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炊烟


故乡的炊烟

夏日的广州,清晨来得特别早,5点钟刚过,天已经很亮了。虽然广州人夜生活精彩,习惯于晚睡晚起,但我是外地人,加上人老了的缘故,窗外天空的光亮一探进床头,就没有了丝亮睡意。于是起床散步、买菜,便成了我一日生活中的首要任务。


故乡的炊烟

当我走到广州岭南花卉市场西门附近时,突然被树林里飘出的一缕炊烟惊住了脚步:哇,多么亲切而熟悉的炊烟啊!

我似乎很多年没见到炊烟了。它缥缈似梦,让我不知道身在何时何处,恍惚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

从此,我每天早晨路过这里,我总会睁大眼睛,欣赏村庄,寻找炊烟。


故乡的炊烟

也许是长期生活在异乡,偶尔遇到一处老宅、一缕炊烟、一处与故乡相似的溪流小桥,我总会凝望良久,乃至泪眼迷离。哪怕是一棵树、一根草、一句乡音,都会让我倍感亲切,成为慰藉灵魂的经典。

也许是人老了的缘故,越来越喜欢怀旧,而那种浓浓的真情,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又有哪一个游子能够遗忘和摒弃的呢?

对于故乡,它一直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无论走出多远,故乡,都是我记忆中永远的沉香;无论走出多久,炊烟,都是我灵魂中永远的诗行。在我的记忆中,最难以忘怀是故乡的炊烟。


故乡的炊烟

故乡的炊烟,是最早升起的一缕温暖。在我的记忆里,每当夜里鸡叫过三遍,母亲就起身点亮桐油灯,为出门劳作的父亲和上学读书的我,烧水洗脸,炒菜做饭。当锅碗瓢盆响起时,灶里的柴火已经点燃。

那一道蹿出房顶的炊烟,慢慢氤氲地在故乡的树林上空,是乡村升起的第一缕炊烟。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便四溢开来。父亲匆匆地吃了早饭,扛着犁耙,牵着耕牛,迎着朝阳,走向希望的田野,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盼望着新的一天,有新的收获、新的希望。

故乡的炊烟,是乡村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记得小时候,清晨、中午,或傍晚时分,乡村里家家户户屋顶上先后飘荡起或白、或青、或灰的缕缕炊烟。那炊烟像条条飘带,在瓦屋上、在树林里跳着优美的舞蹈,柔美的线条飘逸而美丽。


故乡的炊烟

在我的记忆里,最美的炊烟是清晨的炊烟。当晨曦微露,东方吐白时,缕缕炊烟淡淡的、蓝蓝的,从大山深处的村庄房舍、绿树中升起,伴随着鸡鸣犬吠,送走黑夜,迎来黎明。偶尔有微风吹来,弥漫在村庄的炊烟便向蔚蓝的天空飘去,村庄便脱去轻纱般的睡衣,裸露出乡村初醒的清新与美丽。揉开人们惺忪的睡眼,唤醒整个宁静的村庄。这时,拍翅的鸡,蹒跚的牛,乱窜的猪,蹦跳的孩子,井边的姑娘,悠闲的老汉,无不生气盎然,醉人眼目。尤其是公鸡拍着花哨的翅膀,自豪地叫过之后,往往要缠住母鸡调戏一番,更是渲染着故乡早晨的气氛。


故乡的炊烟

记得儿时的我, 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眼看见的总是那长长的竹制吹火筒,在母亲口里吹出古老的乡韵。看见灶堂前金红色的火苗映照着母亲清秀的脸庞,看见了母亲凝聚着寄托和期盼的眼神。我知道,母亲在燃起灶火的同时,也把心中的慈爱,倾注在她的厨艺之中,每一顿可口的饭菜都是母亲精心烹制的“佳作”。

袅袅炊烟,带来灶台前热气腾腾的金色米饭,对于我来说,那是多么的具有吸引力和诱惑力。在母亲的辛勤劳作中,馋涎欲滴的我,一次次饱享丰收早餐后,高高兴地背着书包去上学,或去放牛。


故乡的炊烟

随着炊烟消逝,庄稼人吃过早饭,开始劳作。水牛拉着犁,男人扛着锄,悠哉悠哉,漫步在田头曲径;女人或挑水,或摘菜,或洗衣,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人们一天的生活就从这时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样的早晨,让人感到神清气爽,无比的愉悦。

午间的炊烟,缕缕轻烟飘向蔚蓝的天空。那是放牛在山岗上的我,饥肠辘辘的期盼;那是在田间劳动的父亲,看到村里升起了炊烟,知道吃饭时间到了,于是擦擦汗水,收工回家。那轻轻淡淡的炊烟,就是最准的时钟。

炎炎午间,劳逸结合。为了争取休憩时间,人们似与日头比赛跑,午餐省时省工,随意就简。因此,午间的炊烟急速升起,瞬息消逝。每到春秋农忙时节,多数人家的午餐,釆取送饭的方式,让炊烟里的香味,随风飘散在田间地头。


故乡的炊烟

黄昏下的炊烟,在我看来,是一种无声的召唤,是一缕缕饭菜的香甜。炊烟飘起时,其实是在告诉田间辛勤劳作了一天的家人,该休息回家吃饭了。

田间地头劳作的父辈们,每当看到这飘飘袅袅的炊烟,心中会突然萌生一种天然的归属感。在炊烟的召唤下,他们纷纷走上回家的路途。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犁耙,有的牵牛赶羊,慢悠悠地行走在乡村的田埂和小路上……

在炊烟的召唤下,我每每放学或放牛回家扑进家门,总能看见母亲围着苗家绣花围裙,蹲在灶堂前,正在往灶膛里塞着柴火。灶膛里的火光将母亲的脸庞映得红光闪闪。

母亲见我回来了,起身揭开锅盖,母亲的身影和头发即刻笼罩在白色的水汽里。我接过滚烫的红薯,两手交替倒着,嘴里“噗噗”地吹着热气。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薯,我坐在门前的小矮凳上,遥望着天边的红色晚霞,看着忽而从眼前掠过的鸟雀身影,呼吸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炊烟,才发觉炊烟的味道是暖暖的、甜甜的、香香的,而这种味道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吃过晚饭的人们,带着炊烟的乐趣,陆续地来到村中的禾坪上聚集,这里是给村里人带来无限快活的地方。当炊烟悄悄扩散,勤劳朴素的庄稼人,团团围坐在堆满柴火、稻草的禾坪上,坐在长条板凳或石头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聆听老者讲述年代久远的历史传说。


故乡的炊烟

老者的眼睛半睁半闭,怡然自得。说开天辟地的不仅是盘古,还有扁古。僵尸鬼不仅能复活,还能在夜晚出现,甚至与断头鬼擦身而过。无论老者怎样的瞎讲,晚辈们都很相信。

在我的记忆中,故乡的炊烟是童年的歌。清晨,迎着飘荡的炊烟,我和小伙伴们,早早背着书包,一路蹦跳、一路追逐、一路欢喜地上学了。


故乡的炊烟

下午放学后,我常常与小伙伴在屋前屋后的田间地头和竹子林、茶树林、松树林里玩耍。我们背着竹篓,腰间别着木制的手枪,吹着桐树皮制成的号角,以割猪草为名,一路嬉笑打闹,走进村庄后山的树林里,弯着腰,学着解放军打敌人。我们经常玩得忘了时间,更忘了吃饭,直到小山村的炊烟次第升起,或伴随着谁家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然后,耳聪眼尖的小伙伴便会大喊一声:我回家吃饭了,大家便一哄而散,寻着自家炊烟的方向一溜烟儿跑回家。因此,故乡的炊烟是心灵的美味,童年的味道,嗅一下就会满口生香。

记得每当儿时撒欢玩耍时,不论是在田里捉鱼,还是去小溪捞虾;不论是去树林里捉鸟,还是在禾坪上玩耍,只要有人看到自家房顶上冒出炊烟,就说一声“我要回家了”。于是,伙伴们就会一哄而散,朝着吹烟的方向跑去。即使有时玩得忘记回家,只要听到母亲的一声呼唤,我们也会停止一切活动,一边跑,一边看着房顶上的炊烟。这时才感到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跑回家后,也来不及洗手,就端起一大碗香喷喷的米饭吃起来,或抓起黄澄澄的熟红薯,或糯米与野菜揉成的桐叶粑粑,美美地吃上三五个,吃得肚子圆鼓鼓的。

炊烟,还因家而生,因家而暖,似乎永远是一根长长的绳索,一头牵着饭菜的清香,一头牵着孩子心有灵犀的目光,牵着孩子们涶涎欲滴的渴望,牵着孩子小小心田里的甜蜜和温暖,无论孩子们跑到任何角落,都不会迷失回家的方向。


故乡的炊烟

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对我说:“你爹很是恋家呀!看不到家里房顶的炊烟就想哭”。母亲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哲理可言,但话中却蕴含着父亲对家的一种贴心的眷恋和牵挂。早已有了思想的我,自然知道母亲话中的意思:那就是由于当年故乡高坡上偏僻落后,生活贫寒,为了生存,解放前夕,母亲试图在山外的世界做出一些努力,以改善贫穷的生活,说服父亲携带全家老小离开了高坡上,投靠在麻阳县城做盐生意的舅舅,做起了小贩,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可是解放后,为了打土豪,分田地,父亲毅然带领全家返回高坡上,重建家园。他常年以大山为伍,以田地为伴,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再也没有离开过高坡上这个家。他要让家里的炊烟高高飘扬,让家人吃饱穿暖。


故乡的炊烟

如果父亲哪一天没有看到房顶上断了炊烟,就会急得要哭。因为炊烟与肚子紧紧相联。有炊烟,就有饭香,有饭香,就能吃饱肚子,只有吃饱肚子,才能称得上是个家啊!所以,炊烟里有父亲放弃不下的情结——那就是家。

如今的我,也正如当年的父亲一样,虽在外地工作,却时刻仰望着故乡的炊烟,想念着老家的亲人。

尽管故乡贫瘠丑陋,但炊烟却是一根亲亲的绳索,带着温暖的亲情,刀刻斧凿般地侵蚀在我灵魂里,时时激发我内心对故乡深沉的爱恋。这爱不弃不离,只是向着故乡的土地奔涌而去。

记得上世纪“三年困难时期”,我的家庭人口众多,加上两个哥哥正在大学念书,很是拮据。由于经常吃不饱,所以,一天到黑,就盼着房顶冒炊烟。那时放学回家,要爬很高的山坡,但不管爬多高多远,我的目光总是不时地瞄一瞄自家的屋顶,巴望炊烟出现。


故乡的炊烟

一进家门,放下书包的同时,就喊一声“妈”,就是要吃的。母亲正在灶前灶后的忙活,烟熏火燎。我不怕烟熏,是因为饿啊!

于是,我急忙走到灶门口,拼命地往灶里塞干柴,再把吹火筒伸进灶里,呼噜噜的吹得满嘴灰烬,而我全然不顾,为的是让母亲尽快煮点吃的,让我填饱肚子。

后来,我参军到了部队,几年才回家一次。而每次回家,远远看见村里弥漫的炊烟,那种思乡之情和接近故乡的感觉是如此的温暖和迫切。


故乡的炊烟

是啊!人总是这样,希望自己能远离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自己阅历丰富,见多识广。于是,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我告别父母,告别故乡,告别炊烟,远行了。

可是,我走着走着,又发现心思始终离不开生我养我的故乡。因为我的根在那里,无论我长成多么葱郁的一棵大树,秋风总能把叶子吹落到根前。

秋风来了,落叶掉了,落叶铺就了一条温暖的山路。

一年秋天,离家多年的我,踏着落叶铺就的小路回家探亲了。


故乡的炊烟

我游走在秋风里,不仅远远闻到了炊烟的味道,闻到了故乡的味道,闻到母亲饭菜的味道,而且,在炊烟里,我仿佛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穿着破旧的家织布衣服,脸庞上满是污泥,却笑的肆意张扬。

在炊烟里,我仿佛看到路边的那棵老枫树,叶子一片一片从枝头凋落,我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在落叶堆上,尽情地跳着、闹着、玩着,不时伸出小手,接住空中飘荡的叶子。

在炊烟里,我仿佛看到村头的老妇人坐在门前,手里拿着针线缝缝补补。当我经过时,老人会抬起头对着我微笑。那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老人笑起来,脸庞上会布满皱纹?小小年纪的我,不知道岁月是什么,不知道时光能催人老,也不知道岁月沧桑不留人。

在炊烟里,我看到炊烟没有变化,依旧在傍晚时分,在夕阳落下时升起,一缕接一缕,整个村庄都是炊烟的味道。


故乡的炊烟

炊烟没有变,可是故乡的那棵老枫树却变了,枝丫没有原来多了,落叶也小了。老枫树旁边的那棵小枫树也变了,它越长越高,越长越茂盛。如果有一天老枫树不在了,它会成为第二棵老枫树。

炊烟没有变,可是父母却变得老了。无情的岁月,像一把利刀在父母的脸上划下一条条皱纹,鬓角已经生出丝丝白发,矫健的脚步也变得有些蹒跚了。


故乡的炊烟

看到故乡的炊烟,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酸疼,开始悔恨自己,悔恨自己的自私,离开年迈的父母,远走高飞;悔恨岁月的残忍无情,让父母的脸庞日益苍老,腰肩日益佝偻,鬓发日益霜白,脚步日益蹒跚。

但是,看到故乡袅袅的炊烟,又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塌实的温暖。炊烟下的老屋在,就有我勤劳朴实的父母在。父母在,炊烟在;炊烟在,故乡在;故乡在,根就在。

当我跨进堂屋,灶膛里的火苗映红了母亲头上的花发。母亲笑着,我的眼睛却湿润了。我依偎在母亲身边,看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淡淡烟雾里升腾的何止是饭菜的清香,更是父母用青丝变白发,用自己的一生为儿女付出的慈爱与辛劳。我分明看到丝丝细纹爬上了他们的脸庞;岁月的风霜把他们的头发染白。时光怎能如此无情?我甚至没有记住他们年轻时的模样,没有看够他们没有皱纹的脸庞。

在留下来的日子,我希望自己不留下遗憾,要多陪伴父母。因为他们对儿女要求并不多,只是多一点儿女的陪伴。

自从当兵离开故乡后,无论走到哪里,故乡的炊烟,总是牵着我的思念。


故乡的炊烟

记得我每一次探亲离家前,总是看见母亲在低矮的灶房里,冒着浓浓炊烟为我煮鸡蛋、炒板栗。此时此刻,不知道是我的泪水和母亲的泪水,被炊烟呛出来的,还是用炊烟来掩饰心里离别的忧伤……

如今,我已经进入花甲之年,但每一次再回家时,总是怯怯的。因为再回去时,父母已经长眠在故乡的山坡上了。看着我长大的乡亲老人们,一个个永远不能再和我坐屋门前的石头上聊天了。冬日暖暖的石头显得有些落寞、淒凉。从前那种盼着、数着日子回家的心思,不再像从前那样强烈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唐代宋之问:“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境,故乡的炊烟又是如此的让人揪心。

对于故乡炊烟的怀念,更多是缘于母亲。因此,一想起炊烟,我就会想起母亲,想起母亲博大无私的爱。

在我的印象里,炊烟与烤红薯、烤玉米、烤糍粑,甚至与烤腊肉联系在一起。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没有富足人家的糖果、饼干之类的零食,母亲就为我们烤红薯、糍粑、玉米之类的东西吃,来满足我们兄妹的馋嘴。

母亲在烤的时候,总是那样小心谨慎,翻来覆去地慢慢烤,生怕稍不留心,将东西烤糊烤黑了。因此,母亲烤的红薯、糍粑是那样的焦香可口,如今想来,依然满口生香。

可是,母亲已经去世10多年了,但我仍记得母亲在世时,有一次我回家探亲,正好赶上家里打糍粑。母亲对我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烤糍粑了,妈给你烤两个吧!”


故乡的炊烟

那天,母亲在火盆里又烧了起来。她在火盆里小心地烤着糍粑。待糍粑烤熟的时候,母亲长叹一声:“唉,人老了,手脚不麻利,烤糊了。”

吃着母亲烤糊了的糍粑,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知道,这烤糍粑,分明是母亲一颗拳拳的慈母之心啊 !

我不知道故乡的炊烟,在其他人心中是一个什么概念,但对我来说,故乡的炊烟,是连接我生命的血脉。

虽然我早已在城里安居落业,住进车水马龙的闹市中的高楼里,已经很久看不到炊烟袅袅的身姿了,也很久闻不到炊烟生生的气息了,可总有一缕炊烟在我的心间袅袅而出。尤其是在那些日出的清晨,在那些落日的黄昏,那一缕缕的袅袅炊烟,就在我脑海里浮现。

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大鱼大肉不断,可我总觉得电饭锅、高压锅里做出的饭菜和炖出的鱼肉,并没有乡下土灶铁锅做的饭菜有味。原因在于,我是在故乡的炊烟下长大的,对故乡土灶里烧的饭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怀念,大概就是这种怀念,冲淡了现在饭菜的滋味吧!

也许在各种清洁、高效能源进入千家万户的今天,故乡的炊烟已经脱去棉织的轻纱,大多数人与炊烟渐行渐远,很难再看到昔日村庄里飘起的炊烟了,因为如今,故乡的瓦房和草房越来越少了,土灶和烟囱也越来越稀有了,偶尔飘起的一缕炊烟,似乎在告诉我,这将是故乡最后的风景。


故乡的炊烟

现在回乡时,偶尔看到一两户人家屋顶上冒出白烟,却再也没有了夕阳下的诗情,黄昏中的画意,只感觉一份寥落与苍白。然而,我总是怀念故乡的炊烟,也许炊烟只是我怀旧的载体,真正怀念的还是拥有炊烟的那些美好时光。

现在,我每每乘坐汽车、火车、高铁路过村庄时,都会瞪大眼睛,欣赏村庄,寻找炊烟。若有幸能嗅到炊烟的味道,我会兴奋感动,就会想到,这些庄户人守着一缕炊烟,就是守着一个家庭,守着一份朴实,守着一份幸福。

袅袅炊烟,悠悠乡情,常绕在梦中。离开故乡后,每每梦中飘荡起故乡的青山绿水时,总能梦到弥漫在房顶上的袅袅炊烟;每每梦中游走在故乡的田畴、故乡的高山时,总能梦到家家户户烟囱里徐徐盘旋的袅袅炊烟,悠悠乡情;每每梦中见到故乡的山间小路、故乡的石垬小桥时,总是把记忆定格在几里之外的山头上,就能看到的缕缕炊烟。

如今,时过境迁,世事沧桑,故乡的那棵枯萎的大枫树和冒着炊烟的破旧老屋,只能停留在回忆里,驻守在梦境里,尘封在文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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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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