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忆及小时候割野草

乡情散文:忆及小时候割野草

乡情散文:忆及小时候割野草

文:杨晓光

“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春天,浅浅的野草长势缓慢,青草相当于野菜。明诗人李昌祺《春草二首》云:“绿嫩羞鹦羽,青柔衬马蹄。南园新雨过,畦菜晓争齐”。野草恣肆生长在初夏,成熟硬朗在初秋。

最先采集野草,叫薅草,与薅苗并驾齐驱。薅苗也叫“间苗”。种植庄稼时,为保证玉米、高粱等农作物的出苗成活率,播种时一撮一撮将种子撒入垄垵,每撮三五粒,间苗时只选一棵壮苗留下,其余孱弱的苗株都要拔掉。和庄稼苗一齐发芽生长的还有牛筋草、谷友草、虎尾草、茅子草等野草,间苗的同时也要拾掇干净。为防止野草复生,参加薅苗劳动的社员,将拔下的苗和薅下的草一起清理出地垄,打捆背回家去喂猪、喂羊,如有剩余的草再摊开晾晒,到麦收时节一总交给生产队喂牲口,生产队按草的分量给记工分。

乡情散文:忆及小时候割野草

乡情散文:忆及小时候割野草

想当年,不分男女老少,人人下地都背粪箕子,就像现在的城里人,男的夹着手包、女的背着坤包上街一样。一路上见粪拾粪,无粪则用来装野草。麦收后,野草犹如野火,开始燎原般地旺势疯长,耪地成为农活的主题科目。人们借着歇地头烟的功夫,或收工后往家走的路上,钻进密不透风的庄稼地去打草,直到粪筐塞得严严实实、装得满满当当,方才回家吃饭。

饭后歇晌,那些勤劳会过日子的人家,哪还顾得上迷瞪一会小觉儿啊,大人孩子都拿上麻绳和镰刀下地割野草。这么说吧,除了蒺藜草、拉拉秧之外,其他野草一律挥镰割家伙。家家把晒干的野草堆成垛,擎等着生产队收草一声令下,送到收购现场过磅登记,记工分或当场给付现钱。那可是买大粒盐、碱面子和打洋油的钱啊。

有一次,我和奶奶一起去割草,我干活习惯用左手,俗称左撇子,但是镰刀却没有左撇子的专用镰刀,我用起来极为不便,不慎挥镰割破了脚背。奶奶从高粱杆上刮下白霜,按到脚背伤口上,立刻起到了止血止疼的作用。只用一次,不需换药,可比后来的创可贴用起来方便多了。

入秋以后,大田作物的看青形势骤然紧张,甚至提高到台湾敌特企图破坏秋收的严重程度。那时民兵晚上演习打信号弹,学校发动师生进入庄稼地,拉网式搜寻敌特分子撒下的反动传单。传单我没捡到过,但是见到过,老师带着我们到田野上、高粱地里,以班级为单位,各自为战,有的同学捡到了敌特传单,大概有电影票大小,上面写着繁体字。

入秋野草结籽,水分减少,打野草最能晒出分量,又能当柴烧。大队安排护秋员看青,人们下地割草被限制。此时限制人们进入庄稼地割草是有道理的。庄稼长得秸秆粗壮,野草再长,也挡不住庄稼的涨势,野草的茂盛对庄稼成熟已构不成威胁。有的庄稼已结籽,个别不守规矩的人,以割草的名义,在青草中裹挟私货,劈几穗苞米,掐几穗高粱,摞几把大豆,塞进草捆里,神不知鬼不觉,便轻而易举侵占了集体财产。

但是按照村规民俗,下地干活的社员在劳动间隙允许割草,也允许背回家。于是人们就利用休息时间割草,那些优秀的庄稼把式,往往也是割草大拿。收工时有人背着一大捆青草,打远张望只见草垛在缓缓移动,而有人背的青草明显少些。人们成群结队背草凯旋,没一人空手而归。故乡的那些野草,每年被薅尽割光捯净,然而野草的生命力无比顽强,来年又照样长势葳蕤。真正是野草割不尽,春风吹又生。

秋收时节回老家昌黎县晒甲坨,每当我看到路旁、村边积得厚厚的野草,甚至于一堆堆的玉米秸秆,我觉得简直太可惜了。如今的农业生产从种到收,全部使用农机作业,村里早已不养耕畜,又通了天然气管道,这野草自然失去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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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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