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传》:何乔远对杨氏的评价,就“礼议”事件对世宗的评价

#历史开讲#

何乔远对世宗的评价基本是承袭《明世宗实录》及范守己等人的论赞而来,称世宗为“中兴之主”,并突出其英断独治的风格。

“如此,其对于“大礼议”的观点亦必然承隆万之说,以称世宗之孝为题眼。在《开圣记》中,何乔远对“大礼议”发表了观点,他的看法与徐学谟相似。 何乔远首先点明议礼群臣多曾历弘治之政,故思孝宗德政,而张璁等人未曾为孝宗之臣,故能体察世宗的孝心。

其次,议礼诸臣泥于汉宋故事,未能觉形势之异,不能折中,意气相激,排斥异己,以臣子抗衡于君父。而张桂等人固然有阿谀邀宠之诟,但其论确当,“大礼议”实乃“明天子之制作,大圣人之孝思”。虽说此论颇似徐学谟之言,但笔者认为应当出于何氏心思独具,其在《臣林记•弘治臣一》曾言“臣读弘治间事,令人恨不当其时。君臣鱼水,可谓盛矣。若是而不思佐明主,则非人也”。

此则可以理解群臣上念孝昭的感情倾向。何氏又亲历国本之争诸事,自然能够体会臣执己见与君相左而不回的境遇。故而能发此议。值得注意的是何乔远对于张桂等议礼新贵的态度。何乔远则在《张孚敬传》下附“以大礼贵者其人,黄宗明、黄绾、霍韬、方献夫、桂萼、席书、熊浃”。何乔远的对议礼新贵的评价从君臣角度出发,并且对有关的事功进行了肯定,并没有过于突显希言邀宠的意味。如其论张璁曰:“开诚布公,集思广益,岂不赫然名臣哉。”

对杨廷和的总体评价

从《杨廷和传》的撰写来看,何乔远对于杨氏在正德、嘉靖两朝的功绩还是颇为肯定的,其所展现的是一位君子正臣的形象,对于世人误解杨氏的种种说辞亦全然未采。而关于其议礼之失,何氏在传文中仅以封还、执奏片言带过而已,这与《行状》和《墓祠碑》的处理方法是相同的。另外,传记末尾有何乔远评论,内容基本也是围绕杨氏议礼事而来。

何乔远援引了赵贞吉的解释理路,以“命”、“遇”、“时”之辞为解,正如怡有在工“草中的分析,此话本就复杂难理,而何氏并未提赵贞吉之释辞,不免给人以自我揣摩的空间。其又论杨氏言及受遗诏而泪簌簌,亦不知何解,不知杨氏落泪是以感武宗倚重之恩还是自叹己前后际遇之悬殊。所谓杨氏自喜者,则是以杨氏专权承断三十七日,其处置各方虽有武宗遗诏与太后懿旨为名,实则以内阁首辅而处国家非常之时也,此史书罕见者。

后又引徐学谟之论”,再论杨氏等议礼诸臣意气相激,非元臣事幼君之义,此不免有恃定策元功而党同一气的嫌疑,诸臣乞休而去以致于邪佞之辈进用,士风浇漓,此皆杨廷和辈之误也,也就是认为杨氏等诸臣在议礼事上处置不当,礼仪迁延,恩怨报复,君臣离心,后来种种皆君子之过。何乔远的评论是基于实录和《明伦大典》中关于杨氏的说法并参照了赵贞吉等隆万时人的观点,有杂糅两种舆论的倾向,特别是末尾引徐学谟的论语,使整段议论的责备之意更强,杨氏之过不仅于议礼本身,而且在士气之变。宰相失度:

尹守衡《皇明史窃》论杨廷和

尹守衡,万历十八年(1582)举人,授福建清流县教谕,万历二十六年(1598),吏部侍郎裴应章举其出任浙江新昌知县。两年后,因其与上司相处不善,被降为赵王府审理正,随即辞职还乡。据其《叙传》之言,归家后,尹守衡自幼便仰慕左丘明、司马迁,又感尹氏自周初为史官代不乏人,便欲成有明一代之史。是书写作时间达近三十年之久,自万历二十八年辞官归家,闭门谢客,潜心编撰,终成此书。是书成于崇祯元年(1628),十一年刊刻。

《杨廷和传》的基本内容

《杨廷和传》叙事简洁,其所载杨氏事迹有谏止武宗出游、杨廷和守制去而武宗益恣游亡、与内阁诸臣迎武宗回京、拒草威武大将军敕、迎立世宗、擒拿江彬等事,正面形象与负面形象相半。

与何乔远于《名山藏》中塑造的君子正臣形象不同,尹守衡在《杨廷和传》中并没有特意突出杨氏在正德时期稳定社稷的功绩,反而对杨氏在某些事情上表现甚为不满,带有相当的批判性。他一方面记载杨氏谏止武宗出游、杨廷和守制而梁储虚位以待等事,塑造了杨氏辅弼重臣的形象;而另一方面,他又批评杨氏没有完全以礼事君,有失臣体臣节,如同尸位素餐。

如其所言杨廷和诸臣迎武宗回京之事,其言“大学士廷和捧觞,梁储注酒,蒋冕奉果福,毛纪奉金花,长幄前称贺”,之前诸家记载中只言杨廷和拒绝群臣彩帐彩旗相迎事,而惟有此处称群臣确是执彩旗相迎,且言内阁大学士皆如侍者,全然无大臣之体,事虽滑稽,但言辞间颇有讥讽之意。

又如其言武宗时四处巡游而国家安定,尹守衡将神器如磐的功绩归于内外群臣忠君尽职,甚至诸佞未窃权乱政亦为可慰,而杨廷和等内阁大臣不过受享其成,这与诸家私史盛赞杨廷和在正德时期匡扶社稷的论调截然不同。

另外,其记载群臣谏止武宗南巡被杖死十二人之事曰:“公卿大臣噤不敢出一语,都人争唾骂之。”这与《行状》的记载截然不同,首辅杨廷和在此事中的表现俨然是一个尸位内阁且只求自保之人。《行状》中言杨廷和当时卧病乞休,听闻舒芬等人受杖,便请司礼监近侍转奏其言,劝谏武宗,又与内阁同寅伏阙三日留止,不得,见太监张锐出,杨氏又请其转奏,张锐称此事与他无关,杨氏当亲往豹房进言,杨廷和曰:“我知有乾清宫,不知有豹房也。”《行状》的记载其实亦不可尽信,其说法只出于此而未见旁证,特别是群情汹汹之时杨氏卧病居家,此举不免招疑,为人诟病。

而就《明武宗实录》记载,当时集体进谏之时,确实未有阁部大臣,而杨廷和的表现在实录中只有其于正德十四年(1519)三月甲寅日的上疏,是为前日下狱的黄巩等六人及罚跪午门的孙凤等百一十二人求情,武宗不报,仅此而已。如是,尹守衡之批评非诬诋之言也。关于杨廷和于正嘉之际的作为,尹守衡采赵贞吉之说,言:“嗣君未入,廷和承制颛断二十七日,驾抑奸雄,人谓其有萧张擒信之智,周勃收军之勇云。”但是,此处说专断二十七日则是有误,当为三十七日,然其议论中又言“虚大位以四甸迎嗣君于千里”,则是前后自相矛盾,未及细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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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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