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信息时代，手机APP能否助力糖尿病管理？

编者按：近年来，移动信息飞速发展，各种应用程序（APP）推陈出新，管理健康数据以及饮食和锻炼计划的智能手机APP越来越受欢迎。手机APP是糖尿病自我管理的新兴技术。近期一项发表在JAMA Network Open杂志的研究结果表明[1]，与常规护理相比，基于智能手机APP的生活方式干预在降低亚洲成人2型糖尿病患者的体重和血糖方面更有效，该研究支持在生活方式干预中使用手机APP。

手机APP干预助力亚洲成人 2 型糖尿病患者降低体重和血糖

该研究为一项在新加坡多个初级保健中心进行的临床研究，共纳入305例成人2型糖尿病患者，体重指数(BMI)≥23kg/㎡，有英语读写和智能手机使用能力。根据性别、年龄和BMI水平，按照1:1的比例随机分为干预组(n=99)和对照组(n=105)。两组受试者在基线时均接受了营养师面对面提供的40~60分钟的饮食和体育活动建议，干预组受试者还需要使用指定的糖尿病应用程序（APP）6个月，记录每周两次体重以及每天的饮食和活动，并通过该APP定期与营养师沟通。研究主要终点是体重的变化，次要终点是糖化血红蛋白(HbA1c)、空腹血糖、血压、血脂和饮食的变化。亚组分析包括HbA1c≥8%患者的血糖及糖尿病药物治疗的变化。

共纳入204例患者，基线平均BMI为30.6±4.3kg/㎡。与对照组相比，干预组患者的体重 (-3.6±4.7kg vs.-1.2±3.6kg)和HbA1c (-0.7%±1.2% vs.-0.3%±1.0%)显著降低，6个月时糖尿病药物治疗减少的比例更大(23.3% vs.5.4%)。在HbA1c≥8%的亚组分析中，干预组HbA1c下降更明显(-1.8%±1.4% vs.-1.0%±1.4%，P=0.001)，此外，干预组在空腹血糖、舒张压和饮食变化方面也更有益。

因此，与常规护理相比，基于智能手机APP的生活方式干预对于亚洲成人 2 型糖尿病患者在降低体重和血糖管理方面更有效。

既往研究也证实手机APP有助于糖尿病管理，包括妊娠糖尿病

2018年在Diabetes Obes Metab杂志发表了一项评估糖尿病APPs疗效的Meta分析[2]。该Meta分析共纳入21项研究的1550例1型糖尿病和2型糖尿病患者，平均随访时间6个月，共评估了19款糖尿病APPs。结果表明，对于1型糖尿病患者，使用糖尿病APPs组HbA1c平均下降0.49％；对于2型糖尿病患者，使用糖尿病APPs组HbA1c平均下降0.57％。该研究证实了糖尿病APP的使用有助于1型糖尿病和2型糖尿病患者的血糖控制和自我管理。

2020年Diabetes Care杂志发表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SMART-GDM）[3]，评估了基于智能手机APP的生活方式指导，是否可以避免妊娠糖尿病（GDM）女性体重过度增加（EGWG）、改善血糖控制以及改善孕产妇和新生儿的结局。在该研究中，340例孕12~30周被诊断为妊娠糖尿病的女性被随机分配到常规护理组（对照组）或基于手机APP进行饮食、运动、体重和血糖监测管理的干预组，主要终点是受试者中EGWG的比例，次要终点包括妊娠期体重增加绝对值（GWG）、血糖控制、孕产妇、分娩和新生儿结局。结果表明，两组在EGWG、绝对GWG、孕产妇和分娩结局方面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与对照组相比干预组的平均血糖值更低（平均差异MD=-0.15mmol/L，P=0.011），且血糖高于目标值的比例也更低，干预组新生儿并发症（包括出生创伤、新生儿低血糖、高胆红素血症、呼吸窘迫、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收治和围产期死亡）的比例明显更低（38.1% vs.53.7%，OR=0.53，P=0.006）。该研究表明，基于手机APP的生活方式指导，能更好地控制母亲的血糖和新生儿的综合预后，但并没有减少妊娠期糖尿病女性的体重过度增加。

并非所有手机APP都能助力血糖管理

2019年NEJM Journal Watch杂志发表了一项评估糖尿病自我管理的免费或收费APPs研究[4]，研究者检索了与糖尿病管理相关的APP，纳入的APP标准侧重于数据采集、决策支持（如提醒和警报）及患者教育，共371个APP符合纳入标准。研究结果表明，纳入的所有APP均可记录血糖测定值，只有大约1/3可设定目标，大约1/4可提醒患者测量血糖，大约58%的APP可发出低血糖或高血糖警报（其中大约1/3显示明确的信息，大约1/4还可提示患者采取行动，或者以改变颜色的方式表明有异常），只有不到15%的APP提供了疾病管理建议（改变饮食、使用胰岛素、进一步监测或就医）。

研究者认为这些糖尿病APPs并不受美国FDA监管，它们在监测、警报、提示采取行动和疾病管理建议方面功能差异很大，很少有APP具备设置目标或者提供适当提醒、警告、警报或指导的功能。

手机APP能否有助于糖尿病管理，听听共识如何说

数字健康技术一直在快速发展。然而，数字健康技术的应用仍然存在一些障碍，导致其潜力不能充分发挥。针对糖尿病数字健康技术应用的获益、挑战和建议，2020年EASD和ADA专家组联合发布了关于糖尿病数字和健康应用技术共识[5]。

获益：目前糖尿病数字移动化APP主要包括饮食营养、体育锻炼、血糖检测、胰岛素调整、胰岛素输注等。数字化APP带来的获益是显而易见的——对患者而言，APP可带来更好的生活方式干预、血糖监测、治疗依从性；对医生而言，APP可以协助医生更好的进行患者管理，提高治疗方案的依从性，另一方面，便利的临床数据累积和获取可提高临床研究数据的可及性，促进开展真实世界研究；此外，数字化APP对于医保支付、医疗数据的管理也有明显的获益。

挑战：尽管手机APP的快速增长可能会带来巨大的获益，但由于该领域仍处于初级阶段，因此尚存在一些问题和挑战。缺乏有效的证据支持、恰当的信息及培训不足、APP的准确性不够是限制糖尿病数字健康技术有效性的最大问题。此外，技术问题、操作兼容性、人群差异、数据安全及隐私保护等是导致其不良使用的另一个障碍。标准化指南或规范的缺失、患者安全及临床有效性验证的缺乏，可能是数字化APP发展最亟需解决的问题。这些挑战需要在监管机构、企业、临床专家以及其他不同机构及团体的共同努力下，逐渐地去完善。

建议：EASD和ADA专家组呼吁监管机构和企业与临床专家、研究人员和糖尿病患者紧急合作，创造一个可以安全有效地管理糖尿病的环境。为此，该共识提出了以下建议：

• 为数字健康应用程序开发和评估提供系统和结构化的指南；
• 提高APP安全数据和应用的一致性和可及性；
• 加大临床数据的收集，为数字卫生干预提供证据；
• 提高所有使用者使用糖尿病移动APP的可及性、隐私和安全；
• 增加不同团体之间的沟通和合作。

总结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相信未来在监管机构、企业、临床专家以及其他不同机构及团体的共同合作下，糖尿病数字化APP将逐步完善，更好地用于糖尿病患者的支持和管理。

参考文献：

1.Su Lin Lim, JAMA Network Open. 2021;4(6):e2112417.

2.Diabetes Obes Metab. 2018 Mar 27. doi: 10.1111/dom.13307.

3. Tong Wei Yew, Diabetes Care 2021 Feb; 44 (2): 456-463.

4. Lum E et al.JAMA 2019 Apr 16; 321:1530.

5. G.Alexander Fleming, Diabetes Care 2020;43:250–2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