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36)


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36)

海芋(图片来自网络)

(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目录

第一篇:在华强北抚摸深圳的肌肤

第二篇:许久不见莲花的美

第三篇:莲花山--回到童年,回归简单

第四篇:莲花山--一个春日,静听鸟鸣

第五篇:莲花山--惊起蛙声一片

第六篇:柠檬桉香气里的笔架山

第七篇:笔架山:绿色海洋里的一尾鱼

第八篇:笔架山--徒步寻访春天

第九篇:深圳新图书馆让这个城市变得柔软

第十篇:在图书馆里消磨长长的暑日

第十一篇:购物公园的免费画展

第十二篇:晃悠在福田中心区的夜晚

第十三篇:少年宫:音乐飞扬的浪漫夜晚

第十四篇:福田中心区:在油润的月色里行走

第十五篇:下梅林:碳烧生蚝里的怀旧之旅

第十六篇:充满故事的梅富村夜市

第十七篇:即将消失的岗厦城中村

第十八篇:新洲村:老井、古屋、大榕树

第十九篇:妖娆的购物公园和市井的新洲村

第二十篇:灯红酒绿上下沙

第二十一篇:行走荒凉的梅林二线关

第二十二篇:下梅林:正月十五的街头山歌

第二十三篇:景田南:耳朵里的热闹世界

第二十四篇:景田南:像露水一样蒸发的小菜场

第二十五篇:景田南:小小地产中介的梦想

第二十六篇:景田南:小文化广场上的城市表情

第二十七篇:景田南:一个乞丐和他的狗

第二十八篇:景田南:我的新食堂

第二十九篇:在香蜜湖的灯海里感受宁静

第三十篇:红荔西路:清新雨后,走在花香和鸟鸣里

第三十一篇:世界之窗:万圣狂欢夜后的狼藉一片

第三十二篇:晚风正好,行走在蛇口的闲逸里

第三十三篇:五月十六,红树林那轮明月

第三十四篇:红树林:南洋楹上玫瑰红的落日

第三十五篇:华联大楼钟声——越来越微弱的城市记忆

第三十六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一)

第三十七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二)

第三十八篇:东湖公园:喧闹与静寂

第三十九篇:细雨下,大芬村的半日闲情

第四十篇:塘朗山:一城灯火繁华

第四十一篇:凤凰山:一片叶子和蝴蝶的禅意

第四十二篇:马峦山:山风、鸟鸣和溪水

第四十三篇:工作在大亚湾核电站的日子

第四十四篇:偷得浮生半日闲(1):回到核电站

第四十五篇:偷得浮生半日闲(2):行走大鹏所城

第四十六篇:在地铁一号线

第四十七篇:最后一班地铁

第四十八篇:大剧院地铁站通道里的芸芸众生

第四十九篇:流浪歌手艾力

第五十篇:地铁口的小市场

第五十一篇:黄昏的萨克斯

第五十二篇:临时屋里的人们

第五十三篇:在疯狂奔跑的城市里过缓慢的生活

第五十四篇: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第五十五篇:隔壁那家的烟火和声音

第五十六篇:在深圳最雅致的事情

第五十七篇:在声音和气味里感到温暖

第五十八篇:走在2006年最后几天的阳光里

第五十九篇:2007年新年的烟花如雨

第六十篇:道不尽那呜呜哑哑的苍凉

第六十一篇:冬天的一角阳光

第六十二篇:大药房前的体重秤

第六十三篇:那些我们离不开的陌生人

第六十四篇:莲花山:去闻花香

第六十五篇:挑篮卖菜的女人

第六十六篇:景田南:被拆掉的菜市场

第六十七篇:景田南:两条被遗弃的狗

第六十八篇:北环天桥上卖菠萝的小伙子

第六十九篇:地铁里的T台秀

第七十篇:雨天,陌生楼群里温暖的光

第七十一篇:深圳的三月:诗意混乱的符号

第七十二篇:住在临时工棚里的人们

第七十三篇:莲花山:两个驴友

第七十四篇:莲花山:美丽异木棉树上的八哥

第七十五篇:在Z公司教法语的日子

第七十六篇:Z公司草地上一群小星星

第七十七篇:景田南:公用电话亭里的百态人生

第七十八篇:再见,深夜的猪脑汤

第七十九篇:五月的黄叶满地

第八十篇:六月的阳光凶猛

第八十一篇:一条狗,死在大街上

第八十二篇:真实记录——内衣专卖店五彩众生相

第八十三篇:我的自由职业生活

第八十四篇:在路上寻找最好的自己

第八十五篇:什么声音代表你的城市?

第八十六篇:深圳的春天

第八十七篇:叶子落了,叶子长了

第八十八篇:煮毛豆

第八十九篇:不慌不忙

第九十篇:五个深圳年轻人的十年后

第九十一篇:日语老师阿J

第九十二篇:真累,一天上课七小时

第九十三篇:昨天,我给十个小孩子上法语课

第九十四篇:我的第三个暑假班开工了

第九十五篇:漫长得像没有......的日子

第九十六篇:像海芋那样有夏天的味道

第九十七篇:顶楼



第九十四篇:我的第三个暑假班开工了

从这个星期一开始,我在A培训中心的第三个暑假班开课了,从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四点钟到六点半。

我那间教室实在是太大了,那么大的教室竟然被学生填满了。第一堂课开始前,我故作镇静,微笑地走进去,一屋子面目模糊的脸孔,我深吸一口气,接受一群孩子们目光的注视。

每次开始一个新班我都会紧张,这次也不例外,但我竭力装作满不在乎,就像一个明星教师应该的样子。

教室里有将近四十个人,几乎都是中学生,还有零星的小学生和大学生。我无法把长长的名单和一屋子长得差不多的脸孔对照起来。一大片乱糟糟的日本漫画主人公的发型下面,是五颜六色好奇的目光,夹杂着一点不信任和若有若无的对峙。

在每个班里,总有一些人在听课时不停地抖腿,有的人抖着左腿,有的抖右腿。我非常害怕这神经质的动作,让我头晕,我总有种冲动,想把这些抖动不停的腿按住。

每次上课时,还总有一些人用几根手指把一只笔转动得像呼呼作响的风车,有些人向左转,有些向右。这些在指尖旋转不停的笔总让我头昏眼花,我盼望在某个班里终于没有一个学生旋转笔的人,我的眼前就不会总在颤抖,但我从来没有如愿过。

最多一次,十五个人的班里,有三个人在同时不停地转着笔,我几乎要崩溃了。在这次暑假班里又有两个家伙转笔转个不停。

教了同一本教材二十来遍同样的内容,我的精神已经可以游离在说的话之外,一个我说着应该的话,念着应该的课文,另一个我可以从容地打量着这些学生,观察着他们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这一批孩子不太听话,有几个人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当我点到他们的名字时,有几次竟然没有人回应,而我看到签名一栏里分明有他(她)刚刚写下的名字,但他(她)就是不站出来。

因为刚刚接触他们,我不认识他们,我的目光徒劳地划过一张张看上去都很无辜的脸,却无法知道到底哪一个是他(她)。

在那紧张僵持的几秒钟里,我几乎愤怒了:以前,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简直是公然的挑衅。

我长舒一口气,把这口气硬压下去,说:“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吗?那好,我们继续。”真是狼狈,我完全找不到台阶。

下午六点半课程结束,而我七点钟还要上晚上的课,在两次课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休息和吃饭时间,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的快餐是在课间的时候就已经点好了,六点半我回到办公室时,那盒井岗山豆皮饭还算温热地等着我。

我铺上报纸,窝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吃饭。培训中心无数科目的老师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有人会探过头来看我吃着什么,我们会针对于这份豆皮饭讨论一下。

暑假期间,每个老师都满负荷上课,每个人都脸色苍白、疲惫不堪。我问了几个老师现在每天上几节课,发现我是代课最少的。

一个代英语课的老师说,去年暑假,他一天代十个小时的课,就这样整整坚持了三十天。我很吃惊,问:“那你不是麻木了?”

他说:“不是麻木,是几乎要崩溃了。”他的妻子也在培训班做老师,她刚刚生了个儿子,才三个月,不代课的妻子就没有了收入,现在,全家靠他一个人养家糊口。我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像一架机器一样一天代十个小时的课。

https://www.toutiao.com/a7021834145085129248/?log_from=818cdcb5b60938_1635387480732

(点击以上链接《日语老师阿J》)

我好久没见日语老师阿J了,前些日子我们的课是岔开的。我上一三五晚上的,他代二四六晚上的,虽然我们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却彼此见不到面。

这一次,阿J的日语暑假班和我的一起开始,他的班更加壮观,有五十多个学生。

虽然阿J就是个孩子,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给小孩子代课,去年的暑假班,阿J以失败收场,上到后来,学生越来越少,培训班的工作人员特别要求阿J向我请教一下怎么样代好小孩子的课,阿J专门给我打了长长的电话,问我应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

这个暑假班快开始前,阿J紧张得一遍遍想上厕所,当了三年多老师的他告诉大家他很紧张,许多老师都在嘲笑他。

我教阿J用腹部呼吸法驱除他的紧张,他没呼两口就泄了气。我在吃晚饭的时候,阿J也下课了,我问他上课情况怎么样,他说,走上讲台后,感觉就没那么怕了。我真希望阿J今年的暑假班没有那么糟糕。

阿J今晚没课,临走的时候,他再次冲我抖动着肩膀说着他唯一会的几句发音糟糕的法语,我开玩笑地说:“阿J,要不要我教你法式的亲吻告别礼?”他说:“是不是这样?”他把嘴巴努成一只颤动不停的樱桃,说:“亲得嘴巴要掉下来了。”我笑晕了,吃到嘴里的一块肉掉了出来。

吃完饭,我还有宝贵的十五分钟可以休息,我拉过一把椅子,把腿搭在上面,就这样坐着打个盹。

隔壁房间人们走来走去,电话铃铃声不绝,眼前光影闪动,空气不安地波动着。

我根本睡不着,只能混混沌沌地迷糊着。闹钟突然响了,我得去另一间教室给中级班教教北外法语第二册了。

高高大大的东北小伙子、英语老师GARY走了进来,他从书柜里拿出那本磨得几乎破了的《新概念英语》,冲我笑笑,说:“走了,开工吧。”

(写于2007年7月19日)



第九十五篇:漫长得像没有......的日子

在课堂上解释Pain(面包)这个单词的时候,我对学生说:“法国人形容一种非常漫长非常难熬的局面会说:long comme un jour sans pain(漫长得像没有面包的日子),这从一个侧面体现了面包对于法国人生活有多么重要。但这个表达方式用到中国,由于饮食习惯的差别,我们会对这种表达方式感觉会比较隔膜。那如果是你们,让你们形容一种很漫长很不可忍受的局面,你们会说漫长得像没有什么的日子?”

我很想从比较文学的角度切入,让这些孩子们体验不同文化氛围中的人会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对相同的语境进行不同的描述。

孩子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等待着,一面不停地引导他们,“一种东西在你来看非常重要,你不可以一天没有它,就可以用到这个表达方式里,那会是什么呢?”

一个坐在教室后面的男孩子终于发言了:

“漫长得像没有电脑的日子。”

哄的一片笑声,大家都很开心,一脸认同的表情。

这可真是我没想到的答案,我以为他们的思维会朝着饮食这个角度考虑,不想会跳出这样的方式。不过,这种表达还是很生动的。我肯定了这个答案,又问:

“还有其它的说法吗?”

“漫长得像没有电视的日子。”

又是一个男生来回答,他胖胖的,眼神木木的,很害羞的表情,怯怯的却是清晰地说。

(写于2006年7月17日)



第九十六篇:像海芋那样有夏天的味道

我很喜欢每天黄昏去地铁站的十五分钟,喜欢这短短的时间里看到的美。

深南大道上有宽宽的人行道,草地上种了木棉、白千层、橡皮榕、洋金凤。

洋金凤的名字像一个乡下女人名字。它开着一串串火红的花。第一次知道它是在海南时,紫檀树最喜欢和豆科的它生活在一起,因为它的根系可以为土壤提供丰富的养料。

海南那所热带植物园里有一个区域种满了洋金凤和紫檀树,他们浪漫地把这两种植物称为夫妻树。许多去那里参观的情侣,都会在夫妻树前合个影。

这些日子,木棉正在飞絮,满地飘满雪一样的木棉,中间是一粒黑黑饱满的种子。一些女人正一把把地将木棉往大口袋里塞。

记得在海南时,我还枕过木棉芯做的枕头,我买了一块黑白条纹布做成枕头套,里面塞满松软的木棉。我现在还清晰记得那两只木棉枕头紧紧依偎在床头的样子。那两只枕头,见证过我和一个男人最初生活的幸福。

海芋是一个来月前才种上的,大大小小的海芋被种在路边,起初泥巴巴,焉焉的。没过多久,经了几场雨水,海芋就像吃饱了饭的孩子那样有精神,很大很大的叶子,圆圆地伸向空中,有新鲜的翠色,似乎还带着水的气息。

我真喜欢看海芋那巨大张扬的圆叶子铺张着,它让周围的空气都带着凉爽。海芋的形状有禅意的构图美:不会有太繁复的枝叶,长长的杆,大而简练的叶子,就那样干净利落地在风中横着。

海芋应当最适合种植在私家庭园中,每次看到它,我就设想最好的场景是一个长满青苔的小院角落,一口大而黑的圆口缸,里面注满水,再插入海芋,看着它大而圆的叶子依次露出来,撑出绿色的一片天。

夏天的黄昏,在这样的小院里,喝茶看书,一边看着让人凉快的海芋,应当是件很古雅很淑女的事情吧。

和海芋这样的景相配,似乎只有穿着布做的素裙、腕上晃着玉镯的女子。因为海芋太恬静,容不得一点脂粉的污染,所以我设想最美的景,应当是一个有像陈英雄电影《青木瓜之味》中女主角那样丝一样油亮长发的女人,她有雪白的皮肤、袅娜的身材,她穿着简单款式的长布裙,登着木屐、穿过刚刚被雨打湿还泛着清光的石板路,静静地站在一丛丰满的海芋边,沉思不语。

看到或者只是想象着这样的景,已经让人如此凉快和舒服。

(写于2006年5月24日)


第九十七篇:顶楼


住在这栋楼里七八年之后,我才知道顶楼有一个大大的平台,阳光晴好的日子,那里飘飞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和洗得雪白的床单,还晾晒着很多户人家各种奇怪的东西:松泡泡的靠枕,水洗过的毛绒玩具,刷得干干净净的黑布鞋,切成小条的萝卜干、笋干和菜干。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主人是谁,但只要阳光灿烂,这一大片的五颜六色就会安静地地摆在顶楼,在阳光下舒服地晒着暖。


渐渐地,我越来越喜欢抱着洗好的床单被罩上到顶楼,在早晨清爽的空气里展开带着水汽清香的床单,把它们挂在铁丝上。

不远处有几张塑料桌椅,我坐在那里,看着床单在风里懒懒地飘动着。仰起头,是流动着丝质云彩的天。

我闭着眼睛,久久地呆在阳光里,感到脸越来越暖。那一刻,突然想,为什么晒太阳一定要跑到丽江? 这个鲜有人来还安着座椅的顶楼不就可以悠闲自在地晒太阳么?


那一天,我坐在那里,突然听到一层层的被单后传来男孩子们的欢叫声,原来是四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围坐在阳光很好的角落里打牌,他们很放松地坐着,每个人手边都放着一只可乐,在厮杀的间隙,时不是拎起来瓶子很享受地喝着。这真是几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孩子。


下午,我去收被子的时候,发现那些被摆在一大片白纸上的干豆角笋干和萝卜被悄悄移了位置,早晨放在东边,下午被挪到了西方,早晨和它们在一起的那双老布鞋也被挪到了同样的位置。

看着这幅憨憨的画面,我站了很久,笑出了声,我猜这些菜干的主人应当是个老太太,她把农村的一个生活片断大大地摆在城市一栋高楼的顶层,把浓浓的乡土气息带给了我,而那双大号的棉布鞋应当就是老先生穿的吧?


每次走在顶楼,看着飘飞的衣服床单,它们其实都会说话,我会管不住自己地猜它们背后的故事。夏天快来了,顶楼会晾出洗干净的凉席;冬天刚刚走,顶楼又会晒起一大片厚厚的棉睡袍。

我住在这栋楼的一间小格子里已经整整十年了,楼里的人们我都叫不出名字,我没有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交谈过,但是,顶楼把这些人们琐琐碎碎的日子不经意地摆在我面前,让我读出了真实熨贴和温融。


我极喜欢收完被子时抱着它们回家的一路,它们飘着浓浓的阳光的香味,干燥的金黄色的味道,让我联想起一片阳光灿烂的草原和高远得没有底的天。每次回到家,我都把鼻子深深地埋在被单里,久久沉在太阳的味道里。


我甚至想,有一天把我的懒人沙发搬到顶楼,再拎一壶绿茶,一整天坐在那里,看天空的云,读书,晒太阳,做一只阳光下睡觉的猫。

(写于2009年5月15日)

(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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