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塞氏病患者被“劝出院”，到底是谁的不幸？

此文写于2014-08-18

昨天下午（2014-08-17），结束了一天的劳累的工作，下班回来的同学问，白塞氏病能不能治。我一愣问是不是白塞氏综合征，同学回答是。之后我给与了肯定的答复——能。并为之找出了《金匮要略》的记载。为他简单讲述狐惑病之后，我们相约在今天去看看这个病号。

今天下午我如约到眼科的病房去见了这个患者。这个患者曾在多个医院就诊，某三甲医院皮肤科收治，某三甲医院口腔科收治，但病历上却没有明确诊断，现在我院以虹膜炎收治入院住在眼科病房。

这个患者每只眼睛上都有溃疡，溃疡边缘呈现红色，上下眼睑很难翻动，口腔内多个溃疡，咽喉舌根处有两处很大接近2cm的溃疡面，牙龈处溃疡已暴露牙根。阴部有四处溃疡面。所以可以想见患者是有多么痛苦……

据同学昨天说，当时眼科主任用利多卡因，地塞米松，鱼肝油，磨碎外敷止口腔内溃疡痛。但未能看到主治大夫与主任的医嘱为何，甚为可惜，但毫无疑问主任是给他治的眼睛。

当时我对这个患者进行了例行四诊收集资料。

此患者近60岁，男性，体型丰满，声音有力，双眼有神，面色黯。口干多饮，小便黄，小便不利，两腿微水肿，有静脉曲张。纳眠可，口中和无口苦、口粘。大便稀。自述年轻时因父亲被打成反派而备受压迫，憋屈，且性格急。舌淡，苔水滑，有齿痕。右脉洪数，左脉滑实有力。

腿部水肿

看了这个患者之后直接找了他的主管大夫，并告知中医能治，我能治。

大夫立马打开橱子拿出一本厚厚的《中医眼科学》翻到一章问我哪个方子好使，我当时的心情很难形容，这是一个中医大夫该干的事么？难道多年的西医眼科临床让她抛弃了中医最基本的思想和方法论？我当时真的很想把书合上问问她当初是如何做上医生的。她领我直接找到眼科主任，主任让我给他找出来在哪。

“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蜮，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一作嗄。甘草泻心汤主之。”

我怕他不懂甚至找出了讲稿给他看。主任曾经也是中医出身但是多年的西医临床使他完全变为了一名西医，待他看完了这篇之后，主任跟我说了一大通的对于中医的偏见和他的认知，我不知道书他看没看，更不知道他接不接受我提的建议，但我只知道患者现在已经很痛苦了，我很想解决患者的痛苦，但碍于医院的各项规章制度我无法做什么。

所以在最后我还是告诉了主任这个方子的使用注意，并提醒他患者还有五苓散证，但主任却告诉我没注意患者的腿肿。

说实话，面对这个“白塞氏综合征”我不知道是谁的不幸，是患者的？是所谓的中医的？亦或是体制内的中医院的？

但我清晰地记得黄煌教授曾经说的，此类行为是“拿着金饭碗要饭吃”，还有那句我一直坚守的“朝天的辣椒越老越红”。

附医案：

患者67岁，男性。白塞综合征。

曾在多个医院就诊，某二甲医院曾于皮肤科收治，某二甲医院曾于口腔科收治，但病历上均没有明确诊断，现在我院以虹膜炎收治入院住在眼科病房。

患者每只眼睛上都有溃疡，溃疡边缘呈现红色，上下眼睑很难翻动。口腔内多个溃疡，咽喉舌根处有两处很大接近2cm的溃疡面，牙龈处溃疡已暴露牙根。阴部有四处溃疡面。当时眼科主任用利多卡因，地塞米松，鱼肝油，磨碎外敷止口腔内溃疡痛。

刻诊患者体型丰满，声音有力，双眼有神，面色黯。口干多饮，小便黄，小便不利，两腿微水肿，有静脉曲张。纳眠可，口中和无口苦、口粘。大便稀。自述年轻时因父亲被打成反派而备受压迫，憋屈，且性格急。舌淡，苔水滑，有齿痕。右脉洪数，左脉滑实有力。

予甘草泻心汤6剂（非我主管）

此剂甘草量为15g（非我主管）

7日后随访，此时依然眼科病房治疗，患者上颚溃疡面愈合明显，未有明显的疼痛改善。之后此患者被眼科“劝出院”……

#大家健康超能团# #中医来了# @大家健康