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那洋溢着丰收气息的田野,曾经是童年在难忘的记忆,那里有父母勤劳汗水的收获,有我们孩子最美的期待,感谢土地的馈赠, 滋养着我们的身体,丰盈着我们的心灵。
虽然今年洪涝灾害,但是种在高地的春芝麻芝麻收成还不错,白头发的老爹娘,收芝麻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却喜上眉梢。
农村娃的小时候,都有干农活的经历,割麦,掰棒子,拾棉花,哪个都不轻省,一不小心,还会伤痕累累,比如掰棒子,哪个人胳膊上腿上不是伤痕累累?
农忙的时候,只要能干活的孩子,都被父母喊到田地帮忙,那时就盼着开学,盼着农闲,看到庄稼地都发怵,每天吃过饭就往外溜,否则都不想去地里。
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去收芝麻,可是收芝麻是个精细的活,活泼爱动的孩子去了,还不够祸害庄稼的。
所有赶上收芝麻,大人是不会叫孩子去的,奇怪的是,大人不叫,孩子却上赶着跟上去收芝麻。
那是因为芝麻地里有他们喜欢的好吃的。
广袤肥沃的豫东沃野,盛产各种小麦、高粱、大豆、红薯、芝麻,也会恩赐各种好吃的浆果,像香芒榴(姑娘果)、马炮瓜(一种圆圆的小瓜)、黑扣(学名龙葵)等,种类很多,味道也是酸酸甜甜,各有特色。
而这些浆果以芝麻地和大豆地里最多,玉米地次之,红薯地偶尔也能发现一丝他们的踪迹。
随着秋风紧逼,庄稼一天天成熟,这些浆果也渐次成熟,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在乡下不知零食为何物,水果极其有限的年月,它们强烈的吸引着嘴馋的小孩,毕竟一年中也就这段时间才有的美味,谁也不想错过。
黑扣果粒太小,即便看上去一人多高,枝繁叶茂的一大棵,哪怕一把一把地吃,可是因为果粒跟绿豆一样大小,总是觉得吃着不过瘾。
马炮颗粒也大,但是熟透了才好吃,青涩的话有异味,吐出来半天舌头也不舒适,而且马炮如果遇到苦的,那可就糟了,舌尖舔一下,苦到让你怀疑人生。
马炮分甜的和苦的(也叫lv的,就是野生的),熟透的甜马炮绿中带黄,口感清甜爽口,苦的外观发青发白,很多时候我们寻找过急,一不小心就吃上了苦马炮,叫苦不迭。
这样看来,粒大饱满浓香的香芒榴才是我们的最爱,一双双望眼欲穿的小眼睛,在地里四处张望,希望自己最先发现香芒榴的身影。
尽管每个人都希望找到香芒榴,希望能找到一大棵一个人大快朵颐,可是无论是谁先发现一棵,一定会大喊一声,大家快过来,这里有一大棵熟透的。
嘴里喊着,自己先眼疾手快的摘下一个,迫不及待地咀嚼着,闭着眼睛,一副无限享受的表情。
小伙伴们也快速围拢过来,翻捡着上面成熟的果实,撕开薄薄的包衣,一颗香气扑鼻的香芒榴跳了出来,晚一会放嘴里,一定有口水留下来。
大家拣熟的摘,青的让它慢慢长,有时还要记着它们的位置,过两天再来摘一些成熟的。
香芒榴也有野生的,野生香芒榴木青木青的,果实味道生涩,无法下口。
可能小伙伴们对香芒榴过于偏爱,不像对待马炮那样马虎,我们总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哪种香芒榴是野生的,哪种是根正苗红的香芒榴。
熟透的香芒榴包衣包衣风化成网状,薄如蝉翼,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金黄色的果实。香芒榴熟后也能放几天,味道也会越来越香。
香芒榴清香扑鼻,在我的记忆中赛过任何一种水果的清香,也是老家大人小孩都爱吃的浆果。
可是大人多半是不舍得吃的,他们在地里劳作,也留意着地里的香芒榴,看到一棵,把成熟的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带回家给孩子老人吃。
往往是下地回来的母亲,摊开手心,露出几个饱满香芒榴,孩子们蜂拥而来,你一颗他一颗,在嘴里细细品尝,不舍得咽下。
刚刚蹒跚走路的孩子,第一次吃到香芒榴,吃完了,舔着嘴唇,又去母亲的手心里翻找,找不到,着急又说不出,那模样,憨态可掬。
不知何时,跟在母亲身后讨要香芒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们去了远方,像候鸟一样,一年里也就春节回来几天。
老母亲还一如当年,春播秋收,还是习惯在秋天的田野寻一把香芒榴,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带回家。
可是家里却再也没有曾经在门口等着吃香芒榴的孩子,只有那只逐渐老去土狗,在门口摇着尾巴。
母亲把香芒榴放在窗台,均匀摊开,直到过年的时候,那些孩子回家了,她看着他们讲电话,打游戏,聚会,好几次想把风干的香芒榴拿出来,又悄悄放回去。
她想,他们长大了,外面的好东西太多了,大概早忘记香芒榴的清香了。
她却不知道,有好几个夜晚,孩子咀嚼着那早已风干却清香依旧的香芒榴,眼含热泪,彻夜难眠。
他想,该回来了,趁母亲还年轻,他还想做一回那个在门口等着母亲手心里香芒榴的孩子。
如果可以,他想要很多年!
故乡原野作者刘箮原创,记录乡村暖时光,谢谢阅读,欢迎转发分享。
页面更新: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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