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妇女长篇小说」留守(65)等到心上人

65.等到心上人

小红怒火中烧，猛地扳开大门，只见香梅穿着一身便宜的地摊货，涂抹着口红，在对柳大夫搔首弄姿。小红对她说嚷道:“你说谁呢？不要信口雌黄！”

“我编的吗？你到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两的丑事呢，把娘家人的脸都丢尽了。”香梅挑衅般的看着小红，嘴角流露出讥笑。

“你！你！我和你拼了！”小红一下子嚎啕大哭，满腔的委屈化作仇恨，她实在太气愤了，本身天天来看望母亲她就感觉在娘家村子抬不起头，没想到被香梅这样揭短。不就是自己知道她和保成的事，她和嫂子赵霞是麻友嘛，她怎么能这样恨自己呢？小红向香梅扑去，有一种想和香梅同归于尽的冲动，“我把你收拾了，我也不想活了！”

香梅没想到平时文弱秀气的小红有这么厉害，好像疯了一样。她本能地向后退去，站在旁边的柳大夫也大吃一惊，他转身一下子抱住小红的腰不松手。小红连跳带踩两手乱抠，怎么也挣不脱。柳大夫强行将小红拖进大门，将她推向当院，然后跑出大门将大门拴住。小红在院子里连哭带闹，跑到门前把大门连摇带踢，差点把门摇塌了，柳大夫和香梅赶快溜走了。

母亲住的地方本身是老庄子，周围基本没有住人，所以小红哭了好一阵子，也没有一个人听到、围观。小红哭累了，稍微消了点气，这才想起母亲还在挂着针呢。她跑进母亲房里，发现一瓶快完了。还有两瓶药标了顺序放在炕头，她连忙换上第二瓶。看看母亲，还在睡觉，不过气色有点好转。她哭着接水、烧开水灌到热水瓶，又打水洗衣服，把母亲尿湿的衬布、被子拆洗了，虽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母亲还要照顾。

在农村，很多老人行动不便，也叫来大夫在家挂针，大夫收完出诊费就回去，就再不管了，换药、拔针都是病人家人来。

第二瓶挂完，小红又换上第三瓶，下午三点的时候第三瓶也完了。小红把针头拔了，用药棉在针眼处擦了一阵，试了试母亲的额头，再没有发烧。可是母亲仍然昏睡不醒，小红在她耳边呼唤了几次，她眼睛尝试着睁了几下，没有睁开。

小红边干活边哭，再加上心慌意乱，眼睛很快就肿了起来。她心乱如麻，母亲一整天不吃不喝，继续昏睡，不知挂的针到底有没有效果。她没有注意，明天不知该怎么办该。

下午五点，她骑车回了趟家，艳艳和乐乐都回来了，她给孩子们做了饭，叮嘱晚上把门顶好，把闹钟定上，作业做完后就睡觉，明早按时去学校，她要晚上陪母亲，回不来。两个孩子懂事地点点头。

又回到母亲家，电动车都快没电了。她把电充上，又去看母亲，还是昏睡不醒，不过眼角里流出了泪水。她用筷子蘸着米汤放到母亲的嘴唇上，让米汤顺着嘴流进去，给母亲增加点能量。

天渐渐地黑下来，小红把炕烧了，院子里太荒凉，四周树木黑黝黝的，有些害怕，瘆得慌。她于是把母亲的门关上顶好，电灯拉开，蜷缩在母亲的脚下，怔怔地躺着，望着破烂的房顶，毫无睡意。

九点点多的时候，小红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小红拿出手机一看，是林成的。

小红接上电话，问林成有事吗，林成小声说:“快来开门！”

“你回来了吗？现在在哪？”小红突然感觉有了希望，有了依靠，心里也有了胆，“我在我母亲家。”

“我知道，”林成说，“我就在你母亲家门前。”

小红赶紧下炕，开门走出院子，发现大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车头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了院子，林成戴着头盔，站在车旁。

小红问:“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你说你母亲病很严重，我就连夜赶回来了，饭都没来得及吃。”林成将摩托推进院里放好，走进母亲的房间，用手试了试母亲额头的体温，观察了一会，对小红说:“你母亲一整天都这样，太危险了，我叫个车，赶快送医院吧！”

“我，我，送哪个医院呢？”小红想，自己的钱也不多，都这个时候了，医院会开门吗？不过她没有说。

“当然是县医院了。你放心，钱我带着呢。”林成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建平吗？赶快在街道叫个出租车，来张岔村拉小红母亲，越快越好。”林成说完，挂了电话，从手提袋里掏出一袋炸鸡，一袋馒头，放在炕头，让小红吃，自己拿起一块，大吃起来。“还有半个小时出租车就来了，先吃点！”

小红摇了摇头，她心口闷得慌，不想吃。

林成望着小红看了看，说:“你怎么眼睛肿的这么厉害？哭了多长时间？”

小红没啃声，眼泪又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林成慌了，伸长胳膊，想用袖子给近在咫尺的小红擦眼泪。

小红将头伏在林成的肩膀上，已经泣不成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