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谁来替代莎士比亚

文/管剑刚

在《布鲁克林有棵树》这本书里，凯蒂对她的母亲说：“妈妈，我刚十八岁，我还有力气，我会努力做事。不过我不想孩子长大以后，只靠力气赚钱。妈妈，我们要怎样做才能改变她的命运呢？从哪里下手呢？”凯蒂的母亲是个文盲，她居然这样回答她女儿：“秘诀就是读书写字。你识字啊，你可以找本好书，每天给孩子读一页。一天不落，一直读到孩子自己能读书为止。到了那时候，可以让孩子自己读。我知道这个就是秘诀。”

接下来，凯蒂的问题是什么是好书。母亲说有两部好书，莎士比亚和《圣经》。这两部书为什么是好书，其母亲说是听人说的，而听来后对此深信不疑。

这两部书的确是好书。莎士比亚作品已经过了长时间的检验，具有了不朽的性质。《圣经》仅从其文学方面来讲，成就也巨大，若从其信仰的角度来谈，它是指导生活于基督教文化圈的人们的行为准则，对于一个人从孩提时期逐渐成长具有塑造人格与品德养成的不可替代的意义。有这样两部书陪伴一个人成长，肯定是再好不过了。此书的这一情节，触动我的是，做为东方文明古国的华夏后裔，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在他尚不识字之前，该拿什么书，每天给他读一页呢？

《一天一个好故事》和童话之类的书，代表了许多年来父母们给孩子们每晚临睡前的必读书。这些书，对于孩子的成长也不无益处，也会使他们懂得善恶之辨。但是，总觉得这与《圣经》与莎士比亚差距甚大。《圣经》与莎士比亚可以读一辈子，而故事只能让孩子听那么几年，没有一个家长会让孩子读一辈子故事的。可是，我们有什么能与《圣经》和莎士比亚相提并论为每晚临睡前的孩子读一页的书呢？

我把那些公认的、有价值的书目翻过来倒过去，《论语》可以替代《圣经》，理由不用说，一想就能明白。而替代莎士比亚的书却不易寻找。人们都知道《红楼梦》的文学成就巨大，但作为对尚不识字的孩子每晚读一页的读物显然不合适。现代的当然不宜选，因为那还没有经过时间的筛选。

我翻过来倒过去，不知道有谁能替代莎士比亚，或许我们也只能读莎士比亚？其实，读莎士比亚也不是不可以，优秀的文化是属于全人类的。反过来讲，即便不读莎士比亚，也无妨碍，千百年来，童年没有读莎士比亚的中国孩子们，一样地健康成长，该优秀的一样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