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茉莉花开》（第20集 女孩）

文/添翼

正当郭元坐回桌旁准备吃粥时，又是一阵“砰嗙”声。

香红将脖子转向窗外说：“一大早，对面楼就响不停，我在家忙着给你熬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郭元头也不抬回答：“在楼下听陈妈说，屋子漏水正在维修。”

听完郭元的话，香红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筷中的包子吃完后，端上粥开始慢慢吃起来。虽然嘴在吃，可香红却寻思这样的响动持续下去怎么办？昨天因加班的事和郭元闹了一下别扭，但终归是夫妻，拌一下嘴，使一下小性子，便适可而止了。可今天这响动，不是闹不闹的问题，而是担心肚子的胎儿，还有郭元没有休息的环境。

看见郭元一手一口包子皮，一手端碗喝粥的样子，香红对眼前这个既大不大，既小不小的丈夫顾虑起来。女人嘛！心细，也多想。

“郭元，这声音响起你无法休息，怎么办？”

郭元这才考虑到响声影响的问题，“没事，我瞌睡大”

男人就是这样，想法简单，直截了当。可香红毕竟是女人“你还口口声声说儿子、儿子的话。怎么没想到这声音对孩子的影响”一席话让郭元才想到这点上。

“我本想这声音，响一阵就好了。所以…”郭元说。

“所以，你根本没考虑到我和孩子”香红一说，郭元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去你们家，你这大肚也不方便。到我们家？英子和孩子，还有爸妈共四口人挤在两间小房子里，我们去了怎么住？”郭元接着说。

“你说怎么办”香红扭过头眼睛直盯着郭元。

就在他俩寻思怎么办时，门外几声敲门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香红妹妹在吗？”

一听声音，香红就知道是隔壁王秀莲。香红起身去开门，只见王秀莲怯懦地站在门前，前额上方一团淤青的伤痕还依稀可见。

“姐，有事吗？”香红首先问。

“妹妹，你这里有跌打药吗？我…昨天”秀莲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香红还是听清，昨天被吴向东挨打的秀莲，腰扭了一下，至今还疼。

“我家有，那药还是半年前郭元打球时腰扭了，在他父亲那里拿的，你等等，我马上拿给你”香红转身走到木柜角，弯着身子正准备拿药瓶。

“哎呀！”不知是心急了，还是动作过快了，只听刚弯下腰的香红哎呀一声，便开始叫起来。

躺在床上的郭元立马从被窝里蹿出来，走到香红身旁搀扶。站在门外的秀莲也大声询问“怎么啦？”

“没什么”香红忍着疼回答秀莲，并将已经拿起的药瓶交给郭元，郭元搀扶着香红，说：“秀莲你进来拿一下。”

秀莲这才大步跨进来，眼神慌乱看着香红的脸，手立马伸出扶住香红另一侧，嘴里不停埋怨自己“都怪我。”

其实，生孩子的事情他们三人都没有经验，掐日子算，香红距离预产期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孩子提前几天出生也属正常的，只是香红的弯腰与孩子出生的疼痛恰好凑在一起。

就在他们刚把香红扶到床边坐下不知所措时，买菜回来的陈妈听见声音后，走进房屋看了看香红的脸色，又询问了一下疼痛感。

“莫不会要生了”陈妈凭经验说了一句。这才让站在一旁焦急的郭元回过神来。再细想“对呀！”

陈妈老道沉稳地说：“郭元，带上婴儿衣服，赶快送香红到厂医院”。话一出，郭元连忙回答：“好好，我立即收拾一下。”

孩子的衣服早早准备齐全，就等待这一天。只是平时不管事的郭元不知衣服具体放的位置。在香红的指点下，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布袋，右边最下搁里的尿片…统统拿了出来。

一旁的陈妈还时不时添加一两句“郭元带上脸盆和洗脸帕。哦！还有枕巾，生完孩子的女子体弱，见不得风，枕巾用来包头。”

郭元忙了一会，把需要带走的东西一一摆放在餐桌上和床边。这才走到香红身边轻声说“老婆，我们走吧！”

被一阵阵抽筋似疼的香红话也没说，只是点头示意，在搀扶下站起身来。秀莲连忙拿起餐桌上的衣服，也准备随他们一起去。

“秀莲你干嘛？”郭元问。

“我帮忙把东西拿到医院”秀莲回答。

“去吧！让秀莲帮帮忙。你一个大男人有事也不方便”陈妈一旁劝说下，秀莲跟随郭元、香红走出了屋。

对面楼的敲打声音仍时不时传了出来，这会，香红和郭元再没有讨论噪声的问题，也没有再争执回不回娘家的事，因为小生命的到来，已经让他们沉浸在欢乐中。

只有一旁搀扶香红的秀莲，听到那敲打声，感觉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这就是命呀！”秀莲对自己说。

作为本厂职工，又是产妇的香红顺利并迅速送进医院产房。郭元站在产房外来回走动，第一次当爸爸的他，虽然之前想过如何面对孩子的到来，可真到这时候，以前想的都在焦急、兴奋中忘记。

陪同来医院的秀莲，将香红的衣服和尿布等等孩子用品放在香红入院的床位上后，也来到产房。她的心境与郭元有差异。这么多年，因为没有孩子被丈夫吴向东种种打骂。长期下来，对于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早已麻木。

可就在刚才，听到香红从产房内传出一阵阵生产疼痛声时，她突然有一种奇想，也有一种质疑，“我真的不能生吗？”从没想过进行身体检查的秀莲，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这欲望不仅仅要揭开多年不孕的迷，还要走上新的生活。

这时，产房内传出“哇哇”的婴儿声。“生了”郭元激动大叫起来。产房的门打开一条缝，“谢香红的家属在吗？”一位身穿白大褂，头戴白帽的医生侧身从门缝里走了出来。

“在”郭元走上前，连声回答。

“生了，女孩”一直想男孩的郭元停顿了一会，继续问“医生，有没有搞错？”

“你是谢香红的家属吗？”医生再次询问。

“是——”郭元再次回答。

“那就没错。谢香红生的是女孩”医生重复说。“过会，我们就把孩子和大人推出来”说完，医生返回产房内，只有一直想生儿子的郭元傻呆呆站在产房前（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笔名添翼。代表作散文集《似水柔情》。作品《木凳》获全国第五届“书香三八”征文一等奖；《飘扬，五星红旗》获重庆市能源工会“我和祖国共成长”微故事一等奖；《使命》获重庆市首个“中国医师节”（记者、作家组）三等奖；《光明使者》获“电力故事 家国情怀”庆祝改革开放40年征文奖等国家级、市级奖项。作品刊登《脊梁》、《城市地理》、《贵州民族报》、《新女报》、《重庆晚报》等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