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巍峨高耸的太行山脉，雄壮而又陡峭。它绵延八百余里，横跨北京、山西、河北、河南三省一市，就像擎天之柱一样挺立在华北大地上。太行山地势险峻，历来被视为兵家要地。从春秋战国直至明、清，两千多年间一直烽火不息。在那个日寇肆虐的年代，太行山里更是涌现出数不尽的热血儿女，在青纱帐中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在这巍巍太行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镇子叫做陈庄。它位于河北省灵寿县西北50公里处，小得在一些地图上甚至找不到它的名字。然而60多年以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1939年9月，八路军战士在贺龙元帅的指挥下，在这里巧妙设伏，痛歼日寇1200多人，这就是被当时《新华日报》称之为“模范歼灭战”的陈庄歼灭战。

陈庄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它南靠王母观山与平山县为邻；北穿15公里险峪与阜平县对接；西翻坨梁峰便是通往山西五台的捷径；东沿鲁柏山蜿蜒曲折的山谷可达灵寿县城，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其地形酷似一个“葫芦”。

在抗日战争的时候，陈庄曾经是晋察冀边区的非常重要革命根据地，当时的边区政府、公安总局和抗大二分校都驻扎在这里，贺龙领导的八路军120师等很多机关也都驻在这里。

陈庄不仅仅是当时边区的首府，也是太行山区抗日的坚强堡垒，它时刻威胁着平汉铁路北段沿线的敌人。因此，这一带就成了日军历次“扫荡”的主要目标，敌人恨不得一下子拔除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曾多次派飞机进行轰炸，并于1939年5月，派重兵分多路侵犯陈庄，被八路军根据地的军民击退后，野心不死，并时刻准备着报复。因此也就发生了后来的陈庄歼灭战，这次战斗的经过从时间上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山雨欲来风满楼

1939年的秋天，根据地的山川沟谷里，到处呈现出一派迷人的景象。咧嘴的长玉米，压弯了腰的谷穗，鲜红的大枣，挂满枝头的苹果、柿子、核桃也都快要成熟了；慈河两岸的芦花在微风中轻舞，鸟儿也在尽情歌唱，乡亲们都沉浸在这丰收的喜悦之中。就在这样一个万物收获的季节，日军为了抢夺粮食、破坏根据地的秋收，大量调动兵力，加紧准备对八路军根据地的秋季扫荡。对于敌人的这一企图，八路军首长早有预料。

1939年9月15日，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八路军120师师长贺龙，政委关向应，联名发出通知，告之边区军民，日军正在频繁调动兵力，有进犯八路军根据地的迹象。命令358旅负责指挥120师第一梯队，坚决粉碎敌人的进攻，做好反扫荡的准备工作。

边区军民接到军区首长的命令后，紧急行动起来。在1939年9月16日下午，便在东石门召开了会议，会议中部署保卫秋收、粉碎“扫荡”的行动。边区的各乡、村都作了充分的准备。从慈峪镇到陈庄镇沿途几十个村子都组织了青年基干队、抗先队协助部队挖陷阱、埋地雷；各村的妇救会也组成了担架队，准备战时抢运伤员；孩子们也成立了儿童团，平时站岗放哨、担任警戒。总之，从谭庄到岔头十多公里的慈河两岸，边区军民严阵以待，准备到时候联手降妖除魔。

果然不出贺龙师长所料，9月24日，日军合成第8旅团水原义重少将旅团长，率步兵独立第31大队，以及驻石家庄等地的2000多日伪军，强迫重用200多名农夫和数十辆大车，集结于灵寿县城。

9月25日，水原亲率日伪军进攻慈峪镇。敌人动用了所有的轻重武器猛烈射击慈峪镇周围。八路军警戒部队进行了非常顽强的阻击，最后还是因为寡不敌众撤出战斗，日军中午时分占领了慈峪镇。日本水原少将也得意地向日军华北总部报告了占领慈峪的消息。

贺龙得知敌人的行动目标之后，率部急行一天一夜，跟了90公里，赶过来参加战斗。贺龙师长根据判断，认为敌人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慈峪，其进攻真正的目标是陈庄。陈庄距离灵寿县城只有50余公里，慈峪、岔头两镇是县城到陈庄主要大道路，另外虽有几条绕行的小虽可通行，只是都不太利于重火器的机动。

敌军也使障眼法，偷袭差点成功

以前，敌人多次骚扰陈庄都是走的大路，所以贺师长估计，这次敌人很可能还走这条大路。因此，决定集中主要兵力部署在北谭庄至岔头一线慈河两岸的山峪上，布成口袋阵，待敌来犯。

埋伏在北谭庄东西侧阵地上的八路军，采取了诱敌深入的办法，把敌人诱入设伏地点，主力部队则部署在慈河两岸设伏，耐心地等待着走进包围圈。

但是。从中午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一个鬼子也没见着。后来八路军侦察员报告：

“日军进入北谭庄和西伍河一带，就没停止不前了。”

当天晚是，八路军几次进攻占领谭庄之敌，想把敌人引出来，而敌人一直没有攻出来，只是以火力还击，始终没有再前进一步。

八路军只好原地待守，希望第二天（26日）能把敌人引出来歼灭，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日上午，鬼子还是按兵不动。下午4点，北潭庄的敌人，发射了一千多发炮弹在八路军设伏的阵地上。八路军认为这次敌军经过火力侦察后，可能要进攻了，但认人没有想到的是，敌人经过炮击过后，不仅没有进攻，反而全军撤回慈峪镇。

到了傍晚，分区5团来电报告，慈峪镇的敌人向灵寿方向撤退，同时还拉着大炮等重武器，已经走了很远。

贺龙认为，水原不可能放弃陈庄这块肥肉。敌人携着大炮、辎重向后方退却，只不过是在放烟雾弹而已。命令部队就地待命，不能撤出阵地。

原来，日军也怕中八路军的埋伏，所以故意做出撤退的阵势，实际上没撤多远，晚上又悄悄溜了回来。想设计智取陈庄。这个计策是水原费了半个月的工夫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9月27日，恰逢农历8月15日中秋节。这天凌晨，水原义重留下500人及大部分重火器守卫慈峪镇，自己带领1500精锐主力，在本地汉奸的领路下，冒充“八路军”乘夜经小路奔袭陈庄。

我军这时却并未发现敌人的这一新动向，还在原来的设伏阵地上等着敌人自投罗网。而鬼子轻装急行，天亮前就到了离陈庄只有几公里路的地方。部分八路军机关干部和一些未来得及撤走的群众还在陈庄里。

眼看就要被敌人包了饺子，一声枪响却划破黎明前的寂静，同进把水原偷袭陈庄的美梦打破。

原来，一群抗大学员正陈庄东南部进行训练，发现敌情，迅速开火，一方面阻击敌人；另一方面火速通知驻陈庄的留下来的人马上向北部山区进行转移。就是这样一群勇敢的抗大学员，在关键时刻挽救了八路军机关干部和许多无辜群众的生命。

由于此时他们兵力单薄无法坚守，在人民群众全部安全转移后，便于上午十时左右撤出陈庄。在他们撤出后，日军随即占领了陈庄。以为偷袭成功的水原义重高兴得马上向华北日军总部报告，报告词大意为：

“我按阁下批示的新战术，找准敌方的弱点，出其不意，以大胆勇敢的精神，进行巧妙的袭击。故未经大的战斗，一举占领了晋察冀边区首府陈庄。我正在陈庄向阁下报告。”

得到总部的夸奖后，他自吹自擂地对部下说：

“皇军未经大的伤亡就攻占了边区首府陈庄，不能不说（我）是指挥者的天才。”

客观地说，这一阶段由于八路军判断有误，一直在慈河沿岸固守待敌，却忽视了陈庄周围的防御，让敌人钻了空子。日军暂时达成了其作战目的。

占领陈庄的日军自以为“新战术”获得了成功，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不大对劲。800多户人家的镇子竟见不到一个人影，驻在这里的八路军机关、学校竟都不翼而飞了。这里不过是一个既无守兵又无粮草的“空城”。现在整个陈庄就剩下满墙涂写的大标语：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滚回去！”

见此情景，水原顿感不妙，恐怕八路军是早有埋伏。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日军更是惶惶不安，因为他们最害怕八路军的夜战，一个个惶恐地听着风吹草动。果不其然，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八路军战士就好似从地底下钻出的一样，陈庄周围到处都有。

四面八方的枪声彻夜响个不停，他们哪里知道，这正是八路军的疲兵之计，故意吓唬他们。而对地形陌生的日军，此时就像无头的苍蝇乱撞，但是又轻易不敢走出村庄，只能躲在村子里毫无目标地进行射击。

而八路军因熟悉地形，在夜幕的掩护下打得收放自如。一位八路军战士竟一直摸到日军阵地前沿，用手榴弹炸死三个日本兵，直接把机枪给扛跑了。在八路军不断的袭扰下，日军整夜都不得安宁。

日军故伎重演，这次没逃出贺龙的手掌心

贺龙师长全面分析日军奔袭陈庄的情况。他认为这支敌人属于孤军深入，没有方保障，无法久留陈庄，一定会迅速逃跑。因此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利用陈庄地区的有利地形，在敌人回撤时，我军在运动之中消灭知人。

随即命令除719、2团，继续留驻谭庄及口头镇以南，监视灵寿、行唐、曲阳的日军行动外，其余部队迅速机动到陈庄外围。贺龙心想：这一次决不能再让敌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因此，关键的问题是判明敌人从哪条路回窜？

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交战双方智谋的较量，谁技高一筹，谁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从以往的经验看，奔袭根据地的敌人一般从哪条路来，又会沿哪条路回，八路军在敌人来路上设伏符合敌人的行动规律。但是面对狡猾的水原，不得不重新考虑。既然来时搞了个“新战术”，那么走时也可能玩套“新花招”，敌人很可能改变过去的规律，不走来时的小路，而是顺东南的大路回逃。这样做，既可以避免像过去那样遭伏击，又能和慈峪镇留守的日军相呼应。因此，考虑再三，贺龙认为敌人沿大路逃跑的可能性比较大。针对以上判断，贺龙部署了下一步作战的具体方案：

不再在敌人来的路上设伏。令师主力集结于横山岭和昙花楼附近，布成一个大的口袋阵候机待敌。

命令令4团及特务团，各自分出一个营，占领陈庄南侧的阵地，以防止敌人从原路返回。主力部队则担负机动阻击任务。

命令特务团一部负责诱使敌军深入横山岭伏击区。四分区5团则占领慈峪镇西北侧地区，负责打援，阻击慈峪镇援敌。

命令719团，继续占领谭庄北侧高地，一方面阻击敌人回窜，另一方面还得负责打援。

就这样八路军一张使入侵之敌无路可逃的“天网”悄悄布成了！

攻占陈庄的日军遭八路军彻夜袭扰，已是疲惫不堪。敌首水原义重更是心惊胆战，坐卧不安。此时他觉得作战目的已经达到，能向上司交差了，再留在这里恐怕夜长梦多，不如及早撤退；但就这么走了，却又心有不甘，遂令鬼子兵开始烧房。9月28日拂晓，陈庄上空腾起了滚滚的浓烟，顷刻之间，八百多户的村庄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针对日军放火烧房这一行动，却暴露了他们的行动计划，贺龙师长判断日军应该是准备回逃了。果然不出所料，在熊熊的烈火中，日军先头部队开始撤离陈庄。贺龙立即命令部队准备战斗。8点多钟的时候，密集的枪声从陈庄传来。敌人向东沿大路撤退撤出了陈庄，在七祖院村与特务团一部打上了。这个消息令人振奋，敌人就要进入伏击圈了。可是，半小时后，一个侦察参谋报告，敌人的主力已经后撤，似乎要沿来路逃跑。看来敌人又想故伎重演。358旅旅长张宗逊接到报告，感到非常惊讶地说：

“好狡猾的牛刀子专家，果真又搞新花样了”。

当即向贺龙师长报告了情况。贺师长听完大家的分析和报告后，手拿烟斗，紧吸了一口烟，站起来胸有成竹地说：

“我仍然肯定原来的判断，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设伏位置。因此，水原这老小子不太可能沿小路南逃，又在故弄玄虚。”

遂决定按原有部署不变，主力部队在预设阵地待敌。但是为慎重起见，贺师长还是令2团和特务团抽些部队赶往长峪一带，防止敌人真的从原路回逃。

一个小时以后，前去侦察的人员报告，敌主力东转西转，利用河边芦苇和树林做掩护不停的转换方向，水原最后还是朝着给他安排好的死路走来了。

眼看着敌人一步步向埋伏圈走来，八路军战士个个摩拳擦掌，翘首以待。战斗很快打响了！刚开始的时候，日军还真认为我军上当了，把大部分主力调至他们来时的小路上，现在遇到的只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游击队，因而并不在意。他们一面还击，一面大摇大摆地向东撤退。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我军的猛烈阻击。机动作战的2团主力，听到枪声也从后边赶了过来参加战斗。

敌人顿时乱了阵脚。水原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急忙指挥部队向东急速逃窜。

日军陷入人民战争汪洋之中，终被歼灭

叠谷崖阵地是八路军716团1营在坚守，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把敌人向东逃跑的道路死死掐住，也能大量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水原发现这一情况后作困兽犹斗，用2个中队的兵力向这个阵地发起了连续进攻。

日军士兵们个个都想逃命，便凭借着优势火力疯狂地猛冲。1营指战员沉着应战，放敌靠近，突然猛打，冲在前面的敌人不少都滚下山去。就这样，1营官兵同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夺战，从上午9点多一直打到下午1点多。

4个小时里，先后打退了日军4次冲击，和敌人进行了3次肉搏战，阵地坚如磐石，一直牢牢地掌握在八路军的手里。敌人被八路军压制在一条河沟里，挤在一起无法藏身，其火力难以发挥优势。

这时，一部分敌人北涉慈河，企图抢占慈河北侧的268等高地。预伏在阵地上的716团2营官兵，突然以猛烈的火力进行阻击，处于不利地形的敌人只要挨打的份，无奈又狼狈地逃回了慈河南岸。

敌人在东、北两个方向突围均惨遭失败，于是选择从昙花楼之间的鞍部进行突破。我军识破敌军意图，迅速阻击突围之敌，但由于担任阻击任务的部队是从冀中水灾区赶过来的，本不武器就低劣，加上许多手榴弹受潮失效，投出去没有发生爆炸。因此，敌人便趁机逃逸，且抢占了南昙花楼附近的有利地形。

据守北昙花楼的八路军部队㾳向敌人发动攻击，日军居高临下占着地利，因此八路军发起的好几次冲锋，都没有取得成功。

最后，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进行了排山倒海的冲锋，快速插入敌军阵地，双方展开殊死的白刃肉搏战。敌人被这种气势彻底压垮仓皇溃退，八路军勇追穷寇，全歼了占领南昙花楼之敌。

9月29日，日军残部企图从慈峪方向逃窜，但必须经过鲁柏山。我军决定在鲁柏山歼灭所有入侵陈庄的敌人。

上午10点左右，敌人集中了剩下的全部力量，拼命进攻鲁柏山。因为鲁柏山地势好，非常陡峭。敌人认为只要攻上鲁柏山，就能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可以抵挡八路军的攻势，从而中心开花等待外援，找机会逃脱。

但没想到刚刚爬到山顶，就遭到了八路军炮火的猛烈轰击。而后，八路军战士又从四面八方聚向鲁柏山，残敌这下真成了瓮中之鳖，可谓是四面楚歌。龟缩麇集的敌人在各种火力打击下，顾头不顾腚，许多人都摔下了山崖。

此时，日军的辎重和重武器也全部在战斗丢掉了，活下来的敌人也只剩下四五百人。

至此，剩下的敌人心存妄想，企图摆脱八路军的重重包围从西侧溜走。而八路军早已在万寺院一带设置了埋伏，堵住去路。游击队和边区群众也参加了歼敌之战，将大小山沟和荒僻的小道堵了个水泄不通，真可谓是天罗地网，任小鬼子插翅也难逃！日军这时被迫又龟缩在万寺院东北侧一个方圆不过几百平米的小山顶上，无粮无水，缺弹少药，又不时遭受八路军炮火的猛烈打击，处境更加困难。

十一时许，八路军以迫击炮轰击敌群。日军也多次组织突围，但死伤惨重没有成功。在敌人的阵地上一遍火海，到处弥漫手榴弹的爆炸声，以及敌军中弹后的尖叫声。绝望之中的水原开始用明码直接呼救：

“现在西侧鞍部苦苦支撑，深感忧虑。盼至急以飞机送弹药粮秣，并火速增派讨伐队相救！”

日军驻华北总部接到水原的求救后，也深感情况危急。遂立即从灵寿县城抽调五百余人与留守在慈峪镇的那部分日军会合，然后从谭庄、北伍河方向进犯，企图接应被围困的水原残部。当援敌进至北谭庄一带时，遭到了八路军719团和四分区5团的顽强阻击，为攻下北谭庄周围的阵地，日军动用了所有的炮火猛轰并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拼死硬攻。倒下了一批又上来一批，还真有点武士道精神，曾几次冲上白头山高地。但最终又被英勇善战、士气高涨的八路军战士们夺了回来，使敌人的援救计划没有得逞。

最后，援敌指挥官估计水原主力已被歼灭，只好用10多辆卡车载着死尸溃退回灵寿。

再说被困之敌，29日下午4时，3架敌机飞临战场上方，企图掩护日军突围。残敌在阵地上点起了三堆大火，作为联络信号。八路军战士发现敌人的信号用途之后，也立即点起了三堆大火进行迷惑。让敌机真假难辨，不仅不对八路军进行轰炸扫射。而且还有3架敌机进行空中支援时，投下大量的饼干、罐头和弹药， 一大半都落在了八路军阵地上，补充慰劳了八路军。八路军战士吃完了鬼子的洋罐头，更加有劲了，越发猛烈地向敌人的阵地上发起了又一次的进攻。

29日晚18时，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来到前线指挥部，全面分析了整个战斗之后，随即下令全线总攻。

晚19时，八路军总攻开始。一时间到处都是冲锋号声、枪炮声。我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地冲了上去。日军则完全丧失斗志，被打得抱头鼠窜。

在战斗快结束时，八路军战士发现一股五六十人的日军，企图向万寺院方向逃命。师首长当即命令部队进行追堵，消灭这股妄图逃窜的日军。日军急急如丧家之犬，仓皇奔逃，八路军堵截部队迎头以密集的火力射向敌人，日军纷纷倒地。此时八路军的一个连长命令战士们暂停射击，准备活捉这伙日军，便带一部分战士向敌人侧后方绕去。八路军战士们暂停了射击，敌人那边的枪声也逐渐稀疏了下来，见状，正面堵截的八路军战士便向日军喊话：

“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

疯狂的敌人在听到喊声后却又开始射击。就在这时候，那位连长带领的一部分战士已绕到日军侧方后方，日本军官水原义重正指挥火力堵截八路军进攻。却被一位八路军战士扔了一颗手榴弹，那个自称“天才指挥官”的水原义重少将便灰飞烟灭，做了异乡之鬼。这位连长随即率领战士们冲了过去，只见一个受了伤的日军大佐跪到河滩边正准备切腹自决，被八路军战士一枪结果了，余下的日军见状四散逃窜，全部被我军民捕获，没有一个漏网。

9月30日晨，彻夜的枪声停止了，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至此，历时六天五夜的陈庄歼灭战胜利结束。

总结分析

八路军之所以能取得这次战役的全胜，主要有以下原因：

灵活运用毛泽东作战原则

这次战斗，是八路军120师和晋察冀军区部队在贺龙、聂荣臻等首长的指挥下，对毛泽东在抗战全面爆发初期提出的“基本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作战原则的具体运用。

在这次作战中，八路军以设阵待击重创日军。粉碎了敌人的“扫荡”，巩固了北岳区的革命根据地。它是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八路军在敌后进行的一次漂亮的“模范歼灭战”。

敌变我变，灵活用兵

八路军获得了一些宝贵的经验和教训。此次战斗针对敌人具备较强的机动、迂回能力，狡猾多变等特点，八路军改变了以往重兵防御思维，而改成精兵守点阻击，重兵机动作战歼敌的战术，因此取得了全歼日军的重大胜利。

广泛发动人民群众

陈庄歼灭战的胜利，从一定意义上讲就是人民战争的胜利。在这场战斗中，根据地人民群众，在共产党的发动和领导下，积极参战，使日军陷入汪洋的人民战争中。陈庄周围30多个村庄组织近3000人参加了战斗。二区区委书记范振国亲自带领600多人的担架队随军行动。漫山乡自卫队长张凤明率领40多人的砍刀队直接参战。

透过这场战争可以看出“兵民是胜利之本”，八路军战士的勇敢、地方武装的配合、战地群众的支持，折断这把凶残日军的“牛刀”。

这次作战，给日军水原义重所谓反游击战“新战术”画上了休止符，使其用所谓的“牛刀子”新战术闯入八路军根据地的想法，尽遭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