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初冬总归是最美的。
每每周末或是假期回乡,我总是要到村后的山上转转。
一则是缘于这里的山仍保留着很多明长城的遗迹,有的地方蜿蜒几里,颇有历史沉淀气味;二则每每回到家中,总是有意无意中会想起刚逝去不久的老父亲,不禁想逃离式回避这个残存太多记忆的地方,不由得移步到村后山坡上,鞠一把黄土,高举头穹,尽洒谷底,遥祭我的至亲。
初冬的雁北农村是耐不住寒冷的,因为这里的气温终是较太原忻州那边的城市低五至六度,所以早晚家当殷卖的人家己生起了炭炉,破落简陋的村庄上方飘渺着若影若现的烟雾,在清冷的阳光中或深或浅飘泛着,直至荡漾到上空后无影无踪。
沿途己没什么新鲜的绿意,新收罢的玉米杆像一个个开肠破肚剥光的鱼儿,躲在那里被无情地曝晒在阳光下,在清冷的寒风下微微或大幅度抖动着,伴随着泛黄的枝叶沙啦啦作响,孤寂地重复同一动作起伏的舞蹈,甚是荒凉。
初冬时节,只有那一年四季都在不停劳作的放羊汉,早己在那半山坡,喊着只有他本人和那群漫山遍野的山羊才能听懂的号子,欢快地催赶着这些能生钱的宝贝们,尽量到秋草萋萋的地方饱餐,然后前往下一块地方继续大块朵颐。
他们是自在的,满足的,也是有希望的。
或许家乡的初冬,是失彩黯淡的,是萧瑟清冷的,也总是有残缺美好记忆的,这如同我近一月的心情一样低落和压抑,而眼前的景象又不由得让人唏噓感叹。
总有一种伤感,来自于物是人非,睹物思人。
回望村口那棵年代久远的大槐树,总希望还会像从前,还会有一个佝偻盼儿归的轮廊或背影,又一次向我招手……然而顿神定晴一看,前方泪眼朦胧,终究便是梦中才会有的场景了。
低首唏嘘中,猛然听到前方有人大声呼我的乳名,又惊又喜,应允中举头一望,才知竟是老妈在喝我回家吃饭。
哦,我为之一怔:我还有最亲最爱的老妈在等我!
我揩去满脸的泪水,急却地,欢快地迎了上去……
页面更新:202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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