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庙的传说

城关境内，滑师西北，曾经有一带耸立的高岗，史学界习惯称之为“天台山”。如今，天台山遗址，断堤残存，仅剩下北滹沱村东北一处突兀的岗冢，这里古树繁多，荫蔽葱茏，庙廊幽深，弯弯曲曲的林荫坡道旁，枯树裸根，岁月洗尽了铅华；丛草之间，有断碑几处，深浅横亘，行文字迹早已漫灭不清；这里的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跨走几步，便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古树的躯干之间，蜂窝与鸟巢，硕大可见，那岌岌可坠之状，令人不敢高声说话，触目胆寒，令人毛骨悚然。这处“世外桃源”，美其名曰天台山，又名皇姑庙。皇姑庙，灵气逼人，历史文化悠远。为探访其渊源，笔者曾数次涉身其中，在这里登高望远。概因才疏学浅，有关皇姑庙的奇缘以及扑朔迷离的民间传说，笔者终究还是未能自圆其说。因为不是考古，也并非编建史志，有关皇姑庙的传说与某些历史，貌似有悖。笔者只有遵照民间传说的原貌，其中的某些细节也只有留给史学界后续考证了。黄河下游，自有历史记载以来，决口泛滥多达1500多次，重大改道也达26次之多。据村中老人和皇姑庙上“守山人”讲，在很早之前，黄河从这里流过，河水多年泛滥，百姓深受水患，生灵涂炭，苦不堪言。永乐年间，北方夷族时有进犯，危及边民安全，关外的黎民百姓、难民蜂拥而至，围居燕京，明廷震怒。成祖朱棣亲率十万精兵，一路浩浩荡荡，日夜兼程直奔夷地。莽夷逆辈，王师到处，皆闻风丧胆，不战而败，叛贼伏地称臣，承诺岁岁纳粮，年年缴贡。这次御驾亲征，大获全胜，士气高昂，群情激荡。班师回朝，燕王府里，大摆庆功酒筵，君臣贺喜，举杯把盏，一派同庆同乐的祥和氛围。

忽然，河道总督宋礼起身离席，奏曰：“陛下自登基以来，迁民中原，恢复生产，疏通河道，减免赋税，广施仁政，体恤亲民，百姓拥君，君臣一心，普天同庆，卑职刚接到开封府尹转来的八百里加急本章，黄河于原阳决口，开封城内洪水肆虐，受灾民众达四万多户，二百万亩良田悉数被淹，乡民流离，望圣上明察，特奏请陛下，火速发病驰援，救民于生灵涂炭！”成祖朱棣阅过奏章，忧心忡忡，龙颜愁绪，紧锁于双眉之间。成祖思索片刻，曰：“朕自登基以来，尤重农业生产，今黄河水患，朕当前往，稍后，河道总督、河南巡抚及首辅大臣，屏后的书房侯旨，共商治黄良策。”书房里，成祖朱棣与匡扶大臣，各抒己见，一番利弊权衡后，周密完善的抗洪救灾方略，迅速出炉。成祖即刻颁旨：“着户部备足车马粮草，工部备足绳索麻袋、檩梁棍棒，兵部精挑五万工程士卒，明日五更，向开封府地进发。钦此！”是夜膳后，成祖朱棣退了臣工婢女，避了左右护驾，免了嫔妃侍寝，孤家寡人，独卧于龙榻之上。开封水情，滔滔河水，搅扰帝心。成祖辗转反侧，长吁短叹，久久没有入睡。如何救援灾民，恢复生产？何以根治黄河，永绝水患？成祖久思夜深，迷迷糊糊中，疲惫入眠。忽然，一仙风道长，鹤发童颜，踏着祥云，青烟缭绕，飘然而来。道长深鞠一躬，说道：“这次的黄河水患，乃河神祈求天神，赐他民间二女。河神若得此二乔，三人必同心同德，庇佑黎民，水患便不日自解。陛下，且不可日夜费心劳神，龙体要紧!”驰援大军入了滑州境内，天神自有天道，会有奇人助陛下治黄，事半功倍！滹沱地，一段千年佳话，已在促成，功德自有后人评定。”说罢，又轻吟了一句“寒风卷叶渡滹沱，飞雪覆地悲峨峨”。言罢，道长有离开状，成祖闻后大喜，欲坐起，唤道近龙榻前答话。成祖只一个伸臂，扭头看时，道长已踪迹全无，成祖细想刚才情景，方知是南柯一梦。次日，天将破晓，成祖率数万赈灾大军，旌旗飘荡，鼓角吹响，浩浩荡荡奔汴梁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席地为营，饥餐渴饮，不几日，来到了滑州地界。滑州知府，城北五里接驾，暂不在话下。且说滑州界境，地处黄河故道，这里的许多村庄，都曾饱受过黄河水患的侵扰，每遇夏汛，村民们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每想起曾经的房倒屋塌，汪洋一片，母叫婴号，河飘尸首，百姓们无不心有余悸，胆战心惊。北滹沱，曾地临黄河堤口，人们谈水色变，闻之丧胆，百姓惧之，犹甚于惧怕猛虎怪兽。许多年来，黄河水成了北滹沱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在北滹沱村中，有一老妪年近五旬，她膝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刚有二十，小女也芳龄十八。她俩知书达理，又花容月貌，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女深得老妪喜爱，视为掌上明珠，村民们也都怜爱有加。再说成祖朱棣至滑州城当晚，北滹沱村的这个老妪和她两个女儿，晚饭后稍叙家常，同室安睡。许半夜时分，有一佛僧，身着僧袍，手持羚羊角佛杖，轻叩了房门三声，依稀有音，似在推门，却无房门叩启声响，那声音远近，如在床前。

（未完待续）

撰稿：王海晓

摘自《滑县一村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