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心理小品 了解异性心理的差异」124—133

124．裙子和裤子

男人裤子的形状和剪裁不会使一个女人感兴趣，不会有像女人的裙子引起男人注意的情况或程度——这也表示男人和女人之间性的好奇心理有差异。

125．相反的情况

「箴言书」说：「在没有人追赶时，邪恶的人还是会逃跑。」有些女人假装逃跑，希望男人会追她们。有一个故事说，一位女家庭教师把自己前晚的经历告诉小汉斯：「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一个男人在门外等着。我走开，他跟着我。我开始跑，他追我……」小男孩不耐烦地问：「你弄到他了吗？」

126．优雅

「『她走在美之中，』」亚伯特引用拜伦的话：「但这是什么意思呢？观察着如何意识到呢？我来告诉你吧：是借着她裙子的摆动。你的席勒(Schiller)把『优雅』定义为『移动中的美』。我胆敢说：在微风中飘动的女人的裙子，可以当做『移动中的美』的一个例子。」

127．一个重要的差异

我认为，心理学家忽略了男女精神和感情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差异——不仅在性行为之中，并且也在其他方面。女人比男人更常想到其他人对她们的意见。就女人所喜欢或爱上的男人而言，这种情况特别正确。(「他会认为我如何呢？」)当男人考虑一个女人在某种情况中会如何表现时，他们必须把这种心理的差异列入考虑之中。

128．痛苦

女人比男人更能忍受痛苦，更能缓和及镇定痛苦。她们是在对待小孩子时学习到这种缓和与镇定的工夫。当她们缓和男人的痛苦时，她们对待男人好像男人是婴儿，也就是说，爱哭的婴儿。

129．勇敢

天生的脆弱和残障有几种安慰和补偿。其中一种——适用于女人身上——拥有「勇敢」这个高贵的名声。

130．母与女

一个男人看着未来的岳母时可能会想：「有一天，我未来的妻子看起来会是这个样子，举止会是这个样子。」女人在看着未来的公公时，不会这样想到她的丈夫。

131．一般性的陈述

当一个人提出有关男人的一般性陈述时，男人会表示同意，也会反驳。女人不喜欢有关女人的一般性陈述，因为她们感到自己被包括了进去。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是一种个别的实存。如果有一条规则的话，那么每个女人都是例外。因此，女人不喜欢被比喻为其他女人，纵使涉及值得赞美的特性时亦然。请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她会认为你可能比较喜欢那个女人。只要是跟另一个女人加以比较，不管是涉及衣服或烹调方面，都会令女人不高兴。

132．性反应的重要

佛洛伊德在「性学三论」(Three Contributions to the Theory of sex)一书中指出：古代和现代世界对于性的态度有明显的差别。古人相当看重个人「性」的满足，不很注意伴侣本身；我们现代人则低估个人「性」的满足，只有当性的满足与伴侣有关时才加以评估。

如果我们严肃地看待这两种形成对照的态度(我不认为这种差异时常获得人们适当的评价)，那么我们就会想要回溯到性习俗我们一无所知的史前时代。专心于推测史前时代的性习俗确实是无害的；这种推测可能会有结果，并且可能因为有新的发现而得以确定。

我们容易相信一件事——并且对于假设的可能性也能够提出很多理由——那就是，对于早期石器时代的人而言，性交具有强暴的性质。我们会猜测：尼安德塔尔人和他的祖先是从后面接近女人。他们的「求婚」具有攻击的性质。对于次人类的雄性动物而言，异性的性反应是完全不重要的事情。当一个身体接触另一个身体时，其进行的方式较像动物，显得比较野蛮：男人从后面占有女人，而女人可能只记得这种经验中的一部分，那就是，男人的双手接触她的身体时的感觉，以及他锐利的牙齿咬她肩膀时的感觉。甚至在这种动作中，女人也一定有某种性的满足——我们有时在神经质的女病人的幻想中发现这种满足的象征。在一些这样的女病人中，想要被强暴的隐约欲望仍然在无意识中显得很强烈，卢德威•艾德堡(Ludwig Eidelberg)在最近的一本书中曾指出这一点。

我们不必认为这种情况对史前的女人是完全像梦魇，很可怕。甚至在那些日子里，女人也可能被男人追逐，一直到她抓到他(请参阅本书第一二四则——译注)。在从像动物一样的生物转变为人类的期间，「性」可能仍然更紧紧地局限于「周期性」，而所经验到的激情其性质和时间则更接近「发情」。「做爱」一词，就所发生的事而言，是完全不适当的。事前的调情可能是限于我们在动物的求爱中所观察到的行为。

有一件事也是重要的，那就是，很多澳洲土著所喜欢的性交姿势是从后面进入，B•马林诺斯基(Malinowsky)、维克多•罗宾逊(Victor Robinson)以及其他人类学家都这样说。

我想说的是：本来性交并不具个人的性质，只在人的进化过程中才获致个人的性质。西方人所喜欢的面对面姿势是性的个人化的一种征象。

我以前说过，原始时代的男性对于女性的性反应并不感兴趣。可能，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性反应的存在，因为对他们而言，消除性的紧张是唯一重要的事情。随着性生活的个别化和个人化，女性反应的重要性也越来越增加；现在，这种重要性在我们的时代中有了最高的意义。所有的心理分析家都知道很多诸如以下这样的例子：由于女人的性冷感，婚姻和外遇都没有成功。我们也时常看到以下的这种情况：当女人表现冷淡和冷漠时，男人的性能力就会消失。有些男人甚至期望女人能够鼓励他们表现性行为，甚至期望女人采取主动。如果没有这种明显或巧妙的「邀舞」，这些男人就几乎无法发挥性功能。从这样的病态情况中，我们在扭曲和夸张的状态里体认到：女人的性反应对男人而言变得有多重要。

和这种极端行为形成对照的也有很多情况，在这些情况中，男人几乎没有注意到对方并没有性反应，而他们并不需要女人的性参与或兴趣才能满足自己。有时，这些情况使人认为是回到原始人的行为模式，因为对原始人而言，女人的性反应是不重要的。我们的时代已经进入爱情生活个人化和差异化的阶段，性反应对于男人已经变得很重要；女人如果没有反应，男人时常无法得到充分的满足。性交已经成为一种双向道。在我们今日的世界中，一个像萧伯纳这样愤世嫉俗的人很少会说：性关系不必具有个人成分。

安那多尔•佛兰斯(Anatole France)在「伊匹鸠鲁花园」中写道：基督教将爱视为一种罪，如此对爱很有帮助。教会把美丽的女人视为魔鬼。佛兰斯提醒女人说：在穴居的时代，女人对于男人不像今日她们对于男人那样有支配力量；在那些过去的时代，女人像男人，而男人像动物。佛兰斯直接对女人说：「为了把你们改变成你们今日的可怕奇迹，以及为了使你们成为『牺牲』和『罪行』的起因，有两件事是必要的，其一是文明，给你们遮蔽物，其二是宗教，唤醒我们心中的良知。这一切完成之后，你们就变成一种秘密和一种罪恶。」佛兰斯作品中最迷人的角色之一——忠于教会的杰罗姆•柯伊纳神父——赞赏地看着坐在他旁边一张长椅上做花边的女人凯莎琳。柯伊纳神父赞美上帝的所有杰作，包括美丽的女人。他告诉凯莎琳说，如果一个人一定要犯罪的话——没有人可以认为自己不会犯错——他希望神的恩宠当时就遗弃他。凯莎琳的魅力在上帝的眼光中确实会是一种借口，并且会美妙地减少神父自己的罪。他说：「凯莎琳，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一切都在对我的感官说话，而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的部分更是在对我的感官说话。」

显然，罪的特性有利于性关系的选择，并且女人性反应的价值也随着而增加。奇怪的是，从非个人的性转变到个人化的阶段，其结果几乎从未在性科学和心理分析的文献中被人讨论过。我想举出一项特征来说明我的意思：以前的女人如要避开男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逃」。她必须逃走。现代的女人则是(根据王尔德一句巧妙的话)「以退为进」——当然所退的距离还在可被追及的范围之内。如果我们把考虑只限于男性，那么，很自然而最明显的变化当然是：男性放弃杂交而选择性目标。无论如何，关于男性性能力，还有其他影响深远的转变。在野蛮时代，当女人被攻击而不是被求爱时，没有人怀疑男人的性能力。

我打一个比喻：人总会知道自己是否饥饿。如果他不饿，他就不会去取食物。如果他极其饥饿，那么，有什么种类的食物并不重要。对食物的选择和挑剔，只有在文明的较高层次中才存在。只有在文明的较高层次上，性能力的问题也才会出现。于是，性交对于男人而言变成一种试验。在面对这种试验时，男人被迫去证明他们有性能力。

以后又加上了另一种考验。现代男人面临我们石器时代的祖先所不知道的一个新问题：唤起女人的性反应。在这方面，每个男人在性交时都是在接受试验，因为成功或失败会影响他的满足情况。于是，每个男人在表现每种性交的企图时，都是处在皮加马林安(pygam-alion)的情势中：他的工作是把一个雕像转变成一个有生命而又热情的女人。但这种新试验使得求婚和求爱成为必要，并且这种新试验只有在「插入」之前有前奏曲时才有可能。就这点而言，我们是到达了一个进化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爱的疯狂出现，进入一个广阔的领域，而这个广阔的领域本来对男性的性能力而言是很陌生的。

133．年纪、性与速度

「你必须慢下来，」几年以前，在我心脏病发作后的那段长久复原期间，医生这样对我说。他说明他的意思，他告诉我应该如何从一张椅子中站起来，或者如何从我的桌子旁边走到门口。「你现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跳起来，也不能太匆忙。要慢慢的，慢慢的动！」

他离开我之后，我在心中怀疑他的劝言。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动得太快或显得匆匆忙忙。难道「慢下来」不是衰老的一种自然结果吗？我们在年老时，不是全都克制和压抑自己的速度吗？这当然是真实的，但你不能只考虑生理的年纪，也要考虑人的个别性情。

以后，我能够站在我们公寓的窗口看着下面的街道，于是我观察着孩童们游玩、上学。他们全都动得很快。他们很少走着；他们几乎总是跑着。当你年纪比较大，你就学习用走的，你年纪越大，你的速度就越慢。看啊，那老年人走动的速度比起那些游玩的孩子，几乎算是蜗步了。我们当然知道：老年人的缓慢是由其生理状态来决定——例如有一个事实可以决定，那就是，当他走得太快时，他就喘不过气。我们几乎认为他们不能走得很远，他的目的地只是不远的地方——不论是事实上或比喻地来说都是如此。

一定还有另一个心理的因素：我们年轻时，都没有耐性；我们赶着要达到目的地。我们的强烈冲力不允许我们慢慢动着或徘徊着。我们的冲力催促我们向前；我们是冲力的奴隶。当我们年老时，我们的冲力失去其强度和即刻性；我们比较不为冲力所控制和驾驭。我们看得见最终和不可避免的目的地。

女人似乎比男人更有耐性，体格上如此，或者因为受教育之故。你必须有耐性，或者说，当你怀有身孕时，你不能没有耐性。你必须学习等待整整九个月，一直到婴孩生下。然后，身为母亲时，你必须对婴孩有耐性。然而，在此我们也必须将女人冲力的强度和力量，跟男人加以比较。女人比较不为其冲力所驾驭，并且比较不受到她们的冲力所施加的压力。

如此，耐性和没有耐性不仅是个人性情的问题，它们也取决于人的两种性别以及七种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