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璞‖在阳台，消磨一寸恬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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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

阳台上种满了花草，放在台面上的，放在台面下的。平时，不晾衣服的时候，阳光就充盈了整个阳台，空气流通着，让人爽然快然。而花草便在这充盈的阳光里，和畅的空气里，静静地生长。

到了晒满衣服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情景了。上面是挂满铁丝绳的衣服，下面是叶茂枝繁的花草。它们上下呼应着，形成了参差的整体。虽然这些衣服遮挡了花草一部分阳光和空间，但是却给阳台增添了自然和谐的多样性：刚洗出来的衣服淋着水嘀嘀哒哒地响，半干的衣服则散发着清爽的肥皂味儿，让刚洗的衣服清爽的感觉又增加了一层。而下面的花草则显得密实了许多，因为衣服的悬挂，它们所占的空间几乎接了壤，有一种生机充盈托举着衣服的感觉，或者由于空间的缩小，生机就那样聚敛到了一起，让生命的气息浓郁起来，这时候只觉得阳台上静悄悄地闹攘攘地，静悄悄闹攘攘涌动着勃勃生机：新洗的衣服是我劳动的成果，而花草的生机也是我浇灌培养的，它们汇在了一起，形成了这个家的生活气息。让做为家庭主妇的我颇有几分成就感。坐在这样的阳台上左端详右端详，磨磨蹭蹭怎么都不想离开。

索性搬了凳子，在晾满衣服的阳台上看书，闻着刚洗过的衣服晾晒出的洁净的味道，抬眼看一阳台的花儿在阳光里静静生长。叶子在阳光下闪着亮，都可劲地扑棱着身子。杜鹃新发的芽最夸张了，像是一个个刚睡醒的青年，乍着胳膊伸懒腰，伸得那个舒服那个陶醉那个肆意，大有一不小心伸到别人脸上身上的可能，还呼呼地打着哈欠，想要把一晚上的浊气呼尽;而那盆扶桑呢，因为太乍呼了，一点都不约束自己，没办法被我拦腰捆了。但它好像没有受到些许影响，依然拘恋着身子扭着往上长，在它的枝头上已经顶起了烛一样的花苞，有一朵已经开出喇叭样了，玫红色的，花朵嫩得直想掐出水来。而那盆米兰最安静最乖巧了，来到这里便和我达成默契，也不用我多管，便左长长右长长，一星期便冒出了浅嫩的头儿，顶着小黄米的花苞吐香。不开花的时候，细碎的叶子在阳光下静静地闪光，恬静得很呢。

而窗外那些鸟儿叽叽喳喳，有时欢快，有时还带着些许忧伤，有时还会有几分急躁。树上那几只鸟争吵起来，也许是为一条到嘴的虫被叨走生气？也许是因为飞东还是飞西争执不下？总之，急促的鸟叫声互相扺触着相当激烈。旁边，也有两只鸟像情侶一样蹲在一起不闲不淡说话的，你一声"叽"，我一声''喳''，"吐吐"地弹弹翅膀，"扑扑''地抖抖精神，也不知商量的啥打算啥。总之，坐在阳台上的我，怎么都听不懂。当然，它们也不想让我听懂，那么私密的话，我听懂了，它们就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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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徐向东

◆编辑：徐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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