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田畴

作者：臧登华

想起家乡田园的时候，她已离我这个曾经的军人，现已在金融战线上工作十几年的工作人员愈来愈遥远了。

我出生在农村，父辈以上均为地道的农民，所以对田畴不陌生。小时候，我经常在田园里游玩，与弟弟们戏逐，怡然自得。高粱和玉米排成整齐美丽的方阵，炫耀着生命的鲜活与芳馨。油菜花散发出芬芳的香味，麦子黄了，风儿一吹，波浪滚滚，活像荡漾碧波的海洋，谷子熟了，都是一幅幅美丽的图画。田畴里，密密匝匝，举目顾盼的庄稼编织出令人心醉的声响。风儿滑翔的地方，就能织出丰收喜悦的浪花。到了秋后是收获的季节，农民都盼望着大囤尖来小囤留。深秋时节，棉花朵朵像海洋，田畴里遍地的红薯散发出迷人的甜香。

跟着父母到了田园里劳作是经常的事。扛起铁锨锄头，背起箕筐。牵牛耙地，挥汗除草，精细播种，欢乐收割。虽不识“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逸致，却令我谙熟了田畴的本色。刚开春，农人就开始整平田地；晨光熹微，母亲早已忙着下田了。中午吃饭，有时就在田垄上，田埂当桌，席地而坐，窝头、咸菜、稀饭，吃的格外香甜。累了、困了就地一躺，任阳光照射，风儿轻抚，深深感受到田畴的深沉、豪放……

后来，我考取了军校，当了兵，参加了工作，便远离了田畴，远离了农具。无形中，我与田畴有了距离。早些年，我不想让父母再种地了，二老劳作一生，太辛苦了，可他们坚决反对。邻居们对我说：“你爹娘辛勤劳动一辈子，不让他们种地，他们会憋得难受。”听此言，我愕然羞愧。土生土长的我竟然鄙薄起田畴？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竟然忘记了根本？徘徊的时候，我骤然回想起田园的厚情和博爱，想起那片乡土和养育我的父母，于是双耳盈满了田野的风……

我应该仔细反省。小时候父亲曾叮嘱：种田人应该踏踏实实。这也许是种田人的品格、襟怀。尽管我远离田畴，远离乡土，可我依旧是农民的儿子，我的根在农村。

面对久违的田畴，久违的乡土，久别的乡村家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博大心境，荡涤着我心中的尘垢，荷锄在肩，我要去和田畴亲切交谈：播种，抑或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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