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梓 | 宝塔坡上豆花香

“卖豆腐啰，卖豆腐啰！”

当我元旦回到城关宝塔坡的奶奶家时，就听到了这一声声吆喝，越过了公路，穿过了树梢，钻进了我的耳朵。

奶奶告诉我： 卖豆腐的是隔壁的邻居。

豆腐的制作工序是怎样的呢？我迫不及待地拉上妈妈，欢天喜地地向邻居家奔去。

打豆腐的是两位老人——孙爷爷和他的爱人，他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带领我们参观了豆腐坊——一间简陋却又极其干净的小棚子，水泥地面因为长期的冲洗有着隐隐的光泽。老人告诉我：黄豆要预先浸泡三四个小时，让豆子充分发涨，然后才能打豆腐。

只见他将泡好的黄豆从桶中倒入一个竹筛中，使黄豆和水分离。水慢慢流向下水道，豆子就乖乖地呆在筛子里。他一遍一遍地用流水冲洗着黄豆，他的爱人则在灶边发柴火。

这时孙爷爷搬出一架机器——这是用来磨黄豆的电磨。他插上电源，然后左手将装黄豆的筛子抱起来，朝机器里倒黄豆；右手拿起水管放水，黄豆争先恐后地向机器的斗里飞奔而去。机器发出隆隆的声音，几秒钟后，从机器一边的出口里流出乳白色的豆浆，另一边的出口则缓缓地冒出一些白色的小颗粒，这就是豆渣了。当豆浆流满了一盆时，王奶奶就将豆浆倒入一个早已烧热的超级大锅里，开始煮豆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锅里的豆浆吐出了气泡，孙爷爷连忙将豆浆倒进了一个大木桶中，又倒入一碗已经用水搅拌均匀 的石膏，卖力地用一个长长的飘儿搅拌起来 ，他一会儿绕圈搅拌，一会儿上下翻动，一会儿又把瓢扬得高于头顶，让豆浆倾泻而下，就如同一道白色的瀑布，他的动作十分有力。这时寒风呼呼地吹着，冷得我只打哆嗦。

搅拌的程序完成后，他用木盖子把桶盖好，我们静静地等待着豆花的诞生。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他揭开盖子，热气从里面钻出来，在满屋子里“散步”。他拿来筷子，插入桶中，筷子稳稳地站立于豆花之中，太神奇了！豆浆已经成功变身为豆花了。我迫不及待地找来一个碗，加上白糖，将豆花倒入碗里，一喝，啊！那叫一个滑嫩，就甭提了......

接下来，他将大部分豆花倒入木制的箱格中，上面盖好木板，木板上搁着一满桶水，它将挤出豆花中多余的水分，等到第二天，就成了豆腐了！老人将骑着他的电动摩托车，戴着头盔，不惧风雨，去卖他的豆花和豆腐。

宝塔坡的公路上，将留下一路豆花的香气。

直到今天，我还沉浸在那个“滑嫩”中，心中默默地祝福老人：愿您天黑有灯，下雨有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