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30)


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30)

清晨的深南大道(图片为原创)

(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目录

第一篇:在华强北抚摸深圳的肌肤

第二篇:许久不见莲花的美

第三篇:莲花山--回到童年,回归简单

第四篇:莲花山--一个春日,静听鸟鸣

第五篇:莲花山--惊起蛙声一片

第六篇:柠檬桉香气里的笔架山

第七篇:笔架山:绿色海洋里的一尾鱼

第八篇:笔架山--徒步寻访春天

第九篇:深圳新图书馆让这个城市变得柔软

第十篇:在图书馆里消磨长长的暑日

第十一篇:购物公园的免费画展

第十二篇:晃悠在福田中心区的夜晚

第十三篇:少年宫:音乐飞扬的浪漫夜晚

第十四篇:福田中心区:在油润的月色里行走

第十五篇:下梅林:碳烧生蚝里的怀旧之旅

第十六篇:充满故事的梅富村夜市

第十七篇:即将消失的岗厦城中村

第十八篇:新洲村:老井、古屋、大榕树

第十九篇:妖娆的购物公园和市井的新洲村

第二十篇:灯红酒绿上下沙

第二十一篇:行走荒凉的梅林二线关

第二十二篇:下梅林:正月十五的街头山歌

第二十三篇:景田南:耳朵里的热闹世界

第二十四篇:景田南:像露水一样蒸发的小菜场

第二十五篇:景田南:小小地产中介的梦想

第二十六篇:景田南:小文化广场上的城市表情

第二十七篇:景田南:一个乞丐和他的狗

第二十八篇:景田南:我的新食堂

第二十九篇:在香蜜湖的灯海里感受宁静

第三十篇:红荔西路:清新雨后,走在花香和鸟鸣里

第三十一篇:世界之窗:万圣狂欢夜后的狼藉一片

第三十二篇:晚风正好,行走在蛇口的闲逸里

第三十三篇:五月十六,红树林那轮明月

第三十四篇:红树林:南洋楹上玫瑰红的落日

第三十五篇:华联大楼钟声——越来越微弱的城市记忆

第三十六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一)

第三十七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二)

第三十八篇:东湖公园:喧闹与静寂

第三十九篇:细雨下,大芬村的半日闲情

第四十篇:塘朗山:一城灯火繁华

第四十一篇:凤凰山:一片叶子和蝴蝶的禅意

第四十二篇:马峦山:山风、鸟鸣和溪水

第四十三篇:工作在大亚湾核电站的日子

第四十四篇:偷得浮生半日闲(1):回到核电站

第四十五篇:偷得浮生半日闲(2):行走大鹏所城

第四十六篇:在地铁一号线

第四十七篇:最后一班地铁

第四十八篇:大剧院地铁站通道里的芸芸众生

第四十九篇:流浪歌手艾力

第五十篇:地铁口的小市场

第五十一篇:黄昏的萨克斯

第五十二篇:临时屋里的人们

第五十三篇:在疯狂奔跑的城市里过缓慢的生活

第五十四篇: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第五十五篇:隔壁那家的烟火和声音

第五十六篇:在深圳最雅致的事情

第五十七篇:在声音和气味里感到温暖

第五十八篇:走在2006年最后几天的阳光里

第五十九篇:2007年新年的烟花如雨

第六十篇:道不尽那呜呜哑哑的苍凉

第六十一篇:冬天的一角阳光

第六十二篇:大药房前的体重秤

第六十三篇:那些我们离不开的陌生人

第六十四篇:莲花山:去闻花香

第六十五篇:挑篮卖菜的女人

第六十六篇:景田南:被拆掉的菜市场

第六十七篇:景田南:两条被遗弃的狗

第六十八篇:北环天桥上卖菠萝的小伙子

第六十九篇:地铁里的T台秀

第七十篇:雨天,陌生楼群里温暖的光

第七十一篇:深圳的三月:诗意混乱的符号

第七十二篇:住在临时工棚里的人们

第七十三篇:莲花山:两个驴友

第七十四篇:莲花山:美丽异木棉树上的八哥

第七十五篇:在Z公司教法语的日子

第七十六篇:Z公司草地上一群小星星

第七十七篇:景田南:公用电话亭里的百态人生

第七十八篇:再见,深夜的猪脑汤

第七十九篇:五月的黄叶满地

第八十篇:六月的阳光凶猛

第八十一篇:一条狗,死在大街上



第七十八篇:再见,深夜的猪脑汤

五月初放假期间,附近那家福建沙县小吃店突然进行装修,我开始紧张,因为他们在贴精致的瓷砖了,我知道,没有一家沙县小吃店会豪华到贴瓷砖片,我的预感一步步地强烈:这家沙县小吃店马上要关门了。

深圳是一个变化太快的城市,身边无数店铺永远在忙着新装修和倒闭。如果一两年不去一个地方,再去的时候,就发现那里的店面已经面目全非。

所以像“老安家”和“陕西韩记”这样的餐馆从我一来深圳就存在,而且一直存在的情况,真像是奇迹,又让人感动。

深圳大多数餐馆,似乎生存的年龄很难超过五六年。我家楼下的店铺,就在不断地开张又不断地倒。老的店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新的店一家家地冒出来。

每到新开张的那一天,那么多花篮呈扇形排在新店的门口,那么多大红牌匾热烈地写着吉祥的话,但是,过了没多久,这家店就会再次消失,又是新一轮的装修,新一轮的花篮和牌匾。人生总是这样热热闹闹地做着重复的游戏,局中的人们似乎永远没有玩厌的时候。

有很多餐馆,我天天路过它们,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抽空去尝尝它的味道,但我下次再路过的时候,那个店已经不存在了。

我会莫名地感伤,那种心情就像在一家大公司工作时,还没来得及和一个新同事说一句话,就听说他(她)已经离职了。似乎生活经常让我们来不及,还来不及感受很多很多,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

我怀念无数个冬天的夜晚,每次上完法语课,从地铁站出来后,回家路上总会路过那家沙县小吃店,我会登上几级台阶,问店老板:“有没有猪脑汤?”

自从第一次无意中喝了猪脑汤后,那晚我睡得非常好,于是,我经常在深夜来到这里,坐在空无一个的小店,慢慢地喝一碗小小的炖汤,一面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或者,我看着老板无聊地坐在收银台后面。

渐渐地,老板和我熟了,我如果有几天不去的话,他再次见到我,会说:“你好久没来了。”

这种陌生人之间的问候和牵挂让我很温暖:在这个茫茫的城市中,有一个你叫不出名字的人在清寒的夜里对你笑着说:“你好久没来了。”

我每次喝完汤,走出那家小店时,口中总有奇异的药材的清香,慢慢地滋润着我。我走在夜的风中,全身很暖,慢慢往家走,虽然那里没有一个人等着我回家,但是这份汤让我温暖。

没想到,这家小店就这样突然被换成了其它的店,我看着它的装修一天天进行,他们装上巨大的玻璃,里面被安上柜式空调,店面被蒙上光鲜的字样“xxx快餐”,我知道,确实结束了,再也不会有深夜温暖我的沙县炖汤了。

很多身外的事情,我们都无法掌握,当身在其中的时候,我们习惯了它的存在,以为,那就是永远。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它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征兆。

(写于2006年5月20日)


第七十九篇:五月的黄叶满地

深圳的天气总是让我迷惘,完全没有四季又语言混乱:三月树木在落叶,十月所有的树木青葱如夏。

而今天,当我走在很浓的白太阳里,发现路边人面树和大叶榕掉落的叶子铺满了小路,厚厚地积在路边,或者层层地铺在老绿的草坪上。

我喜欢一切色彩的参差,比如大片草地上突然出现零落的木棉花,或者如现在,深绿的草地上乱乱地铺着焦黄的叶子。那种厚重感和层次美总是让我眼睛流出快乐。

我想念北方的无数个理由里就有秋天那厚厚的落叶,可以踩在上面听沙沙的脆响,有种很轻微却真实的满足感。

但是,深圳的树叶总象任性的孩子,我永远搞不清它们什么时候落叶和长叶,它们任何时候都可能簌簌地掉头发,任何时候都似乎有娇软的新绿长出来,所以我无法找出一个时间,可以去踩大片的落叶。

今天,这个场景出现了,大片的落叶,长长而松软地铺在灰白的马路上,感谢今天是五一节,辛勤的环卫工人那勤劳的大扫把终于休息一下了,而给我保留下这么美的一条落叶路。

我喜欢法国的一个原因是,那里在秋天会保留落叶,让它们自然地散在路上飘在草地上,落叶是秋天无数符号的一部分,法国人知道让自然的回归自然,让带着一夏天阳光气息的落叶静静地消失,慢慢地泯于泥土,而不是象我们这里不问青红皂白让它们早早地归于垃圾筒。

我发现孩子们同我一样,也喜欢落叶,因为我见过两个孩子,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是三四岁的小男孩,不同的时间我看到他们,他们在快乐地做着同一件事情:踩落叶。

那个小姑娘踩的是木棉树的落叶,我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脚步轻灵的她一片片地去踩落叶;而那个小男孩,就象一只可爱的小炮弹,冲进环卫工人刚刚打扫好的堆成半米高的落叶堆里,从左向右冲,再返回来,从右向左冲进去,他冲进落叶堆里,把它们夷为平地,他嘎嘎地笑着,我在不远处看着他,也笑了。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落叶的味道,有木本的清香,一种成熟的焦香,透过这层层的香气,看着路边走动的、站立的或者坐着的人们,我发现节日的路面,似乎格外清爽,许多人还是按捺不住非要去旅行,在人山人海里磨练自己,留给我们的,就是大片清爽的路面和闲逸的心情。

一些人从菜场的方向走来,拎着成堆装着水灵灵蔬菜的塑料袋。我知道,今天,在很多人家里,将会有一桌丰盛的美食和一个温馨的夜晚。

一对表情恩爱的小夫妻从我身边走过,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菜,突然,带眼镜的男人止步,说:“坏了,忘了买葱了!”

(写于2006年5月1日)



第八十篇:六月的阳光凶猛

去年十一月,那个刚从东北来的保安在电梯里困惑地问我:“在深圳,什么时候才能冷下来啊?”

前些日子,整整下了一个半月的雨,我对这个胖乎乎的保安说:“郁闷,雨下个没完。”

他却快乐地说:“真好,这样就不热了。”

五月和六月,因为那场漫长的雨,深圳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凉爽,以至于我晚上还要盖一床薄薄的被子。

前几天,终于放晴了,随着像刺刀一样闪亮的阳光而来的,是扑火一样的热。走在外面,空气是烫的。

我想起老舍《骆驼祥子》里写的热,热得树叶打成卷,热得狗在路边长长地吐着舌头。我抹了防晒霜,打着遮阳伞,走在阳光下,汗如雨下。

从凉爽到暴热,没有一点渐变,就这样发狂地热起来,让人措手不及、无处躲闪。

我从大街上走到地铁里的一瞬间,热与冷的对比越来越明显,像一片刀锋,这一面是闹哄哄的热,而另一面是扑面的寒意。汗水还来不及擦掉,就变作冷汗。

挤成一团的电梯里有越来越浓的男人的汗味,以及来自不同女人身上混和成一片而味道古怪的香气气息。

周末上课时,我第一次把中央空调的调节键打成高冷,学生们做练习时,我透过坚硬的玻璃,看到外面一团雪白的阳光,象面目狰狞的怪物,让人睁不开眼睛。

坐在快餐店里,服务员忙碌的喊声和客人不耐烦的催促声,越来越让空气变得滚烫。杂沓的脚步,混乱的声响,所有的画面和声音就像是沸腾的开水,突突地冒着白汽和泡泡。

中午这顿饭完全没有了品尝的快乐,而成了填饱肚子的任务。我只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这一锅沸腾的开水。

只有黄昏时分那样让人愉快,太阳下山了(这样诗意的语境在城市中应当变成太阳下到楼后面了),空气的颜色变成淡淡的青灰,很干燥,渐起的风在城市的楼群间闲闲地起舞。街道上忽然多了许多人,他们仿佛从地底下长出来似的,慢条斯理地走在凉爽很多的街道上。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无比闲适,松跨跨地迈着脚步,有的人嘴里咬着或黑或白的雪糕,那凉凉的什物入口的时候,他们是如此的心满意足。

我喜欢走在大热之后的夏日黄昏,喜欢在干燥中流动的凉爽和空气的青灰。不明白为什么,这时的天空显得出奇地高远,空气中总飘动着若有若无的闲逸和诗的语言。

这些时候,总让我想起童年时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时刻,还是顽童的我总会在太阳下山后,抽出家里的一床小凉席甚至抱一只枕头,和无数小朋友一起冲到学校大操场的乒乓球台子上,一人或几人占一只台子,铺上凉席,摆好枕头,开始长长地纳凉。

在小时候我的眼中,也是这样看着黄昏时青灰的天一点点变得灰黑紫黑直到浓黑。天空中有层层星星的闪亮,大孩子讲着他们道听途说的神话故事。

那时候,我经常可以看到流星像一抹绝望的闪光,从天空中某个角落突然地燃烧,坠落、坠落。大孩子们告诉我,天上一颗流星掉下来了,地上就有一个人死去了。

那时的星光还那样强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仿佛一幅永远也擦不掉的图片,永远地定在童年的时光里。

我已经想不起来有多少年没见过那样层层密密的星光了,走在深圳的楼群里,夜的天空中永远是一种混沌的橙色模糊,只隐约看到一两只微弱的小星。而流星,我真的是太多年没有见过了。

(写于2006年6月26日)




第八十一篇:一条狗,死在大街上

今天早上,晴朗得有些不真实,天蓝得像没有底的大洞,在深圳,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么深而远的天。

上午十点钟,我出去散步。据说是十四级的台风珍珠轻轻地擦着深圳的边,就过去了。从昨天黄昏开始,天气开始转晴,台风就这么过去了吗?当大家都憋足了劲迎战它的时候,它就这样轻轻一闪,到粤东肆虐去了。

有时,你为一件事情做好的充分的准备,但它偏偏不到;而大多数时候,生活中突然来到的事情,是你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这条路是我曾经天天走的,有三年时间,我天天步行去上班,走着这条一模一样的路。我已经太久没有走这条路了,路上的风景变化了很多,一座区级的图书馆马上要峻工了,虽然它的设计太过繁复,但我还是很欢喜不久以后就可以跑到这么近的地方看书。

我路过一所小学,我每天早上路过它时喜欢听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而此时,学校在静默着。

一个老太太正在拾小学围墙外地板上白色的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紫玉兰细细的花瓣。我看着这个老太太的背影,想,如果我像她这么老了,还能保持她这样的情趣就好了。

那个卖日用杂货的小店里的孩子还是那么瘦弱,小家伙的脸和她的妈妈一样黄而黑苦,但她已经长大了很多。那张写着“旺铺转让”的牌子曾经立在门边一年多,今天,那个牌子已经被拿掉了,看来,他们实在不抱有人来接收这个店铺的希望了。

那个收废品的男人正围在小店门口很高兴地看大家打牌。那几年,我走在上班的路上,天天看着这个男人和他的女人以及孩子坐在楼下纸板堆里,就那么安静而快乐地等待着。

我每天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衣服的变化,看着那个孩子一天天在长大。已经太久没看到他们了,男人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怡然而满足。

我回来的路上,过了红绿灯,忽然看到一条白色的宠物狗躺在人行道上,它侧着身子躲着,腿直直地伸着。

周围显然没有它的主人,我很奇怪一条宠物狗就这样在大街上心安理得地睡觉。我走过去,看到它大睁着眼睛,很久了,眼睛一动不动。

我研究了半天,终于明白,它死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条狗死了。它的毛是雪白的,脖子上还套着蓝色的颈圈。它微张着嘴巴,右眼孤绝地看着茫然的虚空,眼神充满了无限的痛苦和绝望。我望着它从另一个世界投来的目光,惊住了。

这样的眼神让我想起看八大山人画的那一只只翻着白眼的鱼,在画面的中心,就那样孤绝地看着这个世界。

我定定地站在这只狗面前,希望它没有死,希望它的主人马上过来,把它抱走。但是,没有,它的眼睛一动不动,它就这样醒目地死在星期四上午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一个男人,停下了脚步,他也是好奇而富有同情心的。他问我“这条狗怎么了?啊!它死了!”他马上冲站在不远处拿着长长棍子的治安协管员说:“这条狗它死了!”

但是那个治安员冷漠地走过来,非常诧异地看着我和这个男人,一条狗死了,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奇怪的是,有两个人竟然空闲到对一条狗的死大惊小怪。

那个男人在治安员冷冷的目光下讪讪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温暖,因为,大街上这么多走过的人,只有他会跑过去对一个负责维护治安的人说:“这条狗它死了!”

我站在狗的身边,难过地待了一会,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看这条狗一眼,没有一个人......

它曾经是被主人呵护的宠物狗,它有雪白干净的毛皮,精致漂亮的颈圈,但它却这样陈尸在阳光猛烈的大街上,没有主人在身边,甚至没有一个路人看它一眼。

我继续走着路,阳光强烈地照着我,我却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寒冷。

(写于2006年5月18日)

(待续)

(图片为原创)

(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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