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27)


深圳:在自己的城市旅行(27)

图片来自网络

(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目录

第一篇:在华强北抚摸深圳的肌肤

第二篇:许久不见莲花的美

第三篇:莲花山--回到童年,回归简单

第四篇:莲花山--一个春日,静听鸟鸣

第五篇:莲花山--惊起蛙声一片

第六篇:柠檬桉香气里的笔架山

第七篇:笔架山:绿色海洋里的一尾鱼

第八篇:笔架山--徒步寻访春天

第九篇:深圳新图书馆让这个城市变得柔软

第十篇:在图书馆里消磨长长的暑日

第十一篇:购物公园的免费画展

第十二篇:晃悠在福田中心区的夜晚

第十三篇:少年宫:音乐飞扬的浪漫夜晚

第十四篇:福田中心区:在油润的月色里行走

第十五篇:下梅林:碳烧生蚝里的怀旧之旅

第十六篇:充满故事的梅富村夜市

第十七篇:即将消失的岗厦城中村

第十八篇:新洲村:老井、古屋、大榕树

第十九篇:妖娆的购物公园和市井的新洲村

第二十篇:灯红酒绿上下沙

第二十一篇:行走荒凉的梅林二线关

第二十二篇:下梅林:正月十五的街头山歌

第二十三篇:景田南:耳朵里的热闹世界

第二十四篇:景田南:像露水一样蒸发的小菜场

第二十五篇:景田南:小小地产中介的梦想

第二十六篇:景田南:小文化广场上的城市表情

第二十七篇:景田南:一个乞丐和他的狗

第二十八篇:景田南:我的新食堂

第二十九篇:在香蜜湖的灯海里感受宁静

第三十篇:红荔西路:清新雨后,走在花香和鸟鸣里

第三十一篇:世界之窗:万圣狂欢夜后的狼藉一片

第三十二篇:晚风正好,行走在蛇口的闲逸里

第三十三篇:五月十六,红树林那轮明月

第三十四篇:红树林:南洋楹上玫瑰红的落日

第三十五篇:华联大楼钟声——越来越微弱的城市记忆

第三十六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一)

第三十七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二)

第三十八篇:东湖公园:喧闹与静寂

第三十九篇:细雨下,大芬村的半日闲情

第四十篇:塘朗山:一城灯火繁华

第四十一篇:凤凰山:一片叶子和蝴蝶的禅意

第四十二篇:马峦山:山风、鸟鸣和溪水

第四十三篇:工作在大亚湾核电站的日子

第四十四篇:偷得浮生半日闲(1):回到核电站

第四十五篇:偷得浮生半日闲(2):行走大鹏所城

第四十六篇:在地铁一号线

第四十七篇:最后一班地铁

第四十八篇:大剧院地铁站通道里的芸芸众生

第四十九篇:流浪歌手艾力

第五十篇:地铁口的小市场

第五十一篇:黄昏的萨克斯

第五十二篇:临时屋里的人们

第五十三篇:在疯狂奔跑的城市里过缓慢的生活

第五十四篇: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第五十五篇:隔壁那家的烟火和声音

第五十六篇:在深圳最雅致的事情

第五十七篇:在声音和气味里感到温暖

第五十八篇:走在2006年最后几天的阳光里

第五十九篇:2007年新年的烟花如雨

第六十篇:道不尽那呜呜哑哑的苍凉

第六十一篇:冬天的一角阳光

第六十二篇:大药房前的体重秤

第六十三篇:那些我们离不开的陌生人

第六十四篇:莲花山:去闻花香

第六十五篇:挑篮卖菜的女人

第六十六篇:景田南:被拆掉的菜市场

第六十七篇:景田南:两条被遗弃的狗

第六十八篇:北环天桥上卖菠萝的小伙子

第六十九篇:地铁里的T台秀




第六十六篇:景田南:被拆掉的菜市场

楼下,那个五六年间与我戚戚相关的菜市场一夜之内就被拆得干干净净。

每天早上那川流不息的买菜阿公阿婆、我每隔比较长时间去买菜时总会问我“怎么好久不见你了?”的我不认识但又那么熟悉的卖菜女人、市场门口那一排精明而麻利的潮汕水果贩子们、追着问我“姜花三块钱一把要不要?”的卖花阿婆、总在中午时分趴在椅子上睡觉的痩长脸的卖花女人、穿得整整齐齐态度可亲的浙江修鞋师傅、在阳光下透明玻璃缸里费力而绝望爬行的小乌龟们全部不见了。


如此粗暴又没有预兆,一个我所熟悉并依赖的生态圈被连根拨掉了,以食物链的方式环环扣在这个生态圈里的所有微生物们,细菌们,小动物们,素食者和肉食者们全部消失了。


一夜之内,楼下的菜市场变成了废墟。


这些卖菜、卖水果、卖花、改衣服、修鞋子的小贩们将去哪里继续谋生?在感叹买菜变得非常不方便的同时,我在考虑这个问题。


几天之后,菜市场外圈那层没有被拆掉的翠绿色围墙上出现了一张张小纸片: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有的用歪歪扭扭的手写体,上面是文法不通的语句,有的是红底黄字的打印字体,上面写的全部是一样的内容:原来菜市场里的香烛店、卖花小摊、改衣服的小店、市场门口的士多店、卤肉店......分别搬到了哪里,这些摊主们的电话号码,有的还附上一个比例经不起推敲的简略示意草图。


每天,那面墙上的纸片都在增加,它们东一张西一片地粘在绿墙上,就象北大曾经的三角地里张贴不断的告示。

每次路过,我都会看一看那面变化不停的墙。它就象一个BBS张贴板,让那些突然被抽去了谋生之地无计可施的小商贩们,从海水下冒出头来,艰难地告诉人们他们现在新的定位。

看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纸片,我几乎可以听到一丛丛呼喊声,每一张小纸片都是一个希望被注意、被想起、被再次光顾的小商贩,纸片背后是他本人,或者他的全家沉重的喘息声。


那么大一个菜市场莫名其妙被拆了,那片废墟一直堆在那里,它似乎被管理者忘记了。

据说新的市场重新装修后会光彩堂皇,但是它的落成是那么遥遥无期,而老菜市场里的小贩们却每天都要生活。

于是,那面绿色墙上的小纸片在日复一日地丰富着,叠加着,沉重着。

(写于2008年4月8日)



第六十七篇:景田南:两条被遗弃的狗

我看到那条大黑狗有一些日子了,它活动的范围总是围绕着那栋经常停着林宝坚尼和法拉利跑车的豪华住宅楼。

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卧在那栋豪宅楼前大片的草地上,它高高地昂着头, 皮毛油黑水亮,看上去骄傲而倔强。

但我知道这条狗被遗弃了,因为它周围没有一个人,很长时间,它都一直孤独地卧在那里,但是脑袋一直对着那栋大楼。难道,它曾经的主人住在这里?


后来,我看到那条大黑狗无数次,它越来越瘦,毛色正在一点点黯淡。我每次见到它都是或卧或跑在那栋大楼的周围。永远守在那一片的大黑狗在等待什么?真的在等着主人良心发现再把它领回去吗?这么大一条狗每天靠什么填饱肚子?


那天晚上下课后,我无意中看到那栋豪宅前一个女人丢了一个饭盒给那条黑狗,它迟疑地走上前,在饭盒里拱着不知什么吃食。

夜色深浓,我看不到它的眼神,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它绝不会再有那一次卧在草地上的骄傲和倔强了。


两天前,下着粗粗拉拉的雨,我走到那栋楼前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大黑狗,它的毛脏脏的,被雨淋得极其丑陋。

它在雨中快快地跑着,还是在那栋楼前面的红色甬道上。让我惊讶的是这一次它的身后跟了一只白色小小京叭,脏脏的毛皮,落魄而仓皇。

那只小白狗紧紧地跟着大黑狗,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那一刻,我为大黑狗高兴,它身边多了一只小狗陪着了。它们都是被主人遗弃的。那只小京叭像跟着主人一样,极其崇拜地跟着它。


今天晚上,我下课回来,路过那栋豪宅时,突然发现红色的甬道上一白一黑两个影子。影子分列一条路的两端,静静地平行地趴着,中间留出给行人走路的地方。

大黑狗正在打盹,小京叭茫然地抬着脑袋看着走近的我。我忽然想起今年晚上学生送了我一大袋刚刚从南山荔枝园摘的荔枝,曾记得一个朋友说她家的狗最爱吃荔枝。

于是,我剥了一只大而肥白的糯米糍放在小京叭的脚下,它闻了闻,没有动。那只大黑狗醒了,它警惕地看着我,也闻了闻那颗荔枝,没有吃。我有些沮丧,本来以为它们会喜欢。


小京叭讨好地为大黑狗舔着屁股上的毛,黑狗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了这两条在不同时间被遗弃后又相依为命的狗,大黑狗冷冷的眼神和小京叭迷惘的眼睛让我很难过。

我在两条狗面前站了很久,走了。因为放心不下,我时不时回过头,每一次都看到两条狗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看着我,一动不动。

路灯下,它们几乎变成了桔黄色。周围空荡荡,只有刚下过雨的清湿水气,我突然想,今天晚上,如果还下很大的雨,它们可以躲到哪里去?

(写于2007年7月2日)



第六十八篇:北环天桥上卖菠萝的小伙子

我每次路过北环路上的人行天桥时总可以看到他:一个黑瘦留着小平头的小伙子,他总喜欢穿一件黑色T恤。不论我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坐在桥下卖力地削着菠萝,不同的只是他身边黑色垃圾袋里菠萝皮的数量,时多,时少。

他削好菠萝后把它们切成小块,底部扎入一根细木签子,一块钱一只菠萝。他的生意很清淡,我每次见他时,很少看到有顾客在买菠萝,但他勤勤恳恳埋头削菠萝的样子让我牢牢记住了他,这样的画面可能出现在小雨如丝的午后、炎热漫长的黄昏或者冷寂的深秋夜晚。

我没有买过他的菠萝,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只要路过北环路的人行天桥,总有意无意寻找他。他和那座天桥以及天桥上无数寄居的小商贩们仿佛是一体的,只要桥在,他就会在那里,安静而隐忍地劳作着,很辛苦地挣着一点点钱。

过了大半年,他的境况显然好一些了,他不再卖菠萝,而有了一辆半旧的架子车,车上的水果增加到四五种:小西红柿、木瓜、桔子还有金灿灿的玉米。他不再坐在桥下削菠萝,而把车推到了桥面上,站在一上桥的位置,笑呵呵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姐,买只木瓜吧?十块钱四个!”

“阿叔,你看这玉米多靓,买两个吧?”

“今天的小西红柿特便宜,买一些吧,有营养又美容!”

慢慢的,他的生意好一些了,我经常看到他被几个顾客围着,忙碌着称水果和收钱。我暗暗为他高兴,希望他的架子车换成一辆更新的,希望他的水果品种更多一些,希望他挣到更多钱。

他的架子车和几个新疆人卖馕的摊子紧挨着,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各忙各的,彼此不说话,那天晚上,我走过天桥时,桥上其他小贩们都打道回府了,只剩下正在收摊的几个新疆人和仍然守着摊子的他。

这个小伙子和他们大声说笑着,他们彼此开着善意的玩笑,哈哈笑个不停。此时,天桥上空空荡荡,忙碌了一天的他们不再想着各自的生意,一群来自和田的新疆人和这个南方口音的小伙子快乐地在深夜的天桥上玩闹嬉戏着。穿过他们笑声的我,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我发现,其实人和人可以离得很近。

那些新疆人收摊了,小伙子还留在天桥上,孤零零地坐在一盏微弱的小荧光灯下,满怀希望地等着下一个顾客,他每天都是北环天桥上二十几个商贩里收摊最晚的一个。

那些日子,每天晚上,我给中广核的工程师们上法语课。每次下课后,总要穿过这座天桥再回家,晚上九点多的天桥上空空如也,但我总能看到这个卖菠萝的小伙子,静静地坐在架子车旁,守着还没有卖完的西红柿、木瓜和桔子,沉默耐心地等待着。

我每次总会回头看看他,他的身影在冷雾般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瘦小无力,我心中总会隐隐一疼,我很想对他说:“太晚了,早点回家吧。”但我终究什么也没说。

广核为期三个月的法语培训结束,我再也不用每天晚上穿越北环大道上的人行天桥回家了,我于是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小伙子,我永远不会知道每天他到底几点钟才收摊。

我只是希望,这个安静、隐忍而努力的小伙子,他的架子车很快就会换成更大更好的。

(写于2009年3月18日)


第六十九篇:地铁里的T台秀

自由职业的我每天移动的空间非常简单:房间,地铁,培训班的教室。

一号线长长的地铁是我与最多人群接触的机会,它就像一串旋转不停的万花筒,让我每天可以看到那么多丰富的脸孔和他们的衣服。

地铁车厢里或者地铁通道里永远有一些人穿着另类,表情孤绝。站在车厢里,或者走在长长的通道里,我就象穿行在一场永不谢幕的T台秀里。这里有沙漠王子、朋克歌手、热辣少女、闺中怨妇、阳光男孩......

在地铁里,我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知道了那双看不见的手:时尚和潮流如何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穿着,让那么多人在同一时间穿着差不多风格的衣服、差不多感觉的款式。

以前很少看到男人的衬衫用印花或者提花面料做成,今年看到越来越多男人穿着有不对称印花花形的衬衫。那些图案有时出现在肩部,有时出现在下摆。

这世上的衣服越来越中性,以前只出现在女人身上的面料现在也大模大样地被穿在男人身上。气质非常阳光的男孩穿这样的衬衫会很好看,有种海派和都市气。

记得几年前,那家著名的法国时尚发布机构对我们进行潮流发布时就预测,马上会流行“系带”的细部处理。随后那一年,我们推出的产品就是以“系带”为主题的。

没想到,今年,我才看到系带的细部大规模地出现在服装上。它经常出现在女人的裤脚,长长的带子嘟嘟噜噜地吊着,让我觉得窝窝囊囊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处理。

有时,系带出现在妇人T恤的后背,一根根的带子以系鞋带的章法绕过来绕过去,透出里面白细醒目的皮肤。这样的处理让后背性感了很多,但遗憾的是,太多女人不知道这样面积透出皮肤的T恤如何和文胸进行很好的搭配,一件性感的T恤,却经常露出白色的文胸后背带,太煞风景。

今年的衣服还突出有撕裂的细部,经常看到一些女人穿着被撕得象是刚被豹子袭击过的小上衣,这里或者那里的破碎处露出让人心惊胆颤的雪白的肉。

这种细部的处理很难把握一个度,如果处理得好,会显得风情万种;如果使用得面积过多,就会容易让人联想起情色。

灯笼裤的形状非常流行,它短短的,到膝盖以上,底下收口部分进行圆浑的处理,整个形状象一只圆圆的大辣椒。但穿这种灯笼裤对人的身材非常挑剔,最好是身材颀长,玉腿笔直的女人。如果一个低个子粗腿的女人穿着这们的款式,那么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大辣椒了。

至于面料,不明白为什么,花边和刺绣成了流行的新宠。我看到过一个女孩子,从头到脚被花边覆盖了,她穿着黑色花边做成的小衣服,背着用一层一层的花边装饰的小布包,脚上登着镶着花边拼花的小鞋子。

我在心里把这个女孩子称为“花边姑娘。”非常巨大的水溶刺绣经常出现在女人小T恤的背部中间,但还是和“系带”的细部一样,很多人没有相宜的文胸搭配,使这样的细部的美感大打折扣。

从去年开始,女孩子很喜欢背巨大的圆乎乎的背包,它们多是棉布或者帆布质感,上面有很多夸张或者卡通的图案。

我喜欢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背着一只巨大的几乎与她上身一样长的大背包款款而过。以前听人说,喜欢背大包的女人没有安全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似乎有阅读T恤衫文字的强迫症,只要我看到一个人的T恤上有很多的字母,我就一定想搞清楚写的是什么。

有些人在胸口宣称一定要热爱世界和平,有些人背部写着大大的泰国,告诉我他一定是去那地方玩过了。有些人的T恤上仿佛心理医生的处方一样详细写着如何保持内心宁静,要微笑深呼吸加上LET IT BE。

有一个胖胖的女人胸口写着“限速45公里”,一个小孩子背的包上写着法语:这个背包是我的。还有一个女孩子穿着印着大大“自私”英文的T恤衫欢笑而过。

今天,我走出地铁时,看到一个高高个子的男人慢悠悠地从我身边走过,他的穿着让我眼前一亮:雪白的长袖T恤,外面套着翠绿的短袖T恤,银灰色的体闲裤,最妙的是他背的包,一只大红的方形水滑滑质感的包,这样一点红与他那件醒目的T恤的撞色是如此大胆又如此巧妙。

我走过他身边,再回头,他戴着一款很有太空流畅线条的太阳镜,头上是有LV专有图案的深褐色帽子。

他就那样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一个如此会穿着懂得搭配的的男人,让我身后一层层嘈杂的声音忽然远去。

(写于2006年7月14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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