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的共性——读宁新路长篇小说《转世天狼》

作家宁新路

去年偶得作家宁新路的长篇小说《转世天狼》，恰逢笔者在乡下蹲点执勤，因为很久未能和少时那样迷恋于看小说了，那个时候白天在学校上课时偷着看，晚上睡觉时蒙在被窝里看，直到从军再到退伍回乡参加工作后，再也没有时间去看小说了，恰当的说应该是摆脱了“迷恋”小说的嗜好了。这次去离家百公里且无人烟的地方蹲点执勤，已知道自己将会和寂寞结伴，为了打发和消除这种寂寞的煎熬，临走时便将宁新路的这本小说装入行囊，这也是参加工作后我唯一购买的小说了，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到了执勤点后除了偶尔与过往的货车司机打个招呼或查查车载的牲畜外，抬头看天低头看路，睡下后再看看手机，那天晚上正觉得无聊至极，忽然想起包里还装着一本《转世天狼》呢，便随即拿出翻开首页看了起来……

该长篇小说分上下篇，上篇开头就说：“柴夫门口换了看门狗，叫‘阿黄’的黑狗，一眼的凶光，一脸的凶相，满身的凶气……”，这条狗对生人从没有好脸，总是凶脸，主人常夸它是一条真正的看门狗，且是当地少有的好狗。看到小说的开头不得不让人想起小说的题目“天狼”与作家描写的“狗”有着“天壤之别”，而且这狗还是一条清朝时期的“狗”，顿时就觉得《转世天狼》是有“味道”的小说，不，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有着一个令人探究的故事，一个有着历史的故事！这种感觉总把人惯性的思维与那种求知欲望或是渴望融合后输入读者的潜意识中，“狗怎么变成狼”？就如刚上学学算数的孩子一样，1+1为何等于2是一个问题，一个需要自己弄清的问题，一个更是急于知道别人是否知道这个问题的问题！

小说中的“天狼”让人自然会想到天狼星，天狼星就是天空中最亮的几颗星星之一，在人类的历史当中，有着关于很多天狼星的故事，中国的古人认为天狼星代表着战乱，一旦有着天狼星的出现，那就意味着边疆大乱，人民将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著名诗人苏轼就曾经作诗描绘了，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如此绝美的诗，也是源自于天狼星，而苏轼对于战争的厌恶通过此诗也可以明确地表现出来。

小说开头便以“狗”的故事引出了这条狗现在的主人张鞋娃，作者借用“狗不嫌贫”这种“狗”的本质和特性，巧妙地用于故事的转折，将每一位读者的思维及心态引入了一个“寻究事件结果真相”的境地。小说以一条凶恶的狗引出的诸多故事中，刻画出了人世间善与恶、丑与美、爱与恨的自然天性，小说虽然说的民国时期的热河，但不乏有“五凉文化”的影子在字里行间穿梭，让人能够从文字里读出和感受到五凉文化的真谛，圆满的讲了心和物的圆融。

小说下篇重点描写了“狗的故事”，让人难以忘却的便是管家张鞋娃的一段“杀人差事”，把不同人物的个性描写得活灵活现，“柴大奶奶的眼光里虽闪寒光，让张鞋娃浑身发凉、头冒冷汗，但他没有马上回答，他感到马上回答她太轻率，会让柴大奶奶有不靠谱的感觉。他装作忧虑和思考好一会儿后，显得决心已下、决心很大地对柴大奶奶说……”，这种穷与富、主子与下人之间心里的较量和各自心怀鬼胎心理活动描写得惟妙惟肖，深刻地折射出了世间是苦，苦由各种原因造成是因缘法，有灭苦之道即去除形成苦的因缘，知道灭苦的方法即灭苦之道迹。正因为“阿黄”被人们视为“天狼转世”正是“阿黄”的主人张鞋娃之“杰作”，为了生存张鞋娃便将自己和这条狗用民间普遍信神的共识，编造了他与这条叫阿黄的狗，均为上天的“狼兄弟”所转世于人间，一个转世为“天狼”，一个转世为“鞋匠”，通过“马大仙”的嘴变成了现实，以至于后来的警察厅长为了利用他和狗破案，因张鞋娃不从便故意安排了枪决他和阿黄的场面，“张鞋娃确一点也不恐慌，难道张鞋娃连死都不怕？太怕了，但他知道警察厅抓他是为啥”，张鞋娃所有的心理活动却被这条阿黄的狗所完全理解，从而证明这条狗是一条聪慧机灵的狗，它懂得对人的“知遇之恩”，而张鞋娃卑微的身份确造就了他善于思考和琢磨人群中各色人心理活动，这就是人与狗的共性。

小说最后以张鞋娃为代表的“卑微”之人的爱情，正如柴家的玉品一样却是一道亮光，等了半年的已做了尼姑的小莲没有来，却等来了那条骨瘦如柴的狗，那条叫阿黄的狗，扑倒张鞋娃的怀里“嚎啕大哭”，简短的几句话诠释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法则。张鞋娃与阿黄为了等小莲越发老去，越发凄怆，但他觉得是幸福的……

这是读者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没想到的结局，但正是如此真切地反映了张鞋娃蹉跎的人生，留给了读者无限的遐想，以及对生活中酸甜苦辣咸的品尝……

小说《转世天狼》

小说《转世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