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法语朱老师,从1993年开始坚持写作。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欢迎你点赞、转发、留言,非常感谢!)
第一篇:在华强北抚摸深圳的肌肤
第二篇:许久不见莲花的美
第三篇:莲花山--回到童年,回归简单
第四篇:莲花山--一个春日,静听鸟鸣
第五篇:莲花山--惊起蛙声一片
第六篇:柠檬桉香气里的笔架山
第七篇:笔架山:绿色海洋里的一尾鱼
第八篇:笔架山--徒步寻访春天
第九篇:深圳新图书馆让这个城市变得柔软
第十篇:在图书馆里消磨长长的暑日
第十一篇:购物公园的免费画展
第十二篇:晃悠在福田中心区的夜晚
第十三篇:少年宫:音乐飞扬的浪漫夜晚
第十四篇:福田中心区:在油润的月色里行走
第十五篇:下梅林:碳烧生蚝里的怀旧之旅
第十六篇:充满故事的梅富村夜市
第十七篇:即将消失的岗厦城中村
第十八篇:新洲村:老井、古屋、大榕树
第十九篇:妖娆的购物公园和市井的新洲村
第二十篇:灯红酒绿上下沙
第二十一篇:行走荒凉的梅林二线关
第二十二篇:下梅林:正月十五的街头山歌
第二十三篇:景田南:耳朵里的热闹世界
第二十四篇:景田南:像露水一样蒸发的小菜场
第二十五篇:景田南:小小地产中介的梦想
第二十六篇:景田南:小文化广场上的城市表情
第二十七篇:景田南:一个乞丐和他的狗
第二十八篇:景田南:我的新食堂
第二十九篇:在香蜜湖的灯海里感受宁静
第三十篇:红荔西路:清新雨后,走在花香和鸟鸣里
第三十一篇:世界之窗:万圣狂欢夜后的狼藉一片
第三十二篇:晚风正好,行走在蛇口的闲逸里
第三十三篇:五月十六,红树林那轮明月
第三十四篇:红树林:南洋楹上玫瑰红的落日
第三十五篇:华联大楼钟声——越来越微弱的城市记忆
第三十六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一)
第三十七篇:东游西逛南园路扫街记(二)
第三十八篇:东湖公园:喧闹与静寂
第三十九篇:细雨下,大芬村的半日闲情
第四十篇:塘朗山:一城灯火繁华
第四十一篇:凤凰山:一片叶子和蝴蝶的禅意
第四十二篇:马峦山:山风、鸟鸣和溪水
第四十三篇:工作在大亚湾核电站的日子
第四十四篇:偷得浮生半日闲(1):回到核电站
第四十五篇:偷得浮生半日闲(2):行走大鹏所城
第四十六篇:在地铁一号线
第四十七篇:最后一班地铁
第四十八篇:大剧院地铁站通道里的芸芸众生
第四十九篇:流浪歌手艾力
第五十篇:地铁口的小市场
第五十一篇:黄昏的萨克斯
第五十二篇:临时屋里的人们
第五十三篇:在疯狂奔跑的城市里过缓慢的生活
第五十四篇: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第五十五篇:隔壁那家的烟火和声音
第五十六篇:在深圳最雅致的事情
第五十七篇:在声音和气味里感到温暖
第五十八篇:走在2006年最后几天的阳光里
第五十九篇:2007年新年的烟花如雨
第六十篇:道不尽那呜呜哑哑的苍凉
第六十一篇:冬天的一角阳光
第六十二篇:大药房前的体重秤
第六十三篇:那些我们离不开的陌生人
第六十四篇:莲花山:去闻花香
第六十五篇:挑篮卖菜的女人
第六十六篇:景田南:被拆掉的菜市场
第六十七篇:景田南:两条被遗弃的狗
第六十八篇:北环天桥上卖菠萝的小伙子
第六十九篇:地铁里的T台秀
第七十篇:雨天,陌生楼群里温暖的光
第七十一篇:深圳的三月:诗意混乱的符号
第七十二篇:住在临时工棚里的人们
第七十三篇:莲花山:两个驴友
第七十四篇:莲花山:美丽异木棉树上的八哥
第七十五篇:在Z公司教法语的日子
第七十六篇:Z公司草地上一群小星星
第七十七篇:景田南:公用电话亭里的百态人生
第七十八篇:再见,深夜的猪脑汤
第七十九篇:五月的黄叶满地
第八十篇:六月的阳光凶猛
第八十一篇:一条狗,死在大街上
第八十二篇:真实记录——内衣专卖店五彩众生相
第八十三篇:我的自由职业生活
第八十四篇:在路上寻找最好的自己
第八十五篇:什么声音代表你的城市?
第八十六篇:深圳的春天
第八十七篇:叶子落了,叶子长了
第八十八篇:煮毛豆
第八十九篇:不慌不忙
第九十篇:五个深圳年轻人的十年后
第九十一篇:日语老师阿J
第九十二篇:真累,一天上课七小时
第九十三篇:昨天,我给十个小孩子上法语课
第九十四篇:我的第三个暑假班开工了
第九十五篇:漫长得像没有......的日子
第九十六篇:像海芋那样有夏天的味道
第九十七篇:顶楼
第九十八篇:过了十年,我又回来了
第九十九篇:教室里的一只小虫
第一百篇:楼梯间的钢琴曲
第一百零一篇:2009年经济寒冬下的白领生活
第一百零二篇:老式尿布片又回来了
第一百零三篇:忘不了的两束目光
第一百零四篇:景田南:收废品的老王
第一百零五篇:有一种交情,像水
第一百零六篇:四目相对,花儿谢了
刀片,我一直在心里这么叫他,因为他高高的个子,清瘦而单薄,黑黑的眼睛里总是清冷而忧郁的光,他像极了一枚锋利的黑色刀片。
他曾经是我的同事,我们在M公司共事过大约一年时间。我们在不同部门,坐在不同的蓝色小格子里,远远的,他坐在我斜对面。我每天看电脑累的时候,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他永远笔直而安静地坐在苹果电脑前,画着没完没了的设计图。
他的坐姿很优雅,肩膀很放松,后背直直的,一动不动。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我的心里都会感到凉凉的安静。
刀片不会知道,在无数困倦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我经常抬头看看他。他也不会知道,他很放松的背影给我偶尔烦燥的心带来一缕缕清凉。
在M公司组织我们2003年去北京参加服装展会前,我和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北京,我们同坐一辆面包车从机场去酒店。因为人很多,我和他紧紧挨在一起坐着,我忽然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水样清长的味道。
我从来不反感男人用香水,甚至用香水的男人会让我特别留意一下。我喜欢闻到有阳光气息很干净的男士香水味。我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瘦得像一枚刀片”。
这个服装展会在北京展览馆举行,在它正式开始的那个下午,因为我们都还没有分到实质的工作,个个都在东游西逛,我忽然想去展览馆旁边的北京动物园看看。
我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每到一个城市,一定会抽出时间去动物园看看,我说不清楚为什么。在空荡荡的展览馆广场上,我正准备出发,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背后喊我,原来是刀片。
他穿着短袖黑色T恤,肩膀上懒懒地搭着黑色外套。他问我:“下午没安排你什么事吗?你打算去哪儿?”
“我去动物园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他说。
我有些奇怪,但只是说:“好啊。”
在动物园门口,刀片买了我们俩人的票,我们肩并肩趴在猴山的水泥栏上,看着大大小小的猴子跳来跳去,我又一次闻到他身上清长的淡淡香水味。
我们又一起去看老虎,在虎舍浓重的臭味里,一只巨大无比的东北虎在笼中烦燥地走来走去,我很为森林之王的它难过。
在小熊猫馆,一只小熊猫上臂垂在床边,趴在那里睡得正香,他冲我笑了:“它像不像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刀片个子很高,我刚刚到他的下巴,一回头,我第一次发现刀片的牙齿雪白整齐。
我和刀片在北京动物园慢慢地走来走去,聊天中才知道原来他不久前就租住在我同一栋楼里的同一层,他在那里住过大半年,才搬走不久,我很奇怪,一直住在那栋楼里的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说,前些日子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地打到他隔壁房间来抓那个引诱她老公的女人,我相信了,他果然和我住在同一层楼,因为,那天深夜我也被那个疯狂的女人吵醒了。
不可思议的是,大半年时间里,住在同一层楼里的我们竟然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们在动物园走累了,我和刀片坐在一棵大柳树下的长椅上,我和他突然都有些拘谨,远远地坐在椅子的两端。
阳光黄而软,涂在湖面上,晃动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碎银,花了我的眼。四外很安静,除了远远的猴山传来猴子的尖叫。我们忽然无话可说,尴尬地沉默着。
我开始局促不安,因为我和刀片之前一点也不熟悉,我们在M公司基本没说过话,现在,两个人竟然跑到北京动物园,在湖边长椅上隔得远远的一本正经地坐着,这场景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暧昧,但似乎又什么也不是。
刀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的头儿让他马上回到展馆工作。刀片很抱歉地冲我笑笑,不得不提前走了。我如释重负,一个人坐在湖边长椅上,有些迷糊地回想着刚才我和他的种种。
从北京出差回到深圳后,一起去逛过动物园的我和刀片似乎多了某种只有我们才懂的默契。我和他终于熟悉一些了,中午在楼下那间大食堂吃饭时,如果刚好有两个空位,我们会坐在一起,漫无目的地瞎聊点什么。刀片说话语速总是极快,有种神经质的紧张,语调里有些许上海口音。
他说,他在上海生活过很长时间。关于他的家,刀片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具体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父亲常年在海外。我感觉刀片的家境很好,他花钱没有节制。
我不明白为什么刀片这么酷爱买电脑,住在租的房子里的他,竟然一个人就拥有六台电脑:三台PC、三台苹果电脑。我惊讶地看着他,想象着他一个人坐在六台电脑中间是怎样壮观的场景。
刀片告诉我,他只喜欢用宜家的东西,那时深圳还没有宜家,那些大的家具他没办法从上海带过来,但他家里所有日用小东西全是宜家的,甚至包括舀汤的勺子。
我和刀片住得挺近,我们都是走路上下班。有好几次,早晨我走到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个人会轻轻碰碰我手中的报纸,总是刀片。
他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居高临下地微笑地看着我说:“真巧,经常在十字路口碰到你。”
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和刀片淡淡地温暖地交往下去:每天时不时看看他的背影,或者在吃饭的时候漫无目的地聊聊天,早上在十字路口处偶然地遇到。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刀片突然辞职了。他辞职前根本没有告诉我,我是看到他的座位突然空了,才从别的同事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我的心轰地空了一下,突然有些疼——我再也无法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优雅放松的背影。这么长时间了,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他的背影。
过了一些日子,刀片请我吃饭,我们在华强北的小肥羊吃火锅。几个月不见了,他似乎更瘦了,穿一件窄裤脚的牛仔裤,竟然都松松地挂在身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像一泓清水里倒映的月光,清澈幽深。
刀片说在M公司的推广部工作得一直不开心,所以就走了,现在他做自由职业,每天都挺忙,生活也没什么规律。
在一团腾起的袅袅白烟里,我吃着肥软香嫩的羊肉,看了他一眼,只说了声:“哦”。我本来很想告诉他突然一走,让我的眼睛很不习惯,但这句话还是硬咽回去了,其实我也没必要告诉他。
离开了M公司的刀片还是住在我家附近,每天,我们在同一个片区晃来晃去,但再也碰不到彼此。
那天,我忽然收到刀片的短信:“昨天晚上,我在你楼下看见你了,你挺高兴的样子。”我仔细地回忆昨天晚上的所有细节,是的,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手拉手地在散步。
但我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刀片在某一个角落看着我,太骄傲的他故意隐去了那个男人不提,但是他强调:“你挺高兴的样子。”
我不知道刀片看到这场景后内心会有什么想法——我摇了摇头,真是多想了,他能有什么想法?我和刀片不过一起去过北京动物园看猴子而已。
似乎是个奇妙的轮回,过了大半年,也是在我住的楼下,轮到我看到刀片和一个女人走过,那个女人有雪白的皮肤和黑黑的长发,他紧紧地搂着她。
我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看到刀片从我眼前那么近地走过,他微笑着俯身和一个女人说着话,对近在咫尺的我一无所知。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轰地坠了一下,心里一阵酸酸的疼痛,这样轰然一沉的感觉就像他刚辞职时我看到他空空的座位一样。
第二天,我给刀片发了短信:“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了。”
“呵呵”——刀片只回了我两个字,我们都没有再往下说。
从此,我和刀片的联系就是偶然发发短信,我和他都是不爱打电话的人,关于刀片所有的消息,都是他隔几个月发个短信告诉我的。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无非是忙个不停......连着熬了几个通宵.....今天头特别痛......对了,哪天再一起吃小肥羊?其他的,他什么也不说,我也从来不问。
关于小肥羊,似乎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约定,每次我们短信结束前都是他问我:“改天一起去吃小肥羊?”我总说好啊,但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空,而我从来在有空的时候也不会刻意想去约刀片,所以那个小肥羊就永远被推到远而又远的地方。
不可思议的是,虽然我们都住在景田,离得那么近,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吃个饭,却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2006年1月,我独自在鼓浪屿游荡的时候,又收到了刀片的短信:“我又回到公司里做了,忙,我今天出差上海,明天去北京,后天就要赶回深圳。真累,好希望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小肥羊?”
我笑了一下,回复他:“好啊。”我想,这次回去后一定找个时间和刀片聊聊天吧。我知道他刚刚在中心区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他告诉我一平米7000多。我一直想问他是不是有了女友,没准,他应当快结婚了吧。
(写于2006年3月12日)
晚上十二点,我正在做瑜伽,心中越来越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从某一个角落传来。她说得又急又快,我听不清楚,只有零星的话刺进来:
“你倒是说说......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了......没有......”
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了,这样的深夜,这样尖利的女声,我还是努力地沉静下来,继续在一团黑暗中让自己定住。
突然听到摔杯子的声音,玻璃片破碎一地,连着两声,接着是一个男人像熊一样的吼声,他的声音如此生猛,带着血的气息,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有完没完!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们天天看着你的眼色,我和女儿,天天看着你的眼色,我受够了!......我摔东西了,就是摔了!怎么着!你哭,不许哭!......”
我实在忍不住了,光着脚跑到阳台看是哪里这么大的动静。
已经过了零点,但是那么多大楼里很多家的灯都燃着,很少看到这么黑了,还有这么多灯光在闪烁。我想,或许是因为世界杯,无数男人都在看球吧。
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声响的来源:在我对面大厦十九楼一户人家的客厅里,他们没有拉窗帘,我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穿着红色大短裤的大块头男人站在客厅中间,凶狠地挥舞着手臂,伴着他的每一声呐喊。
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门口,和他对峙着,我可以听到模糊的尖尖的女声,但显然是男人的声音盖过了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她正在放声大哭。
通常吵架都是这样,先是女人罗罗嗦嗦没完没了地数落男人,男人总是沉默,一直到最后觉得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的时候,会突然地爆出怒吼。
我小时候记忆中爸爸妈妈的吵架,总是这样的格局。每当男人真的发了火的时候,女人就怕了,开始痛哭,然后是吵架结束和长久的冷战。
那个女人果然离开了,马上,另一间房子亮起了灯。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暴怒的男人,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找不到发火的对象。
他坐在阳台一把躺椅上,一道火光,一团团烟雾。闷头抽烟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气恼的婚姻?日子越久,老婆为什么会变得不再是他最初心动的女人?世界杯全被搅了?......那个小格子里的他显得如此小。
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对面楼的这户人家,我每天站在阳台上,偶然会看看对面那些小格子里活动的小小的身影。
记得看一本书里的一篇小文章时说道:“我站在阳台,看着对面的楼,里面的人们在挖着鼻子,走来走去,打呵欠,我看到他们家里电视的闪光,看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频道。”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在想,我们生活的庞大都市里中分隔出那么多小格子,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其中某一个小格子中。
我们在小格子认认真真地生活着,微笑、沉默、生气、吵架,每天在格子里移来移去,消磨着长长的日子,每个格子里的人生都差不多。
一个格子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家,就是全部的人生,但从我这个角度看,对面的格子如此地小,小得像一只火柴盒,那个狂燥的男人是如此之小,就像一只微小的蚂蚁,但蚂蚁也会这样狂燥地发火,去伤害另一蚂蚁,让她流眼泪,让她难过为什么要被伤害?
我忽然想起一个摄影师朋友为《南都》上一张他拍的照片写的说明,照片里是一对情侣正站在大街上,用目光对峙着,生气着。
我的摄影师朋友这样写道:
“世界冷战结束了,男人和女人的冷战却永远不会消停,四目相对,花儿谢了。”
(写于2006年7月10日)
(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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