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妇女长篇小说」留守(67)化解了尴尬

67.化解了尴尬

半夜三点多，母亲的两瓶能量才挂完。小红喊来护士给母亲拔针，过了一会儿又起来给母亲换尿布、测体温。林成也没有睡着，起来给小红帮忙，换尿布时林成用手撑着被子，小红给母亲慢慢处理，又去卫生间洗干净晾干，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忙完后，两人又躺在单人床上小憩片刻，相对无言，怕吵醒了病友，看着对方的眼睛彻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母亲醒了过来，头缓缓摇动了一下，嘴轻微地张开，好像要说话。小红把耳朵靠近母亲嘴边，才听清母亲轻轻地说:“水，水……”

这时中间床上的年轻男女也醒来了，看见小红让林成找水，连忙在他们的床头拿个纸杯，倒了热水瓶里的水递过来。林成致谢后接给小红，小红慢慢将开水吹凉，让上身抬起的母亲喝了半杯水，母亲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七点多，林成在县医院外面的早餐店买来菜夹馍、豆浆、包子、面包，让病房里的人吃，他们都笑着婉拒。小红母亲吃了半个面包，小红吃了个菜夹馍，林成饿了，拿起一个包子便大口吃起来。

最里面床上的老人头发花白，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他干裂的嘴裂开，露出几颗完好的牙齿，其他都掉光了。他对小红说:“看你女婿对你和你妈好的，买吃买喝，跑前跑后，一直没停，多好啊。”

小红脸一红，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没有言语。

中间床上的小伙子长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他接口说:“那肯定啊，一个女婿半个儿呢！我以后也要当你爸你妈的半个儿，行不行？”说着他亲昵地在躺在旁边的女的脸上亲了一口，满是爱意。

那个姑娘浅黄色的长发，光洁的脸颊，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未施脂粉让她有种纯真和妩媚的气息。她笑着对小伙子说:“我要你当我父母的亲儿子！”

小红在他们身上看到了青春的影子，想到了曾经年轻过的自己，怅然若失。

林成望着小红，痴痴地问:“你亲口说，我做得够格吗？”

“不知道！”小红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逐人量体温，量血压，做好记录走了。又过了一会儿，主治大夫来了，她后面跟着几个护士。她看了最里面床上老人的情况，得知老人儿子晚上又没有来陪床，药费也没有交齐后，很生气地对老人说:“你的病种类多，血压高，儿子不在跟前，晚上有个一差二错谁负责？今天再不来交钱，就赶快办理出院手续，回去算了”老人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眼睛里泛着泪花。

到了中间床位前，主治大夫询问了姑娘病情，对姑娘说:“你这已经是第二次坠胎了，再这样下去直接影响你们婚后生育，以后一定要采取措施！你也要珍爱自己的身体，今天挂完针就可以出院了！”男女两个对望了一眼，都羞红了脸，没有吱声。

主治大夫来到小红母亲床前，查看了护士递过来的病历，让小红把母亲放到自动床上，到诊断室专家会诊后再用药，便领着护士们出去了。

林成去外面推来了移动病床，两人推着母亲先让大夫会诊断，开出了诊断书，又推着去各楼层化验血、小便、做心电图、B超等，一整套检查下来，都快到中午了。

好不容易推回病房，将母亲抱到床上，喊来护士挂上针，小红和林成感到很累，坐在空床上休息。

小红突然想起了孩子，不知道艳艳和乐乐今早怎么吃饭，赶快拿起手机拨通了秀莲的电话。

秀莲电话中分外热情，说昨晚去看了孩子，给孩子把门锁好，现在艳艳和乐乐已经回来了，正在她家吃饭呢。

小红明白，肯定是那晚那个人满身荆棘后她的守口如瓶让秀莲心存感激。她说母亲病还没有好，还需要几天，又要麻烦你照顾孩子了。

秀莲笑着说:“看嫂子见外的，你就好好给老人看病吧，两个孩子有我呢。艳艳，乐乐，来给你妈说句话。”

电话里传来艳艳和乐乐的声音:“妈，我好着呢，正在阿姨家吃饭呢。”

小红又叮嘱了几句，挂断电话，心情好了许多。她对林成说:“谢谢你忙前忙后，你可以回去了。”

临床的小伙子和姑娘听到了，睁大了眼睛:“哇塞！你们不是两口子？”

林成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连忙对着小红说:“一家子生活了这么多年，真把我当成了外人？看你这话说的！让年轻人误会了！”

小红也只好笑笑:“我妈又不是你妈，你回你家，我照顾我妈！”小伙子和姑娘这才笑了:“你两个真幽默！”

正说话间，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走过窗前，边走边低头向病房内注视。小红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