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斗鱼合并被否，平台经济领域第二起重大典型反垄断案靴落腾讯

互联网的天说变就变，最近科技圈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重大。

先是阿里滴滴，如今又轮到腾讯！

7月10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公告显示，依法禁止虎牙和斗鱼合并。该案是我国平台经济领域禁止经营者集中第一案，自2009年禁止可口可乐收购汇源果汁，2014年禁止马士基、地中海航运和达飞设立网络中心后的第三起禁止经营者集中案件，也是继2021年4月12日对阿里巴巴集团“二选一”做出行政处罚后，在平台经济领域又一重大典型的反垄断案件。

腾讯作为合并主导方，收到了首张互联网企业“经营者集中”的行政禁令，对规范企业经营合规性意义深远。公司也第一时间回应称：将认真遵守审查决定，积极配合监管要求，依法合规经营，切实履行社会责任。

今天，或许将成为中国互联网行业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

互联网垄断监管实现新突破

腾讯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早在去年10月，在腾讯牵头下，虎牙与斗鱼发布联合声明称，预计于2021年上半年完成合并。但伴随去年11月反垄断常态化监管力度加大，这一合并案受到直接冲击。

2020年12月14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宣布对该合并交易案启动审查，对此两家公司则表示已经依法向市场监管总局反垄断局进行了经营者集中申报，并会积极配合主管部门的审查程序。

作为中国互联网领域第一个在申报环节就被“禁止”的案子，不得不说这次监管出手可谓“干得漂亮”，既能服众，又能对业界起到警示作用。

首先根据国内外反垄断执法经验，构成经营者集中或占据市场支配地位，并不意味着构成垄断违法违规；是否发生了不正当竞争行为，才是判罚反垄断违法的核心条件。

而虎牙斗鱼交易叫停背后，则是在“申报环节”这个源头上，就已经遏制住了后续可能造成的经营者集中影响。

公告显示，虎牙和斗鱼在下游游戏直播市场份额分别超过40%和30%，排名第一、第二，合计超过70%。如果让虎牙与斗鱼合并，将进一步强化腾讯在游戏直播市场的支配地位，可能在后续市场竞争中出现不公平竞争的行为。

在多位市场人士看来，虎牙斗鱼并购叫停，是继阿里“二选一”后，监管部门有意在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树立的标杆性案例，也是对“掐尖式并购”的一次前置性监管手段。两起案例背后，是监管部门灵活运用“事后处罚”和“事前纠偏”两种执法模式，体现了监管工具的丰富多样性。

如网信办网络空间国际治理基地研究员王琦认为，市场监管总局禁止斗鱼、虎牙合并无非是国家加强反垄断执法整体趋势的一个自然结果，值得认真对待，但并不应做过分解读，更谈不上对个别企业或者行业的特殊对待。

结合来看，主管部门在阿里和腾讯的两起反垄断标志性监管中，罚单与禁令交替，事后处罚与事前警示并举，也代表着我国平台经济监管能力在不断提升，监管理念更加成熟。

事前“禁令”旨在匡正资本无序扩张

牵一发而动全身，监管这次释放的信号，没有企业敢说自己能够幸免。

其实自打去年底以来，针对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监管部门已经进行了多轮持续匡正。

目前，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已披露了几十起经营者集中“应报未报”程序违规案，涉及20余家各行业企业，均顶格处罚50万元。其中，腾讯、阿里、字节跳动、美团、滴滴等互联网企业都曾多次被罚。

这一次，监管更是有备而来。毕竟不同于上述“应报未报”监管手段，虎牙、斗鱼合并案早在去年12月已经履行了申报程序。

另一方面，在虎牙斗鱼合并案之前，监管部门从未对互联网企业在投资并购审批环节下如此“重手”。北京市立方（广州）律师事务所曾统计，自2008年8月1日《反垄断法》实施以来至2020年11月30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先后公示了3300件经营者集中审查案件，其中无条件获批占比99%。

毫无疑问，监管清楚地看到了虎牙和斗鱼合并交易存在的问题，出手更加及时和预警。

从这个角度来看，虎牙斗鱼收到“监管禁令”背后，不仅是中国互联网企业第一起在投并环节被吃“红牌”的案例，也打破了市场上流传的“未申报的投并案件只是程序性问题，最高也只有50万罚款”的旧有认知。

这也从侧面体现了监管机构在监管手段上的创新与大胆，是对互联网企业无序资本扩张的一次警示教育，告诫企业要合规经营，对市场和用户长存敬畏。

与此相呼应的是，国家市场监管管理总局负责人曾在新闻发布会上指出，任何企业都要敬畏法律、遵守法律，互联网平台企业也不例外。

不过，对比阿里和腾讯不同的反垄断监管手段，“阶梯式”处理方式也充分表达了监管部门对打击反垄断和鼓励创新之间的平衡思路。

毕竟在技术创新和市场秩序整顿上，国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在去年12月16日-18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监管部门已经定调：反垄断并不是禁止资本发展，反垄断和创新发展之间也并不矛盾。我国支持平台企业创新发展、增强国际竞争力的大方向不变。

另一方面，随着反垄断监管靴子的陆续落地，阿里、腾讯等典型案例企业也在积极变化中，年初至今相继表示将投入更多资源用于科技和社会价值创新。反垄断监管之下，这些互联网巨头已经在寻找更加可持续的发展路径。

狂奔了20年的中国互联网行业，必须重新理清发展的边界，长存敬畏心。官方这次动作无疑对老百姓是天大的好事。那些仍打着小算盘收割用户和市场的巨头们要当心了，被拉清单是迟早的事。

出来混，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