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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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

大寒小满（十二）

□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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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小满（一）

大寒小满（二）

大寒小满（三）

大寒小满（四）

大寒下满（五）

大寒小满（六）

大寒小满（七）

大寒小满（八）

大寒小满（九）

大寒小满（十）

大寒小满（十一）

这段时间小满一直在见与不见生母之间来回摇摆，加上小满的亲妈李芷柔广州、上海、台湾等地来回跑，也没有恰当的机会见面。之所以让小满下定决心见面，主要还是大寒在信里的多次开导。

大寒在信中说，人都是环境的产物，活着有许多迫不得已。要学会原谅，原谅别人，就是原谅自己。小满，你是幸运儿，出生的时候幸运地遇到秀兰妈妈，长大又幸运地找到亲生母亲。

小满反复看着大寒的信，边看边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满变得成熟多了，相信自己能够勇敢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确定见面已经是来年的三月，地点安排在淮海路上的一家茶舍。那天下午小满走进茶舍，里面装饰得小桥流水，幽静雅致。穿着一身黑西服的服务员把小满领到了3号包间。推开门，小满看见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穿着短款外套，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小满看着这个女人，确认着和自己想象中亲妈模样是否一样。李芷柔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努力寻找着自己曾经的影子。李芷柔走上前来，轻轻地拉起小满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哽咽着说，小满，我的好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小满也眼中噙泪，慢慢扶着李芷柔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面巾纸放在李芷柔的手里。小满的个子比李芷柔高两公分，有一米六八，两人眉眼五官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五十。母女俩拉着手，彼此温柔地对视着，诉说着内心的思念。李芷柔轻轻抚摸着小满的秀发，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小满，举止和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母爱。

一个星期之后，李芷柔和叔叔李烈在里运河畔东渡大酒店安排宴席，庆祝母女团聚。小陈开着黑色皇冠，载着李芷柔和小满去乡下接来了张大爷和张大妈。老倔头和秀兰坚决不要接，说坐汽车晕车，自己骑自行车最好。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大家都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李烈说，今天我们能够欢聚一堂，把酒言欢，是小满把大家紧紧凝聚在一起，小满就是我们的幸运之星。我漂泊台湾40年，终于回到大陆，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根。以后的社会是年轻人的天下，小满如果想上大学，可以到台湾，到香港，也可以到国外去，我们全力支持。小满还是你们的孙女、女儿，来去自由。大家开怀畅饮，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小满当然可以立即跟随李芷柔离开苏北，走到上海，走到台湾，走到国外。但是小满还是舍不得离开，她还想好好陪陪老倔头爸爸和秀兰妈妈，还想和大寒离得再近一些，还可以和大寒见面。如果自己真的离开这里，飞到国外，一切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小满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也开朗了，每天下班，就到菜场帮着父母招徕顾客，大家都夸小满孝顺又漂亮，每次总有人要给小满介绍男朋友，都被小满笑着拒绝了。

其间，小满和伍凯到工人影剧院看了一场电影。两个年轻人互相说着自己的未来和对人生的认识。伍凯说，自己现在在派出所，未来要做一个大侦探。小满对伍凯说，自己想趁着年轻，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看一看。

伍凯说，你和大寒发展怎么样？

小满说，你怎么知道的？

伍凯说，我是大侦探嘛。

小满说，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小满和小七相约，一起来到苏州“微服私访”，看看大寒和花千里都在忙啥，有没有被哪个苏州美女迷得乐不思蜀。

大寒凭着一首《小满》的诗歌，赢得了枫叶诗社的青睐。第一次去诗社参加活动，大寒才发现枫叶诗社的社长就是那个徐州学姐。

徐州的学姐也很惊讶说，你就是大寒，《小满》的作者？

大寒这才知道，这个比自己高一届的学姐叫岳楠，枫叶诗社现任社长。现在大寒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是阅读《诗刊》《星星》之类的杂志，帮着诗社搞诗歌沙龙、诗歌朗诵会、编辑《枫叶》诗歌季刊等，由于大寒积极肯干，诗歌创作水平进步很快，被评为苏大“十大校园新锐诗人”。

小满和小七来到苏大校园，分头去找大寒和花千里。小满几经打听，才知道大寒在博雅楼的枫叶诗社。博雅楼，在校园东南角临湖的三层小楼，靠近植物园，学校的社团基本都被安排在这儿。枫叶诗社在一楼的一间办公室，窗外开满了紫藤花。小满的目光漫不经心透过窗户一间一间搜索着。一个画面映入眼帘，大寒穿着西服和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女生正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像在研究一篇文章，大寒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那位女同学不时歪着头看着大寒俊朗的脸庞。小满在窗外失神望着，心里揪痛着，怅惘着。大寒和那女同学很专注，没有发现窗外的小满。小满站了一会，没有打扰他们，转身离开了。

晚上，花千里通知大寒和四哥，说小满和小七来了，几个人在学校食堂的小餐厅聚一聚。四哥带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同学，长得很像杨钰莹。四哥还是穿着一身白西服，带着金边眼镜。

大寒看见小满很惊喜，说，怎么不早说，我好到车站去接你们。

小七嘟着嘴说，我们就要突然袭击，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大寒有点不好意思说，赶紧上菜吧。

四哥对大寒说，怎么没把岳楠喊来。

花千里瞪了四哥一眼，连忙说，小满，小七，你俩赶紧坐吧。

饭后，大寒和花千里给小满和小七在学校招待所定了房间。大寒和小满在校园里散步。

小满说，下午和你在一起的美女，就是他们说的岳楠？

大寒知道小满看见了，解释说，小满，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只是诗社的成员，普通同学关系。

大寒试着想拉小满的手，小满有意避开了。

大寒心里一阵酸凉，说，小满，我的心里只有你。

小满转过身面对着大寒，借着远处的灯光，看着大寒忧郁的眼神，粲然一笑说，有人追也是好事，说明你很优秀。

又走了一段路，小满头靠在大寒的肩膀上，任凭眼泪缓缓流下。大寒也轻轻抱着小满，不敢造次，感觉小满就像一只停在花瓣上的蝴蝶，自己动一动，小满就飞走了。

良久，小满离开大寒怀抱，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宿舍吧。

第二天清晨，小七还没醒，小满独自一人悄悄坐上北归的汽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