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1955年,我国派遣了一支文艺代表团前往乌拉圭进行访问演出。代表团的团长是位湖南人,和毛泽东是老乡。出发前,毛泽东叮嘱团长:“我在乌拉圭有位好朋友,叫萧子升,你到地方后,请设法联系他,我希望他能回国看看”。

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图:毛泽东会见文艺工作者(并非是乌拉圭的文艺代表谈)

代表团抵达乌拉圭后,团长立刻联系当地的华侨组织,寻找萧子升的线索。彼时,萧子升在乌拉圭并非是籍籍无名之辈。然而,当萧子升得知消息后,不仅拒绝与代表团见面还无视了毛泽东的口信。

萧子升是何许人也?和毛泽东是什么关系?

萧子升与毛泽东是湖南第一师范学校的校友,前者比毛泽东小一岁,却比毛泽东高三届。这是因为毛泽东中间辍过几年学,当萧子升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毕业时,毛泽东还在求学。

以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几千人的师生量来说,毛泽东与萧子升的交集本不会太多。但是在同校读书期间,学校经常会在展览室内陈列学生的优秀作文。萧子升和毛泽东的文章都非常好,经常被老师选中。次数多了,两人便相互认识了。私下里,毛泽东和萧子升也经常交换阅读彼此的文章。

当时,萧子升不仅文章写得好,思想也很前卫,和毛泽东非常合得来。几年相处下来,毛泽东与萧子升已然成为了挚友。

1915年,萧子升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毕业,并进入楚怡学校教书。因为毛泽东比萧子升低三届,所以还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读书。可但凡有空,毛泽东就会跑到楚怡学校找萧子升叙旧。

1917年夏天,毛泽东即将迎来将近三个月的暑假。放假前,毛泽东又来找萧子升:“暑假就要到了,你的课什么时候结束?”萧子升回答说:“还有两个礼拜就要放假了,我有个新的计划,想去做一段时间的乞丐”。毛泽东非常惊讶,连忙问什么意思。

这还要从四五年前说起,尚还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读书的萧子升,就做过两次“乞丐”。

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图:毛泽东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同学们的合影,二排左三是毛泽东

第一次一大早就出发了,一直往乡下的方向走,饿了便找人家行乞。接连乞讨了三户人家,总算吃饱了饭。月上树梢时,萧子升才结束第一次的“乞丐”之旅。

第二次出去了三天,相比于第一次来说,这次还要解决住的问题。那几天,萧子升真的如同乞丐一般,晚上睡在草地上,饿了便出去讨饭。尤其是第二次当叫花子的路上,萧子升还认识了一户好心人家,过去四五年一直保持着联系。

听了萧子升的两次乞讨经历,毛泽东渐渐明白了,所谓的乞讨,其实是体验另外一种生活。在乞讨的过程当中,观察别人的反应,进一步的正视社会心理。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这就是学生们的“暑期社会实践”。当时,也有人把这种行为称作是“游学”。

听了萧子升的介绍,毛泽东感觉非常有趣。他对萧子升说:“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萧子升回答道:“当然可以,但是要等暑假才能动身。”

两周后的一个清晨,毛泽东来到了萧子升任教的楚怡学校。只见他还穿着学校的制服,那是一身很旧的白大褂。萧子升作为楚怡学校的教员,一改平时的传统长衫,身着短装和布鞋。为了方便打理,两人还把头发剃成了“光头”。

因为是出门行乞,两人带的东西都不多。毛泽东带了一把雨伞和一个布包,布包里面有换洗的衣服、毛巾、笔记本、毛笔和墨盒。萧子升也带了雨伞和包裹,包裹里面的东西和毛泽东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本诗集。

因为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两人见面后寒暄了几句便出发了。他们把包裹挂在伞上,把伞扛在肩上,直直地向着长沙小西门的方向走去。当时,长沙小西门外的不远处就是湘江,步行几分钟便可到达。

想要过江,有两种办法。第一,沿着河岸往南走一里半,那里有公家的免费渡船。第二,岸边的私家小渡船,要收两个铜板的船票。出发前,萧子升将钱财都交由学校会计保管,毛泽东更是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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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民国时期的乞丐

按理来说,毛泽东和萧子升应该选择乘坐公家的免费渡船。可两人都不想这样做,因为这太简单了,违背了此行的目的。他们出来过叫花子的生活,一是为了感受不同的社会风采,二是挑战困难。

可毕竟没有“叫化子”的经验,两人只能坐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一只只的小船来来往往。直到半个小时后,毛泽东起身说:“我们去和摆渡的商量一下,告诉他们我们没有钱,请他们带我们过去。”

随即,毛泽东来到一条靠近他们的小船前,客气地解释说他们没有钱,请求带他们过江。船夫是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毛泽东和萧子升后,毫不客气地说:“要是没钱,就去坐公家的船,从这往南走,几分钟就到了。”

毛泽东和萧子升毕竟是文化人,听了船夫的话,又“识趣地”坐回到了岸边。这时,萧子升提议说:“要不先坐到船里面,等收钱时,已经到河中央了,到时再告诉他们我们没钱,总不至于把我们扔下河吧?”

两人站起身来,迅速登上一只刚刚靠岸的小船,旁若无人地向船舱内走去。这种私人小船没有座位可言,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着,满14人算一趟。随着船夫一声“开船”的长嚎,竹竿再在岸边使劲一撑,小船便迅速离岸,片刻工夫就来到了河中央。

只见一位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个盘子,挨个地向乘客收费。没有人说话,只听得铜圆扔进盘子的叮当响。小姑娘很快就来到了毛泽东和萧子升的面前。

萧子升说道:“对不起,我们没有钱。”毛泽东也插话道:“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请你带我们过去,一个月后会加倍偿还。”船夫摆渡,乘客坐船,双方都是一锤子买卖。船夫要求现钱现付,否则就把他们送回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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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右一是青年时期的毛泽东,照片拍摄于1919年

然而,这次轮到其他乘客不愿意了。他们大声抗议道:“我们都付钱了,我们有急事,赶紧把我们送过去。”14人中有一位和蔼的老人,他主动站出来说:“如果他们实在没钱,我愿意交两个铜板,其他人再凑另外两个,我可不想回去。”最后,在老人和其他乘客的帮助下,总算是过了河。

从学校出发时,两人都穿着布鞋。过了江之后,才换上了草鞋。当时不像现在,路宽仅一米,中间由小石板铺就而成,路两旁就是稻苗,每过一个十字路口都会有着一块指示路牌。

叫花子哪有看路的?毛泽东和萧子升也不看路,只朝着大致的方向走去。此时,从学校出来已经过了大半天,两人渐渐饿了起来。

根据萧子升的经验,想要吃饱饭,需连续乞讨四五家,两个人估计要十户人家,这也太慢了。经过商量,萧子升提议说:“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读书人家,我们登门拜访,比去普通人家好一点。”经过打听,得知此地1公里外,有位刘老绅士,是位翰林。

确定好目标后,萧子升又提议,直接去拜访恐怕不妥,最好能写首诗送给他,毛泽东也表示同意。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完成了一首诗。诗云:翻山渡水之名郡,竹杖草履谒学尊,途见白云如晶海,沾衣晨露浸饿声。

根据路人的指引,毛泽东和萧子升很快便来到刘翰林的住宅。两人在大门上敲了五六下,便听到狗在院内狂叫。又等了五分钟,一位短装老人在门后应了声。透过门缝,毛泽东说:“我们是从省城过来的,给刘翰林带了一封书信。”边说话,边将刚刚写好的那封信从门缝中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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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19年,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和父亲、大伯和毛泽覃在长沙

十几分钟后,在仆人的带领下,毛泽东和萧子升来到内院。只见一位70多岁的老人,正站在书房当中,矮而瘦小,略显驼背。头顶全秃,胡须只剩下稀疏的几根。身着一件白绸衫,手拿一件白绸扇。看到毛泽东和萧子升后,略带惊奇的目光说道:“怎么这般装束?请坐,请坐!”

可不是嘛,两人一副乞丐打扮。令谁也无法料到,如此优美的诗篇中,竟然出自两位“乞丐”之手。看到刘翰林惊讶的表情后,萧子升向他解释了两人装扮的原因。当然,中间也省去了此行的目的,只是说出去体验生活,而刘翰林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一番交谈后,刘翰林让他们稍等片刻,转身进了里间。等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红纸包,微笑地递给了毛泽东。接过纸包后,两人向刘翰林道了谢,便准备告别。走出刘府,毛泽东打开纸包发现,里面赫然放着40枚铜圆。

有人可能不解,为何刘翰林看完信后就给了他们钱呢?且看两人写的这首诗:翻山渡水之名郡,竹杖草履谒学尊,途见白云如晶海,沾衣晨露浸饿声。第三句的“途见白云如晶海”,所谓的白云,其实是暗指刘翰林能够摆脱俗世纠缠,在山中过起隐居生活。而“翻山渡水”和“浸饿身”更是一目了然——需要钱和吃食。

这是文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以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自然无法理解。

从刘府出来后,两人立刻找饭店吃了饭。当然,因为是叫化生活,所以只吃了一点青菜和青豆,每人花了4枚铜板。由于天色已黑,两人便在路边的旅店内投宿一夜。睡觉前,两人计划起第2天的路线。

萧子升发现,此地距离何叔衡家“不远”。虽说不远,可也有140里地。以他们两人的脚程,足需走上一整天!第2天一早,两人早早起床,便朝着何叔衡家的方向走。扣掉昨天的饭钱和住宿钱,还剩下20多枚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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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宁乡四髯,左二是何叔衡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相对于前一天来说,两人走起路来很轻松,因为不用再向别人乞讨了。一路无话,黄昏时分,碰到一家小饭铺,吃了点米饭、蔬菜和几个煎鸡蛋果腹。问了铺子老板才知道,还得走40多里地才能到达何叔衡家。两人吃完饭没顾得上休息便出发了,直到凌晨时分,才赶到何叔衡家附近。

因为两人只知道大概地址,不知道哪户人家是何叔衡,问了好几次,才找到何叔衡。站在何叔衡家门口,毛泽东和萧子升拍着门叫道:“何胡子!何胡子!开门,是我们”。没多久,何胡子出来了。等看清是毛泽东和萧子升时,他高兴地说道:“润之,萧胡子,你们怎么来了?赶快请进。”

这时已经是凌晨2点了,白天走了一百几十里的路,毛泽东和萧子升累坏了,顾不得客气,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何叔衡一家为两人准备了非常丰富的午餐。有鱼,有鸡,有熏肉,还有青菜,大大小小摆了十几道菜。面对这么一桌奢华的宴席,毛泽东和萧子升特别过意不去:“你们不该这般破费,我俩现在还过着叫花子的生活。”

吃完午饭,两人本准备辞别,可在何老先生的再三挽留下,毛泽东和萧子升又待了一天,第2天早上吃完早饭才离去。离开前,还将刘翰林给的钱都留了下来。

离开何叔衡家后,下一站便是宁乡县城,这里本也有一位同学,但是因为有了在何家的经验,两人决定不再去拜访,否则叫花子的生活便失去了意义。

路上,毛泽东和萧子升路过沩山,特意拜访了沩山上的寺院,和寺院内的方丈谈论了一天。离开宁乡后,两人又转向安化。因为没钱,两人一路风餐露宿。饿了便去农户家讨饭吃,困了就睡在路边。不知不觉中,安化县城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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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民国时期的长沙县城

安化距离长沙和韶山都有一定距离,口音和习惯也变了,让毛泽东和萧子升真正有了置身异乡的感觉。

两人到达县城时已是十点钟,可早饭还没有吃。讨了几家后才发现,安化县城不流行打发叫花子。因为实在太饿,毛泽东和萧子升犹豫了一会儿后,硬着头皮走进一家茶馆,点了茶和早点。

吃完饭后,两人才商量着如何去付钱。最后决定,毛泽东先留在茶馆内记日记,由萧子升上街乞讨。

可花了两个小时,走遍两条街,萧子升才讨到21文钱,这还不够饭钱的一半。萧子升垂头丧气地走回茶馆,轮到他留下写日记,由毛泽东到另外一条街试一试。几个小时后,毛泽东也回来了,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在这期间,萧子升想到另外一个办法,用讨来的钱买纸,然后用这些纸写成对联,送给县城内的店主。其实,这也是文人的一种“乞讨”方式。不直接乞讨,献上一副亲手书写的对联,对方或多或少都会拿些钱财作为报酬。

拿定主意后,萧子升从街上买来几张一公尺半长,三十公分宽的纸张。根据沿途若干大的店铺名,分别写了几幅对联。头一家店铺的伙计很爽快,看完对联后,一下子就给了4个铜圆(40文钱)。然而,花不常开,月不常圆,并不是每家都很顺利。有的店主非常不耐烦:“这些字对我有什么用?把这些对联送给别人吧!”

送完几家后,萧子升手上还有几幅对联,但是所得钱财已经足够支付饭钱。于是,萧子升回到饭馆,付了饭钱后,又和毛泽东兵分两路,将剩余的几幅对联送完。有位明显是读书人的店主非常阔气,一下子就给了20个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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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萧子升(萧瑜)和毛泽东的剪影画

离开安化城后,两人又向着益阳城前进。在这里,毛泽东和萧子升拜访了益阳县的县长张康峰。他曾经是湖南第一师范学校的化学老师,负责高年级教学,教过萧子升。执教期间,非常喜欢萧子升,每次考试都给萧子升打一百分。

因为有张县长的招待,两人在益阳城待了三天。中间还见到了第一师范学校的几位校友,他们有的在中学当校长,有的在小学当校长,有的在教育部门担任重要公职。临走时,张县长给两人准备了4块大洋。

离开安化后,毛泽东和萧子升直奔沅江,这里曾经是湖南最大的县城之一。

赶了几天路,两人终于从安化来到沅江。可因为来的不巧,遇上洪水。两人只好提前结束行程,乘船回到长沙。和出发时的窘迫不同,一路上的乞讨,加上张康峰给的银元,显然不需要为坐船发愁。半天后,两人便回到了长沙的西门。

一进城门,两人就找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还和出发时一样,只见毛泽东右肩上抗着一把雨伞,背上背着包裹,萧子升亦是如此。出发时剃的光头,现在已经长成了板寸。短发,短裤,草鞋,外加一身破衣长衫,似乎和出发时差别并不大,只是看上去更黑更瘦了。

暑假尚未结束,学校还没开门,毛泽东跟着萧子升回到了他任教的楚怡学校。写完了日记,开始数他们的钱,发现还剩下两块大洋40个铜板。毛泽东和萧子升决定将这些钱平分,因为这是乞丐的财产。一切安排妥当后,俩人准备都回老家一趟,就此分开。

从长沙经安化到益阳,最后再到沅江,表面上是行乞,实则是游学。更何况,萧子升是当时非常有名的进步青年,学问高,有见识。游学途中,毛泽东和萧子升经常就看到的人、事、物展开激烈的讨论。在很多事物上,两人都有着相同的见解,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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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919年11月26日,新民学会在长沙合影,后排左起第四为毛泽东

1918年时,毛泽东和萧子升一拍即合,准备联合一批道德良好,志同道合的学生,共同组织一个团体。该团体的宗旨是,鞭策成员自立自强,增强成员的道德修养,提高成员的文化水平,肩负起改造中国的使命。

而这个团体,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新民学会”。新民学会首批成员由毛泽东、萧子升和蔡和森在内的12人组成,他们自称是十二“圣人”。

新民学会的成立,可以说是毛泽东和萧子升友谊的巅峰。既然是巅峰,也意味着从此之后,两人的友谊开始走下坡路。

新民学会成立没多久,毛泽东和萧子升便计划让成员出国留学。然而,留学需要经费。经过讨论,萧子升准备寻求北大校长蔡元培的帮助。当时,蔡元培担任华法教育学会会长,留学目的地也选在了法国。经过蔡元培等人的帮助,新民学会成员以半工半读的方式,顺利前往法国留学。

这里有特殊的时代背景,当时,一战即将结束。法国作为战胜方,缺乏工人。因此,也给了新民学会成员勤工俭学的机会。自勤工俭学计划实施以来,一年内,陆陆续续有2000多名学生前往法国。其中,湖南出去的最多,足有500人。其次是广东,四川,各有300人,浙江和江苏也出去了200多人。

当大多数成员都选择前往法国留学时,毛泽东却做了和萧子升不同的决定——留在北京。后经蔡元培介绍,毛泽东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工作。他一边工作,一边负责组织新民学会的成员。

然而,这似乎成为了萧子升和毛泽东走上最大分歧的标志点。

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图:新民学会部分成员,前排是萧子升

不仅是毛泽东和萧子升之间,就连前往法国留学的新民学会成员,也逐渐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是以蔡和森为代表,力主通过阶级斗争的方式,以达到改变中国的目的。另一派是以萧子升为代表,力主通过温和的手段走改良主义的道路。

因为分歧太大,两人分别写信给毛泽东。在毛泽东的回信中,他“深切的赞同”蔡和森的方式。然而,在那个时代下,谁又能站出来,百分之百地说自己是对或是错呢?结果,这两种不同的思想,一直在新民学会内部“斗争”着。

1920年10月,随着华法教育会的活动大大增加,在法国的新民学会需派一个代表回国同蔡元培校长商谈各项事务,而这个代表就是萧子升。临出发之前,来自新民学会的20多名成员就中国未来革命方向的问题,又展开大讨论。

这场热烈的讨论,从当天上午的10点多,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可最终也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和分歧。讨论结束后,萧子升决定回国时,和国内的新民学会成员,尤其是毛泽东,再好好谈一谈。

1920年冬天,萧子升从法国巴黎回到北京。彼时,毛泽东已经辞去北京大学图书馆管理员的职务,回到长沙从事革命活动。次年3月,萧子升特意赶到长沙见了毛泽东一面。从3月到7月,整整4个月的时间,毛泽东和萧子升就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不断展开激烈讨论。

毛泽东和萧子升两人成长环境的不同,注定两人将走上不同的道路。对于毛泽东来说,他出生于农家,吃过苦,受过罪。而萧子升则是书香门第,所谓的苦,也是化成叫花子在省内“游学”。诸多不同,让萧子升成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这也导致萧子升认为,只需要通过温和的手段,就能改变中国当时的状况。

这也正如毛泽东批评他时所说:“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不能太重感情,否则社会革命的理想1000年也实现不了。”面对毛泽东的批评,萧子升反驳道:“如果1000年能实现理想社会,那也是十分欣慰的。”可当时的中国,等不了千年,等不了百年,需要的是毛泽东的立竿见影。

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图:1920年1月18日,毛泽东(左四)在北京陶然亭与朋友合影

在这期间,尽管萧子升与毛泽东之间多有争吵,可这都是理想主义的争吵,丝毫不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1921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一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了。中国共产党成立不久,萧子升便返回了法国。期间,萧子升依旧是和毛泽东保持通信,但是往往需要10~12周才能寄到对方手上。这一去就是3年时间,1924年时,萧子升又从法国回到中国。

此时处于国共合作时期,萧子升接受北洋军阀政府的聘请,先后担任国民党北平市党务指导委员、《民报》总编辑等职务。期间,毛泽东和萧子升之间书信往来不断。而国共两党合作是以打倒军阀为目标,李大钊和萧子升都在段祺瑞政府的黑名单上。

李大钊被杀后,萧子升立刻前往北京、天津等租界避难。原来的住处经常被警察搜捕,为了安全起见,萧子升烧掉了他和毛泽东之间的很多来信。

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毛泽东被迫逃亡。而就在这时,时年33岁的萧子升,却在国民党内部飞黄腾达。这也意味着萧子升和毛泽东的关系彻底破裂。不过,萧子升的弟弟萧三和妹妹萧崑并不认同哥哥的做法,一度断绝和哥哥的关系。

也许是念及当年旧情,1930年,杨开慧被国民党逮捕时,萧子升曾试图营救,最后以失败不了了之。

或许是命运弄人,国民党内部历来是宗派林立。1931年时,萧子升被卷入了“故宫盗宝案”的丑闻后,身败名裂,从此退出政界流亡欧洲。解放战争后,萧子升没有选择留在大陆,反而跟随国民党逃亡,后又辗转来到法国和瑞士等地。

萧子升:建党后与毛泽东决裂,49年后流亡海外,晚年在乌拉圭去世

图:80岁的萧子升

1952年,中国国际图书馆馆址迁往乌拉圭,萧子升随同移居。三年后,我国派出文艺代表团友好访问乌拉圭。临出发前,毛泽东得知萧子升在乌拉圭的消息,嘱托代表团团长找到萧子升,并劝他回国。只可惜,固执一生的萧子升断然拒绝和文艺代表团见面。

1972年,中美关系开始正常化,毛泽东依然惦记着萧子升,再次派人去看望他。可年近80岁的萧子升还是选择一条路走到黑。1976年,毛泽东病逝后两个多月,萧子升也在乌拉圭去世。临终前,萧子升留下遗言:“将我的骨灰带回国内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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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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