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一食 那年那月 饿肚子的学生年代

吃饭，现在对于每個人都是极其平常司空见惯的一件事。或许也只有简单与复杂或寒酸与豪华之分，起码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而对于我们这些70后的农村来的学生来说，或许都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饿肚子的经历令人难以释怀吧。

曾记得那个上学年月，打饭还得用饭票，整钱一元贰元好象是用粗糙纸票，零钱是塑料片印制的那种，也许是一茬茬学生年代久了，也没人清洗，上面净是黑斑污渍，看上去非常恶心，但内心却视为珍宝仍小心翼翼揣在怀中，因为那是能在学校填饱肚子的唯一依靠。

那时候，学校食堂所谓菜的种类也不是很多，都是些再简单不过大锅菜，而且会用粉笔写在墙壁比较醒目小黑板上，半份也卖，无非是大杂烩、西红柿炒鸡蛋、醋溜土豆丝等等之类。

最可恶的是，食堂的大师傅往窗口一站，胡子拉茬，板着脸，一副很权威的样子，也不多言语，顶多是〝哪个？〞〝一份？〞〝多少多少钱〞之类简单对话。然后猛然用力把长柄勺往菜盆里一舀，貌似翻江倒海般豪迈，而后又逢回路转，间或歪歪手抖抖腕，洒出来点以示半份与一份的区别，然后往你饭盆里〝当〞地一扣，再也不看你一眼，就抬眼等下一位了。现在想来，那到手法和节奏仍历历在目，令人不禁失笑。

记忆中，好像当学生的时候总是感觉饥肠辘辘，那种饥饿感如今想来也是记忆忧新。尤其是到了第四节的时候，要是在教室上公共课，后排总有人提前10分钟溜号，惟恐去晚了没得菜，只能干啃混面馒头就开水，这对于这一群穷兵饿学生之流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所以溜号是经常和难免的了。

我记不清那时管生活的老师姓什么了，总之想来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笑起来满嘴龅牙，甚是难看。每当我们隔三差五向他反映早晨的稀粥里有米虫时，他会大嘴一咧便曰：〝那是肉芽，是高蛋白质咧，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咧！〞等等之类的话搪塞，气得大家直撇嘴，又不好意思反驳他，只能用极度鄙视的眼光狠毒地反击他，如此也罢了。不禁让人想起了《围城》里的那个店伙，呵呵，想想也是,那么大的食堂用米,谁还会有功夫往外择虫子?

好在年青人心态是快乐的。肚子的唯一底线，吃饱就行。

现在想来，我那时候之所以这么饿，掐指一算，原因有二。除了兜中钱少，还有一个更要命的是，食堂旁边那两块不怎么标准的篮球场，总是无情地剥夺我每天摄入的大部分能量和大卡。印象中，在那个篮球场上我从未盖过某同学的帽。呵呵，不是他敏捷，而是我太饿。

如今每每说到吃，我自然会想到那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自然会想到节省和爱惜粮食。其实并不全是《悯农》诗我们小时候学过，当年在农村假期锄禾滴汗的滋味自己就亲身经历过，而且近几年帮老爹老娘种田也重温过。

真的是因为曾经饿怕了，所以会养成爱惜食物的习惯。细细想来，食物摆到餐桌上不知道要经历了多少道工序，很多食材被我们烹调后，或根本没有食用过，或食用不了随之草草扔掉。想来也实在是太可惜，生之有时，用之无度，暴殄天物，简直是罪孽。

所以至今我在饭店吃饭，吃过了剩下的我都主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