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当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散文：当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文：肖乃科

　　如果家是圆心，那么小学、初中算是圆周上的两个点。

　　初中校园堪称是古董建筑，一律的青灰色调，只有新建的教室是红色砖瓦房，与老屋分开，不然会显得格格不入。“校园建设人人有责”，入学前几天新生都参加劳动，场面热火朝天，个个争先恐后、激情满怀。那时个子矮，干起活显得比较吃力，挑土工具又超高，大多时候只能在地上拖着走，但还要拼了命的完成任务，如今想起就像是一场噩梦。

　　那时，自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笨小孩，上课听话，课外不知道学习，但每次考试成绩也不会差。佩服班里某些胆子大的同学，居然敢在课堂上顶撞老师，与老师针锋相对，最后以致于把事情闹到了校长那儿。还有一些人总会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不停地被班主任叫去训话，然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散文：当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捕风捉影的狗血一些事是常有的，比如“最近英语老师和历史老师好上了，你看每次食堂打饭后都端到一个房间里，形影不离的”，似乎他们一举一动都逃不了这火眼金睛，这些都是大孩子们干的。其实也确有此事，只是他们也想去模仿，有些蠢蠢欲动罢了。

　　学校养尊处优，独占一块高地，水渠像一条绿色绸带从背后绕过。课外时间，三三两两的，从容悠闲地行走坝上，可背诵课文、或席地而坐、或静观日落，此刻都无须打扰。升学的压力再大，也压制不住那颗青春躁动的心，有些人早已不那么合群，而且行动诡异，谈笑间就不见了影踪。

　　学校条件有限，教室没电，早晚自习课都是自备蜡烛或煤油灯；也不提供宿舍，就只能跑校，那时最担心的就是走夜路。

　　天不亮出门，月朗星稀归家，好在家与学校之间有一个砖厂，不时亮着灯，还有机器的轰鸣声，也增加了一些胆量。如果遇到老师夜自习拖堂，那是最悲惨的，倒霉透顶，只能一个人行走在黑暗的小路上，神经时刻紧绷着，总感觉身后尾随着脚步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经过路边的荒冢，总会想起鲁迅先生文章那句话“原来他是一个盗墓的”，就越是紧张。

散文：当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其中有段塘埂，虽短，却是最漫长的路，从小就听过xx（人名）的故事，想起就会心惊肉跳的，漆黑寂静的夜里，水塘里总会弄出声响，不时一个鲤鱼大摆尾，心里默默地诅咒，好像是故意捉弄老子，本来就紧绷着神经，这会儿头发简直已经直竖起来了，错乱了步伐，有点儿魂飞胆丧。像是电影闪现的惊险画面，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猛地串出水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叫，几番捶死挣扎，最后沉入水底。也许此时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想到自己年幼的四个亲骨肉，还有一个在嗷嗷待哺，怎么狠心撇下，交给那个粗心的男人，对她们似乎太不公平，她后悔了……或许根本没有，她宁愿把无边的痛苦与折磨，留给那个男人的下半生，解这一时之气，可孩子是无辜的。想到这，拔腿就往前跑，随后还会大喊两声，给自己壮胆。

　　莫名其妙，一天砖厂突然也停了。这完全与我们无关，只是上学途中视野里少了那道忙碌的风景线，后来得知是出了事故，一名喂土作业工人不慎被卷进了机器，现状惨不忍睹，听说下肢被绞成了泥浆，只有残存的上半身了。还是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已通知家属，并做善后处理，这对砖厂来说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停业整顿是必须的。小孩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对什么事都怀着一种好奇心，尤其是这种事，害怕之极，却还要看个究竟，个个趴在窗外，伸长脖子踮着脚，像只鸭子。眼见为实，就是这一根筋，随之而来的却是很长一段时间走夜路时的恐惧。

　　后来父亲也来砖厂打工，他负责烧窑。就是把晒干的砖坯进行装窑后，点火进行烧制，不断往里面添加燃煤球，也算是技术活，这时只要远远听见轰鸣声，厂里飘起黑烟，就知道他在值班，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走起路来也会感觉莫名的轻松。

散文：当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

　　人都是这样，当你年幼的时候，刚刚懂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好奇，你会害怕黑暗，害怕分离，害怕所有未知的旅途，害怕死亡。

　　而多少年过去了，才明白，那些你所害怕的东西，都是这世界上永恒的存在，一切都会淡然处之。

　　作者简介：肖乃科，出生于1975年，文学业余爱好，毕业于河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曾从事20余年高中教学，发表过多篇论文，现工作于商城县文学艺术联合会，商城县作协会员。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若侵权联系删除。欢迎文友原创作品投稿，投稿邮箱609618366@qq.com，本号收录乡土、乡情、乡愁类稿件。随稿请附作者名，带图片最好，请标注是否原创。乡土文学公众号已开通，欢迎您搜索微信公众号：xiangchouwenxue，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