豁出去了，七毛！”

那几个刚要走的人又转过身来：“不能再便宜了？”“不能了，再便宜我连油钱都挣不回来了。”于是，人们开始挑瓜，瞅瞅，拍拍，到底还是有些不自信。

卖西瓜的说：“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们挑，保证个个好，要是不好，我一个赔俩。”“好，我要5个。”车主见买卖来了，动作很麻利，一分钟左右的工夫，便挑好了西瓜，放到大筐里抬到磅秤上，“62斤，给43块钱。”

买西瓜的村民刚要付钱，身后一只手挡了一下：“慢着，你这西瓜里有一个熟大了。”人们一看，是五爷。

“哪个熟大了？”卖西瓜的见有人横插一杠，脸上有些挂不住。五爷不紧不慢，从筐里挑出一个西瓜，“就是这个，刚才你拍的时候，我听着声音‘噗噗’地有些发闷，应该是火候有些过了。”

“打开看看。”有人提议。切开一看，果不然，瓜的颜色暗红，有些倒瓤子了。

卖西瓜的脸通红。“让他赔两个！”村民们嚷着。“别，卖西瓜的也不容易，就让他换个好的就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都是种地的，买卖人顶风冒雨、走街串巷也不容易。”五爷说。

“五爷，您给我们挑吧，大家伙儿信得过您。”“那好，挑着不好的，大伙儿可别嫌我。”五爷一边说，一边开始挑瓜。

挑西瓜要看纹理、看瓜蒂、听声音，说起来容易，真要上手挑，还是得凭经验。五爷挑瓜，西瓜往手里一拿，放到耳边一拍，眼睛微闭听听声音，全凭感觉。不一会儿工夫，这个街坊3个，那个街坊5个，有的家口大，一下买了七八个，眼瞅着卖出了六七百斤西瓜。

卖西瓜的只顾着过秤收账，待人们走后，忙向五爷道谢，并用袋子装好两个大西瓜递给五爷。五爷赶忙制止：“这么着吧，这两个西瓜我付钱，把那个熟大了的西瓜送给我，我回家现吃，不然放在这里不好看不说，浪费了也心疼。”说完，五爷自己过秤，掏出15块钱递过去，卖西瓜的汉子坚决不收。

“钱你必须收下，实话告诉你，40年前我在生产队种过5年西瓜，知道种瓜人的不容易。”说完，五爷放下钱，拿起瓜，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 | 潘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